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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胤祉的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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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弘暉的滿月宴當然是沒有大辦的,但是除了沒有大肆設宴,該有的東西弘暉樣樣都有。

至此邁過了康熙三十七年,玄燁大肆冊封諸位阿哥。

大阿哥胤禔為多羅直郡王,三阿哥胤祉為多羅誠郡王,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祐,八阿哥胤禩皆為多羅貝勒。

冊封之後就意味著開府,開府也意味著各人都有打造屬於自己的班底,無疑這件事帶給太子胤礽的壓力是巨大的。

大封諸子,胤祉和大阿哥胤禔一樣被封為郡王,偏偏和他只有一歲之差的胤禛,卻只得了貝勒的封號。

胤祉很是得意的和胤禛炫耀,開府設宴的那一天,特意和胤禛提起此事,本以為能夠看到胤禛臉色大變,但從始至終胤禛都是神色淡淡,宛如看著一個跳梁小醜。

毋庸置疑,這是讓胤祉很心塞的一件事。

甚至胤禛很真心實意的同胤祉道謝道:“恭喜三哥。”

這就好像你跟一個人炫耀,偏偏對方壓根沒把這份炫耀放在心上,反而覺得你像一個跳梁小醜。

氣啊,明明胤祉該高興的,卻叫胤禛氣的差點要跳起來。

“一歲之差卻有天淵之別,難道四弟心中沒有不憤?”胤祉終於把心中的話問了出來,要是換成他,兩個人只有一歲之差,可是一個是郡王,一個是貝勒,明明一直以來都是胤禛更得玄燁的寵愛,怎麽在封爵的事情上,玄燁沒有一點點偏心的意思?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玄燁更在意胤祉對吧?也是胤祉這麽多年的表現比胤禛更出色,所以玄燁才會這樣的封爵。至少胤祉是這樣認為的。

“三哥這番話不如我們到阿瑪的面前好好的說道說道。”胤祉也知道自己這番話不能說得大聲,更不能讓別人聽得清楚,所以只在胤禛的耳邊小聲地問來,可是明明說錯話的人是胤祉,胤禛沒有一丁點想為胤祉遮掩的意思,如果胤祉不懂得收斂,非要挑撥離間,讓胤禛不好過,胤禛自然也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胤祉想看胤禛變臉,沒想到反倒讓自己變了臉。

“兄弟和睦才是阿瑪想看到的,肆意挑撥離間,傳到阿瑪的耳中,三哥以為你的郡王爵位能不能保得住?”胤禛是個聰明人,一向懂得把握分寸,沒錯,他是和胤祉差了一歲,爵位卻是天淵之別,那又怎麽樣呢?

過於年輕卻受到太多的關註,未必見得是好事,胤禛受封為貝勒,這個爵位讓胤禛很安心,所謂的嫉妒,胤禛的確沒有。如果胤祉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胤禛不介意和他到玄燁的面前,讓玄燁好好的評評理。

胤祉的臉一下子僵住了,明明和胤禛差不多的年紀,可是論起飽讀詩書,南書房先生們的重視以及玄燁的註目,胤祉都不如胤禛。

這一次玄燁大封諸皇子,胤祉得以封為郡王,這可是同大阿哥胤禔一樣的郡王,要知道大阿哥胤禔是有戰功在身的人,能和這樣的人並肩受封,那是多麽大的榮幸。

再看看胤禛,就算平日再怎麽得玄燁的寵愛又怎麽樣,到了真正露臉的時候,玄燁還不是照樣的壓著胤禛。

原以為胤禛會因此而憤憤不平,結果胤禛的臉上根本沒有一絲波動,還是那張死人臉。

胤祉就是想看胤禛心急如焚而且憤恨的表情,可是從始至終胤禛都沒有多餘的波動,以至於胤祉有些口不擇言。

對胤禛一通威脅,胤祉的理智回籠,胤祉扯出一個笑容道:“四弟,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呢,你總不會把這些玩笑話說到阿瑪的跟前吧?”

“三弟啊,你每回開玩笑都沒點分寸,是該讓四弟好好的到阿瑪的面前告你一狀。”喬遷之喜更是慶祝胤祉得以被封為郡王,所以朝中的不少大臣都來了,身為兄弟的哪一個都不能缺席,太子胤礽一身明黃的走進來,同時嗔怪胤祉一句。

所有見到胤礽的人都恭恭敬敬的問安,喚一聲太子。

胤礽看起來臉上都是笑意,揮揮手不以為然的道:“都是自家的兄弟,不必講究這些虛禮。”

“三弟了不起啊,如此年輕就被封為郡王,要說起能幹或是做實事來,你都不如四弟,怎麽就偏你得封郡王?大哥也就罷了,那可是有戰功的人,怎麽封我們都心服口服。”

胤礽走到胤祉的面前,一臉不解地詢問,胤祉待要張口回答,胤礽卻連忙道:“看我說的是什麽話,這是阿瑪的決定,怎麽樣都是對的,豈有我們置喙的餘地。所以四弟啊,別跟你三哥計較,你三哥的嘴,那就是一張文人的嘴,抓著一點事就不放,不依不饒的,就想看別人不高興。”

看著是為胤祉開解,何嘗不是在指責胤祉像個長舌婦。

“太子說的對,臣弟記下了。”本來以為胤禛不一定附和,偏偏胤禛卻笑著應下,可把胤祉氣得不輕。

吃虧不反擊從來不是胤禛的行事風格,明夷也沒這麽教過胤禛。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反過來,你若是對我不公不敬便怪不得我對你手下無情。

“來來來,今天是我們誠郡王喬遷之喜,我們共敬他一杯。”胤礽那是見好就收,可不會一直繞在同一個話題上。

這個時候胤礽第一個舉起酒杯來敬胤祉一杯,就算胤祉有滿腹的話想說,也被這一杯酒敬的說不出話來。

像這樣的喬遷之喜,人聚集在一塊,不過是相互奉承,又或者是相互拉攏。

胤禛從來不做這樣的事,所以和那些被許多人圍在一塊的兄弟比起來,顯得形單影只。

還是胤礽第一個發覺胤禛依然是一個人,笑瞇瞇的走出來,拍著胤禛的肩膀,胤禛回頭一看是胤礽,趕緊的喚一聲二哥。

胤礽喝了不少酒,臉上紅通通的,腦子也有一些混亂,笑瞇瞇的和胤禛道:“四弟啊,臨到頭寵辱不驚的竟然是你。越看你越覺得你和明夷姑姑很像,像的好,像,更讓人放心。”

的確很讓人放心,一個不爭不搶,縱然身後有無數人的支持,也有最便利的條件,也從不主動出手。

不像其他的兄弟,每一個都在看他的笑話,每一個都等著他從太子之位摔下來。

胤禛很清楚現在胤礽說的都是真心話,不過胤禛想勸胤礽的是,“太子畢竟是太子,只要二哥能夠做好本分,不曾輕易落人把柄,無論有多少人想對你出手,二哥都能無所畏懼。”

想保住自己的太子位置,不是想讓身邊的所有人都變成無能的人,恰恰相反,而是應該把自己變成一個能幹的人。

能幹到無論有多少的敵人都打不垮,也休想能夠傷害他的人。

“你呀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太子的敵人不是只有兄弟,還有很多很多你想都沒辦法想象到的人。”胤礽聽出胤禛言外之意,卻肯定的告訴胤禛,很多事情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我們的阿瑪,難道他就不想讓我從這個太子之位下去?太子,太子啊,真是難。”胤礽一聲聲的喊著難,卻也是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如果能夠有辦法改變眼前的局面,他會不計一切代價。

可終究不能。或許是被趕狗入窮巷,現在的胤礽是進退兩難。

“世上之人誰人不難,各有各的難處,也各有各的堅持。”胤礽不一定能夠感受到平民百姓的痛苦和掙紮,胤禛跟隨明夷在外面漂泊數年,卻看到過很多人在為了生存而掙紮,那些苦和胤礽現在所經歷的壓力比起來,遠遠不是胤礽可以比及的。

但這一點不見得胤礽能夠聽得進去,胤禛還是秉持勸諫的本意,“越是所有人都要二哥急的時候,二哥越是不能急。”

不急就能讓別人急,坐等外人鬥得兩敗俱傷,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有時候看著你我都在想,究竟你是生來就這樣沈得住氣,還是明夷姑姑把你鍛煉的這樣沈住氣?不過,我們的身份不一樣,有些事,並不能同樣視之。”胤礽這樣若有所指的一句話,無非是告訴胤禛,他是太子,而胤禛僅僅是一個小貝勒而已。

這次胤禛再也沒有說話,胤礽在心裏認定自己是這世上最難的人,便聽不得別人否認。

哪怕胤禛勸諫的話都是為了胤礽好,這份心意胤礽卻不會領受。

胤禛可以說出對胤礽有利的勸諫,但是如果胤礽執意不聽,胤禛斷然不會強人所難。

“三弟的喬遷之宴辦完之後就該到你了,你的府邸可都布置好了?明夷姑姑都給你送了什麽禮物?”明夷之富天下皆知,胤礽當然也清楚,更是好奇胤禛搬出紫禁城,有了自己的府邸,明夷會給胤礽送什麽?

“都是福晉安排的,我並不清楚。”胤禛只要了一處書房由他自己來布置,其他的一切全都交給慕棠安排,聽慕棠提起過明夷雖然沒有讓人送東西來,可是喬幽他們早就讓人安排了不少。

“富甲天下的喬記商號,如今更是連阿瑪都搭上線了,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分一杯羹就好了。”很多事哪怕胤礽不問,很多人都會不由分說的告到胤礽的面前,以至於胤礽對於海貿之利,喬家之得,都有所耳聞,同時滿腦子都只有一個想法,這些利要是都能給他該有多好。

“二哥既然知道這是阿瑪同喬先生的生意,我們最好不插手。”喬幽的生意,胤禛知道的不少,曾經親自去看過,經歷過的也有不少,但是真正讓胤禛參與其中的生意,都是胤禛自己發現的,那些利和喬幽及明夷做的生意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但胤禛從來不心急,也不想讓明夷將她所得的利都給他。

有什麽東西是自己想要的,不要一味的想讓別人給你,想要,就自己去掙。

明夷和喬幽那麽多年能把生意做大,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更別說為了養征知書院中的人,明夷和喬幽投入多少。

胤礽眼紅明夷手中的生意,想分得一杯羹,怎麽就不想想多為明夷他們付出。

明夷和玄燁能談成生意,兩人也是互惠互利的,在有玄燁的前提下,明夷又怎麽可能會選胤礽。

“我是不好插手,可你是明夷姑姑唯一的兒子。”很明顯,胤礽就是送沖著胤禛來的。

“二哥額娘的所有生意不是我能插手的,尤其有阿瑪參與其中的,額娘根本不會讓我碰。”胤禛說的都是真心話,但是卻不見得這番話胤礽會相信。

“四弟你是不願意幫我嗎?”果不其然,胤礽再聽到胤禛的拒絕之後,反而認為胤禛都是在找借口。

胤禛一點都不像縱著胤礽,因此接話道:“如果太子要如此定論,臣弟無從解釋。”

無論胤禛再怎麽解釋,胤礽都不會相信的,像胤礽這樣的人只會相信自己的判斷。

所以胤禛放棄了解釋,而是讓楊為自己想想究竟他是願不願意幫他。

胤礽望向胤禛,胤禛的神情沒有一絲的變化,好像兄弟兩人說的都是尋常的話語,沒有牽扯信與不信的關鍵性問題。

胤禛的堅定,胤礽看的分明,最後一笑道:“一句玩笑罷了,四弟不必放在心上。若是連四弟都不願意幫我,又還會有誰願意幫我。”

這樣的話胤禛更是不會接的,由著胤礽自說自話,說完之後也就放胤禛而去。

因為要

搬家了,從今往後意味著胤禛可以更加自由自在。

胤禛的心情很好,搬家前一天特意往暢春園去,“我要有家了,額娘要去看看嗎?”

“明天的喬遷之宴都安排好了?”明夷正在修剪盆栽,胤禛過來明夷隨口問了一句,胤禛重重的點頭,“都已經安排妥當。”

“府裏伺候的人一定要篩查到底。”明夷一聲叮囑。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額娘放心,我會護著身邊的人。”一直以來明夷都讓胤禛小心謹慎,不論在什麽時候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朝堂上明刀明槍要防,背地裏那些上不了臺面的手段也得防。

莫要以為你無害人之心,別人也無害你之意。

“上回那拉夫人的事,雖然查到內務部副總管的頭上,但這樁事後面肯定有人。能藏得那麽深,證明這個人很有手段,未必見得他不會對你們動手。”明夷之所以會再三叮囑,都是因為有事在先,使她和玄燁之力都沒辦法揪出幕後的人,可見這個人藏得有多深。

這件是玄燁也同胤禛特意說起過,再三的叮囑胤禛,萬事一定要小心,開了府之後也讓胤禛一定要把所有人反覆查查。

能對慕棠的母親下手,就是想對慕棠動手,也是想對胤禛動手,這樣的情況下,如果還不小心謹慎,有什麽樣的後果都是自找的。

“額娘,你說那個人不僅想要阿瑪死也想要你死,最有可能的人是誰?”因為明夷從來沒有和胤禛提起過這件事,因此母子二人也沒討論過。

現在既然說起了,那就好好的分析分析,究竟會是什麽人布下這麽大的局連,玄燁和明夷都要殺掉。

“我知道你的言外之意,不過最明顯的那個人反而不可能。尤其這件事極有可能會失敗,失敗之後的後果,難道對方不需要考慮?”明夷為胤禛仔細的分析,希望胤禛不要把視線落在特定的一個人身上。

胤禛言外之意所指的無非就是太子胤礽,畢竟身為太子,一旦皇帝出了事情,太子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登基成為皇帝,別看太子和皇帝只有一步之遙,但這一步很多人終其一生都沒能邁過去。

胤禛的意思是太子已經當了多少年的太子?難道他不希望搬走一直壓在他頭頂的大山,一躍成為大清的皇帝嗎?

可以,肯定沒有人會不想,所以為了這份貪念付出行動,做出弒父的事情來也是極有可能的。

“比起極有可能是太子所為或者太子身邊的人更有可能。”明夷點明這一點,胤禛馬上明白,“索額圖?”

“是啊,這位索相。大權在握,無論是人或事全他哪一樣都不缺,比起太子,他是不是更加危險?”明夷僅僅是說出心中的疑惑,引導胤禛去思考,不會為胤禛作下定論。

胤禛算是一葉障目,畢竟雖然玄燁出了事,最直接獲利的人必是胤礽,卻忘了也有因為間接獲利的那一個人,比如索額圖。

“最近這些日子,阿瑪對索額圖的不滿越發明顯了。”胤禛終於可以參與朝政,也可以上朝,因此能夠直觀的面對朝堂之上玄燁的所有情緒,包括對臣子的歡喜與不滿。

明夷搖搖頭,“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天下間的人若是不懂得把握所謂的尺度,站得越高摔得越痛,這也是為什麽我提醒你一定要穩,絕不能心急的原因。”

“只有保證自己穩穩當當,不會做出越界的事,不會落人把柄。你才有資格出手。”

若是連自己都做不到保護自己,輕而易舉的被人拿住把柄,不僅是自己受罪,就連身邊的人也會跟著受到牽連。

“要知道太子長成,看著越發出色的太子,你的阿瑪卻在變老,他會心生恐懼,更會妒忌。心中的不安猜忌不斷的擴大,為了朝堂的平衡,也為了他心中的平衡,他會做出制衡太子的事,而所有人都是棋子。所以在這期間,你要學習的是如何保全自己,在做你想做的事情同時不會被陷入其中。”

離玄燁最近的明夷,再清楚不過玄燁心緒的變化,皇帝這種生物本來就不是尋常人,千萬不要拿普通人衡量他。

總會有人不服老,再看到自己的兒子逐漸長成,越發年輕有為,比他更加出色的時候,或許一開始會高興,慢慢的慢慢的聽多了關於兒子的強大,卻會讓他生出的嫉妒,甚至是不滿。

胤禛震驚的看著明夷,明顯難以相信,玄燁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等你將來老了,或許會變得比你阿瑪更可怕

。”明夷難得看到胤禛變臉,打趣的說一聲。

“有額娘在,我不會的。”胤禛一臉的篤定,這是對明夷的信任,也讓明夷輕輕的笑出聲來,“莫說傻話,等你變老了,我或許早就已經不在。”

生老病死都是自然之事,明夷很坦然的接受那一天的到來,也希望身邊的人都可以同樣接受。

胤禛也不是執著於生死的人,一想也對,“我會努力做一個縱然額娘不在也不會讓額娘討厭的人。”

明夷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胤禛是清楚的,如同在說起玄燁的這些心思時,不難看出明夷眼中流露出的不讚同。

很明顯明夷不喜歡玄燁對兒女之間存在的這樣利用、牽制平衡的一顆心。

“我會盡我所能的不會讓你的阿瑪把你過多的牽入其中,但是就算他不想讓你成為棋子,別人也不會讓你輕易置身事外,你要早做準備。”明夷早就和玄燁說過,自己的底線,也不允許玄燁越過那個底線。

然而所有的一切就算是玄燁主動挑起的,到最後也不見得能由玄燁做主。

胤禛早就身在其中,就算玄燁想讓胤禛置身事外,身為玄燁的兒子,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允許胤禛的置身事外。

“不想讓別人隨意左右你的命運,那就強大起來,強大到無論任何人都不能讓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這是明夷親身經歷過得出的感悟,皆是肺腑之言。

但是明夷依然不夠強大,或者說明夷不夠狠,所以一個不夠狠的人終究比不過身為帝王的玄燁。

“是。”胤禛應下,能夠感覺到明夷對他的期望,大概是明夷做不到的事,希望胤禛可以做到。

“以後你就有自己的家了,這是你的家,你要守護啊。”明夷將修剪好的盆栽擡起來,一顆松樹,枝葉不算繁茂,但修剪之後看起來十分精致可愛,“這是送你的喬遷禮。”

想到胤礽問起胤禛,明夷都送了他什麽喬遷禮物,之前明夷是沒送過胤禛什麽禮的,這一份盆栽是明夷親自修剪的,而且松樹的寓意亦是極好。

“多謝額娘。”胤禛伸手接過,“明日額娘不如去府上看看。”

喬遷之喜,各府都曾設宴。胤禛也是不例外的,先前邀請明夷,明夷不以回覆,胤禛哪裏肯就此放棄,再接再厲地發出邀請。

“我就不去了,這樣的場面無非都是奉承話,你拉攏我,我拉攏你的局面。我要是去了反而容易給你惹麻煩。既然很多事我都不打算出手幫你,理所當然我也不會給你招來麻煩,為你惹來禍事。”明夷一直都是這麽理智,胤禛就是想讓明夷過去看看他的府邸,就像明夷說的那樣,這是他的家,也會是明夷的家。

“我的家就是額娘的家,額娘不管什麽時候想去都可以。”不拘於今天,明天,以後的每一天,只要明夷想去都可以。

“我知道了。”家這個詞讓人心動的,明夷笑笑的回應胤禛。

不過明夷沒有去參加胤禛的喬遷之喜,卻錯過了一場好戲。

雖然這樁事本來和胤禛沒什麽關系,架不住正主太難找到,所以有人只能在胤禛的喬遷之宴上,大鬧特鬧,鬧得那原本應該出來跟她見面的人不得不出現。

這也就是一樁風流韻事,不過主角變成了胤祉。

在那位姑娘出現在胤禛的府門口大吵大鬧的時候,因為來來往往參加喬遷之宴的人著實不少,很快就有人稟告到胤禛的耳邊。

一開始都以為是胤禛所為,畢竟人鬧到胤禛的府上,要不是胤禛做的事,怎麽可能人家會鬧過來。

胤禛當然不會受此不白之冤,要知道胤禛的枕邊人只有慕棠一個,要是胤禛敢出去拈花惹草,用不著慕棠動手,明夷第一個饒不了他。

因此從來很少變臉的胤禛,聽到如此風花雪月之事同他拉上關系,當即怒氣沖沖的出門去,縱然是今天這樣大好的日子,也必須和人好生的辯駁,誰在這兒他壞名聲,最好給他解釋清楚,否則這樁事沒完。

等到胤禛一出現在府門前,在門口鬧騰的姑娘一看胤禛馬上道:“我找的不是你,我找三爺,誠郡王。”

得,還以為能看一出胤禛的好戲,沒想到這出戲也不是胤禛的,而是胤祉。

胤禛的臉色更加不好了,要找胤祉為什麽掐著今天到他府上來鬧?簡直是不可饒恕。

因此胤禛看向胤祉的時候,那臉色鐵青,無聲地提醒胤祉,若不能給胤禛一個解釋,必然要鬧到玄燁的面前。

之後更是上

演一出大戲,本來躲在角落裏的胤祉突然被人指名道姓,立刻被一群無良的兄弟推了出來。

面對胤禛逼問的眼神,胤祉心裏苦,更別說看到胤祉的那一刻,前來鬧騰的姑娘馬上喊,“三爺說好要納我進門,都過了多少日子了,三爺不來找我,我只好來找三爺,問個明白。”

胤祉的臉色同樣不好,眼前的這個女子長得的確明艷動人。可是再明艷動人,經過這一出,看著吧,接下來他會被吐沫淹死。

“三哥,今天可是四哥的喬遷之喜,這麽一個人鬧騰起來著實不像呀,既然是三哥的人,還請三哥速速帶人離開。”一個腿腳有些不方便的人開口說話,正是五阿哥胤祺,胤祺從胤禛回京城以來,因為皇太後和明夷的關系,因此兩人來往甚密,算是親厚,胤祺的漢話都是胤禛給教的。

這個時候看著情況不對,胤祺第一個站出來指責胤祉自己家的那點破事,趕緊把人帶回家解決去,別在這裏鬧騰胤禛。

“確實,老三你還是趕緊把人帶走吧。”胤礽在這個時候出現,同樣也是催促胤祉趕緊把人帶走,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胤祉也不想把事情再鬧大下去,現在就夠難以收場,再要是不趕緊把人帶走,把他們之間的事再鬧得沸沸揚揚,胤祉的臉都丟光了。

就算這樣,胤祉做下的事誰也瞞不過。

因為這樁事和胤禛扯上關系,所以第二天的時候明夷就聽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說是三爺受封之後特別得意忘形,出門炫耀的時候正好碰到那位姑娘。這位姑娘也不是什麽正經的姑娘,她娘是青樓裏出來的,所以也懂得勾引人的一些手段,自然就勾得三爺失了魂,一拍即好。沒想到三爺提了褲子不認賬,那小姑娘一等再等都沒等到三爺上門,這才選了機會鬧到四爺的府上,就為了讓三爺認賬。”

說起這種事的時候,不少人都掩口而笑,畢竟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多少人聽說不是看笑話的意思?

“我們四爺這是受了無妄之災。”七巧說完來龍去脈,還是為胤禛心疼,瞧瞧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都弄到胤禛的頭上。

“無妨,給他氣受的人,他會自己想辦法討回這口氣。”胤祉這是送上去門給胤禛的把柄,胤禛絕對不可能放過,尤其胤祉的破事,更是打攪了胤禛喬遷之喜。

好不容易搬個新家大喜的日子,你一個不長眼的人,想找男人不親自去他府上找,反而跑到胤禛的府上。

罪魁禍首就是胤祉,所以胤禛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胤祉。

確實一如明夷的預料,第二天胤祉鬧出的這事,馬上被奏到玄燁的面前。

別說是被胤祉坑了的胤禛想告胤祉的狀,平日裏胤祉也沒少得罪他們兄弟,想看一些好戲的人自然是要不留餘力的出手。

送上門來的把柄,而且是這麽大的把柄,誰舍得輕輕放過。

之前因為胤礽的事,玄燁已經著重敲打過,兒女們一定要小心謹慎,絕對不能再鬧出什麽風流韻事來。

越不想發生什麽,越是發生什麽玄燁的臉都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了。

一個個饑不擇食,見到女人就跟丟了魂似的嗎?

氣的玄燁馬上將胤祉從郡王貶為貝勒,這樣的結果很是讓人滿意。

雖然胤禛不在意自己就是個貝勒而已,但是總被胤祉炫耀自己成為了郡王,貶低胤禛就是個貝勒,胤禛也想看胤祉的好戲。

可憐的胤祉才當了多少天的郡王,就因為一樁女人的事鬧得自己失了顏面,一下子從郡王貶為貝勒,偏偏這樁事還是胤祉自找的,真不是別人陷害的他。

其身不正被玄燁知道,難道還想責怪玄燁處罰嗎?

胤祉連冤都不敢喊,回了府,看著剛掛上去的誠郡王府,馬上被換上了貝勒府,那心情實在難受,太難過了。

誰都懶得理會他難過不難過,只是玄燁因為兒子又鬧出這樣的風流韻事,氣得他心肝直疼。

玄燁這點怒火在明夷的面前流露出來,明夷風輕雲淡的回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子。”

生生把玄燁的怒火咽得再也不敢隨意在明夷的面前暴露。

就算這些年玄燁修身養性,可是早年玄燁左擁右抱的時候,身邊的女人,何嘗不是葷素不忌,喜歡哪個納哪個。

所謂的風流韻事,何嘗不是你情我願的,只不過和玄燁相比,玄燁的兒子們更不願意負責,提了褲子就想不認賬,便怪不得女人鬧得天翻地覆。

“總不會

有人落了三阿哥的臉面,一個轉身三阿哥就把人殺了吧。”明夷絕對是個記仇的人,為了想讓胤禛有個開心的喬遷之喜,明夷都沒去參加,結果倒好,因為胤祉的事,好好的一場喬遷之夜被攪成了笑話。

對一個人最大的報覆是什麽?那是把他最不想看到也不願意承認的東西,暴露在他的眼前。讓他天天看天天想,要是這樣還不懂得反省,那就再多加點料,總是要給人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玄燁品出了明夷的不高興,明夷也直接承認自己的小心思道:“既可以救人一命,也可以給三阿哥添堵,我很樂意。”

敢在玄燁的面前坦然承認自己對胤祉算計,明夷也不是背後算計人的,有時候也會直接了當的給了明面的教訓。

“上回太子的事,皇上應該已經告誡過諸位阿哥。很明顯皇上的告誡諸位阿哥沒有一個聽進去,既然好話說來他們聽不懂,為什麽不考慮,給他們一個標榜,讓他們一輩子惡心,且看看還有沒有膽大妄為的人。”明夷的陽謀說來都是幫玄燁能夠教訓兒子。

一個讓胤祉丟了爵位的女人,安然無恙的被留在胤祉的身邊,胤祉看著這樣的女人心塞,別的人看到此人也會心生警惕,看看吧,看看吧,這就是管不住下半身的下場,不僅是丟了爵位,更被一輩子惡心。

“的確很惡心。”換位思考,玄燁都覺得這樣的辦法太讓人難受了,可是如果不是這樣的辦法,又怎麽能讓他們牢牢記住教訓,管好自己。

一般的人家鬧出點風流韻事也就罷了,他們家哪一個缺女人了?怎麽就一個兩個的饑不擇食到那樣的地步。

“那皇上的意思?”明夷想出這麽個主意,就為了惡心人,得讓胤祉這輩子都如梗在喉。

“就依你所言。”明夷心裏有氣,玄燁也一樣,既然都有氣,好吧,不用多說了,直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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