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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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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冰琴腦子一時亂成了漿糊,記不清曾墨的衣服倒底是怎麽回事了。

她這幾日都借故搬去了靜軒旁邊的屋子,曾墨的衣食住行她竟然大意了。

吃的方面,她叮囑過廚房,曾墨什麽時候歸家什麽時候問問需不需備吃的。

衣服方向,她還真忘了這茬。

難道這幾日他的衣服都未洗?

臟衣服放哪裏去了?

怎麽沒人跟她匯報?

林冰琴對著空空的箱籠在考慮衣服的事情,腦子亂蒙蒙的。

曾墨很突然地喊了句:“小心,你手邊有只蟑螂。”

一聽“蟑螂”兩字,林冰琴嚇得魂飛魄散,連看也沒看,回過身就往曾墨發聲的方向躥。

手摸到他的腰身,她哧溜就把人給摟緊了。

生死面前,其他都是小事。

她趴在他的懷裏,驚魂未定地往後瞧,生怕蟑螂從哪裏躥出來。

停了會兒,不見任何動靜,她心有餘悸地問:“蟑螂,蟑螂,走了嗎?”

曾墨垂眸盯著主動箍到自己身上的女人,伸出雙手抱住了她的頭,輕描淡寫地說道:“應該是走了。”

“真走了?”林冰琴驚慌地問。

“走了。”

林冰琴長長地,長長地舒了口氣。

精神一放松,她表情有些不淡定了。

她正貼在他的胸膛上,呼吸時,他身上長長的汗毛跟著向一邊倒。

她像是被燙到了,想往後掙,可他箍著她。

“你,放開!”她臉色羞紅了。

他忽然又說了一聲:“蟑螂。”

林冰琴嚇得把腦袋重新縮回他的懷裏,臉頰挨到他硬實粗糙的胸膛上,竟然有種莫名的安心。

而他就趁這個功夫,抱著她,往後面直直倒去,倒在床上的瞬間,他隨手一撩,寬大的被子將兩個人密實地裹到了一起。

她壓著他,想起,起不來。兩只手無力地撐在他身側的床上,頭則趴在他的胸口上。

他語氣有些悵然,“花錢請的人是不少,可我竟然淪落到無衣可穿的地步。”

林冰琴尷尬無比。

她是來找曾墨算賬的,可現在卻被曾墨找算到了頭上。

她拿著他所有的家產票據,竟然讓他連件換的衣服都找不著。

這怎麽能不算失職?

這跟納妾比起來,好像更緊要一些。

她下巴被迫地擱在他的胸口,神色難堪地說道:“我知道了,明天就幫你解決衣服的事情。”

“那今日呢?”曾墨盯著她的發頂,問道。

“今日,今日,”林冰琴遲疑幾秒,“你放開我,我有辦法了。”

她再趴在這裏,不確定身下男人的自制力是否能讓她今晚安然而退。

他身體的反應讓她的大腦愈發地混亂,連自己來幹嘛的都忘在了腦後。

“我的妾呢?”曾墨故意不松手,反而先挑起了話茬。

一提納妾的事情,林冰琴忽然就有些激動。

她身子掙了掙,“你,你還說呢,你怎麽不告訴我酒肆老板娘已經四十五歲了,你成心想讓我去出醜的。”

對,他就是成心的。

“誰規定的,四十五歲就不能當妾室了?”曾墨還在裝糊塗。

林冰琴磨牙,“你確定你想納她為妾?”

“是你想,我不反對。”

繞來繞去還是她不對。

被子捂著,他摟著,林冰琴身上又熱又狂躁。

明明是他不知羞恥,可現在難堪的卻是她。

她臉色潮紅,雙腿試著撲騰了兩下,“你,你放開我!”

明明是很氣的話,說出口卻沒什麽威懾力,跟撒嬌一樣。

但她撲騰起來,身下的男人卻經受不住。

雖然未著寸縷,但身上的某處像是被點著了,火勢旺而熱烈。

他胳膊撐著床鋪,猛地翻了個身。

柔柔弱弱的林冰琴被壓到了他的身下,終於撲騰不起來了。

他壓在她身上,就像壓著一團軟綿綿的棉花。

他吸氣提力,竟然不敢往下壓了。

生怕一不小心把人給壓壞了。

林冰琴能感受到男人的心臟跳動的頻率。

怦怦怦,怦怦怦。

像是要從胸腔裏蹦出來。

她同樣能感受到男人的體能。

又猛又兇!

她嬌嫩的小臉像紅透了的蘋果,跟白皙透亮的頸子一比,白的晃眼,紅的艷麗。

曾墨目光濃沈如墨,林冰琴有些怕,肘彎撐在床鋪上,纖細的頸子往上揚著,就想使力掙起來。

她不這麽掙紮還好,這一掙紮,把曾墨最後的那絲克制力給滅掉了。

他頭一低,張嘴就把正往外擠出吃奶力氣的紅唇給堵上了。

頭一次嘬沒啥經驗,這會兒無師自通。

來了個狼吻。

可憐林冰琴柔弱無骨地躺在那裏,連半絲反抗的力氣也拿不出來。

只能被迫承受這個吻。

這個吻來勢洶洶,大有把她給淹了的架式。

林冰琴一急,眼淚迅速飈了出來。

曾墨這個男人,半絲溫柔也沒有的。

她嘴唇處傳來痛感,應該是破皮了。

他不懂溫柔,就憑著本能狂啃亂啃的。

眼淚先是一滴,接著便湧出一串。

曾墨的臉頰感受到了濕意,猛地停下,他擡起身子仔細看林冰琴的臉,眉頭蹙著問道:“你哭了?”

疑問句之後,他又重覆了遍:“你哭了。”

這次是肯定句。

他雙手捧起她的臉,“為什麽哭?”

林冰琴臉偏向一旁,哭,不說話。

曾墨想了想,輕輕從她身上移開,躺到她的旁邊,展開被子,蓋住她,也蓋住自己。

林冰琴也不跑,就躺在哪裏,無聲無息地掉眼淚兒。

停了會兒,曾墨伸過大掌,輕輕在她臉上摸了把,全是眼淚。

他緊了緊眉頭,粗聲粗氣地問:“你說吧,怎麽樣才願意跟我過日子?”

林冰琴還是哭。

曾墨猛浪起來,跟條狼似的。

就差把她叼進嘴裏,嚼巴嚼巴咽了。

她委屈,但頭腦還算清醒。

曾墨再不濟,但在她面前,他克制了。

他不著寸縷,沒什麽好遮掩的。她心裏明明白白的。

要是那種不顧一切的畜生,哪還管她哭不哭的,只管自己痛快了再說。

可曾墨沒有,躺在她旁邊喘得跟牛似的,也沒再染指她半分。

她知道,他想要了她。

上兩次還懵懵懂懂的,這回是徹底明白了。

她哭,一方面是委屈,另一方面,其實是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她現在是曾墨嘴邊的肉,他想叼,早晚有天能叼了去。

畢竟她是個弱女子,光想著給他納妾有什麽用?

他不想要,寧願戲弄她也不納妾。

她能有什麽辦法?

老太太那邊還等著抱孫子呢。

她光哭不說話,曾墨這邊就有些耐不住了。身體裏的火要憑著強大的意志力往下壓,可身旁安靜哭泣的女人要怎麽辦?光親一口就哭成這樣,何談以後?

他嗡聲嗡氣地說道:“只要你不哭,說什麽我都依你。”

林冰琴還是哭。

他實在沒轍,忽地掀開被子,撈起自己扔在地上的那套衣服,急三火四地套上了身。

套完,一撩袍子,轉身,朝著床鋪方向,撲通一聲。

“我錯了!”

他單膝跪地向她認錯!

林冰琴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淚眼朦朧地轉頭,卻看到男人跪在床前,腦袋低垂著,向她賠不是。

在男尊女卑的古代,讓一個大男人對自己這樣?

林冰琴心下不忍,攏著被子坐起來,吸了下鼻子,很小聲地說道:“趕緊起來,讓外人看到了可怎麽好?”

“你不哭了我就起來。”曾墨跪在地上,瞪著眼睛看林冰琴的臉。

女人臉都哭花了,嘴角還破了一塊皮,他眼眸皺緊,想了下才問道:“是我親的?”

沒頭沒腦地一句,林冰琴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沒理他。

曾墨跪行著往前,伸出手來去觸碰她的嘴唇。

林冰琴往旁邊扭了下頭。

曾墨手指擦到她的嘴角,一抹淡淡的紅色。

曾墨有些自責,他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處將門拉開,對著門外說道:“去找點消炎的傷藥。”

星辰答應一聲去找,曾墨覆又回到了屋裏。

林冰琴這會兒也抹了下自己的嘴角,順便用舌頭舔了下,的確是出血了,但是不嚴重。

她攤開手掌,掌心向上往曾墨方向一伸。

曾墨:“怎麽了?”

“我要擦淚。”

曾墨趕緊四下找了找,把擦臉用的巾帕拿過來放到林冰琴的手裏。

林冰琴拽過巾子,一邊吸鼻子一邊擦自己的臉。

曾墨老老實實站在旁邊。

擦幹了臉上的淚,林冰琴再次伸出手,“鏡子。”

曾墨跟使喚丫頭一樣,忙把鏡子拿了過來遞到她手裏。

對鏡一照,林冰琴兩只眼睛紅通通的,跟個兔子似的,嘴角還被他咬破了皮。

憑她這副鬼樣子,只要今晚從這屋裏出去,還不定下人會怎麽議論呢。

本來夫妻兩個不共住一屋就引得下人嘰嘰咕咕地猜測。

再加上這麽一下子,那還不更炸了鍋?

她把鏡子往曾墨手裏一塞,兩腳一甩,脫了腳上的繡鞋,攏著被子縮到了床的裏側。

她臉朝墻壁,“今晚我睡這兒,你愛睡哪兒睡哪兒,別煩我。”

曾墨非常非常無奈地盯著林冰琴的後腦勺,只覺得滿身的力氣無處使,就只有嘆氣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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