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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非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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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辭有看美食類紀錄片的愛好,自從霖市的燒烤上過《人生一串》,他就萌生了在燕都開燒烤店的想法。

但開店資金投資大,他目前的經濟能力無法承擔,因此想法只能是想法。

丁一然不一樣,丁爸一直都很支持他創業,所以雖然都是學生,他的主業是創業,學習只是副業。

大一下學期丁一然完成兒時夢想,在他們學校附近開了一家便利店,目前運營良好,正在尋找新商機。

謝清辭的想法一提出,丁一然當即拍手立即說:“不虧是兄弟,心有靈犀啊,我也琢磨這事呢。弦姐幹爸不就開燒烤店麽,改天讓梁叔約約他,看能不能給咱提供點技術支持。”

說咱就是要一起幹的意思,謝清辭想了想,說:“我不做,你覺得可行,自己做吧。 ”

丁一然斜眼睨他:“從錢眼裏出來了?不想多存點錢買個大房子娶個漂亮媳婦了?”

說來也是神奇,自從上大學後,謝清辭跟掉錢眼裏了一樣,但他吧,是一個物欲蠻低的人,家庭條件也說得過去。丁一然就想不通了,他哪來那麽大開銷,需要為錢奮不顧身?

有次開玩笑,他問出了心裏疑惑,結果謝清辭說掙錢買房娶媳婦。

丁一然呆若木雞,心說大哥您的腦子抽抽了吧。

謝清辭是本博連讀八年,不說他的學習和他對未來工作的規劃,就說他的感情態度,整天過的跟修無情道一樣,你想娶媳婦好歹要先談場戀愛吧,半點兒情/色不沾,娶毛線媳婦。

謝清辭卻說別管他娶誰,反正二十三歲之前,他可能就要結婚。

二十三歲結婚?!

丁一然沒敢說,但他覺得這位哥病得不輕。

眼下他拒絕合夥幹,丁一然能想到其中緣由,他拍了拍謝清辭肩膀,說:“哥們,離二十三沒幾年了,你得抓緊啊。投資的事你甭管,我找老丁,你入幹股就成。欸,我跟你說,之前老丁還說心疼你打工,要給咱倆投資個啥幹,我出時間,你出腦子,我一聽就火了,我沒腦子嗎?”

為了錢與學業,謝清辭天天陀螺一樣轉,他會嫌賺錢輕松?

但無功不受祿。

如果問謝清辭,在這個世界上,他最不怕欠誰的,不管是金錢還是人情。

答案是梁弦。

而且希望他們之間牽絆多多,最好這輩子都扯不清。

因此謝清辭雖拒絕丁一然,但當梁弦說投資他的燒烤小夢想,他只猶豫了幾秒,就說可以,“賺了錢你拿著,賠了的話,以後我還你。”

梁弦被他這話逗樂了,豎起一根指頭問他:“這是幾?”

他笑了笑,說二。

梁弦:“……”這人傻了嗎?

...

現在燒烤店已開了近一年,賺得盆滿缽滿談不上,但對於收益,丁一然和謝清辭都還算滿意。

燒烤店的位置是丁爸托朋友幫忙尋謀的,之前是某居委會辦公樓,還帶一小院。東邊是高高聳立摩登現代的寫字樓,西邊是煙火氣十足的老城區,帽兒街就處在這麽一個新舊交界的地帶。

前幾年都在傳西邊老城區要整體搬遷,建大型寫字樓,與東邊連成一片。後來由於種種原因,沒拆遷,只在保留老城區特色的基礎上,整體提升改造。

結果這麽一提升,原先臟亂的老式,成了現如今煙火氣十足的覆古,引來許多年輕人過來拍照,漸漸竟變成網紅打卡地,周遭也因此多了許多氛圍感十足的小店。

去年下半年為刺激經濟,政府鼓勵地攤經濟發展夜市文化,燒烤店南邊燒烤店南邊,那條到了晚上車流量稀少的街,搖身一變,成為附近最人山人海的存在。

丁爸常說他倆運氣好,謝清辭覺得運氣確實不錯,在種種政策的輔助下,只要用心經營,不愁生意不興隆。

謝清辭的學校位於燒烤店西南方,六站的距離,一行人過來時夕陽餘暉溫柔,天穹被渲染的柔和迤邐。

他們一行八人,三三兩兩一排,閑閑散散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比味道最勾人的螺螄粉還要引人側目。

下了公交後,教授給謝清辭打來電話,他一邊專註回話,一邊無腦隨著朋友移動。他們快走他就快走,他們慢走他就跟著慢走,直到結束通話,才知道他們走一步停三停的原因是觀賞美人。

“誰去把要微信?”一頭卷毛的同學A說,“今晚我買單。”

“謝總去。”寸頭B說。

眾人附和:“對對對,謝總去。謝總這顏值,不用要,小姐姐主動給。”

謝清辭順著他們的目光投向五六米外的麻辣燙小吃攤——

攤前圍著四個女生,其中一個梳著飽滿的丸子頭,上身穿著一件法式覆古藍白條紋針織衫,四方領的設計將本就優越的脖頸線條,顯得更加嫻雅優美,下身穿著一條淺藍色自然磨白牛仔褲,整個人看起來幹凈舒適又不失大方時尚。

一米七零的身高,配上玲瓏有致的身材,就不看她那張臉,只遠遠模糊一眼,也會忍不住再定睛看第二眼。

她咬了一口同伴送到嘴邊的北極翅,眼波流轉間,掃到他們這邊,繼而眸光一定,轉頭看過來。

忽地,她笑了,一雙彎彎的眼睛閃閃亮亮,美過天穹最亮的星。

“我去,我要甜死了。”卷毛A一臉癡漢相,“她沖我笑了。”

寸頭B:“想屁吃呢你。”

謝清辭:“清清腦袋裏的廢料吧。”

說罷,他臉上蕩開溫柔的笑意,然後朝對面姑娘招了招手。

眾人:“……”

B:“我去,沒想到啊謝總,最不要臉的竟是你。人小姐姐是沖你笑麽,你就自作多情。”

謝清辭沒回話,偏頭淡淡看了B一樣,那神情,小孔雀開屏似的,然後眾目睽睽之下朝對面走去。

A:“他幹嘛去,不會真去要微信吧。”

C:“他不是我認識的謝清辭,他被奪舍了。”

...

夜市上人頭攢動,人來人往喧嘩熱鬧,謝清辭撥開人群,在烤魷魚與純澱粉腸的宣傳聲、與各種小吃香味漂浮中,一步一步走向梁弦。

他在她面前站定,兩人對視一笑,她舉著竹簽上送到他嘴邊,上面還剩的一只白白胖胖的魚丸。

謝清辭定定看著她,一副不太想賞臉的表情。

之前他去游泳館,不過是揪梁弦,之後他還有事,梁弦和成笛先走一步來逛夜市,眼下恰巧碰到,梁弦就起了逗逗他的心思。

“哎呦!吃吧,挺衛生的。”梁弦語氣軟軟的,話說著又將魚丸往他嘴邊懟了懟。

謝清辭被迫與魚丸接了個吻,他瞥了眼麻辣燙攤,又看了看眼前的姑娘,然後不怎麽情願地張開了嘴。

梁弦眉梢眼角間蕩漾著得逞的笑,她把魚丸深深地塞進他嘴裏。

謝清辭:“……”

謝清辭沒脾氣地瞪了瞪眼。

他有被氣到,梁弦就開心了,一雙漂亮的杏眼裏藏著狡黠的光。

謝清辭靜靜地看著她,沒忍住,擡手報覆性地揉了把她腦袋。

“少動手動腳。”梁弦瞪他。

繼而又拿了一串香菇,先送自己嘴裏咬了一顆,又將剩下的往他嘴邊送:“還吃嗎?”

“還吃嗎?”謝清辭動動眉毛,皮笑肉笑地反問。

梁弦手上不退讓,嘴上卻說:“隨意。”

謝清辭安靜地看著她,眼睛裏沒什麽情緒,看不出心中所想。

不知道為什麽,每當謝清辭的視線,安靜地停留在她身上超過五六秒,梁弦就渾身不自在,她躲了躲眼神,扯著嘴角幹笑了一下。

“不逼你了。”她說,“我自己吃。”

謝清辭不愛逛夜市,更不喜歡街邊小吃,說什麽不衛生。

梁弦呢,恰恰相反,她喜歡逛夜市,尤其鐘愛各種地攤美食。

各方面都很和諧的姐弟倆,唯獨在這一塊極其不融洽,其實喜好不一樣也無所謂,不一起玩就好了。

但這倆人不,總想試圖改變對方,讓對方融入自己。

一般來說,這種時候總會出現矛盾,但他倆倒還好,這次她同意不吃炸串,下次他勉強被投餵一顆魚丸。

日子一天天過,也不知道最後誰能把誰改變了。

謝清辭聽到她的話,彎唇,溫柔地笑了下,然後握上她往回縮的手腕,跟她說:“我想再退一步。”

他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黑曜石一樣的眸子,勾人心弦桃花眼裏含著溫情地笑,梁弦的視線撞進他眼睛裏,胸腔內那顆心臟忽然猛地縮了一下。

這感覺?

梁弦呆了呆,然後不自在起來。

她用力掙開他的手,將香菇整個塞進嘴裏,一邊嚼著一邊含含糊糊地說:“謝謝,不過不用。”

她的反應很奇怪,謝清辭的眸色逐漸靜深,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充滿打量與研判,沈默幾秒,他忽地笑了。

他奪過她手裏的簽,將最後一顆送進自己嘴裏,“不用謝,我自願的。”

梁弦:“……”

毛病。

...

五六米外的另一端,籃球隊眾人面面相覷:“什麽情況?”

“這還看不出來,認識唄。否則以謝哥的性格,除非真被奪舍,不然這個時候應該在擼串了。”

“難道這個小姐姐就是傳說中的小仙女?”

謝清辭的知名度不僅限於臨床醫學院,尤其他的花邊新聞,在他們學校論壇的討論度一直居高不下。

籃球隊這些人,雖然不關註這種事,但也略有耳聞。看謝清辭和小姐姐的互動,以及謝清辭小姐姐面前和人前判若兩人的樣子,大抵就是傳說中謝清辭的那個誰了。

...

梁弦本質上是個不善社交,但硬著頭皮上的話,社交能力也還成的人。

不過如果是像現在這樣,由一個認識的人,介紹一堆陌生人認識,而且大家要長時間待在一個空間內,她就很容易會陷入不知怎麽融入的局促中。

謝清辭這群同學中有幾個社交悍匪,他們真誠善良親切熱情,硬是讓梁弦從不知怎麽融入的局促,走進了融入太絲滑的恐慌。

“姐姐。”毫無征兆地,一卷毛同學突然說,“其實謝總是單戀,你沒答應他是吧?”

嗯?什麽!

梁弦心裏咯噔一下,嚴重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剛才介紹時,她和成笛的身份是鄰居家姐姐及姐姐閨蜜,怎麽就......?

這小孩真能腦補。

梁弦剛要否認,另一寸頭同學也湊了上來,“對,我也看出來了,謝總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心有靈犀一點通?腦補到一塊去了?

直覺告訴梁弦沒那麽巧。

怎麽可能,就不約而同腦補到一塊。

偏偏當事人不在。

剛店裏一陣兒忙,謝清辭幫忙去了。

由於寸頭同學嗓門不低,其他人也都安靜下來,齊刷刷看向梁弦。

……吃瓜群眾有點多。

明明就是純純姐弟,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圍觀的原因,梁弦竟緊張起來,懷裏像揣了一只小貓,貓爪不停地抓撓她的胸口,鬧得她的心慌慌的。

她扯著嘴角,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他吧,我和他——”

“等等!”成笛打斷梁弦,“你們這群小孩,該不會是詐我們弦兒吧?據我了解,謝小弟可不是那種喜歡昭告天下的性格。”

“姐姐,我跟你說。”卷毛同學說,“事情是這樣的.....”

聽到一半梁弦已明白怎麽回事,就是某個周末她和謝清辭逛街,被他同學看到,然後經渲染加工,變成了緋聞唄。

等卷發同學全部講完,當事人謝同學正端著擺滿串的托盤站在三桌之外,眾人看看他,又把目光齊刷刷投向梁弦,全都一副群眾等瓜吃的模樣。

梁弦剛想解釋清楚,不料被成笛一嗓子打斷——

“服務員,七號桌十串帶皮五花。”她沖謝清辭喊。

“等會兒。”謝清辭說。

“行啊,不過我還有一問題。”成笛壞壞一笑,站了起來,眾目睽睽之下手指一旁的梁弦,問謝清辭,“聽說你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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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皮五花真的超好吃,烤的嘀嗒油,然後配蔥白,我還喜歡搭配甘藍,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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