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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待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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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快酉時(即快要到17點時)才回到榮府。剛進梨香院,很安靜,走了進去,看見一老媽子,便問薛夫人是否在家,那老媽子答到薛夫人到王夫人那裏聊天去了。我心下安了下來,說真的,上午在說了那些話後,還不知道如何面對她呢,必定這是我第一次直接反抗她,也不知道她會怎麽想。不過,我也不後悔,反正遲早我會與她有沖突,必定我一個新時代的女性是受不了她那老封建思想的。

回了房,梳洗完便見香菱端了一盤糕點笑嘻嘻地走了進來。靈兒見了便樂顛顛地跑了過去,接過糕點,邊吃邊笑道:“菱姐姐,你真厲害,知道我餓了,就為我們送好吃的來了!”

“這才不是給你吃的!”香菱奪過靈兒手中的盤子,端到我的面前,放在桌上,“這可是給寶姑娘的。”

“哈,給我一點又怎麽啦,反正姑娘也吃不完這麽多!”靈兒也跟著走了過來,拿起一塊便放在了嘴裏。

我挑眉一笑,“靈兒,我可一塊都還沒吃呢,你怎麽就知道我吃不完這些?再說了,就算吃不完,還有鶯兒呀!”

“呵!就沖著你這句話,我偏要先把它吃完!”靈兒手快地端起了盤子,如同狗護著食物一般。

“哈哈!”鶯兒在一旁指著靈兒笑道,“菱姐姐,看靈兒那樣,真的很像院子裏的來進財吃骨時的樣子哦!”進財是院子裏養的一條狗,被我取了個很俗的名兒。

呵呵,鶯兒,你真行,把我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了!“對呀,真像耶!還真像是進財的徒弟!”香菱也笑了起來,和鶯兒笑作一團,卻沒發現靈兒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哼!”靈兒發飆了,重重地將盤子放在桌子上,指著那兩個笑得花枝亂顫的女人,狠狠地說,“兩個該死的小蹄子,居然說我是狗!看我不撕爛你們的嘴!”便欲上前抓鶯兒和香菱。

接下來的,房間裏便亂成了一團,還不時地傳來幾聲刺耳的尖叫聲。看著那三人瘋作一團,也不想去勸解她們,只在一邊吃糕點。忽地手上一重,才發現是藍鳥飛來站在了我的手上,還搶著吃我手上拿著的糕點。“小東西,今天怎麽大白天的便來了?那老東西今天晚上要來麽?”摸著它那七彩的羽毛,逗它玩。

“咕咕……啾啾……唧唧……”藍鳥不停地蹬著它的腳,在我手上面亂動著。

“好啦,好啦!”若不打斷它,過一會兒,可能它便要“哇哇”地叫了!“真受不了你,沒有自己的叫聲,專學其它動物的聲音,真是只怪鳥,也只有那群怪人才會當你們是個寶!”毒聖說,孤霧山裏養了百來只藍鳥,除每位孤霧山的弟子都有一只處,還有些是用來傳急書的。我的這只鳥平日裏並不跟我在一起,不過,若我有事需要它時,可以喚它而來。取下它腳上的信,放在手袖裏,那鳥便自個兒跳到盤子裏,吃起糕點來。

“哇,你們看那是什麽鳥啊,好漂亮啊!”香菱忽然圍了過來,仔細地盯著藍鳥,神情專註,似乎要數一數鳥兒身上有多少毛一般。藍鳥似乎並沒有將香菱放在眼裏,還是自顧自地吃著糕點。“看它好乖哦,真想把它捉來玩玩!”香菱邊說邊向藍鳥伸出了手。

“小心!”靈兒和鶯兒都大叫了出來。沒想到香菱的動作那麽快,我還沒來得及阻止她,她的手已抓住了藍鳥的腳。我、靈兒和鶯兒忙把臉看向一邊,聽見香菱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哎喲!”藍鳥便“忽”地一聲飛走了。

“菱姐姐,你的手還好吧!”我急忙抓起她的手,看了看,還好,只是微微出了點血,並沒有什麽大礙。鶯兒已經找來凝香露,靈兒端來一盆清水,為她清洗著傷口。

香菱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拉下了臉,抱怨道:“那是什麽鳥啊,怎麽能那樣用力啄我?看上去那麽可愛的小東西,竟這麽狠嘴!”

“菱姐姐,你就不要再抱怨了!”一旁的鶯兒開口笑道,“你這次都還算你走運呢!上次靈兒被它啄了,可流了不少的血呢!”

“那是一種寵物鳥,是我養的,它認生,確切地說,除了主人以外,誰碰它,它便要啄誰!”我邊幫它上藥,邊解釋。

“哇!”香菱張大嘴,指著我開叫了,“你知道它會啄人,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害我的手都被啄出血了!”

“誰知道你的手比你的話還快,我們還來不及阻止你,你都已經向它伸手了!”一旁的靈兒白了香菱一眼,接著把水盆拿開。

“哇,這倒成了我的不是了!”香菱又開始大叫了,“明明就是那只破鳥的不對,不好好的待在籠子裏,跑出來幹嘛!咦,對了,我怎麽不知道你以前有養鳥啊?你這屋裏也沒有鳥籠子耶!”

鶯兒及靈兒都給她一個“你才發現啊,真是後知後覺”的眼神,我呵呵的幹笑了兩聲,找著適當的詞來解其疑惑:“這個嘛,養鳥不一定要有籠子啦!”

“沒有籠子怎麽養?”

“沒有籠子怎麽不能養?”

“它會飛走的啦!”香菱給了我一個“你是白癡”的眼神。

“那是一般的鳥。我的鳥可是不會棄主人而去的!”淺笑著回道,“你若不信,我可以把它喚回來讓你瞧瞧!”

“好啊!我倒要看看那鳥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說。”香菱一臉不信地看著我,“如果你喚不來,你就得答應我教我作詩!”

呵,終於說出她今天一臉興奮找我的原因了。前幾日,她便吵著要我教她作詩,但我都是個半吊子師傅,只會說些“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怎麽教啊!再說了教她作詩的人可是黛玉呀,我可不能越俎代庖!

“好啊!”我揚起歡愉的笑容,輕快地說,“那你今日可能又要失望了!”然後拿過笛子,吹著一輕快的小曲,這曲子便是喚藍鳥的信號。一曲未完,藍鳥便乖乖地飛來停在了我的手上。一旁的香菱看得目瞪口呆,“怎麽樣?”

“哇,姑娘您真厲害!”回神後的香菱一臉崇拜的看著我,嘴張得老大,哈喇子都快滴出來了,“姑娘可不可以教教我這個,我也想要只這麽聽話的鳥!”

看著她那一臉呆樣,我搖搖頭,鶯兒在一旁嘀咕著:“我們求了她好久了,她都不肯教,更不用說你啦!”

“沒有商量的餘地?”香菱不死心地繼續問。

我還是搖搖頭,然後把藍鳥放飛,放下笛子,就遇薛夫人走了進來。

“寶丫頭,你回來啦!吃過飯沒?你哥哥呢?今天那些人有沒有為難你們兄妹倆?”薛夫人像是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一般,走了過來,滿臉笑容,拉著我的手,開始了一連串的提問。

“他們沒有為難我們!”是我為難了他們,“哥哥說他有事,讓我先回家,他要晚間才回來!”保守地回答她的問題,看看她有什麽反應。

只見她聽我這麽一說,笑容沒了,嘆著氣,“唉,就知道你哥哥是匹脫韁的野馬,只要出了這家門,不到晚間是不會回來的!成天跟著那些人胡混,這樣下去,如何是好?當初你說上京後讓你舅舅幫著管教,可如今你舅舅一家並不在京城,我也管不了他,他便跟著賈府裏那些不上進的人學得更壞了!”

哦?沒看出,她也知道賈府裏蛇龍混雜,是個大染缸!一直以為,除了薛家的事外,她對什麽事都是慢三拍呢,沒想到,她也是個精明的人!看來,在這賈府裏藏拙的人還多著呢!“那娘就多勸勸哥哥,讓他不要成天和那些人在一起就好啦!”我慢慢地說,“這些事,就算娘給我說,我也幫不了什麽啊,若娘一心想管哥哥,沒理由管不著他的!”

“哦?”薛夫人聽我這麽一說,來了興趣,急聲說,“寶丫頭定是有什麽好方法來治治你哥哥,說來聽聽!”

“這個嘛,”我故意賣關子,緩著聲,看薛夫人一臉好奇,又接著說,“娘,你想想,哥哥每個月的開銷是多少,若是在……”話不能說得太明,若哪天薛蟠被控制了經濟,沒錢出去喝酒,又知道這是我的主意,來找我秋後算賬,那我可不是自找麻煩?

“哦……”薛夫人明了的笑著點點頭,“還是我家寶丫頭有法子!”

我也了然地笑笑,接下來,便和她聊了些有的沒的,然後便有人將晚飯送到我這裏來,一時間,吃完晚飯後,薛夫人將要走時,來了句:“哦,我差點忘了,今天戶部的官爺送信來,說是太上皇及太後娘娘口諭,要將選秀日期提前,定在十日之後,便會派車來接秀女進宮去。”

“啊!提前啦!”我一驚,“好好的,為什麽要提前?”雖然這對我並沒有多大影響,但我還是不想這麽快就進宮去啊!

“唉,誰知道呢!但太上皇開了口,就連皇上也是不能撥回的,更何況當今皇上的孝順可是出了名的!”薛夫人嘆了口氣,我不解了,她不是很希望的能選秀成功麽,這會子又嘆什麽氣?“原本還想讓你把商鋪整理個頭緒出來,讓商鋪走上正軌,不想,選秀日期提前了……”

呵!原來是這麽回事!心裏不禁冷笑起來,自然對她的態度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娘,今天我累了,想早點休息。”開始下逐客令了。

“對啊!看我一時興起就忘了,你今天累了一整天了,是要早點休息的!”薛夫人似乎沒有聽出我語氣的生硬,自顧自地說,“那你早點休息啊!我先回去了!”

客套幾句,便讓香菱同她一同離去了。鶯兒靈兒見我心情不好,本要留下來陪我,但我執意不肯,也相繼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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