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罄去跟攝影師溝通了，回來見季慕言神色有異地從秦司嶼的化妝間出來，程罄跟季慕言打招呼，季慕言沒有理會他。

程罄：“？”

他推開造型室的門，看到只有秦司嶼一人在裏面，他想起季慕言方才那個樣子，腦中浮現出一個荒誕的念頭，瞬間把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看周圍沒人，便小心翼翼關上了門。

秦司嶼蹙眉看著他：“你這麽鬼鬼祟祟的是要幹嗎？”

程罄：“……”

他順了口氣，壓低聲音說道：“你這個老畜生，是不是看人家長得好看，欺負人家了！”

“什麽？”秦司嶼跟不上程罄的腦回路。

“秦司嶼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犯傻！”程罄一看臉嚴肅，壓低聲音說道：“季慕言是唯一的孫輩，季老還非常寵他，你如果欺負他了，季老估計要提著刀來砍你，你可千萬不要被美色……”

秦司嶼聽不下去了，打斷程罄的話：“你腦回路怎麽那麽奇葩，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麽，你哪只眼看到我欺負季慕言？”

程罄遲疑了一下，“那剛才季慕言出去的時候，為什麽會是那樣的表情？”

“什麽表情？”秦司嶼想起程罄的話，冷哼道：“怎麽？你真當我是個畜生，騷得連小朋友都不放過？”

程罄訕訕地笑了笑，也覺得自己剛才唐突了。

雖然秦司嶼脾□□起來跟畜生沒什麽區別，但秦司嶼一向有分寸，人品更沒話說，他很信任秦司嶼，只是季慕言太漂亮了，漂亮得犯規了他才會這麽草木皆兵。

秦司嶼想起季慕言剛才的樣子，笑了一聲：“他在我眼裏就是一身上沒有幾兩肉，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你說我惦記他什麽？”

秦司嶼揮揮手：“我不至於喜歡上一個孩子。”

***

Lisa給秦司嶼和季慕言拍完了個人照，之後就是組合照片了。

雖然《出乎你意料》的官博還沒公布，但約定成俗六位嘉賓會分成三組。

季慕言和秦司嶼是一組。

Lisa沒有直接開拍，而是讓季慕言和秦司嶼站在一起，一言不發地看看了將近十分鐘。

秦司嶼怕季慕言尷尬，便解釋道：“Lisa一貫如此，她沒有找到感覺之前是不會拍的，Lisa的風格自成一派，她能觀察到別人註意不到的細節，以後有機會可以和Lisa合作。”

說著，秦司嶼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不過lisa比較特殊，如果她沒有感覺，給她多少錢都不會拍。”

季慕言點點頭，過了幾秒才說道：“我猜也是這樣。”

“嗯？”

季慕言說道：“我身邊有跟Lisa很像的人，他們對藝術的態度都是一樣的”

秦司嶼明白了，“這就是藝術家？”

“可能。”季慕言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都快聽不見了，“還有可能是偏執。”

秦司嶼一楞，剛要開口，卻見Lisa走了過來。

Lisa的中文很好：“你們兩個很般配。”

季慕言和秦司嶼都在等Lisa把話說完，結果Lisa轉頭就去跟工作人員，交代待會要怎麽拍了。

秦司嶼：“……”

秦司嶼臉皮厚，沒啥感覺，但考慮到季慕言還是個小孩，怕他感到尷尬便說道：“你別把lisa的話放在心裏，她不是那個意思。”

季慕言擡頭看著秦司嶼，臉色沈靜，用談論學術的語氣說道：“Lisa說得對，我們確實是很‘般配’。”

秦司嶼：“？？？”

季慕言沒有察覺到秦司嶼的異樣，接著面無表情地說道：“Lisa一直在看我們的臉和手，我們風格很像，都偏冷感，”季慕言頓了一下說道，“在你不笑和不騷的時候。”

秦司嶼：“……”

他都不知道該吐槽哪一句。

季慕言沒有等到回應，看向秦司嶼的時候才發現他的異樣，蹙了蹙眉說道：“怎麽了，你覺得我說的不對？”

季慕言這樣子，大有秦司嶼不同意，就好好跟他理論一番的沖動。

“哥那不是騷。”秦司嶼說道，“是熱烈的天性。”

季慕言語氣平淡：“那你的本性跟狐貍一樣嗎？”

秦司嶼：“……”

Lisa正好揮手叫季慕言過去，季慕言頭也不回地走了。

秦司嶼看著季慕言的背影，後知後覺地明白了。

季慕言這是這是在罵他和狐貍一樣騷呢！

這個小兔崽子！

***

工作人員準備好開拍了。

Lisa走過來跟季慕言和秦司嶼說道：“待會拍特寫，表情一定要冷酷，秦拍的時候，季伸出手擋住他的半張臉，明白嗎？”

兩人點點頭。

Lisa又說道：“秦經驗豐富，先做下示範。”

秦司嶼說道：“好。”

Lisa後退幾步，找準了角度對季慕言說：“季，你伸手擋住秦的左半張臉。”

季慕言伸出手，照做。

Lisa有些不滿意，接著說道：“手離臉不要那麽遠，靠近一些，放松一些，不要緊繃著，我都看到你手背上的青筋了。”

季慕言按照Lisa的要求一一改正。

Lisa終於滿意開始拍了，季慕言卻有些不自在。

他的手貼的太近了，指腹甚至碰到秦司嶼的額頭。

秦司嶼體溫比別人高，呼吸也是，呼吸正好落在他手心，酥酥癢癢的，這份癢意傳到了他心裏，讓他的心跳亂了節拍。

季慕言從沒有過這樣的感受，這種新奇的感受讓他有些心慌，他深呼吸了幾口，把這感覺強行壓了下去。

Lisa又讓季慕言把手放在秦司嶼的右半張臉，換了好幾個姿勢之後才拍完了。

拍完的照片立刻傳到了電腦上，Lisa眼都亮了。

Lisa讓他們過來看照片。

秦司嶼和季慕言都沒過去。

秦司嶼一向不看，他嫌自己的動作太矯揉造作，自己看不下去，而季慕言純屬是因為太懶了。

Lisa激動地說了好幾句完美，之後給季慕言拍照。

Lisa說道：“秦，你把手放在季的左半張臉。”

秦司嶼照做之後，Lisa卻搖了搖頭，說道：“秦，你擋住季的下半張臉。”

秦司嶼照做了。

Lisa這下滿意了，季慕言跟秦司嶼不同，秦司嶼勝在輪廓，季慕言勝在五官。

季慕言冷感十足的臉上有一雙嫵媚的桃花眼，這讓他更獨特，更有味道也更有藝術發揮的空間，擋住了一只眼之後反而削弱了他的那份獨特，不如擋住下半張臉。

Lisa：“眼神冷酷一些。”

Lisa：“對對，就是這樣。”

季慕言經驗不足，所以拍的時間長了一些。

秦司嶼全程舉著手配合，時間長了，就算是他也有些撐不住了。

手臂酸脹得厲害，特別是一個動作持續久了，手臂上的筋格外酸，可Lisa現在還在拍著，他活動手臂也不現實。

秦司嶼又忍了幾分鐘，Lisa終於拍完了。

秦司嶼松了一口氣，把手臂放下來的時候，掌心不知擦過了什麽柔軟濕潤的東西。

秦司嶼楞住，隨即意識到了這柔軟是季慕言的唇，他鬼使神差地看了過去，季慕言唇形精致小巧，唇珠明顯，唇色較淺，有種果凍般的質感。

季慕言察覺到秦司嶼的目光，問道：“怎麽了？”

秦司嶼猝然收回目光，欲蓋彌彰地咳了一聲，說道：“沒什麽。”

季慕言脾氣這麽硬。

嘴唇倒是挺軟的。

***

拍攝完後，Lisa又盯著季慕言看了幾分鐘，問答：“你會做特別性感的表情和姿勢嗎？”

季慕言整個人楞住。

性……性感？

秦司嶼笑著打圓場：“慕言他剛進娛樂圈，還沒來得及學習，之後會給他安排相應課程的，我也會好好帶他。”

Lisa狐疑地看著秦司嶼：“你？”

“對，就是我。”秦司嶼說道。

“秦，你的專業能力我是非常認可的，”Lisa實話實說，“但你的性子不太穩，可別把他帶跑了。”

“……”秦司嶼失笑，“Lisa你放心，小朋友性子冷，我是帶不跑的。”

Lisa這才點點頭，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季慕言：“好好努力，不要浪費了你張臉和那顆鎖骨痣。”

季慕言點點頭，態度恭敬：“謝謝Lisa姐。”

季慕言年紀小長得好，學習態度還好，Lisa對他印象不錯，多說了一句：“加油，等你發展好了，我找你拍雜志封面。”

lisa拍了拍季慕言的肩膀，轉身走了。

秦司嶼低頭看著季慕言那張冷感十足的臉，摸著下巴足足看了半分鐘，說道：“性感對你來說太難了點。”

季慕言認真求問，“要怎麽才能做出性感的表情。”

“這需要生活體驗。”秦司嶼笑了聲，意味不明地說道，“你年紀太小了點，沒體會到也正常。”

季慕言微微蹙眉，剛想問問“體驗”是什麽，程罄就火急火燎地跑過來，搶先說道：“工作室那邊有點問題，我先去處理，我叫助理帶你們下去。”

“你放心去處理吧。”秦司嶼說道：“我們自己下去就行了。”

秦司嶼以前沒少過幹這種事，程罄沒有多想便同意了。

秦司嶼和季慕言跟攝影棚的人打好招呼後，轉身離開。

在等電梯的時候，季慕言突然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

他沖秦司嶼做了個噓的手勢，凝聲細聽。

樓梯間隱隱傳來女孩的啜泣聲。

“齊哥，我求求你了，你放過我吧。”女孩的聲音無助又可憐。

話音剛落，就響起了男人惡狠狠的聲音：“別哭了！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再哭信不信老子就地辦了你！”

女孩的哭聲帶著濃重的絕望，逐漸弱了下去。

季慕言瞳孔猛地一縮，擡腿快步走去，秦司嶼幾乎在同一時間做出了相同的反應。

離樓梯間還有一步之遙的距離時，季慕言突然聽到秦司嶼說道：“等一下。”

季慕言一時反應不過來，腳下沒停。

就在他剛走到門口之際，一只堅實有力的胳膊環住了他的腰，背後貼上了火熱的胸膛，秦司嶼的清冽的氣息和溫熱的呼吸包圍著他。

秦司嶼低沈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好好呆著，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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