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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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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就在這裏談吧。”

“站著不太好,去會議室吧。”

她已經出了門,回頭等著他們,幾個壯漢跟著一起出去,那幾個婦女也松開她,跟著一起出去,主任讓她先別跟去,他去看看情況,保安都跟著主任去了。

等人一走,其他老師過來安慰她,她笑笑說沒事,葉宋一帆風順的人生,不過是又遇見不平坦而已,剛坐下,許老師捧著飯盒過來:“吃吧,都快涼了。”

原來她問食堂那邊要了打包盒,把她剛才的飯菜打包回來:“謝謝,吃飽了才有力氣。”

葉宋確實餓了,昨晚沒怎麽吃,今早也沒怎麽吃,中午把所有飯菜都吃完了,電腦上進來一條郵件,資景炎說他明天回來,她回了個估計沒時間去接機。

“聽說剛才家長過來鬧事了,你沒事吧。”

“沒多大的事情。”她看看自己的膀子,不過是被掐青了幾塊,她現在是學校的老師,不能正面起沖突,只能咬牙忍了,誰讓她還想繼續吃教師這碗飯呢。

之前她一直以為醫患關系難處,現在發現,教師和家長關系也難處。

一直到下午第一節課,主任才回來,跟她說學校這邊會處理,叫她不要太擔心,另外,讓她下班回去註意安全。

葉宋明白主任的意思,這個時候,家長會把氣撒在她身上,因為她是弱者,對付她最容易,這些地痞游離在犯罪線上。

幸好他明天要回來了。

下班,直接去了醫院,探視胳膊斷的學生,推門進去,只有母親一人坐在邊上跟孩子說話,孩子躺在床上,一只手裏拿著一本書。

她把東西擱在矮櫃子上,和學生打招呼。

“葉老師,我犯錯誤了。”

“沒事,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手還疼嗎?”

“疼,但媽媽說過兩天就不疼了。”

她摸摸孩子腦袋,這學生在學校不屬於調皮那一類型,很少跟班上同學起沖突。

“好好養著,老師等你來上課。”

“謝謝老師關心。”

葉宋在外面跟家長又聊會才走,到電梯口正好看見顧良延從電梯裏出來。

“怎麽在醫院?不舒服?”

“我來看學生。”

“原來是你們學校的學生,我聽說了,鬧得挺嚴重。”顧良延帶著她往辦公室走。

“是我班上的學生,這幾天我也給煩死了。”

“沒受傷吧。”

她把袖子往下扯了扯,被他拉住。

“正好可以做個驗傷報告,家長幹的吧。”

葉宋點點頭,顧良延真給她做了驗傷報告,找了藥膏給她抹上。

“資景炎知道?”

“我沒告訴他,他還在出差。”

“回來你還是跟他說下,一個女人,遇到這種事情,何必扛著,況且,說不準他有辦法解決。”

顧良延給她上完藥去水池邊上洗手,她放下袖子,站在辦公桌面前,說了句我先走了,他送她到樓下。

來的時候是打車,回去打算坐公交,她走到醫院不遠處的公交站牌,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等了許久車才來,跳上去也沒座位,一直站到下車。

在樓下小超市買了點蔬菜,思考著要不要包點餃子,看時間有點晚了,還是下次吧。

電梯門開,她從包裏找鑰匙,差點撞到前面的人。

“葉子。”

“你怎麽在這裏?”

秦文暉換了只手拎手裏的東西:“我擔心你,所以就來看看。”

“我沒事,你回去吧。”

堅強的葉宋不會在這時候靠在另一個男人肩膀上尋求安慰,她一直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更何況,他現在是許老師的男朋友,未免太不厚道。

“葉子,我跟許老師分手了,你說的對,對她太不公平了。”

她打開門的動作一頓,沒說什麽,色丫聞聲跑過來,這次沒有像往常般跑到秦文暉腿邊,只是站在門口看了他半響,回到她腳邊來。

葉宋從茶幾下拿了狗糧,倒進盆裏,又給它加了水。

“要是沒什麽事情的話,你先回去吧。”

“葉子,他呢?”

“在出差。”

秦文暉還想說什麽,被身後一聲清亮的嫂子打斷,葉宋也猛地回頭,資景瑤氣喘籲籲的站在門口,手裏還挎著一個大包,視若無睹的進來。

“嫂子,有客人啊?”

“嗯,你隨便坐,我先送送他。”

她走到門外,秦文暉只得側身出去,她按了電梯,什麽話沒說,等他進去,然後轉身回去。

資景瑤站在屋子裏跟色丫玩,抓著它粗粗的大尾巴,色丫急的轉圈圈。

“你怎麽這麽晚來了?”

“出那樣的事情怎麽不說呢,大哥讓我過來陪你,怕你出事。”

她大概已經明白了,肯定是顧良延那個大嘴巴跟資景炎說了,他便讓資景瑤過來陪她。

“讓我看看傷哪了。”

她大概是聽顧良延說了,直接捋起她的袖子,看見上面的青紫,聲音罵的老高。

“這些人怎麽這樣,蠻不講理,跟流氓地痞一般。”

“沒辦法,人家估計就是流氓地痞。”

“明早我送你去上班,晚上大哥就回來了,他會去接你。”

“太麻煩了,不會出什麽事情。”

“不行,大哥已經給我下了命令。”

資景瑤開始在包裏扒拉她的東西,發現沒帶對面的鑰匙,葉宋這裏有一把,拿過來給她。

“明早你去上班前,過來敲門,我送你去。”

送走資景瑤,她對著手機,是打還是不打呢,倒是手機自己做了決定,資景炎先打過來了,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默契。

“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

“出了那麽嚴重的事情也不知道說一聲,回去好好治治你。”

“我這不是沒事,景瑤來了。”

“嗯,我讓她過去。”

“她不是還要照顧孩子。”

“有季軍呢。”

她捏著手機趴在床上跟他說了好久好久的話,似乎將這幾天的委屈都告訴他 ,等掛了電話之後,她趴在床上一寸寸摩挲著手機,真是個討人厭的家夥,一句甜言蜜語也不會說。

偏偏是這樣的人,占據她心口最重要的地方,葉宋啊葉宋,你是徹徹底底的淪陷了。

第二天,在資景瑤的強烈要求下,送她去了學校,中午吃飯時,許老師跟她說他們分手的事情。

“在找一個。”

“哎,人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正打算撒網呢,明天就要去相親。”

“這麽快?”

“沒辦法,年齡在這裏,在不結婚,真要奔三了,現在都下半年了,離過年沒幾個月。”

年齡是女人的痛腳,不是人家有偏見,而是社會事實擺在這裏,年紀大一點,一聽介紹對象說,就會下意識的PASS,年紀這麽大,還嫁不出去,莫不是有什麽問題。

“確實,時間過起來真快。”

“你也緊抓了,戀愛談談就成,可別一直談著不結婚。”

“想結一個人也結不了啊。”

“你可以去試探他看看。”

“……”

許老師教她怎麽試探,但葉宋在資景炎面前幾乎是玩不了小把戲,他太厲害了,能看穿她的一切。

“你可以先試試,萬一他要是只戀愛,不結婚可怎辦,女人的青春也就那幾年。”

“好,我試試。”

嘴上這麽說著,估計等見到他人就忘記了,資景炎說下班來接她,下午第一節課過後,她數著時間過,那件事情的影響在她心裏逐漸下降。

“葉老師,你的花。”

旁邊一位李老師指指外面,送花的小姑涼站在門口,手裏捧著一束香水百合,她站起來接過,上面沒有卡片,她猜測多半是資景炎送的。

“謝謝。”

“在這邊簽字就行。”

她簽了字,把花擱在桌面上,忍不住伸手摸了幾下。

“葉老師,哪位追求者啊?”

“是我男朋友。”

“哦,就是上次那個建築設計師是吧。”

葉宋點頭,考慮是把花插在辦公室還是帶回去,最後還是打算帶回去,插在家裏。

資景炎竟也會這般浪漫起來,送花,只是相較於送花,更想現在見到他。

當最後一節課鈴聲響起,她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小跑著到了校門口,左右張望並沒有他的車,難道飛機晚點了。

準備給他電話,忽然有人從後面抱住她,葉宋驚嚇過了之後,知道是他,轉身一手搭在他腰間:“想嚇我?”

“這不是打算給你一個驚喜。”

“嗯,花我很喜歡,謝謝。”

資景炎看著她抱在懷裏的花,她笑靨飛揚,人比花嬌,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只是他眉頭皺了一下,伸手幫她拿著:“喜歡就好。”

他一手牽著她的手,在路邊招了輛出租車,直接回了小區,想到家裏沒菜,連面條也沒有。

“還是在外面吃吧。”

他們去了小區附近的一家韓國料理店,不算正宗,但在這附近也沒什麽好吃的,大概這裏還算不錯。

“讓我抱抱,瘦了沒有。”

在店外面,資景炎忽然要抱她,人來人往,她怪不好意思,不給他抱,在他耳邊低低的開口:“現在外面呢,回去給你抱。”

資景炎回頭看了身邊的人,最終妥協。

正值晚餐時間,店裏人多,等了一會才坐下,他把菜單遞給她。

“你點吧,我去趟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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