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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022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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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司嶼和季慕言帶著小女孩又將近走了半個小時, 終於看到了那個紅色尖頂的教堂。

小女孩激動起來,指著不遠處的一棟房子對他們說:“這就是我家!”

小女孩開心地跑著往家跑,季慕言怕她摔倒, 一直在旁邊護著。

還沒到家門口,小女孩就蹦跳著喊媽媽。

門開了,一位優雅的女士出現在門口, 原本惶恐害怕的表情,在看到小女孩的瞬間由陰轉晴, 她抱起小女孩,眼底閃著淚光,摸摸小女孩的頭發說道:“甜甜你去哪裏了, 媽媽快要被你嚇死了!”

季慕言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臉色沈靜, 看不出一點情緒。

不知為何, 秦司嶼總覺得季慕言有些怪怪的。

他站在季慕言身邊,說道:“甜甜媽媽一定著急死了。”

季慕言點點頭,沒有說話。

甜甜媽媽註意到了季慕言和秦司嶼, 微微一楞, 甜甜指著他們說道:“是這兩位大哥哥幫我找到家的。”

秦司嶼和季慕言走過去, 秦司嶼笑著說道:“甜甜媽媽你好。”

甜甜媽媽遲疑道:“你,你是秦影帝, 秦司嶼?”

“是我。”秦司嶼解釋道:“我在這錄節目, 這位是我的搭檔季慕言,是他先提出要把甜甜送回來的。”

甜甜媽媽立刻感謝季慕言。

甜甜媽媽摸了摸女兒的頭:“我們是三個月前剛搬過來的, 甜甜一直很不適應,今天她說想出去玩,但我一直忙, 就讓甜甜去拐角那個小花園玩,沒想到她竟然走丟了,是我的錯,是我忙於工作疏忽了我的女兒。”

季慕言看著甜甜媽媽談起甜甜時,臉上滿滿的愛意和憐惜,不禁再次疑問這世界上真的是所有的媽媽都愛自己的孩子嗎?

一個疑問會引起千百個疑問,千百個疑問中包含著滿滿怨念和痛苦,季慕言早學會了放棄。

告別甜甜媽媽和甜甜後,時間已經接近傍晚,兩人都知道絕對輸定了,就直接去了鐘樓,節目組也沒有幹涉。

等到他們到的時候,其他兩組已經在了。

顧子墨沖他們揮揮手,“快來,再慢一點菜都要涼了!”

季慕言和秦司嶼走過去一看,他們的桌前也擺著豐盛的菜肴。

季慕言說道:“輸的那個組不是只能吃簡單的晚餐嗎?”

溫千凝沖他們眨眨眼,“我們一組分給了你們兩道菜,這樣我們就能享用到豐盛的晚餐了。”

秦司嶼秒懂了,這都是節目組的套路。

雖然前四天騷操作不斷,把他們折騰了個夠嗆,但最後一天還是要用溫馨結尾,所以才給了前兩個組一組六道菜,平均分一下就是一組四道菜。

他們兩個也坐下了。

在鐘樓上用餐可以看到城市的風光,臨近傍晚,夕陽給整個城市鍍上了一層金光。

顧子墨忍不住感慨道:“好美啊,我之前怎麽沒有發現這個小鎮這麽美呢。”

秦司嶼指著一角對季慕言說道:“那裏就是甜甜的家。”

季慕言也看到了那個紅色堅定的教堂,點了點頭:“希望甜甜以後不要再走丟了。”

秦司嶼笑了笑問道:“你是不是很喜歡小孩子,我看你對甜甜特別溫柔。”

季慕言看了秦司嶼一眼,沒有說話,其實他什麽都不喜歡,只是甜甜臉上害怕又無助的表情讓他想到了自己。

六人已經非常熟悉了,此時又有美味的佳肴和美麗的風光,吃飯的一個小時裏,六人相互調侃,笑聲不斷。

吃完飯後,六人最後跟直播間的觀眾告別,第一期的錄制也就結束了。

顧子墨毫無形象地伸了個懶腰,癱在椅子上,“這幾天可累死我了,我回去一定要好好睡一覺,睡他個天昏地暗!”

溫千凝羨慕地看他一眼,“我也好想多睡一點啊,但我回去還有通告要趕。”

溫千凝沈靖還有傅哲南之後還有通告,急著回去,顧子墨和傅哲南同行,也就一起跟著回去了,六個人中就只剩下了季慕言和秦司嶼。

他們的行李今早就收拾好,已經由專人送去機場了,他們等十分鐘左右,程罄來接他們了。

雖然只有五天,但仿佛已經好久沒有見到程罄了,季慕言問了聲好:“程哥。”

程罄雙眼放光地看著季慕言,等到車門一關上,程罄就激動地說道:“慕言,你真是太厲害!!”

季慕言不習慣看微博,秦司嶼也沒時間看,兩人都不太清楚網上的事,但程罄作為經紀人卻非常了解。

“你知道你微博現在有多少萬粉絲了嗎!”說完他自問自答:“已經一千多萬了,只是五天就暴漲到了一千多萬,差點破了秦司嶼當年的記錄!”

程罄接著說道:“因為你沒簽公司,所以各大經紀公司紛紛找上門來,不過跟寰宇沒法比,我統統幫你回絕了,還有各種影視,綜藝,真人秀都邀請你,我幫你整理了一下,待會你回去的路上可以看一下你喜歡哪個。”

季慕言只求曝光,對娛樂圈的這些也不了解,便說道:“要名氣最大的,程哥幫我安排就行。”

程罄還是以第一見這麽誠實的藝人,楞了一下說:“好,那就由我幫你安排。”

“對了,你知道國內鋼琴大師孫老嗎?”程罄問道。

季慕言點點頭:“知道,我還看過他演出。”

“是這樣,他孫女聯系我說孫老想見你一面。”程罄問道:“你願意跟孫老見一面嗎?”

季慕言頓了一下,過了幾秒之後才說道:“願意。”

“好,那我提前給你安排一下。”撿到了季慕言這塊寶貝,程罄的經紀人之魂開始燃燒,他像倒豆子一樣說道:“我和團隊給你大致規劃了一下,鋼琴可以作為你很好的賣點,你過幾天去公司錄一段鋼琴作為粉絲福利,你顏粉也很多,記得過幾天拍幾張自拍……”

秦司嶼實在聽不下去了:“程罄,你差不多就行了,這才剛錄完節目還沒休息,你就開始布置任務了,別仗著小朋友乖,你就壓榨他勞動力。”

程罄也知道自己過了,訕訕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動了。”

季慕言卻不覺得過分,“我時間有限,想多些曝光,我不累的。”

秦司嶼見季慕言一副拼命三郎的樣子,唬他:“你知道粉絲最喜歡你什麽嗎?”

季慕言想了想說道:“會談鋼琴?”

“這都是假象。”秦司嶼靠在椅背上,緩緩說道:“他們就是喜歡你這張臉。”

“……”季慕言疑惑:“真的是這樣嗎?”

“你想想,如果你長得一臉猥瑣,鋼琴彈得再好會有這麽多人喜歡你嗎?”

季慕言搖頭:“不會。”

秦司嶼放緩聲音,蠱惑季慕言:“所以他們就是喜歡你這張臉,你工作那麽多,休息不好,黑眼圈重,皮膚差,說不定還會提前衰老,到時候還會有人喜歡你嗎,所以現在為了工作過度勞累不是什麽好事。”

秦司嶼的邏輯把季慕言繞了進去,他點點頭說道:“那我還是勞逸結合吧。”

秦司嶼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程罄狐疑地看著秦司嶼,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體貼了,都不像他了。

程罄一開始還以為秦司嶼會把季慕言交給他照顧,沒想到秦司嶼自己還挺上心的。

到了機場之後,秦司嶼囑咐一定要好好托運兩個箱子,程罄奇怪地問道:“怎麽,這裏面是有古董嗎?”

秦司嶼說道:“不是古董,是紀念品。”

程罄還以為是比較貴重的紀念品,也沒多問,讓人去托運了。

在等飛機的時候,秦司嶼給他一個朋友發微信。

秦司嶼:在?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朋友:秦哥,你說。

秦司嶼:我想請你幫我買一臺施坦威鋼琴,要最好的,價格不是問題,最好能快一點給我。

朋友:沒問題,明天就能送到你家去。

秦司嶼回了句好,正好要登機了,就關上了手機。

他們選的是商務艙。

飛機要飛十一個小時,正好要飛一晚上,秦司嶼兩人可以在飛機上好好睡一覺,等著睡飽了再去工作。

秦司嶼遞給季慕言一條毯子,說道:“蓋上,睡著的時候別著涼了。”

季慕言點點頭,仰頭看著秦司嶼說道:“謝謝秦哥。”

季慕言說這話的時候特別乖巧,乖地秦司嶼騷心蕩漾,說道:“你待會可以靠在我的肩膀睡。”

季慕言一向不喜跟人親密接觸,只有皮膚饑渴癥發病時除外,他疏離地說道:“不用了。”

秦司嶼也不生氣,只當是小朋友臉皮薄,容易害羞。

飛機起飛了,季慕言戴上眼罩很快睡著了。

秦司嶼回去的第二天就要進組拍戲,他是特邀演員,演的是個戲份不多的配角,三天就能拍完了。

秦司嶼看著手中的劇本,他最擅長的領域是演戲,如果季慕言想演戲,他還能帶帶他,只是可惜了,季慕言不喜歡演戲,他看劇本容易忘記時間,看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感覺肩膀一沈,季慕言靠在了他肩膀上。

秦司嶼轉頭看著季慕言,他戴的眼罩比較大,幾乎遮住了季慕言小半張臉,只露出了精致的下巴。

他的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在季慕言的唇上。

季慕言天然的唇色很好,粉中透著淡淡的紅,嘴唇水潤,泛著果凍一般的質感,看上去特別軟。

秦司嶼收回目光,越發覺得季慕言有意思——脾氣硬,臉色冷,但身上軟,還愛跟他撒嬌。

明明是很多矛盾的特質,但在季慕言身上卻融合得特別好。

季慕言其實在裝熟睡,他早就醒了。

他睡到一半皮膚饑渴癥犯了,只能裝作睡熟了,不小心頭靠在秦司嶼肩膀上,緊接著他感到秦司嶼的目光落在了他臉上,他以為是自己裝睡被發現了,心提到了嗓子眼,沒想到秦司嶼不知為何笑了聲,收回了目光。

季慕言松了口氣,可這口氣還沒完全出去就疼出了一身冷汗——只是靠著肩膀並不能減緩他的病癥。

季慕言忍得十分痛苦。

秦司嶼就在他身邊,味道包圍著他,可他卻沒有機會和秦司嶼更親密的接觸,這讓他更加痛苦了。

季慕言一直在尋找機會,就在他耐心告罄的前一分鐘,秦司嶼突然動了一下。

秦司嶼看劇本看累了,放下劇本準備睡覺,他剛戴上眼罩,突然感覺手腕被人抓住了。

秦司嶼下意識動了一下手腕。

季慕言的身體都僵住了,接觸的地方像過電一般酥酥麻麻的,秦司嶼體溫偏高,就像一塊暖寶寶一樣熨帖溫暖,身上的不適像潮水般退去,季慕言更加不想松開秦司嶼的手腕,只能裝自己睡迷糊了,不小心握住了秦司嶼的手腕。

秦司嶼動了一下,季慕言似乎被打擾了一般蹙了蹙眉,頭還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秦司嶼摘下眼罩,側頭看著季慕言,視線從他的臉上轉移到他握著自己手腕的手上,季慕言瓷白的皮膚在光下幾近透明,連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都一清二楚,手指如白玉般修長溫潤,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指尖透著淡淡的粉,如微涼的一抹殘雪,輕輕扣在他手腕凸起的動脈處。

秦司嶼心中的某根弦震動了一下,可這細微的波動並沒有引起他的重視,他想起季慕言有起床氣,也再隨他去了。

兩人就著這個姿勢睡了過去。

程罄睡到一半醒了,他偏頭一看,徹底嚇醒了。

什麽情況?

秦司嶼和季慕言緊緊靠在一起,可以用依偎來形容了,季慕言的頭枕在秦司嶼肩膀上,秦司嶼下巴抵著季慕言的額頭,他們的手緊緊相握,姿勢非常親密。

說出去不是情侶,恐怕都沒人信。

程罄慢腦門的問號。

難道秦司嶼和季慕言已經在一起了?

短短五天的綜藝就互相喜歡上了對方,這也太快了吧!

可是他們之前的相處狀態又不太像是互相喜歡。

程罄的腦袋飛速運轉,瞬間產生了無數種猜想,經過各種推敲之後,程罄得出了結論。

他們一定是談戀愛了,只不是在刻意瞞著自己。

程罄越想越有道理。

他們因為家族關系,或者是年齡關系,只能搞地下戀。

不過秦司嶼真是個老畜生,季慕言剛剛成年,人又乖又聽話,他怎麽下得去手的。

而且他之前還一臉嫌棄地說“季慕言就是一小孩,我怎麽會喜歡他”,呵,他就想問問秦司嶼臉疼不疼!

不過他們……確實還挺般配的。

程罄後半段時間都沒睡,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最後他決定還會幫他們瞞著吧,畢竟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而且秦司嶼還是他老板,他也要吃飯不是?

快下飛機了,程罄把秦司嶼叫醒了。

秦司嶼還沒徹底清醒過來,蹙眉摘掉了眼罩,右肩膀有點疼,他剛想活動一下,卻發現根本動不了。

他轉過頭,還沒看清事物,嘴唇卻擦過了柔軟又溫暖的東西——季慕言靠在他頸窩,他剛才不小心碰到了季慕言的額頭。

秦司嶼一楞,看著季慕言近在咫尺的睡顏,又想起睡前的事情,他想把季慕言扶起來,突然發現手裏好像握著什麽柔軟的東西,他下意識用指腹摩挲了一下,還挺光滑的。

秦司嶼看過去,看到他竟然握著季慕言手。

秦司嶼立刻松開了,季慕言還握得緊緊的。

秦司嶼腦殼疼。

這是怎麽回事,他分明記得睡覺前,季慕言只是握著他的手腕啊,怎麽睡醒就變成握了十指相扣呢。

秦司嶼掙了一下,季慕言立刻清醒了。

他摘掉眼罩蹙眉看著秦司嶼,因為有些起床氣臉色很不好看,大有“你再動一下,我就一腳踹過去”的意思。

秦司嶼耐心跟他講道理:“醒了?你先把我的手松開,我們馬上就要下飛機了,牽著手下飛機不方便。”

季慕言沒睡醒,蹙眉看了了秦司嶼足足半分鐘,他才像是反應過來一般,觸電般松開了手。

秦司嶼活動了一下肩膀,還沒擡起手來,突然又被抓住了手腕。

秦司嶼:“???”

季慕言身上的皮膚饑渴癥還沒好,剛松開秦司嶼的手,身上的疼就控制不住了,他下意識地握住了秦司嶼的手腕,臉色這才好了一點。

秦司嶼問道:“你這是……?”

季慕言硬著頭皮,生硬地說道:“手有點……麻了擡不起來,借你的手腕放一放。”

秦司嶼被逗笑,開玩笑道:“那你另外一只手麻了嗎,我可以兩只手都借你。”

季慕言下意識就想說好,但想起這樣就有些太過分了,就只能萬般無奈地搖了搖頭。

又過了將近十分鐘,飛機降落了。

程罄見兩人還黏在一起,忍不住咳了一聲提醒道:“該下飛機了,外面可能會有記者,你們準備一下。

言下之意,拜托你們收斂一點吧,要不明天的頭版就是你們了。

季慕言聽到程罄的話,才意識到他剛才做了什麽,他趕緊松開手,有些抱歉心虛地看了一眼秦司嶼,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便沖他們兩個點了點頭,站起來出去了。

程罄只當季慕言是在避嫌,他回頭看到秦司嶼還在看著季慕言的背影,忍不住多嘴道:“你收斂一點!”

秦司嶼被程罄莫名其妙蹦出來的這句搞蒙了,蹙眉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程罄哼哼了兩聲,說道:“你自己清楚。”

秦司嶼嘖了一聲,“有話就講,別給我打啞謎。”

程罄見秦司嶼裝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在心裏罵了他一句老畜生,不說話了。

秦司嶼不知道程罄心裏都裝著些什麽奇怪的東西,也就沒有再問。

雖然現在已經是淩晨四點了,但秦司嶼的魅力太大,現在又加上一個季慕言,程罄怕出事,把他們捂得嚴嚴實實,從貴賓通道離開了。

季慕言一路上克制著親近秦司嶼的沖動,他的皮膚饑渴癥還沒好,雖然也不是太嚴重,還是能勉強忍住的,但秦司嶼這個人形解藥在他面前晃,非常考驗他的忍耐力。

季慕言怕被看出來,上車後一直裝睡,期間他好幾次都感覺到秦司嶼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季慕言本來就想這麽糊弄過去,沒想到皮膚饑渴癥像是跟他有仇一般,越來越嚴重了,已經快到他的忍耐極限了。

下車的時候,秦司嶼見季慕言緊緊蹙著眉,臉色也不好看,以為是起床氣便安慰道:“再忍一下,到家後就可以睡了。”

說完他看到季慕言睜開了眼睛,目光在他領口的皮膚上轉了一圈,又移開了目光。

秦司嶼:?????

剛才是他的錯覺嗎?

等他想去問的時候,季慕言已經大步走遠了,渾身散發不要靠近我的氣息。

秦司嶼只能作罷。

現在是淩晨五點,秦司嶼不想驚動別人,就和程罄一人提著一個箱子,他見季慕言臉色不好,也一並幫他拿了。

季慕言忍得很痛苦,到門口的時候,他的理智之弦徹底繃斷了,他一手強勢把秦司嶼拉進門裏,一腳把門踹上了。

門“砰”的一聲,差點砸在程罄鼻子上。

程罄:“……”

程罄:“……”

程罄:“……”

我不應該在車裏,我應該在車底。

程罄還沒吐槽完,門板“砰”的一聲,像是什麽重物狠狠地壓在了上面。

程罄的臉色瞬間變了。

臥槽!這麽激烈!!

他這還沒走呢,就已經忍不住了?

程罄在心罵了秦司嶼一聲畜生,同時尷尬地想,他是該在這等著呢,還是先走呢?

他等了大約一分鐘,見沒人給他開門,便摸了摸鼻子,知趣地離開了。

門內——

季慕言抓著秦司嶼的衣襟,把秦司嶼抵在了門上。

秦司嶼舔舔後槽牙,這感覺有點熟悉啊。

他低頭看著季慕言問道:“你怎麽了?”

季慕言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因為過於用力,指尖泛著淡淡的青白色,他不回答,他像小貓一樣在秦司嶼胸膛上蹭了蹭,把臉埋在秦司嶼胸膛裏,小聲地支吾了一聲。

“嗯?”秦司嶼見季慕言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也沒追問,微微仰頭看著天花板。

哎,帶孩子還挺……麻煩的,雖然這麽想著,他嘴角卻誠實地勾起了弧度,雖然他本人都沒有意識到。

過了幾秒,他感覺胸前的衣服好像有些濕,他微微一楞,看到季慕言雙肩在微微顫抖,身體顯得格外瘦削單薄。

哭了?

秦司嶼頓了三秒,擡手像哄孩子一般拍了拍季慕言的背,季慕言身體一僵,手臂更加緊地環住了秦司嶼的腰,壓抑的啜泣生更大了一些。

秦司嶼:“……”

他苦笑地拿開手,說道:“好了,我不拍你的背了,別哭了。”

季慕言在他胸膛上蹭了兩下,仰頭看著他,眼眶泛紅,眼尾像是盛開了朵朵桃花,眼裏蒙著一層水霧,眨眼間一顆淚珠滑下,季慕言咬了下唇,用哭腔小聲說道:“要拍。”

秦司嶼沒招了,拍了拍季慕言的後背,說道:“行,只要你不哭了,要我幹什麽都行。”

季慕言又重新縮回秦司嶼懷裏,聲音有些悶悶的:“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

秦司嶼見季慕言頭上翹了縷呆毛,順手幫他壓了下去問道,“什麽噩夢?”

季慕言的聲音更悶了:“我夢見你死了。”

秦司嶼:“……”

季慕言有用臉蹭了蹭秦司嶼的胸膛,“死狀特別慘,被車撞了,還被好幾個車碾……”

秦司嶼聽到“nian”這個讀音,太陽穴一跳,阻止季慕言繼續說下去:“好了,我知道了,不用再說了。”

說完他突然抓到了重點:“因為夢見我死了,所以才抱著我哭的?”

季慕言一頓,過了足足半分鐘,才像害羞一般嗯了一聲。

秦司嶼舒服了。

季慕言為了增加信服裏,隨口瞎編理由,編的非常離譜,“我養的小狗死了,我足足哭了三天。”

秦司嶼:“……”

行了,你抱著吧,別說話了。

秦司嶼低頭看著縮在他懷裏的人,季慕言氣質清冷,疏離感十足,沒想到冰冷的外殼下竟是個嬌氣小哭包。

這反差還挺大的。

過了幾秒,他又問道:“別人知道你這麽愛哭嗎?”

季慕言硬著頭皮瞎編,他小聲道:“只有……家裏人知道。”

秦司嶼又舒服了。

他伸手拍了拍季慕言的頭:“以後想哭就哭吧,在我面前不用忍著,你就當我是你親哥。”

“秦?秦哥?”

秦司嶼糾正他,“是親哥,不是秦哥。”

說完他極快地勾了勾嘴角,忍不住調侃道:“親親哥?親親不太好吧?”

季慕言一楞,似懂非懂地看著秦司嶼,“你說什麽?”

秦司嶼憋著笑,小朋友太純了,調侃他都聽不出來,秦司嶼裝得道貌岸然,笑笑說道:“沒事。”

又過了十五分鐘,皮膚饑渴癥終於壓下去了,季慕言松開了秦司嶼。

他發現這病癥最近越來越厲害,越來越頻繁了,而且發病的時候還會影響到他的神志,他發病時做出了好多平時絕對不會做的羞恥舉動。

可他偏偏還記得很清楚。

季慕言羞恥得紅了耳根,身體僵硬地站在秦司嶼前面眼睛盯著地面,不敢看他。

秦司嶼知道季慕言是害羞了,也不開口逗他,只是說道:“你回去休息吧,行李交給我就行。”

季慕言聞言,逃似的回到了自己屋,轉眼間就不見了人影。

小朋友臉皮還挺薄。

秦司嶼打開門,門外只有他們的行李箱,程罄早就不見人影了。

他意外地挑了挑眉,拿出手機看程罄在十分鐘之前給他發十幾條微信。

他點開信息。

第一條:我回去了。

第二條:!!!!

第三條:!!!!

第四條:!!!!!!

剩下的全是感嘆號。

秦司嶼:“……”

他微微蹙眉,程罄這是什麽毛病。

現在是早上六點,他困得很,懶得給程罄回消息,拿著行李箱,轉身回去了。

秦司嶼一覺睡到了十點,起床後他發現家裏沒人。

看了眼程罄給他發的消息,才知道季慕言早就去公司練琴了,程罄在那陪著他。

秦司嶼挑挑眉,小朋友還挺勤奮。

他簡單洗漱了一下,那個替他買鋼琴的朋友就給他打電話了。

秦司嶼把人接進來,一邊吃早飯一邊看他們安鋼琴。

他朋友好奇地問道:“秦哥,你最近想練鋼琴了?”

秦司嶼意味不清地“嗯”了一聲,沒解釋。

朋友想了想接著問:“你不會是想轉型當歌手吧。”

秦司嶼懶懶地擡眼看著他:“你覺得呢?你不知道我唱歌啥樣嗎?”

朋友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俗話說的好,上帝給打開了門,就會給你關上窗。

秦司嶼演技好,唱歌非常難聽。

那可真是別人唱歌要錢,秦司嶼唱歌要命,如果不是和秦司嶼關系好,就是給錢他也不會和秦司嶼去ktv。

秦司嶼吃完了飯,琴也安裝好了,秦司嶼對他朋友說道:“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朋友笑笑:“行,那我等著。”

秦司嶼下午就要進組,朋友剛走,程罄就來了。

程罄一進門就看到客廳裏的那臺鋼琴,沈默了三秒問道:“給季慕言買的?”

秦司嶼懶懶地點點頭,“總不能讓他練琴就往公司跑啊。”

程罄在心裏嘖了一聲。

沒想到這老畜生談起戀愛來,還挺會疼人的。

秦司嶼見程罄表情不太對,問道:“你想什麽呢?”

程罄心說你還有臉問,那麽小你還能下得去手,不過他表面上什麽都沒說,非常正經地說道:“我在想你再不走,就趕不上飛機了。”

直覺告訴秦司嶼,程罄肯定不是這麽想的,但他懶得追問,句句都追問豈不是要累死他。

秦司嶼想起今天早上的事,季慕言臉皮薄,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哭過,秦司嶼怕程罄刺激到季慕言,便問道:“今天早上的事,你問過季慕言了嗎?”

程罄:“……”

問個屁,我早就猜到了。

程罄拿出十二分的演技,回答道:“沒有。”

“沒有就別問了。”秦司嶼隨口編了一個理由,“他爺爺突然要跟他視頻,小朋友一激動就把你關門外了。”

程罄差點翻了個白眼。

秦老狗你編理由能編得靠譜一點嗎!

程罄假裝信了,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他是急著上廁所。”

秦司嶼說道:“我是急著上廁所,等我出來的時候你已經走了。”

程罄:“……”

竟然直接用我編的理由,秦老狗我鯊了你!

秦司嶼見程罄信了,便問道:“今早季慕言幾點去公司練琴的?”

程罄說道:“八點就去了,到了公司直奔琴房,我走之前都沒出來過。”

秦司嶼懶懶地抓了把頭發,嘴角帶笑:“天賦高還這麽勤奮,還給別人留條活路嗎?”

程罄:“……”

日,竟然還秀恩愛。

程罄實在聽不下去了,便說道:“別說了,趕緊走吧,再不走就真趕不上飛機了。”

秦司嶼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了,直接能拿著走。

秦司嶼說道:“我就進劇組三天,你不用跟著我了,讓助理跟著就行,你幫我照顧好季慕言。”

程罄微微一楞,說道:“那你在劇組一定要老實點,千萬別搞騷操作。”

秦司嶼嗤笑一聲,“我這次去是補鏡頭,安導為了趕進度,半個月的戲壓縮成了三天,沒黑沒夜地拍,我連睡覺的時間都快沒了,哪有時間幹別的。”

程罄也嘆了口氣:“之前演這個角色的男演員被爆出吸毒,肯定不能用他了,這角色難度系數太高,不用現場磨演技,而且三天就能補完所有鏡頭的人也只有你了。”

秦司嶼哼了聲,說道:“有進步啊,你現在還學會溜須拍馬了。”

剛說了真心話的程罄臉一黑,咬牙切齒道:“你趕緊走吧,助理就在樓下的等著你。”

程罄把秦司嶼送上了車,又回到了公司。

季慕言還在彈琴,連程罄出去了一趟都不知道。

程罄看季慕言已經彈了三個多小時了,便拍了拍手說道:“慕言來休息一下吧。”

季慕言點點頭。

程罄把水遞給他,說道:“你練琴真勤奮,辛苦了,來喝口水吧。”

季慕言喝了口水,認真解釋道:“彈琴要有肌肉記憶,再高的天賦不練琴也會後退,就像宋雲洲一樣。”

提起宋雲洲,程罄也忍不住感嘆了一聲。

宋雲洲現在的名氣地位可是一落千丈,能不能翻身還是個未知數。

程罄接著說道:“秦司嶼進劇組了。”

季慕言問道:“他去幾天?”

“三天。”

季慕言點點頭,在心裏暗暗盤算,以現在的發病頻率,三天裏估計會發病一次,到時候只能硬扛過去了,一次還好,次數多了他估計自己會受不住。

季慕言這幅的樣子落在程罄眼裏就變成暗自傷神。

也是,人家小情侶剛在一起,還在熱戀幾天就要分開這麽久,程罄於心不忍,安慰道:“只是三天,他馬上就回來了。”

為了轉移季慕言的註意力,程罄還說道:“秦司嶼他給你買了個臺鋼琴,就放在客廳,以後你練琴就不用來公司了。”

季慕言點點頭,“謝謝。”

程罄本以為季慕言會開心一點,沒想到語氣會這麽平靜,不過想想也是,當著自己的面,季慕言怎麽會表現得那麽明顯。

程罄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說道:“那我們接下商量一下這三天的通告,這是我提前做的規劃,你看看有沒有需要補充修改的。”

“好。”

程罄說道:“今天就不工作了,你好好休息,調整狀態,我待會給你錄個彈鋼琴的視頻,當做粉絲福利發上去,下午我幫你約了孫老,今天的行程就這樣,你看怎麽樣?”

“沒問題。”

“明天的工作是拍一組封面,然後接受媒體的采訪。”程罄接著說道,“這裏有幾家綜藝邀請你,你看你喜歡那一個?”

程罄在季慕言面前擺了三份文件,介紹道:“第一個是老牌綜藝,這幾年熱度下降,但勝在情懷,還有不少忠實觀眾,第二個是個闖關類型的,最近挺熱的,不過和第一個時間沖突了,最後一個是最近剛火起來的綜藝,論熱度是這三個裏面最熱的,不過節目的女主持人又作又愛出頭,你如果參加的話應該和她是同一個組,不過以你現在的名氣,她也不敢怎麽折騰你。”

季慕言說道:“我要參加第二個和第三個。”

“啊?你要參加兩個?”程罄震驚地問道。

季慕言說道:“不可以嗎?”

“倒也不是不行。”程罄解釋道:“這兩檔綜藝不在同一個城市,錄制時間一個是晚上,一個是白天,都要參加的話,估計要三更半夜起來坐飛機,第二天剛下飛機就要去錄制現場,一晚上幾乎沒法睡覺,這樣太累了。”

季慕言聽完後沒有任何猶豫地說道:“沒事,我不累。”

見季慕言態度這麽堅定,程罄也不好說什麽了,只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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