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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玄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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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發生的同時,天策府也在緊鑼密鼓進行著他們最後的謀劃。之前已經投奔世民的東宮律更丞王晊為世民帶來了重要的消息。“秦王,太子與齊王準備在後日為齊王率軍征討突厥踐行之時發動兵變,斬殺秦王,並逼迫陛下退位。現在東宮與齊王府都已經布置好,秦王務必要趕快行動!”

世民讓王晊暫時先回東宮,以免太子起疑。“我一直不欲如此,沒想到還是逃不脫這一步。好,眼下之計,我們只有出奇制勝,先發制人,速戰速決”

天策府謀士和將軍們終於等到世民下定決心的時刻。無忌進來說道,“秦王,宮中傳來旨意,說陛下明日一早在海池召見秦王、太子和齊王,陪同之人還有裴寂、蕭瑀和陳叔達,似乎是有要事裁決。”

世民一聽,他警覺起來,手指劃過桌案上平鋪著的大內地圖,他從天策府,到宮門,再到海池,來來回回了幾遍。若有所思。

突然之間,李菁進來,向他耳語了幾句。原來是萬貴妃從宮中給無茵捎來了消息,世民目前不占上風,若是陛下明日處置的話,恐怕會讓他離開長安,前往封地,他要有個心理準備才好。

世民說道,“諸位,萬貴妃從宮中傳來的消息,與我所料一致。父皇明日一早在海池,恐怕就要下旨貶我去往封地。所以,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在明早之前出其不意,否則便是輸了。這是孤註一擲的事情,還望各位全力以赴!”

玄齡和如晦也已經回到了天策府中共商大計,聽到世民分析的形勢,便建議道,“殿下,我們不如在明早,太子和齊王入宮前往海池的過程中展開行動。”

世民鎮定的說,“對,我們不謀而合”

世民剛要和大家商討具體部署方案的時候,王晊再一次前來,“秦王,太子和齊王在商討明日前去海池的事情。他們猶豫不決。齊王本想推病不去,好在太子認為萬無一失,從宮門口到玄武門到太極宮再到海池都有他們的親信層層把守,秦王不會占到什麽便宜,還是說服了齊王一同前往。”

“好,這個消息很是重要,驕兵必敗,建成既然如此自信,我們就可以好好利用他這一點。”

“還有……殿下,太子府和齊王府所有將士都已經進入作戰狀態,而且齊王已經令下,後日誅殺秦王的同時對天策府展開攻擊,意在殺掉府中眾人,女眷家小……一個不留……”

“什麽?”世民眼睛裏露出一絲寒光,這個消息,剝去了他對建成和元吉最後的不忍。他再也沒有猶豫之心了,已經到了生死關頭,對骨肉相殘的不屑已經變成了先保住自己,再談及其它。

王晊退下之後,世民說道,“我們下一步要商討的,就是在何處展開行動了。”

房玄齡和長孫無忌建議道,“秦王,我們應該在玄武門展開行動。這裏是入宮通往海池最重要的一環,且四周封閉,城墻很高,一旦關閉宮門,敵人進入玄武門中,就如甕中捉鱉一般。”

世民的手指劃過地圖,在玄武門的位置敲了幾下,“玄武門也正是我的主張!”

他問道,“常何那邊都布置好了嗎。”

尉遲敬德說道,“都已經布置好了,且太子和齊王對此一無所知。”

正在這時,楊藜突然出現在議事廳之中。世民很驚訝地問道,“你怎麽來了?”

楊藜走上前去,“殿下,我給你看一樣東西,是盈盈剛剛派人送來給我的,說我一定要嘗嘗看。”

世民看到楊藜手中端著的是一盤水潤潤的青梨。他驟然想起了這不就是當年盈盈為他用青梨設計而挽留公主的方法嗎。

他一下子明白了盈盈有事提醒她。他十分震驚,在眾人面面相覷之下,他打開一枚青梨,裏面果然是一條和當年一模一樣的白絹,閃現出三個挺拔的大字——玄武門。

青梨法的訣竅,便是剛過了一會兒“玄武門”便消失了。眾人看得呆住了,這是什麽神奇的方法?這難道是心有靈犀,來自神靈的援助嗎?

眾將眼見如此,怎能不心生敬佩,又怎麽不為這種看似巧合,卻是矢志忠誠的情意所打動。這個技法的確幫助世民鼓舞了士氣,大家嘖嘖稱讚,群情激昂。

楊藜也看得呆住了。她看到青梨的時候,也是一下子想起了當時世民的提醒,知道此事重大,才急急忙忙趕過來交予世民的。世民和藹的對楊藜說,“謝謝你,真是好重要的情報,盈盈……我此生真是有愧於她。你先回去,到無茵那等我。”

楊藜退下後,世民和眾人說道,盈盈送來的“玄武門”三個字,與我們選定的地點不謀而合。這是天意,從各方面情報來看,選擇玄武門地點萬物一失。明日一早我們就在玄武門展開行動!”

眾人高聲稱是。世民來回踱步,說道,“這個青梨法恐怕還有別的意味。當時盈盈用同樣的方法寫上‘江都’二字,是讓我提醒當時的九公主不要前往江都。她並不知道我們已經要在玄武門發動攻擊,但卻送來玄武門三個字,很有可能是她聽到元吉說了些什麽,然後提醒我,不要輕易前往玄武門。”

眾人面面相覷,聽著世民分析道,“如果是這樣,那麽說明元吉和建成也對玄武門有所布置和警戒。那我們的方案就還不夠。恐怕我們在玄武門的布局、人手和行動還要比現在更加嚴密。”

“敬德,秦瓊,你們再與常何確認玄武門的布局,並且加派兵力在玄武門城門的兩側埋伏,務必在行動前確保調換建成和元吉在玄武門布置的人馬!”

眾人聽了以後,無不為這樣的心思和策略而折服。大家分頭去辦,很快發現果然元吉已經調換了一支常何派駐在玄武門的守軍。常何知道後,無聲無息的改變了玄武門的安排,靜待明日。

如果不是盈盈的提醒,明日這支守軍恐怕就會臨場倒戈,助力元吉,那場面就得膠著起來,取勝不易。世民心裏念著,“盈盈果然是上天派來幫助我的。”不過,他並沒有時間多想,一切布置妥當之後,他匆匆回到後院之中,趕去跟無茵等女眷話別。

女眷們都在房中等著他。世民讓大家都坐下,“無論我如何避讓,建成、元吉執意趕盡殺絕。所以我不得不行此舉。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世民在此謝謝諸位多年相伴。若一舉得勝,那一切安好。若此去失敗,今生之緣,便只待來生再續!”

眾女眷聽聞世民此言,怎能不悲戚,但被無茵止住。無茵深情地說道,“殿下,你此去定會成功。我們都生死追隨殿下,只盼殿下凱旋歸來!”

無茵又說道,“殿下,我想去宣慰將士,鼓舞大家的士氣,不知可好?”

世民說道,“當然好,茵妹,有你作精神支持,將士定然奮不顧身,一舉得勝。謝謝你能為我如此。明日我們一道前去玄武門!”

世民又向楊藜說道,“藜兒,府中諸事還有孩子們都交給你了。我已派遣精銳士兵保護王府,確保萬無一失!”

楊藜忍著眼淚,“殿下放心,此去定要多多保重。我們都在這裏等你回來!”

世民點了點頭,向其它人拱手,深情的說道,“各位便在此相候,世民多謝!”

於是眾人退去。只留著無茵和他在房中。無茵向他說道,“二郎,你我夫妻,自當生死一處,能站在你的身後,是我無尚的榮耀!”

世民擁抱著她說,“茵妹,得妻如你,我死而無憾了。雖說大家籌劃布局周密,但凡事總有萬一……”

無茵止住他,“欸,不要說不吉利的話,我相信你。”

世民說道,“真是多虧了盈盈送來的消息,她又為我做一件大事。”

“二郎,明日救她出來,也就功德圓滿了。” 世民點了點頭。

淩晨時分,無茵換上戎裝,也為世民穿戴好盔甲,一起在天策府中誓師。無茵為大家親自斟酒,慰勞諸軍,“無茵感謝諸位為秦王所做的一切。只願各位同仇敵愾,精誠團結,此舉定然一舉獲勝。待功成之日,無茵再為各位斟酒慶功!”

將士眼見王妃如此,至為感動,鬥志昂揚。誓師完畢後,世民夫婦二人全副武裝,和眾人一起出發,前往玄武門,這是決定他們命運的時刻。世民心中有種孤註一擲的感覺,與天人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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