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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死了,你開心了嗎?”傾朵問,“多少人因為你而死!”

“其實你老早就知道,我的志向不是擁有天下,而是毀滅天下。你老早就可以遇見會有今天,是你一步步讓它實現!”祈天知道,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而這時,龍羽冷不防刺了祈天一劍。

祈天沒有防備,天決劍掉落在地,他看著龍羽,狠狠地將她捏死。

天決劍就掉在離昭然最近的地方,她奔過去,將它撿了過來。

將龍羽丟在一邊後,祈天盯上昭然:“把劍給我。”

傾朵小聲對若遲說:“你們先走,我在這拖住他。”

若遲有點猶豫,她一個人行嗎?

“放心,他不會傷害我的!”傾朵推著讓昭然和若遲先走。

“你居然為了不相幹的人,和我作對!”祈天把傷口封住,走向傾朵,看著這個他曾經願意為她放棄一切的女人,天下起了雨,“你就這麽自信,我不會殺你嗎?”

傾朵有點猶豫。

祈天看著她不定的表情,苦笑:“看來,你就從來沒有堅定的相信過我,而我卻傻傻的,一直想要去相信你!”

這時,奪心出現,沒想到他會告誡傾朵:“離開他,你傷他得太深,他會為了停止你繼續傷他,而選擇一種讓你停止的方式。”

傾朵不太明白,看著祈天,他悠揚的手指,揮別著哀傷,他所有的愛意、恨意,所有的哀傷、牽絆,所有的紀念與悼念,可是一切都在瞬間凝固。

祈天一手按在傾朵的天靈,其實他老早就可以這樣做了,但是他所有的思緒不惑,讓他產生那麽多的猶豫,他笑著看著傾朵,他得不到的人,誰也得不到。祈天另一手按過傾朵的額頭、耳後、頸間。

傾朵瞬間覺得十分昏沈。

奪心知道他在做什麽:“不要啊!”可是他的阻止在他面前變得那麽脆弱,根本算不上什麽。

傾朵慢慢的昏睡了過去。

祈天笑著,抱住了傾朵。

那是巫衣族特有的最後防衛,在失去讀心術和控心術後,當敵人來襲時,一種同歸於盡的做法。被控之人會在瞬間進入永遠昏迷狀態,而使控之人,也會在片刻後,永睡不醒。

修銘拿到天決劍後,並不急著研究上面的屹天決:“傾朵呢,你們怎麽可以把她一個人留在祈天那裏。”

“他不會傷害她的。”若遲相信,他那麽愛她,他不會……

“以前的他不會,可是他現在瘋了。”修銘的焦急誰人能懂,“他這個人,不會在乎過程是多麽的痛苦,他只在乎結果,他一定要把傾朵留在他身邊,他一定……”修銘越想約覺得可怕,不行,他要去找她。

拂息和雪枝攔住他:“你現在這麽沖動的跑去,你救不了傾朵,自己先死了。”

雪枝拿著天決劍研究:“這上面的圖案很像……”

拂息看了後:“像是五行術!”可是讓人費解,“天決劍的產生,不是要破壞五行術的嗎?而在劍上又出現五行術,會不會太奇怪了。”

“或許這是要告訴我們一個萬物循環的道理。”若遲有點開竅。

修銘在平息一會後,終於清醒:“如果這真是五行術,祈天他不可能沒發現,以他這麽精湛的運通五行術,他應該早就明白這是什麽了吧!”

“說的也對!”拂息嘆息。

“即使他知道……”昭然大膽的說,“現在天決劍在我們手上,即使我們看不懂屹天決到底是什麽,我們也大可以利用天決劍來對付祈天了吧!”為那麽多死去的人報仇。

“如果不懂屹天決而運用天決劍,會走火入魔的,不是嗎?”若遲擔心,不同意昭然的做法。

“只要能救出傾朵,走火入魔算什麽!”修銘拿過天決劍,他的心一橫,去找祈天了。

若遲等人也只好追去。

在修銘通過後,奪心攔下了其他人:“那是他們兩個人的事,請你們留下,不要幹預!”

“就憑你,能攔下我們這麽多人嗎?”昭然火大,不是她要以多欺少,做好架勢,準備隨時發動。

“奪心,他們倆的這一戰,必然會有一死,我們必須去阻止!”若遲勸。

奪心當然知道結果會是怎樣:“你認為我們阻止得了嗎?而且在你們心中,有誰不希望祈天死去?”

大家都默認。

“說實在的,他沒有殺過一個無辜的人,他們都是因為自己的邪念才會死的。”奪心為祈天辯解,“他原本也想做個好人,可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人越好,就越好欺負!”

還是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回答,在心裏默認他說的都是事實。

奪心對拂息和雪枝說:“你們等待了這麽多年,才能在一起,早就應該淡化這一切了,何必還要牽扯進來,你們應該去過逍遙的生活,管這些仇恨做什麽?殺來殺去,有意義嗎?”奪心笑,“現在千峻頂、芙禮廂都沒了,難道你們殺了祈天後,打算重建一個千峻頂,一個芙禮廂嗎?不可能!而現在這樣的結局,不是正好可以讓你們走的輕輕松松嗎?以後大可以不用再管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了。”

拂息和雪枝對看了一眼,你說祈天做錯了吧!從另一個方面看,他拯救了某些人。

“我們已經浪費了這麽多年了,還有多少時間可以揮霍呀!”雪枝問拂息,他們原本就是十分逍遙的人啊,是宿命讓他們活得那麽痛苦,現在終於可以解脫了。

“我們走吧,不要再管這裏的人或事了!”拂息牽著雪枝走了。就算殺了祈天又怎麽樣,天下已經是個定局了,七大派已經不在了,當年的雄勢也不可再現。

若遲郁悶,被奪心這麽隨便說說,雪枝和拂息就真的走了。

“奪心,不管你用了什麽妖術把他們騙走了,我們是不會走的。”昭然心裏有點害怕,但還是一副堅強的樣子。

這時,琳柔出現了。

“琳柔,你沒事吧!”昭然緊張。

琳柔從奪心身邊走過,為他說話:“你們都誤會他了,他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為了救你們!”

若遲和昭然不太明白。

“不管大仇小仇,祈天和修銘的一戰是不可避免了,他們的殺傷力太強,如果你們靠近他們,一定會出事的!”琳柔解釋。

奪心坦白的對若遲說:“剛才你說,他們一戰必有一死,只說對了一半。”

若遲疑惑的看著。

“他們兩個都會死!”奪心說,“而且是死到一半。”

昭然、琳柔、若遲都驚訝的望著奪心。

“祈天,傾朵呢?”修銘找到祈天。

祈天看著安詳的躺在那的傾朵,一笑:“她在睡覺呢,別吵她,她最討厭人家在她睡覺的時候弄醒她了。”

修銘看到傾朵有點激動,她怎麽會這樣:“你把她怎麽了?”

“你不知道吧!”祈天一副很討厭的笑,身體也扭曲了,“這是五行術的最後一招,最後的溫柔!”

“你變態啊,快讓她醒來!”修銘急,亮出天決劍威脅他。

“你殺我啊,我死了,就沒人能讓她醒了。”祈天哈哈大笑,“對了,這一招即使你翻遍所有五行術的典籍,都沒有講它的破解之法……哈哈!”

修銘疑惑:“不是所有的五行術都不能用了嗎?你怎麽還可以……”

“你殺了我啊,我就告訴你!”祈天故意挑逗。

修銘怒火已經壓抑不住了,揮著天決劍沖向祈天。

祈天變換轉位,回到傾朵身邊,看她一眼,是他最大的能量。

修銘不甘心,看到傾朵這個樣子,真的好恨,他又發起進攻。其實這就是祈天高明之處,他每次都只要動動嘴皮子,對手就會主動向他進攻,永遠都是那麽的幽雅!

他們兩人的對持,內息擴張,圈中萬物都開始風化。

祈天似時空速轉般,瞬間老化。一時間,祈天已經是滿頭白發。

祈天暫停,他徒步走到傾朵身邊,卻發現傾朵還是一點沒變,他笑了,他用他的真氣護住了傾朵,所以她才會沒有老去,而他卻變得那麽脆弱。

修銘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他一看周圍,所有的樹木都已經枯萎,連石頭都變成了粉末:“怎麽會這樣?”

“你不知道最上層的五行對決,會讓生靈塗炭嗎?”祈天撫摩著傾朵,“不過你放心,以我們的能力還不夠摧毀世界,只是在這方圓幾百裏內造成傷害,我已經讓奪心阻止其他人靠近這裏了。”

修銘算是明白點了,可還是不懂:“那為什麽你變老了,我卻沒事?”

“我本來也可以沒事,但是我用五行術護住了傾朵,而你,有天決劍護你!”祈天蒼老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修銘發怒,眼睛也變成紅色,“用這樣的方式來證明你有多愛傾朵嗎?戲弄我,很好玩嗎?”修銘狂風一般吼叫。

祈天笑:“我用了最後的溫柔,很快就會和傾朵一起長眠,忘了告訴你了,屹天決上面述說了怎樣破解被封印了的五行術,和破解五行術的奧秘,還有怎樣讓傾朵蘇醒!”

修銘看著天決劍上的屹天決,這上面的符號真的可以讓傾朵醒來嗎?他一定要看懂它,哪怕花一輩子的時間。

“沒用的,我剛才和你對決,天決劍護住了你,而同時魔也侵入了你的身體,你很快,就會知道你的下場了。”祈天微笑著,伴在傾朵身邊,睡去了。

“你不可以睡!”修銘沖過去,可是身體像不受控制一樣,他動不了,他慢慢的被石化了,包括天決劍在內,和修銘融為一體,變成了一尊石像。

天空變得幹凈了,奪心等人趕了過來。

“他們都死了嗎?”若遲問。

奪心搖頭:“他們都還有感覺,能感受到一切,可是沒法給出任何反應。”

“要怎麽樣才能解救他們?”昭然問。

“無解!”奪心嘆氣。

“怎麽可能?”若遲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無解的事。

“這個世界上,最通透五行術的人躺在這裏。”奪心指著祈天,又指指修銘,“這個世界上所有解印五行術的奧秘被僵在這裏,你說,還有什麽辦法?”

若遲垂下了頭。

奪心帶走了祈天。

琳柔疑惑:“你為什麽不把傾朵一起帶走,他那麽想要和她在一起,你這樣分開他們,會不會太殘忍了。”

奪心笑看著祈天,他太了解他了:“只有這樣,他才有醒的可能!”奪心帶著祈天走了。

琳柔還是不解,若遲也笑了說:“以祈天的性格,分開他和傾朵那是最痛苦的,所以他為了和傾朵在一起,一定會拼命不讓自己睡去,要醒來,要找到她。”

這時,一個婆婆過來,帶走了傾朵,居然沒人攔得住她。

若遲看著石頭人修銘,拋了昭然一眼:“我們把他好好藏起來吧!”

昭然點點頭,她和若遲一起帶走了修銘,從此隱居。

可是他們沒有發現,在搬走修銘時,從他身上掉下了一塊石頭,他們也沒留意,等他們走後,琳柔撿起了那塊石頭,居然是天決劍的形狀……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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