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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溫泉 即將開赴陽山行宮進行溫太後的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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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溫溪和秦斂各自愁腸百結、焦慮煩躁的時候, 有一個人也過得不太踏實。

這個人就是披著一具名叫荀三的內監軀殼的先帝趙韞。

趙韞也不愧是當過那麽些年皇帝的人,手段自是有的,不過區區一包百兩的例銀, 便順利除掉了對他現時身份存在威脅的刑司兩個管事, 而自己則還能全身而退。

雖然鷸蚌相爭最終是讓他曾經的怨偶溫太後得了利,但不得不承認溫氏安排進來刑司的兩個新任管事還不錯, 都並非什麽喜愛作踐底下宮人的性子, 趙韞憑著曾經朝堂上慣用的心計沈浮, 竟也硬生生讓他從曾經被大夥兒鄙視輕賤的“狗東西”混出了個不錯的人緣。

這次國宴刺殺一案他也一直都在暗中關註事態的發展,從刺客被撬開嘴以後案件的一系列進展,趙韞便早早地意識到, 這其中定然和他的外家繆家脫不了關系,最後溫氏讓繆家倒臺也早在他的預料之中。更多好文盡在舊時光

趙韞並無替繆氏抱不平之意, 從前繆家幹些什麽爛事他也差不多都心裏有數, 只不過是因為他母後的關系所以他一直以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次繆家人倒黴,趙韞心中並無甚感觸。

他只是暗罵繆家那一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愚蠢做派, 既然決定要幹這種抄家滅族的大罪居然也能拖泥帶水得如此沒用,沒能成功殺了溫氏那賤人不說還把全族都搭了進去。

因為刑司是最先關押那些刺客的, 所以裏面有人自是知道一點外人所不知的更加令人尋味的內情。他在刑司一個消息靈通小管事那裏得了一個驚人的內幕消息。

這次刺殺居然居然還有他曾經的陽衛參與其中,據說那些為殺手們在宮中掩藏兵器的的內因便是宮中一些已經隱匿了一段時間蹤跡的陽衛幹的!

趙韞幾乎可以肯定,絕對是他的母後指使陽衛幹的。

他記得, 他曾經和淑嬪柳氏花前月下的時候,柳氏多愁善感,總是會時常會泣訴自己感情脆弱沒有安全感,那時趙韞自認為是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帝王,為了討自己心愛的寵妃歡心, 便將來並非最重要的陽玉令給了柳氏,告訴她以此可以號令陽衛在關鍵的時候保護她,淑妃當時被感動得梨花帶雨。

可是這事後來不知怎的就被他母後知曉了,為此來找他發了好大一通火,直罵他不孝,趙韞當初被擾得煩不勝煩,便把柳氏手裏的那塊陽玉令給了他母後,而將柳氏從淑嬪晉作淑妃以示彌補,也好在淑妃通情達理,最是善解人意,對此並未對外說過什麽,因此陽玉令在他母後手裏一事這世傷現在大抵也就他和他母後兩個人知道了。

趙韞是了解陰陽衛的,陰陽衛曾經是他最鋒利也是最得意的統治工具之一,陽玉令在他母後那裏,陰衛則一直牢牢掌控在他自己的手裏,陰陽衛聽令牌而行事,他原來的軀體駕崩死亡後,並未將令牌傳給任何人,想必陰陽衛也就此沈寂隱匿了起來,等待下一任主人的出現。

陰玉令在他死前便一直被他藏在隱秘之處,除了他以外無人知曉,而手持陽玉令的他的親娘……

趙韞恨不得暗罵他母後一聲愚蠢無用。

手中握著這麽有利的武器,就算是讓陽衛直接行刺,若是時機得當都說不定能殺了溫氏那賤人,只是他母後仍然還是從前那個無知婦人,讓陽衛做個內應居然還能失敗並最後將自己的底牌暴露出來。

此時的趙韞,大概是在荀三的這具身體裏待久了,他似乎都快忘了,自己曾經除了是一個和發妻勢同水火的丈夫以外,他還是個父親和打理過一朝江山社稷的帝王。

他現在在乎的只是曾經在他臨死前給了他莫大屈辱的妻子最好早點遭報應去死,而忘卻了這些殺手其實是通了外敵而進來宮來的,目標是要連他兒子也一起殺死的……

趙韞在知道刺客宮內接應陽衛的人後,他便內心開始隱隱躁動再也坐不住了。

這件事倒是突然給了他一個的啟發,一個大膽而又令人為之精神亢奮的啟發……

陽玉令尚在他母後手中,而陰玉令現在全天下只有他一人知曉,若他能集齊了陰陽玉令,那曾經令滿朝文武聞風喪膽、談之色變的陰陽衛便能再次為他所用。

趙韞設想的是,若以他現在荀三的身份說自己是曾經的嘉帝趙韞,那人們只會當他是個大逆不道的瘋子,除了那個現在坐在皇位上從不曾和他一條心的嫡子之外,他可還是有好幾個其他的兒子。

趙韞在成為荀三的這些日子裏,早就打聽到了,淑妃的兒子、行六的趙宥,並沒有隨淑妃一起被賜死,溫溪只是將他軟禁在了重華宮中,且小六年幼,若是真的能成就他心中所想,趙宥定能都聽他的……

趙韞在心底將一切設想來來回回地仔細盤算了無數遍,越想越覺得這是目前他最容易回到曾經的一條莊康大道,若是這事成了,那麽他不但可以擺脫現在這人人都可以欺辱的卑賤身份,還能將溫氏那個賤人生不如死!

趙韞甚至已經能看到將來有一天等他表明了身份以後,溫氏那驚愕不已且悔不當初跪求在他面前的場景了。

當初那宮墻巷道上,那朱輪華蓋的鳳駕,迤邐而來的,在他跪地俯拜的身前揚長而去的場景,如屈辱的印記一般深深烙在他的腦海中,他發誓,總有一天他還是會再回去到那個曾經可以睥睨螻蟻的位子去的,到那時,他要讓左右見過他現在這幅狼狽模樣的人統統死無葬身之地!

趙韞認認真真地謀劃著,他認為,他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想辦法去和壽安宮裏被重重守衛困住的母後見一次面。

如今繆家被炒,整個繆氏一族盡數傾頹,他這幾日也聽了一些宮人們私下的議論,說是壽安宮裏的那位太皇太後因為繆家滿門傾覆後,驚怒交加之下,急火攻心,之後便一病不起了,這幾日看守壽安宮的人在問過了坤元宮的意思後,太醫進進出出的。

有人甚至在傳,說太皇太後估計也沒剩下多少日子了……

趙韞心中焦慮,如果這些傳言都是真的,那他必須得抓緊時間了。

一定要在次之前與他母後見上一面,無論如何都得順利拿到陽玉令,現在他母後必定恨透了溫氏,只要他動之以情說明來意,他母後定然是肯給的。

但問題是壽安宮被溫氏的人團團把守,尤其是在國宴刺殺查清楚了與繆氏有關之後,那裏更是守衛森嚴,要想進去且不被人發現絕非易事。

趙韞思量了好幾天,決定找個適當的機會,悄悄地去壽安宮附近先探上一探。

……

這晚,趙韞正好不當值,夜深人靜之際,整個刑司後房的人該入睡的都入睡了,一片漆黑寂靜。

趙韞現在是一個人住一間,所以起夜的時候也不太用擔心被人發現。

他離開房間前還給自己的床鋪裏放了個長枕蓋上被褥以作人形,然後便悄悄掩上了房門,警惕地四下觀察一番,確認沒有發現其他人後他貓著步子一聲不響地融入了黑暗的夜色之中。

刑司是關押宮中重犯的地方,臟汙陰煞之氣甚重,在宮中貴人眼中那就是晦氣之地,所以和壽安宮的距離隔得相當遠。

趙韞熟知宮裏的地形還有內監、禁軍衛夜間巡邏的規律,他特地避開了可能會碰上人的大路,抄走那些偏僻荒涼、他曾經只是聽過卻也從來沒走過的小路。

為此他還故意還繞了一個大圈,從一座早已空置多年的宮殿中穿過去,進入禦花園的最偏僻的一個角落,那裏因為地處偏僻鮮少有人路過,因此也沒人來打理這一帶的花草,雜草叢生,到了夜間更是叫人瘆得慌。

但是窩在這個塊區域,能在不引人矚目的情況下恰好看到不遠處壽安宮的偏轉的一角。

要是擱在趙韞還是做皇帝的時候,即便他來壽安宮千百次都不會走到這裏來,這裏雜草叢中到處都是不知名的蟲子吱吱叫的聲音,還有腳邊窸窸窣窣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在爬。

趙韞咬著牙強忍著,悄悄探頭想草叢外望去,

整個壽安宮的四周都有人守著,透過那些看守的人身旁的打著的燈籠的光,趙韞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壽安宮一個偏殿的角門,那裏守衛倒是薄弱些,門是緊緊關閉著,門口守著兩個一看就不大好惹的高壯內侍,但也就只有這麽兩個人。

趙韞咬牙,暗恨他這具沒用的身體,本身就不會任何武藝,之前還被接連杖責過好幾頓,弱不禁風的,要是換作他以前,這樣兩個內侍他想來還是可以輕松撂倒的。

今夜月色倒甚是明亮,趙韞照著月光將前邊的那個偏殿外圍然後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然後發現了宮墻下那一出茂盛的野草,野草黑洞洞的。

趙韞的眼神一亮,是了,他記得壽安宮的一處偏殿裏好像是哪一面宮墻下有一個不起眼的小狗洞,在他小時候這座宮殿的主人還是他的皇祖母的時候,他曾經調皮好玩鉆過那個狗洞,不知道會不會就是哪一個,以他現在這幅瘦弱的身板,可以勉強試試不知道能不能行。

這個地方又剛好是看守的視線死角。

趙韞心中激動,微微彎著腰,朝著那個方向放輕了腳步慢慢走過去,順便還不忘機警地觀察四周。

眼看著裏那宮殿的方向越來越近,趙韞卻驀地感覺到了異樣……

不對!好似有目光在窺著他!

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趙韞曾經也是習過武的,雖然作為一個皇子他也不可能練就成一個以一敵十的高手,但由於他一向生性多疑,所以他的第六感警惕性相當高。

就比如當下,他總覺得身後有目光在註視著他,趙韞背後陡然沁出了一背脊的冷汗。

趙韞狠狠咬牙,望著已經快到了近前的宮墻,腳下的步子硬生生地一轉,朝著旁邊禦花園另一個方向拐了進去。

那裏有一個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茅廁,因為地偏灌木遮擋,經常有路過禦花園的內監在三急的時候拐進那裏去行方便,久而久之,有人就在那裏拿一些板子搭了個簡易茅廁。

趙韞來不及多想,拐道便直接沖進了這個簡陋的小茅廁,等一進去,裏面坑中的“精彩”的畫面還有那迎面撲來的味道讓他差點失控怒罵出口了。

他幾乎湧上了畢生的忍耐力,屏住呼吸,憋著青筋差不多忍了足足有半盞茶的時間,感覺到差不多了,他半解開自己的褲腰帶,佯裝剛剛如好廁從裏面出來的樣子,除了茅房後,腳步不敢太快也不敢太滿,強裝若無其事地又折回了刑司方向的路。

等到趙韞的身影越走越遠最後消失不見,離這一帶不遠處禦花園的假山處,那躲在假山之上的人才若有所思地盯著這邊看了好一會兒,而後人影便也悄悄地從假山上消失了,悄無聲息的……

***

日子一天天地過,天兒也是一天天的轉涼,幾場淅淅瀝瀝的秋雨過後,原本是涼爽去燥的秋意一口開始帶起了初冬的冷意,時以至深晚秋的末尾,這段時日裏下的雨 ,一場賽過一場的冷。

溫溪炎熱時苦夏,天兒稍稍一冷,她有變得相當畏寒。

都說春捂秋凍,當別人還都是穿著靈活的秋衫能抗住秋風秋雨的時候,她就已經把笨重的冬衣套上了身,連烘手的小手爐都早早地拿了出來。

因為曾經因遭人算計中毒生過一場大病,九死一生,再撿回一條命之後,她的這幅身子骨到底不再如年少時那般鮮活有勁兒了,平日裏精養著倒也看不出什麽,只是一旦天氣轉涼,她就特別容易畏寒,手腳冰涼,等真的到了寒冬臘月的時候她便會感覺涼得刺骨,渾身上下的關節都在發痛。

從前柳詩婳在,繆太後在,滿宮的妃嬪那一雙雙冒精光的眼睛都在,她即便是想在天兒冷的時候多用點炭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那時候就只能往身上多套幾件保暖的衣物。

可現在不一樣了,最好的那批銀絲炭,在天兒剛轉涼的時候,她那個貼心小暖男的兒子就叫惜薪司送過來了整整十個大籮筐,說是要多少惜薪司裏還有的是,闔宮上下都緊著太後娘娘先用。

現在天兒才剛轉涼,坤元宮便已經早早地燒上了炭,等入了冬,溫溪覺得她封塵依舊的地龍也可以再次燃燒起來了。

今年和往年相比,一切都不一樣了,也是因此,溫溪有了更好的調養身子的條件,她自己也能明顯的感受到這幾個月身心舒暢後的精心調養下來,她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前幾日雲江帆來給她請平安脈的時候也說她的身體正在慢慢恢覆,江雲帆還說,體寒冬日畏冷、手腳冰涼且關節凍痛的病癥都是當年中毒留下的後遺癥,這可能無法自短短幾內的根治,但可以慢慢改善。

比如說,太後閑來無事的時候可以泡一泡熱藥浴。

當時雲江帆說這話的時候正好麗太妃謝妤也在場,一聽,當即來了興致,泡什麽藥浴啊,咱太後娘娘不是說過入了冬要去陽山跑溫泉湯浴嘛,那效果也不會躲在宮裏縮在一個小浴桶裏泡藥浴來得差。

雲江帆倒也說泡泡天然的湯池浴確實可以緩解她身上當年的毒素留下的寒氣。

溫溪一聽,頓時也來了興致。

她只在和趙韞剛成婚的頭幾年去過陽山一次,泡過一次溫泉,之後便一直對那裏的景色念念不忘,但從那之後便再也沒有機會去過第二次。

如今倒是正好,正好既可以避了朝堂上那一堆永遠都處理不完的政事,還可以拋下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所有令她煩心的事,去陽山散散心,陽山的景色是真的美。

於是,溫溪幾乎沒有多想便拍板定了陽山的溫泉之旅,同樣拍手稱快的還有在宮裏也要快憋悶出病來的謝妤。

只是,好像她兒子有點不大高興。

當趙宸聽說自己親媽再一次不講義氣地要拋棄他去獨自去陽山行宮吃喝玩樂的時候他嘴巴都要翹起來了,但他也知道自己跟去是不可能的,他身邊現在已經被所要學習的帝王課程安排得滿滿當當,就算溫溪同意讓他跟去,那些輔政大臣們也得跳起來反對。

最後在聽溫溪說要去跑溫泉驅寒毒的時候,便也很懂事的同意了,叮囑她過年前一定要回來。

溫溪就像一匹即將被放出柵欄的野馬,一邊應付兒子,一邊興高采烈地準備收拾行囊去了。

她還呼朋引伴地喊了一大群她如今的好閨蜜們,到處問人要不要一同前去,最終定下來此次溫泉行除了一個謝妤以外,還有寧妃婆媳、溫家的一些女眷,以及她在閨閣時便交好的手帕交韓家嫡女、韓釗的堂妹韓映萱……

總之呼呼啦啦地最後集結了一大群鶯鶯燕燕的女人,即將開赴陽山行宮進行溫太後的閨蜜聯誼會。

溫溪一邊準備著去行宮的事,另一邊,她覺得,在她走之前,有些事情還是有必要先解決一下後患的。

繆家倒臺後,沒過多久,她便得到了一些消息——那日給刺客們做內應提前替他們掩藏好兵器的宮中細作居然是趙韞遺留的暗衛之一陽衛的人。

溫溪驚詫,當初趙韞剛死的時候,為了防止被有心人利用,她便一直在查找關於能號令得動陰陽衛的那兩塊令牌。

現在果不其然,還是被人用來當做工具,還差點就要了他們母子的命。

如此一來,陽玉令在繆太後手上這一事想都不用再做他想。

在繆家傾覆以後,繆太後便徹底地一病不起了。

雲江帆奉了溫溪的命去給繆太後診過幾次脈,確切地告訴溫溪,以繆太後現在的情況,已經藥石無醫,最遲能拖到明年開春。

繆家的其他人都罪有應得,得到了他們該有的懲罰,至於這位繆太後,畢竟身份特殊,到底為了兒子著想,溫溪也一直沒動她,只是禁著她打算和這個老太婆慢慢熬,看誰熬得過誰。

誰知這繆太後養尊處優的日子過久了,心理素質居然變得這麽差,這一下兩下的打擊便經不住了,那要是她自己病死的,可就怪不得這個做兒媳婦的了。

溫溪給過太醫院暗示,無論如何都得讓繆氏熬過今年的年關,不然大家的這個年就別想過踏實了,她可不想到時候泡溫泉泡了一半冒著風雪跑回來來替這個老太婆奔喪。

囑咐好太醫院之後,溫溪在走之前命人去了壽安宮,以她對繆氏的了解,這老太婆嗜權勢如命,手裏有那麽一塊陽玉令絕不會輕易交給他人,定然牢牢把持她自己手中。

於是溫溪使了招不太要臉的招數,給繆氏灌了碗迷神湯,等她睡死之後,沒有聲張,悄悄命人把那個搜了個底朝天。

結果到還真不出她所料,陽玉令真的在繆氏手上。

拿到陽玉令之後,溫溪便解決了一個後顧之憂,高高興興地就踏上了前往陽山行宮的馬車。

等到溫太後的車駕離開京都幾日以後,一直貓在刑司的趙韞才再次探出了頭。上次察覺到貌似有人跟蹤以後趙韞便低調老實了很多天沒幹再有動作。

但他終歸是不甘心,等到感覺到溫溪走後宮裏安靜了許多之後,他就又找了個夜晚打算再次探一探壽安宮偏殿的那個狗洞。

可等到他千辛萬苦避開了所有的目光,真正不被人察覺跟蹤而後來到壽安宮偏殿外圍的時候,突然發現,那個狗洞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人用磚堵了個嚴嚴實實,看那砌磚的痕跡,好像是最近才剛新堵上去的……

趙韞氣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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