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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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來說說，這熊孩子要怎麽管教？”
葉宋沒養過孩子：“我也不知道……”
“你給我對墻站好,我這就給你爸爸電話。”
季軍回來的很快，比資景炎還先一步到，季允碩見爸爸回來了，立馬撲進他懷裏，開始告狀。
季軍不知跟他說了什麽,父子倆進了房間,過了一會作業寫好拿出來給資景瑤。
“現在寫好了,我要跟大白玩。”
“大白是你舅媽家的,你問問舅媽給不給你玩。”
季允碩跑到她跟前來，搖著她的胳膊,開始撒嬌：“舅媽給不給我玩？”
“你問問色丫它自己吧。”
這下子,他趴在地上，跟色丫說話，一人一狗抱在一起不知說些什麽，一會跑去冰箱裏拿了火腿腸來引誘它。
色丫跟著他跑了，沒節操的家夥。
“一定是大哥來了。”
葉宋先一步去開門，門外站著的卻不是資景炎，而是一個中年婦女，手裏拎著袋子。
“景瑤。”
她不知是誰，讓資景瑤過來，結果她張口一聲“媽媽”，讓她差點一個釀蹌，門外的中年婦女竟然是資景瑤的媽，她祈禱著或許是季軍的媽，季允碩跑出來一聲外婆，徹底粉碎了她的想法。
意外的見家長，在這個時候。
葉宋叫了聲阿姨，有些忐忑。
資景瑤側頭跟她媽媽說了什麽，她看過來，一臉笑意。
“是葉宋啊，那混小子呢，媳婦都在這兒了，人怎麽還沒來。”
“媽，大哥在路上，一會就到。”
“讓他快點，葉宋你坐，都是一家人，別拘束。”
資景炎的母親和她印象中的不太一樣，異常的和藹，拉著她坐下，她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她聽資景炎聽過，她母親近60了。
“葉宋，第一次見面，阿姨也沒準備什麽，這個不準嫌棄。”
她嚇了一跳，資母從手上褪下一個鐲子塞進她手裏，說可能不適合她戴，但是翡翠保值。
“阿姨，我真不能要。”
“有什麽不能要，反正以後都是一家人。”
“不行，這太貴重了。”
這個時候要是資景炎在，還可以指望他說兩句，資景瑤也讓她別客氣。
“嫂子，我媽的一點意思，這鐲子也不貴。”
她不得已，只好收下，想等一會資景炎來了，可以把鐲子給他。
“這就對了。”
“謝謝，阿姨。”
“客氣什麽，遲早都是一家人，那小子嘴巴忒毒了，也難為你了。”
“……”
資景炎在十分鐘之後到，手裏拎著鹵菜，擱在廚房出來，問了句，媽，你怎麽在這裏？
“我要是不來，能見著你媳婦？”
“我怕宋宋臉皮薄，等時機到了，自然帶回去。”
“不孝子。”
資母丟下這句話，進臥室看外孫子去了，季允碩不情願的被她帶出來，給他買了衣服，讓他試試。
“外婆，你送我一只大白吧。”原本在季允碩身邊蹲著的大白，看見資景炎立馬奔過來，躺在他腳邊，吐著舌頭喘氣，一只爪子刨著地板。
“外婆，我要像舅媽家那樣的大白，你送我一只。”
“媽，你別聽他胡鬧。”季軍圍著廚裙出來呵斥一聲，他縮了下脖子，之後乖了很多，擠到資景炎旁邊來。
“舅舅，你讓大白跟我玩。”
“一會要吃飯了，你去洗手。”
“不要，我要跟大白玩。”
“聽話，等你生日，舅舅送你一只。”
小家夥眼睛立馬一亮，從地上爬起來，去洗手，資母瞪了資景炎一眼。
“你要是不送，到時候他又要找你理論來了。”
“肯定送，我都說送了，怎麽會不送呢。”
資景炎側頭看向她，拉著她去洗手間洗手，故意關起門，從後面抱住她，兩人的身影映在鏡子裏。
她捋起袖子給她看手腕，一只鐲子套在上面：“你看，你媽給的見面禮。”
“嗯，給就收著。”
“太貴重了，我怕弄碎了。”
“不會，鐲子沒這麽脆弱。”
葉宋不語，資母給了她這麽貴重的見面禮，她家那邊卻什麽也沒給資景炎，即使他心裏不在乎這些，但她自己心裏想到會不舒服。
跟他出去，外面開始擺桌子，季允碩拿著自己的小碗，端端正正的坐在屬於自己的椅子上，指著旁邊的椅子，嚷嚷著讓資景炎坐過去，被資景瑤彈了下腦門。
“吃飯不準嗷嗷嗷叫，不然給我下去。”
季允碩不甘心的撅嘴，資母坐在他旁邊，她和資景炎坐在他們對面。
資母讓她多吃點，又問了問她的職業，還有一些家庭情況。
“當教師好，以後孩子的教育問題不用擔心。”
“是啊，以後還可以教教這混小子。”
“我才不是混小子呢，我是爸爸的兒子。”季允碩不甘心的回道，大口吃著碗裏的飯菜，小嘴包的滿滿的，都要溢出來。
“吃慢點，喝湯。”
季軍給他盛了湯，倔強的樣子軟了下來，一碗飯吃完就下去跟色丫玩了。
葉宋吃的慢，跟資母又說了會，一頓飯吃了將近一個小時，她和資景瑤喝了點紅酒，資景炎因為要開車，沒喝酒。
飯後又呆了一會，他們才下去，兩人並肩去‘愛’‘書’‘樓’‘發’‘布’停車場，葉宋手裏牽著色丫，走的時候，季允碩哭的昏天暗地，不給色丫走。
“直接回去吧，我今天就搬過來了。”
“好，我們繼續昨天的事情。”
葉宋抿了唇角，呼吸也慢慢放緩，聽著車廂裏他低沈如大提琴般的聲音。
原來是這樣，他們中間竟然隔著這些，當初，他得知被背叛，又是怎樣的心情。
“沒事，不用這樣看著我。”
“我只是感到可惜。”
“可惜？”
“為她可惜。”她不清楚卞雅當初為何要那樣做，但無疑做了之後，便會割舍很多東西，她也能下狠心。
換做是她，肯定不會選擇那樣一條路，即使那次大賽沒有名次。
“資景炎，我們會好好的。”
她摸著手上的鐲子，見完家長，心頭的事情又去掉一樣，回去，第一件事情把鐲子拿下來，擱在盒子裏，好好保存著。
資母的行為，無疑是讚成他們。
她抱著這樣的想法，沈沈的睡去，定是一夜好夢。
一場雨天氣變涼，從櫃子裏又找了件外套出來，擠公交去學校，葉英給她們買的車，還沒去拿，估計還有幾天。
她和唐初靜都是一輛MINI，價格也差不多，葉宋在想，車子拿來之後，她還要去買個停車位，不然車子沒地方放，又不如直接擱在葉英家裏，院子裏也好停。
“葉老師，身體怎樣？”
“恢覆了。”
“恭喜，學校的事情也解決了。”
“嗯，這人倒黴的時候，喝水都塞牙縫。”
許老師笑，說她最近交了一個男朋友，也還不錯，只是職業不好，一問說是導游。
“天天出去玩，當年我也差點去當了導游。”
“但是天天出去，總覺得不太安全。”
葉宋想到資景炎不也是經常出差，而且經常是往國外跑，若說安全不安全，不也是令人擔憂。
“最起碼的信任吧，反正又不是馬上就結婚了，處段時間看看。”
“哎，不年輕了，都是奔著結婚去了。”
這年頭，結了婚的還有離婚的，未必結了婚就安全，她沒在說什麽，去樓下上課，一會聽說腦袋縫針的學生在辦轉學手續。
這樣的學生，主任的意思是，盡管走吧。
膀子斷了的學生還沒過來上課，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打算下班過去看看，想到還有一個學生的家訪，還有家長會，這段時間又要忙了。
下班，葉宋打算先去家訪，電動車後面載著學生，下課放學聽見老師要去他們家家訪，頓時聾拉著腦袋。
他這個年紀或許還不知道什麽叫做家訪，但想到來時要見父母，小心就慌張了。
坐在電動車後面緊張的問：“老師，我最近沒抄作業。”
“嗯，老師知道，是走這邊？”
“嗯，前面路口右轉。”
“好，平時放學都是自己一個人回去？”
“嗯，我坐公交回去。”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班上絕大一部分孩子，放學都是有家長過來接，大多數都是開著私家車，幾乎很少有這樣自己坐車回去，二年級，年紀到底還是太小了，家長不放心。
“你爸爸媽媽在家？”
“不，他們在家前面的超市門口擺攤子，老師我帶你過去。”
在後面人的指揮下，他們七拐八拐到了超市門口，停下車讓他慢點下來，他跟個小猴子，猛地從車後面竄下來，指著不遠處說那是他爸爸媽媽。
葉宋停好車牽著他過去，他大聲跟她說他爸爸的炒螺絲可好吃了，一會一定要請她吃。
這孩子此刻十分興奮，拉著她到了小攤子前面，前面擠了不少人，他拉著她一個勁擠到最前面，喊了聲爸媽：“這是我班主任。”
孩子媽忙擡頭，擦擦手，讓她坐在旁邊一張空椅子上，抹布把椅子擦的幹幹凈凈才讓她坐下，自己拘束的站在前面。
“你們先忙吧，我一會在說。”
那邊還有不少客人，他爸爸一個人忙不過來，孩子媽又去那邊幫忙，讓孩子端了一疊炒螺絲過來。
“老師，你先嘗嘗。”
葉宋也沒客氣，拉著學生一起坐下，跟他一起吃。
“你每天晚上都過來這邊。”
“嗯，有時候幫忙端個東西，”
她現在總算是明白，他說沒時間寫作業。
驀地，覺得眼角酸澀。
“晚上幾點回去呢？”
“沒客人了就回去，大概十點左右，老師你怎麽不吃，很好吃。”
“好，吃呢。”
一盤子炒螺絲，她吃了一大半，學生又去那邊幫忙端盤子，小小的身影穿梭在人群裏，身上的校服碰到油漬，脫下來擱在車子下面。
過了一會，等客人少了，孩子媽過來坐在她對面。
“老師，俺是粗人，是不是俺兒子在學校犯錯？”
“不是，你別誤會，我就是簡單了解下。”
“老師你別瞞著，這孩子皮厚著呢，要是在學校不聽話，你盡管打。”
這樣的家長，葉宋還是第一次遇見，她長話短說，把情況說了一遍。
“這小子，俺一直以為沒作業。”說著過去揪著孩子就過來，說著一口的家鄉話，她聽得不太懂。
“老師，這孩子以後拜托你好好管教，俺們也沒時間管他，就想著讀書，以後有文化，不用像我們這樣擺攤子，起早貪黑，還要擔心城管。”
葉宋聽得幾乎有了落淚的情緒，父母的心，孩子現在還小，或許體會不到。
那邊客人又多了，孩子媽趕緊過去幫忙，孩子爸一直在炒鍋，熱的一頭汗，明明已經是秋天了，她攏緊身上的衣服。
“老師，你怎麽了？”
“沒事，這是炒螺絲的錢，你拿著。”
“不行，我說要請老師吃的。”面前的孩子一臉倔強，葉宋忽然覺得自己的做法欠妥，彈了下他的腦門：“好，老師下次請你吃別的。”
“好。”
“別忘記今天布置的作業。”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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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宋沒養過孩子：“我也不知道……”
“你給我對墻站好,我這就給你爸爸電話。”
季軍回來的很快，比資景炎還先一步到，季允碩見爸爸回來了，立馬撲進他懷裏，開始告狀。
季軍不知跟他說了什麽,父子倆進了房間,過了一會作業寫好拿出來給資景瑤。
“現在寫好了,我要跟大白玩。”
“大白是你舅媽家的,你問問舅媽給不給你玩。”
季允碩跑到她跟前來，搖著她的胳膊,開始撒嬌：“舅媽給不給我玩？”
“你問問色丫它自己吧。”
這下子,他趴在地上，跟色丫說話，一人一狗抱在一起不知說些什麽，一會跑去冰箱裏拿了火腿腸來引誘它。
色丫跟著他跑了，沒節操的家夥。
“一定是大哥來了。”
葉宋先一步去開門，門外站著的卻不是資景炎，而是一個中年婦女，手裏拎著袋子。
“景瑤。”
她不知是誰，讓資景瑤過來，結果她張口一聲“媽媽”，讓她差點一個釀蹌，門外的中年婦女竟然是資景瑤的媽，她祈禱著或許是季軍的媽，季允碩跑出來一聲外婆，徹底粉碎了她的想法。
意外的見家長，在這個時候。
葉宋叫了聲阿姨，有些忐忑。
資景瑤側頭跟她媽媽說了什麽，她看過來，一臉笑意。
“是葉宋啊，那混小子呢，媳婦都在這兒了，人怎麽還沒來。”
“媽，大哥在路上，一會就到。”
“讓他快點，葉宋你坐，都是一家人，別拘束。”
資景炎的母親和她印象中的不太一樣，異常的和藹，拉著她坐下，她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她聽資景炎聽過，她母親近60了。
“葉宋，第一次見面，阿姨也沒準備什麽，這個不準嫌棄。”
她嚇了一跳，資母從手上褪下一個鐲子塞進她手裏，說可能不適合她戴，但是翡翠保值。
“阿姨，我真不能要。”
“有什麽不能要，反正以後都是一家人。”
“不行，這太貴重了。”
這個時候要是資景炎在，還可以指望他說兩句，資景瑤也讓她別客氣。
“嫂子，我媽的一點意思，這鐲子也不貴。”
她不得已，只好收下，想等一會資景炎來了，可以把鐲子給他。
“這就對了。”
“謝謝，阿姨。”
“客氣什麽，遲早都是一家人，那小子嘴巴忒毒了，也難為你了。”
“……”
資景炎在十分鐘之後到，手裏拎著鹵菜，擱在廚房出來，問了句，媽，你怎麽在這裏？
“我要是不來，能見著你媳婦？”
“我怕宋宋臉皮薄，等時機到了，自然帶回去。”
“不孝子。”
資母丟下這句話，進臥室看外孫子去了，季允碩不情願的被她帶出來，給他買了衣服，讓他試試。
“外婆，你送我一只大白吧。”原本在季允碩身邊蹲著的大白，看見資景炎立馬奔過來，躺在他腳邊，吐著舌頭喘氣，一只爪子刨著地板。
“外婆，我要像舅媽家那樣的大白，你送我一只。”
“媽，你別聽他胡鬧。”季軍圍著廚裙出來呵斥一聲，他縮了下脖子，之後乖了很多，擠到資景炎旁邊來。
“舅舅，你讓大白跟我玩。”
“一會要吃飯了，你去洗手。”
“不要，我要跟大白玩。”
“聽話，等你生日，舅舅送你一只。”
小家夥眼睛立馬一亮，從地上爬起來，去洗手，資母瞪了資景炎一眼。
“你要是不送，到時候他又要找你理論來了。”
“肯定送，我都說送了，怎麽會不送呢。”
資景炎側頭看向她，拉著她去洗手間洗手，故意關起門，從後面抱住她，兩人的身影映在鏡子裏。
她捋起袖子給她看手腕，一只鐲子套在上面：“你看，你媽給的見面禮。”
“嗯，給就收著。”
“太貴重了，我怕弄碎了。”
“不會，鐲子沒這麽脆弱。”
葉宋不語，資母給了她這麽貴重的見面禮，她家那邊卻什麽也沒給資景炎，即使他心裏不在乎這些，但她自己心裏想到會不舒服。
跟他出去，外面開始擺桌子，季允碩拿著自己的小碗，端端正正的坐在屬於自己的椅子上，指著旁邊的椅子，嚷嚷著讓資景炎坐過去，被資景瑤彈了下腦門。
“吃飯不準嗷嗷嗷叫，不然給我下去。”
季允碩不甘心的撅嘴，資母坐在他旁邊，她和資景炎坐在他們對面。
資母讓她多吃點，又問了問她的職業，還有一些家庭情況。
“當教師好，以後孩子的教育問題不用擔心。”
“是啊，以後還可以教教這混小子。”
“我才不是混小子呢，我是爸爸的兒子。”季允碩不甘心的回道，大口吃著碗裏的飯菜，小嘴包的滿滿的，都要溢出來。
“吃慢點，喝湯。”
季軍給他盛了湯，倔強的樣子軟了下來，一碗飯吃完就下去跟色丫玩了。
葉宋吃的慢，跟資母又說了會，一頓飯吃了將近一個小時，她和資景瑤喝了點紅酒，資景炎因為要開車，沒喝酒。
飯後又呆了一會，他們才下去，兩人並肩去‘愛’‘書’‘樓’‘發’‘布’停車場，葉宋手裏牽著色丫，走的時候，季允碩哭的昏天暗地，不給色丫走。
“直接回去吧，我今天就搬過來了。”
“好，我們繼續昨天的事情。”
葉宋抿了唇角，呼吸也慢慢放緩，聽著車廂裏他低沈如大提琴般的聲音。
原來是這樣，他們中間竟然隔著這些，當初，他得知被背叛，又是怎樣的心情。
“沒事，不用這樣看著我。”
“我只是感到可惜。”
“可惜？”
“為她可惜。”她不清楚卞雅當初為何要那樣做，但無疑做了之後，便會割舍很多東西，她也能下狠心。
換做是她，肯定不會選擇那樣一條路，即使那次大賽沒有名次。
“資景炎，我們會好好的。”
她摸著手上的鐲子，見完家長，心頭的事情又去掉一樣，回去，第一件事情把鐲子拿下來，擱在盒子裏，好好保存著。
資母的行為，無疑是讚成他們。
她抱著這樣的想法，沈沈的睡去，定是一夜好夢。
一場雨天氣變涼，從櫃子裏又找了件外套出來，擠公交去學校，葉英給她們買的車，還沒去拿，估計還有幾天。
她和唐初靜都是一輛MINI，價格也差不多，葉宋在想，車子拿來之後，她還要去買個停車位，不然車子沒地方放，又不如直接擱在葉英家裏，院子裏也好停。
“葉老師，身體怎樣？”
“恢覆了。”
“恭喜，學校的事情也解決了。”
“嗯，這人倒黴的時候，喝水都塞牙縫。”
許老師笑，說她最近交了一個男朋友，也還不錯，只是職業不好，一問說是導游。
“天天出去玩，當年我也差點去當了導游。”
“但是天天出去，總覺得不太安全。”
葉宋想到資景炎不也是經常出差，而且經常是往國外跑，若說安全不安全，不也是令人擔憂。
“最起碼的信任吧，反正又不是馬上就結婚了，處段時間看看。”
“哎，不年輕了，都是奔著結婚去了。”
這年頭，結了婚的還有離婚的，未必結了婚就安全，她沒在說什麽，去樓下上課，一會聽說腦袋縫針的學生在辦轉學手續。
這樣的學生，主任的意思是，盡管走吧。
膀子斷了的學生還沒過來上課，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打算下班過去看看，想到還有一個學生的家訪，還有家長會，這段時間又要忙了。
下班，葉宋打算先去家訪，電動車後面載著學生，下課放學聽見老師要去他們家家訪，頓時聾拉著腦袋。
他這個年紀或許還不知道什麽叫做家訪，但想到來時要見父母，小心就慌張了。
坐在電動車後面緊張的問：“老師，我最近沒抄作業。”
“嗯，老師知道，是走這邊？”
“嗯，前面路口右轉。”
“好，平時放學都是自己一個人回去？”
“嗯，我坐公交回去。”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班上絕大一部分孩子，放學都是有家長過來接，大多數都是開著私家車，幾乎很少有這樣自己坐車回去，二年級，年紀到底還是太小了，家長不放心。
“你爸爸媽媽在家？”
“不，他們在家前面的超市門口擺攤子，老師我帶你過去。”
在後面人的指揮下，他們七拐八拐到了超市門口，停下車讓他慢點下來，他跟個小猴子，猛地從車後面竄下來，指著不遠處說那是他爸爸媽媽。
葉宋停好車牽著他過去，他大聲跟她說他爸爸的炒螺絲可好吃了，一會一定要請她吃。
這孩子此刻十分興奮，拉著她到了小攤子前面，前面擠了不少人，他拉著她一個勁擠到最前面，喊了聲爸媽：“這是我班主任。”
孩子媽忙擡頭，擦擦手，讓她坐在旁邊一張空椅子上，抹布把椅子擦的幹幹凈凈才讓她坐下，自己拘束的站在前面。
“你們先忙吧，我一會在說。”
那邊還有不少客人，他爸爸一個人忙不過來，孩子媽又去那邊幫忙，讓孩子端了一疊炒螺絲過來。
“老師，你先嘗嘗。”
葉宋也沒客氣，拉著學生一起坐下，跟他一起吃。
“你每天晚上都過來這邊。”
“嗯，有時候幫忙端個東西，”
她現在總算是明白，他說沒時間寫作業。
驀地，覺得眼角酸澀。
“晚上幾點回去呢？”
“沒客人了就回去，大概十點左右，老師你怎麽不吃，很好吃。”
“好，吃呢。”
一盤子炒螺絲，她吃了一大半，學生又去那邊幫忙端盤子，小小的身影穿梭在人群裏，身上的校服碰到油漬，脫下來擱在車子下面。
過了一會，等客人少了，孩子媽過來坐在她對面。
“老師，俺是粗人，是不是俺兒子在學校犯錯？”
“不是，你別誤會，我就是簡單了解下。”
“老師你別瞞著，這孩子皮厚著呢，要是在學校不聽話，你盡管打。”
這樣的家長，葉宋還是第一次遇見，她長話短說，把情況說了一遍。
“這小子，俺一直以為沒作業。”說著過去揪著孩子就過來，說著一口的家鄉話，她聽得不太懂。
“老師，這孩子以後拜托你好好管教，俺們也沒時間管他，就想著讀書，以後有文化，不用像我們這樣擺攤子，起早貪黑，還要擔心城管。”
葉宋聽得幾乎有了落淚的情緒，父母的心，孩子現在還小，或許體會不到。
那邊客人又多了，孩子媽趕緊過去幫忙，孩子爸一直在炒鍋，熱的一頭汗，明明已經是秋天了，她攏緊身上的衣服。
“老師，你怎麽了？”
“沒事，這是炒螺絲的錢，你拿著。”
“不行，我說要請老師吃的。”面前的孩子一臉倔強，葉宋忽然覺得自己的做法欠妥，彈了下他的腦門：“好，老師下次請你吃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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