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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七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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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亂的畫面充斥著小十七的腦海,小十七眼前飛快地掠過一個又一個的片段,片段裏有幼年的他,少年的他,也有哭泣的他,無助的他。小十七直覺地知道這些都是真實的記憶,每一個片段裏的他總是那麽孤單、無助,讓小十七心中充滿悲意。

“德少爺,德少爺。”遠處傳來隱約的聲音。

是誰?是在叫我嗎?小十七朝聲音來處走去。

走了好久,周圍黑的可怕,就像走在虛空中一樣,還好有記憶碎片如流星般不停劃過,帶來一絲光亮。

眼前出現了一個隱約的人影,看不清五官,只能從身段上看得出是位女子。

“你是誰?”小十七停下了腳步。

“德少爺,你怎麽啦?把我都給忘記了?”女子很驚訝。

“你是誰?”小十七又問了一遍。

“我是你的芊姐姐呀。”女子輕笑一聲,“你是我的德少爺,我是你的芊姐姐,你怎麽給忘記了?”

“芊姐姐?”聽起來好熟悉啊,是誰?

小十七開始回想,周圍漂浮的游離的各種記憶碎片突然齊齊匯聚周圍,一陣光彩流動後,記憶碎片匯成了一條長長的記憶河,嘴毒尖刻的她,古靈精怪的她,光芒四射的她,渾身是傷的她,奄奄一息的她,一一呈現在他眼前。她與他鬥嘴,她與他玩鬧,她關心他愛護他,卻又忽視他傷害他,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子,他怎麽會忘記了呢?

“芊姐姐。”小十七愛戀地喚道,朝人影走去,可是不論他走多快,跑多久,人影仍舊與他保持著不變的距離。

“芊姐姐。”小十七突然感到了絕望,這樣的場景好熟悉,他在靠近她,她卻在遠離他,無論他怎麽努力,她始終會離開他。

“芊姐姐。”小十七嘶吼著,他的心好痛,他的痛苦和絕望她能不能感覺到,她會不會為他心疼,會不會為他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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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給小十七餵下一顆九轉大還丹,手裏快速地下著針,以金針十二法護住小十七的各處命脈。這次她學乖了,不再給小十七輸送仙氣,只以針藥救治小十七。

小十七昏迷後,芊芊一直守護在他身旁,她喚了他好久,他始終沒有反應。就在剛剛,不知為何,小十七突然激動起來,牙關緊咬,雙手握拳,呼吸急促,全身冒冷汗,不只如此,連脈搏都變得浮動急快,芊芊生怕他出事,不敢遲疑,立刻施以針藥。

“德少爺,德少爺,快醒醒呀,別睡了,芊姐姐在這兒呢。”芊芊一邊施針一邊呼喚著他,希望他能給予一點反應。

在針藥的作用下,小十七漸漸平靜下來,不再掙紮。

芊芊輕輕籲了一口氣,擦了擦額上的汗,看著小十七,心中五味雜陳。

“芊兒,怎麽樣了?”邊上的哥哥小聲地問道。

“現在沒事了。”芊芊回以淺笑。

“那就好,芊兒,你去歇歇吧,我來守著。”哥哥坐到床頭的凳子上。

芊芊搖搖頭:“不行,我很擔心他,萬一在我離開的時候他出了什麽事,我一輩子都難安心。”

“芊兒,你到軟榻上躺躺,如果小十七有事,哥哥會叫你的。”哥哥勸道。

“是啊,小芊,你還是去躺躺吧。”勁風也勸道。

海默直接抱起芊芊,將她放置在軟榻上,順手蓋上了毯子。

天磊看著芊芊,欲言又止,最後咬了咬牙,低下了頭。

芊芊註意到了天磊的沈默,朝他招招手:“天磊,過來。”

天磊走了過來,眼中帶著內疚:“對不起,葉子,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刺激他的。”

芊芊笑了笑:“坐過來。”

天磊搬了張凳子過來,正襟危坐,等著芊芊的責罵。

“天磊,我怎麽會怪你呢,你是因為太在乎我,所以才會計較,才會生氣,難道我要怪你太過愛我嗎?我知道你對小十七沒有故意傷害的惡意,只是一時氣話罷了,天磊,我不怪你。”芊芊朝天磊伸出手,天磊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天磊,只是你的脾氣要收斂一些,你太沖動,容易在無意中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以後你多念念清心咒,克制一下沖動,好嗎?”芊芊的聲音很柔和,盡量不讓天磊難受。

天磊感動地用力點頭,俯身緊緊抱住芊芊,他真的好怕她對他失望,對他生氣,這種忐忑的折磨讓他十分難受。現在他提了半天的心終於能放下了,她包容他、理解他,她是真的愛他。

“葉子,謝謝你。”天磊認真地說道。

芊芊拍了拍他寬厚的背:“謝什麽,我們是愛人啊,懂你理解你,是我應該做的,若是只會一味怪你,我怎麽配得上你的真心真情?”

天磊埋首在芊芊頸側,深深嗅著她的發香,真好,這種被理解被寬容的感覺真好,有妻如此,夫覆何求?

芊芊的這番話讓另外三個男人也受到了震動,這樣的理解和寬容,也是他們一直渴盼的。

“唔。”一聲細微的呻/吟。

房中五人正在感受著暖人的溫馨,突然聽到這一聲,立馬彈跳起來,直直地看向床上的小十七。

眼皮掩蓋下的眼珠子正在不停轉動,小十七似乎要醒了。

“德少爺,德少爺。”芊芊馬上跑了過去,趴在床頭,輕輕地喚著。

“唔。”小十七有反應了。

芊芊立刻起身擰了把毛巾,輕輕為小十七擦臉。在冷水的刺激下,小十七終於醒了。

小十七緩緩睜開眼睛,眼中映入芊芊驚喜的笑顏。

“德少爺,你終於醒了。”芊芊開心地抱起小十七,讓他坐起來,一只手扶著他,另一個手在背後放好靠枕,讓小十七靠得舒服些。

小十七一眼不眨地看著芊芊,眼中溢滿思念。

“來,喝水。”芊芊接過哥哥遞來的溫水,放到小十七唇邊。

小十七乖乖地喝了下去,眼睛仍然癡癡地看著芊芊。

芊芊摸了摸小十七的後腦勺:“頭還痛不痛?難不難受?想不想吐?”

“芊姐姐。”小十七的嗓子依然幹啞,艱難地出聲。

芊芊溫柔地笑了:“在,芊姐姐一直在呢。來,再喝杯水。”

哥哥及時遞過水杯,芊芊接過餵小十七喝水。

小十七感受著芊芊的溫柔對待,心中滿是喜悅。

餵完水,芊芊輕聲地問道:“嗓子還幹不幹?要不要再喝了?”

“芊姐姐。”小十七握住芊芊的手,“你還在,真好。”

“傻瓜。”芊芊習慣性的掐掐他的臉頰,“下次不許亂跑了,真是的,也不看著點腳下,亂跑一通,看,摔了吧。”

“嗯。”小十七展臂抱住芊芊,呢喃著,“芊姐姐,別拋下我。”

芊芊回抱他,撫著他的背:“不會的,芊姐姐永遠陪著你,不會拋下你的。”

“嗯。”小十七滿足地笑了。

天磊在哥哥的鼓勵下,壯起膽氣,走了過來:“德少爺,對不起,我不該吼你。”

小十七楞楞地看向天磊,似乎這時候才發現房中還有別人。

大家都等著小十七的反應,天磊緊抿雙唇,等待著小十七的怒火。

“哦。”小十七淡淡地應了聲,沒有發脾氣,也沒有說原諒他,只是把頭埋在芊芊頸側,掩住了他的表情。

相比小十七之前的易怒,他現在的冷淡已經好得讓大家覺得不可思議了。

芊芊開心地誇讚小十七:“德少爺真是寬宏大量,是個真正的大人了呢。”

小十七只是抱著芊芊。

天磊的表情明顯僵住了,這麽簡單就過去了?

“德少爺,不是說好今天我去接你的嗎?你怎麽一大早自己跑回來了?出什麽事了嗎?”芊芊想起小十七之前的異常,擔心地問道。

小十七的身子有些發僵,不說話。

芊芊朝哥哥他們使了使眼色,哥哥他們退出了內室,留給兩人說悄悄話的空間。

“德少爺,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你可以告訴我嗎?”芊芊拍了拍小十七。

小十七擡頭看了看,果然房中只有他們兩個。

小十七看著芊芊,白玉般的面龐上浮現可疑的紅雲,支支吾吾地說道:“她,她要和我,睡覺。”

芊芊瞪大了眼,吳王妃這麽奔放啊?

“咳,吳王妃可能只是想和你純睡覺,蓋著被子聊天而已。”芊芊牽強地解釋著。

小十七嘟起嘴:“她都把衣服脫了,只穿著肚,肚兜。”

芊芊面上發熱,尷尬地轉過頭去。

“她還把嘴巴湊了過來。”小十七憤憤地看著芊芊,“就跟你和那人親嘴一樣。”

芊芊面上更熱了,眼睛左瞄右瞄,就是不敢看小十七。

小十七捧住芊芊的臉:“我也要。”

芊芊瞪著面前放大的容顏,嘴上一涼,軟軟的,甜甜的,這個認知如火山噴發般襲上大腦,轟得她靈魂出竅,神游天外。

一條軟軟的小舌滑過芊芊的唇間,試探性地□她的雙唇。芊芊馬上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了小十七。

“你,你,不可以。”芊芊深呼吸,平息著內心的震驚。

“為什麽?”小十七委屈地看著她,眼中還帶著隱隱的傷心。

芊芊先是震驚,後是專註地看著小十七的眼睛,他的眼神似乎變了。小十七被她看得心虛,轉頭偏開,卻被芊芊捧住了。

“德少爺,你是不是醒了?”芊芊小心翼翼地問道。

小十七強裝鎮定:“我當然醒啦,不然和你說話的是誰?”

“你果然醒了。”芊芊瞪大了眼,驚喜地看著他,“你真的醒了,真的醒了。”

芊芊一把抱住小十七,緊緊的,那麽用力,還帶著微微的顫抖。

小十七心中一個咯噔,不會露餡了吧?

“芊姐姐,痛,痛。”小十七想要裝幼稚,他可不想這麽快被發現,他還要繼續享受芊芊的溫柔呢。

芊芊一把推開他:“說,為什麽騙我?你明明已經醒了,還要裝什麽自閉癥小孩?”

小十七扁扁嘴,可憐兮兮地看著她,他還不死心,還要裝。

芊芊雙手叉腰站了起來:“你再裝,再裝就把你扔出去!”

“我沒有。”小十七委屈地辯駁。

“你不承認是吧,好,那你就一個人待著吧,我再也不會理你了。”芊芊氣呼呼地往外走去。

“不要。”小十七急急撲向芊芊,雙手攀著她,小腿擱在床上,大半個身子掛在半空中。

“我不裝了,我不裝了,不要扔下我。”小十七連連搖頭。

芊芊擡手揮開他,小十七失了依靠,跌向地面,手還直直地伸向芊芊。

芊芊順勢圈住他,沒讓他摔著,雙手一托,把他抱了起來:“永遠不許騙我。”

“好,好,永遠不騙你。”小十七點頭如搗蒜,雙臂緊緊地纏上芊芊的脖子。

“放手。”芊芊憋著氣,“你要掐死我啊。”

小十七趕緊松開一些,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芊芊把小十七放到床上,拉過錦被蓋住他的肚子和腿腳,伸手為他把脈。

看著芊芊一言不發的樣子,小十七心中忍不住發虛,緊緊拉住她的手:“芊姐姐,別生我氣了,我知道錯了,不會再騙你了。”

芊芊點頭:“好,我知道了,我只是想把把脈,別擔心。”

芊芊把小十七的左右手都細細地把過脈,確定沒問題後才放開他。

“好了,你現在已經徹底好了,沒事了。”

“哦。”小十七小心地湊向芊芊,看她不反對,大著膽子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芊芊好笑地環住他:“腦袋還疼不疼?”

“不疼了。”小十七感覺到芊芊的接受,心中欣喜不已,面上自然而然地揚起笑容。

芊芊看著小十七喜悅的笑臉,擡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德少爺,以後我不會再拋下你了,只要你願意,我們永遠在一起。”

“真的?”小十七不敢置信地瞪大圓眼。

“真的,皇上也允了。”芊芊對他細細說了他昏迷後所有發生的事,皇上的妥協,她的計劃,他們的未來。

“芊姐姐。”小十七激動地抱住芊芊,語無倫次地說著,“你,我,你真的為了我,四哥真的肯,我們真的永遠在一起?”

“真的,我們永遠在一起。”芊芊撫著小十七的發,“皇上真的很疼你,天家難得有如此真情,你要記得皇上的好。”

“會的,會的,我會加倍對四哥好的。”小十七拼命點頭。

這邊芊芊與小十七親熱地說著話,那邊四個男人趴在門邊偷聽,哥哥太久沒鍛煉了,腿蹲麻了,忍不住伸了伸,結果被芊芊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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