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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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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部隊的是六王爺的副將,先前他並不知道領軍之人是誰,現在看到無機子、哥哥、天磊、海默、楊勁風,他很是驚訝了一番。

“無機子前輩,各位義士,你們怎麽來了?”副將很客氣地問道。

無機子拉過芊芊:“不只我們來了,她也來了。”

副將仔細打量了一番,發現這領將竟然是芊芊:“沈,沈姑娘,你怎麽會女扮男裝?”副將壓低了聲音。

芊芊攤手:“沒辦法,太子實在找不出人了,便讓我們這些人跑一趟。”

副將驚得張大了嘴,太子這麽做也太兒戲了吧。

好在副將也是見慣風浪的人,他很快恢覆了常態:“諸位來了,王爺一定很開心,末將帶諸位去見王爺吧。”

芊芊挺直腰桿,拿出領將的氣勢,拱手行禮:“有勞李副將了。”

“諸位請隨末將來。”

六王爺見到芊芊他們,大吃一驚,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太子信中所說的驚喜會是這個。

“胡鬧,你一介女子,怎麽跑戰場上來了!”六王爺氣死了,真是有驚無喜。

芊芊搖頭:“王爺此言差矣,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芊芊雖然身為女子,可也是白元國的子民啊,也想為國出一份力的。”

“胡鬧,胡鬧。”六王爺氣得走來走去,“你,你知道這裏有多危險嗎?”

“沒事的,我們只是帶二萬士兵到鎮北關,不會上戰場的。明日我們就回京覆命。”

“若是半個月前,你們回京自然沒問題,可是如今,讓你們六個獨自回去,比留在這裏更危險。”

“什麽意思?”芊芊一頭霧水。

“克爾遜更換了主將,名叫納齊,此人善用詭道,狡詐多變,我軍一再敗退,已經失守了幾座城池。”六王爺有些難堪,“現在我軍處於弱勢,周圍有很多敵軍潛伏,你們六個雖說都有武功,可是雙拳難敵四手,要是遭遇敵軍,可就危險了。”

“哦,原來如此,這人這麽厲害啊。”芊芊點頭,“奇怪,克爾遜的年節不是比我們早半個月嗎?現在他們不是應該過年的嗎?怎麽這麽有精神打戰?”

“唉,誰知道納齊發什麽瘋。”六王爺搖頭。

芊芊皺眉,看來為了安全,他們最好留下。

“沈姑娘,你們就留在本王的身邊,千萬不要冒險上戰場。”六王爺鄭重交待。

芊芊眼睛一亮:“如此多謝王爺了。”

芊芊向六王爺推薦了海默,她覺得海默在軍事上一定是個好軍師。六王爺很相信芊芊,不僅接受了海默,讓他參與軍情討論,也讓芊芊一塊參加。

兵者,詭道也。納齊的確是個詭道高手。

海默認真翻看了納齊到位後,克爾遜軍隊的攻擊方式以及陣形排列,試圖找出納齊用兵的要領及習慣。克爾遜軍隊每次發動攻擊,海默便會預測納齊下一步的用兵安排,可惜都不見效,納齊太過狡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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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爾遜軍隊對石門關發起猛烈的攻擊,六王爺派出兵馬馳援。海默和芊芊都認為這是聲東擊西之計,二人預測納齊真正想拿下的是石門關右翼的胡林城,六王爺也派出了兵馬趕往胡林城。結果納齊卻派出重兵攻占了關城。關城的地勢比胡林城高,攻克難度也比胡林城高,可是一旦關城失守,便能對胡林城進行俯沖攻勢,胡林城很難守住。果然,納齊攻下關城後,當夜便對胡林城發起攻擊,胡林城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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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元國的軍隊好不容易奪回胡林城,向關城進軍。結果克爾遜軍隊卻沒有奮力守城,邊打邊退,輕易地放棄了關城。白元國的軍隊進入關城清點損失,才發現克爾遜軍隊把所有能吃能用的東西都帶走了。六王爺召集軍中將領開會,大多數的將領都認為克爾遜軍隊的表現,顯示克爾遜的糧草不濟,納齊很有可能會攻打總糧倉。海默也覺得會攻打糧倉,可他覺得納齊會打離他最近的糧倉。結果納齊再次出人意料地沒有攻打糧倉,而是親自率兵繞了遠路進入白元國腹地,炸塌了一段山路,使白元國各軍隊中斷了幾天的聯系,納齊趁此良機,又占了兩座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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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爾遜軍隊對清浦關發動了小型的攻擊,類似於戰前刺探,六王爺派兵前去支援。克爾遜軍隊在白元國援軍到來前,很快撤退了。眾位將領都在猜測納齊下一步會怎麽做,結果納齊根本沒給他們思考的時間,親自領兵攻打鎮北關。納齊不僅狡猾,而且天生神力。鎮北關的守將根本擋不住他的進攻,被斬殺於馬下。納齊把守將的頭顱刺在長矛上示威,得意洋洋地收兵離去,留下鎮北關滿城的哀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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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爾遜軍隊在納齊的指揮下,很快攻占了幾座城池,將戰線再次推進,鎮北關成了孤城,左右兩側的城池已盡落克爾遜之手。

鎮北關的士氣陷入超低氣壓中,海默在幾次預測錯誤的打擊下,更加沈默了。在這片低氣壓中,年節到了,可是沒人有心情過節,只是應景地掛了些紅燈籠,貼了春聯,吃了頓較為豐盛的晚飯而已。

大年初二,偵察小分隊帶來了一個新消息,納齊喜好美色。

芊芊決定混入克爾遜的軍營,以色惑人,暗殺納齊。這個決定當然遭到了眾人的聯合打壓。

“胡鬧,太胡鬧了,你給我乖乖待在府裏。”六王爺氣得胡子都要翹起來了,“你,你,還有你,看牢她。”六王爺指著哥哥、天磊和海默。

哥哥緊緊抓住芊芊的手:“芊兒,這太危險了,我們想別的辦法吧。”

秦天磊抓住芊芊的另一只手:“反正是暗殺,我去也成。葉子,不許胡鬧,要靠你去色/誘,那我們這些男人都該去死了。”

“不行,暗殺太危險,萬一暴露行蹤,軍營裏那麽多兵,人海戰術能把你給困死。”芊芊反對天磊去冒險。

“我去。”海默挺身而去,暗殺是他的看家本領。

“不行,海默,雖然你擅長暗殺藏匿,可是克爾遜的防衛十分嚴密,偵察小分隊幾次想深入軍營,都無法成功,只能在外圍打探情報。海默,我不能讓你去冒險。”

天磊抱緊芊芊:“我不管,誰都能去,就是你不能去!色/誘,虧你想得出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失敗會如何?你讓我們怎麽放心讓你去!”

“芊兒,不要去。”哥哥語帶懇求。

海默不知從哪裏拿來了繩子,快手快腳地把芊芊給綁了。

“海默,你給我解開吧。”芊芊裝可憐,“這繩子綁得我好疼。”

海默堅定地搖頭。

“師傅。”芊芊向無機子求助。

無機子啃著蘋果:“我覺得吧,這丫頭的主意可以試試。”

“不行!”五道齊聲怒吼差點把無機子震下椅子,六王爺、哥哥、天磊、海默、楊勁風怒視著無機子。

無機子摸摸鼻子:“不行就不行嘛,這麽大聲幹嘛。”

“好啦,你們別嚇師傅了。我知道你們是關心我,可這是個好機會啊,你們讓我試試吧,我又不是不會武功的弱女子。”芊芊很認真地看著他們。

“不行。”五人根本不會同意。

“若是要用美人計,我另外找個會武功的女子便是了,你不要以身犯險。”六王爺說道。

芊芊撇撇嘴:“這裏全是男人,除了我,哪來的女子。難道你想讓那些嬌弱的青樓女子去?還是,你想找個人男扮女裝?”芊芊揶揄地看著六王爺。

“這個主意不錯。”六王爺竟然真的點頭了,還偷偷瞄向哥哥。

芊芊瞪圓了眼:“你敢動哥哥試試,我把你胡子給刮了!”

被識破了壞心思,六王爺尷尬地扭過頭去。

“你們別攔我了,我意已決。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們再另外找人,等找到的時候這鎮北關說不定都失守了。”芊芊運起內力,震斷了繩子,“行了,我意已決,就算你們不幫我,我也會偷偷去的。”

除了無機子點頭附和,另外五人都沈著臉不說話了,特別是六王爺,臉色更是難看,芊芊前面的那句話簡直是對他的軍事才能的嚴重侮辱。

“天磊,海默,你們兩個暗中跟著我,先做好逃跑的準備,等我行刺成功,你們接應我離開。”芊芊神情堅定,態度強勢。

秦天磊和海默對視一眼,知道阻止不了芊芊,二人只能鄭重地點下頭。

幾日後。

芊芊換上貧苦百姓的衣服,挽了一個松松的髻,以發帶束緊,帶上一個包裹,徒步走向深山。尖利的石頭磨破了繡花鞋,也磨破了她細嫩的腳底板;無處不在的樹杈藤蔓刮亂了她的發髻,勾破了她的布裙;為了逼真,芊芊的包裹裏只有兩塊硬饅頭和一件布裙,連水都沒有,芊芊咬著硬饅頭,硬是咽了下去。

就這樣,靠著兩條腿和兩塊硬饅頭,芊芊翻越了兩座山,衣衫襤褸,精神疲累,和難民已經沒有兩樣了。芊芊趴在山泉處狠狠灌了幾口泉水,緩解了喉嚨的灼熱,恢覆了一些體力。芊芊辨明方向,正要往克爾遜的方向走去。

“誰?”突然跑出兩個克爾遜的士兵,他們拿著矛對著芊芊。

芊芊一臉懼色地將包裹抱在胸前,害怕地縮成一團:“我,我只是,路過的。”

“路過?”兩個士兵對視一眼,“哼,這裏是深山野林,你一個孤身女子怎麽會跑到這裏來?說,是不是細作?”

芊芊拼命地搖頭:“不,不是,真的不是,我是逃難的,可是迷路了,將軍,我真不是細作。”

“逃難?逃難怎麽逃到我們的地界上來了?”其中一個士兵繼續盯著芊芊,另一個士兵用矛挑破了芊芊的包裹,看到裏面只是一件布裙和半塊饅頭,兩人暗暗松了一口氣。

芊芊急得哭了:“不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將軍,我真的不是細作。”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拼命往下掉。

士兵一左一右地夾擊芊芊,眼放淫光:“跟我們走吧,既然來了,你就乖乖地聽話,不然,小心你的皮。”

“將,將軍,你們,要,要幹什麽?”芊芊抱著雙肩,戒備地看著他們。

“放心,現在不會對你怎麽樣,等大將軍挑過了,你就是我們全軍的了,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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