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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過時之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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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牌應該放在更能提現它的作用的人手裏。”

他將盾牌拿出來,撫摸了一會兒,用著懷念的眼神看著,好像在看著過去。

然後就將它交給了我。

他那時還笑著問我開心嗎?看到你的老朋友?

“開心,但這不是最讓我開心的事。”

而是你,托尼,你的原諒才是讓我最開心的事。

我有些後悔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雖然托尼也知道我的意思,但是,自己理解和聽別人親口講出來始終是不一樣的。

在回到過去取空間寶石的時候,托尼的話讓我更加開心,盡管我沒有表現出來。

“Do you trust me?”

“Yes,I do.”

聽到托尼這麽問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回答了,我怎麽能不相信他呢?我們是朋友啊。

這還算個安慰吧,至少我沒有一錯到底,至少我還表達出了我真實的想法。

但這一切都只是我一個人的心中所想,我最希望它被聽見的人已經不在了。

我無法對托尼說我不應該對你說那句話——是的,我當然知道,那句話傷他最深。

“He's my friend.”

“So was I.”

過去式,我曾經也是你的朋友。

那時的托尼覺得他不再是我的朋友了,應該說是我不認為他是我的朋友了,因為我那麽說話。

可不是這樣的,那時我就想告訴他不是這樣的,你是我的朋友,永遠都是。

但是當時的情景容不得我去解釋,憤怒沖昏了我和他的頭腦,明明冷靜下來都能理解對方但就是沒有。

我和他都已走在了斷橋上,後路已盡,只有不停地向前奔跑。

哪怕能清晰地看見,前方不遠處也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我們兩個都認為自己是正確的,殊不知在做出決定的那一刻,我們就踏上了一條錯誤的道路。

在托尼葬禮結束後的那一天裏我做了一個夢,我很少做夢,但那個夢太過奇怪也太令人印象深刻了,從夢中醒來時我甚至有那麽一瞬間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夢裏的他黑發藍眼,拿著頭盔,悲切地說了一大段話,話裏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人名,但我又能見鬼地理解他的意思。

“在泥濘中、在塵土中、伴隨著死亡的惡臭與勝利的呼號——”

“就是在那一刻,我看見了,如同白日照射下一般清晰。”

“我看見了我們身處戰爭中。”

“直到那一刻之前,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點,但就在那時,我知道我們將會開戰。”

話語忽地清醒又忽地模糊,我聽這個托尼的自白總是斷斷續續的。

“……一開始我以為我們將與邪惡宣戰,但在戰爭中既沒有好人也沒有壞人……”

“有的只是作戰雙方。”

“我是個發明者,我能洞悉未來,我知道將會發生一場英雄們的戰爭,我知道。”

“那麽,如何解決它?”

“……我知道我們離這一紙文書的通過、離分裂成敵人只差那麽愚蠢的一步。”

“我們必須與這個體制合作,我們必須與那些領袖合作,不這麽做就是一種傲慢——有罪的傲慢,我告訴過你了。”

“我知道我最後將成為爭端這一方的決策者,因為如果不是我還有誰?”

“什麽人都沒有,因此我只好自己咽下。”

“我做了你會做的事,我承擔了責任。”

這個托尼開始流淚痛哭,我從沒見過現實中的他痛哭。我覺得他那是那麽的悲傷那麽的自責,像個沒有了依靠不知所措的孩子。

“……還有——即使我說過我準備好了一路堅持到底……我其實並沒有準備好。”

“還有——最壞的事已經發生了,我無法承受的事已經發生了。”

“經歷了所有的起起落落,我們對彼此所說所做的所有事,我不得不問的所有的痛苦的問題,我不得不說的所有的可怕的謊言……”

“這一件事,我永遠沒法告訴任何人了。”

“就這一件事!!!”

他低頭抱著頭盔,我無法再在夢境中看清他的神情。

“這一件事我本該告訴你的。”

“但我現在已經沒法……”

夢境的視角切換,我終於能看清周圍的環境,而那一剎那我也驚訝不已。

因為我看見了我自己的屍體。

當然,那不能算是我自己的屍體,因為這是個夢境,而夢境裏的東西自然不是真實的。

可我看著這個托尼悲傷的模樣不禁開始懷疑起來。

他的話是那麽的真切而清晰,這些真的只是我的一個夢境嗎?

伴隨著我的疑問這個托尼也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這不值得。”*

話音剛落我就從夢中驚醒,我本能地觀察周圍發現還是熟悉的基地臥室。

我沒有立即再次躺回床上,我開始思考起這個似是而非的夢境。

但我發現夢境的內容正在快速的模糊,縱使我努力去回想也只能記個大概。夢境裏明明清晰無比的話我只能記的最後一句。

這不值得。

剩下的關於夢的印象也就只有那個托尼是在說關於內戰的事還有我自己的屍體了。我知道那個托尼和我印象中的托尼不一樣,但究竟不一樣在哪裏?發色?眸色?

可就連這我也記不清了。

我沈默地在夜色中思考了很長時間,直到天色微明我才意識到另一件事。

我失眠了。

這個詞真的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用在我自己身上了。上一次失眠是什麽時候?是第一次走上戰場的那個夜晚,即使那個時候我已經接受了血清改造我也緊張的像每個新兵蛋子一樣。

而後的日子裏哪怕發生過多麽令我悔恨終生的事情、哪怕發生過多麽讓情況直轉而下的事情我也沒有失眠過。

我意識到自己夢見的東西可能不是單純的夢境,因為那給我帶來太奇怪的感覺了,縱使我幾乎忘記了它的內容。

我去了紐約聖殿找奇異博士。

史蒂芬坐在沙發上,安靜地翻著書,看見我走進來沒有任何意外的神情。

“坐吧。”他放下手,伸出手指了指旁邊的沙發。

我坐在了沙發上。

史蒂芬沒有再接著說什麽,只是遞給了我一杯茶。

我舉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香醇厚,如同我第一次喝的時候一樣。

茶水令我焦躁的心平靜了下來。

“它可以安神靜氣。”史蒂芬解釋了我的變化。

“現在外面聊一聊吧。”

我把我那似是而非的夢境跟史蒂芬覆述了一遍,實際上沒花多長時間。

史蒂芬聽後沈默了良久。

我看著他嚴肅的神情,猶豫著問:“所以它不是個夢境,是嗎?”

“你認為呢?”史蒂芬反問道,沒有正面回答我,但這也足夠了。

是啊,那不是夢,我應該認識到的。

“那麽它是某個平行宇宙?”我再次問道,似乎是在求證什麽,又似乎只是讓自己安心。

“是的。”這回史蒂芬點頭了,“那個宇宙的危機有很多,幾乎每次宇宙都會到崩潰邊緣……雖然哪裏的我們也更強。”

“為什麽那個宇宙的我會死亡?”不知為何我很想知道此事的原因,哪怕它對於現實來說沒有用處。

在夢境中看到自己的屍體開始它就狡猾地鉆入了我的腦海,在我即將遺忘時吶喊,說要真相。

可要什麽真相?哪怕那不是夢境那是個平行宇宙,可平行宇宙的我的死亡的原因對我自己來說算真相嗎?

我感覺事情變的撲朔迷離了起來,所以我迫切地來到了紐約聖殿尋求幫助。

“你被刺殺了。”

“什麽人?”

“九頭蛇。”

“……倒不是很奇怪。”

那個平行宇宙事件的發展肯定和我們這裏不一樣,所以九頭蛇能刺殺我沒什麽好奇怪的。

可如果只是如此的話那個托尼為什麽會那麽悲傷?

這個疑問伴隨著上個疑問的消除又冒了出來。

於是我詢問了史蒂芬。

“這就是個覆雜的故事了。”

史蒂芬喝了一口茶,幽幽地說道:“你知道我現在沒有了時間寶石,這個故事是……探測未來有幾種勝利情況時看見的。”

我認真地聆聽著,史蒂芬接下來講的故事說不上令我無比震驚,但卻讓我直到離開紐約聖殿回到覆聯基地還處在迷茫中。

“斯坦福德發生了爆炸,有六百一十八個人死亡,其中有一百二十個孩子……這引發了輿論爆炸,是那個世界內戰的導火.索。”

“你和托尼是內戰的兩個派別,他是註冊派你是自由派……自然而然地,你們打了起來。”

“不同的是那個世界的異能者有很多,所有打起來也是分外慘烈,你們的一些同伴死去了……這讓局面變的更加僵硬且不可調和。”

“你代領的一些人被關在了四十二號負空間監獄裏,你和剩下的同伴決定將他們救出來。”

“期間有一些碟中諜的戲碼,總之到最後你們在市區打了起來。”

“市區?!”我不由得驚訝出聲。

“是啊。”史蒂芬苦笑道,“我想你明白後來會發生什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漫畫內戰:自白裏的內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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