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起入大廳，彼得跟著道恩去了醫療室。

“我怎麽感覺我知道的這麽少呢？”索爾對身旁的娜塔莎說道，“他們說的有很大一部分我都聽不懂。”

“我們都不懂。”娜塔莎回答，這個答案看似沒有關聯，但實際上這才是最準確的。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不能開誠布公地講一講嗎？”托尼轉身看向沈思著的史蒂芬，聲音沈默，“還是說這還不是時候？”

他說這不是時的都語氣有著生氣，比較明顯。

畢竟你身邊有一個知道具體事情的人而他卻不告訴你你很難不生氣。

“我說的不是唯一情況。”史蒂芬說道，“我會講，但你們要知道還可能有變數。”

“預知未來就一定會偏離預知的未來。”

“沒關系。”史蒂夫說道，他現在也很想知道都是些什麽。

“莫笙她在吸收無限寶石的能量，她現在可以不用無限寶石——哦，現在無限寶石也拿不出來了。”

史蒂芬的第一段話就讓在場的覆仇者們眉毛止不住上挑，而接下來的話更是。

“她和寶石已經融合，她就是寶石，寶石就是她。”

“無限寶石這個概念的物質形態已經不存在了。”

“說到這裏還可以算是比較好的了，畢竟增強了自身的能力。”

“但問題就在於能力太強大了，她掌控不住，隨時有暴動的風險。”

“暴動和情緒相關聯，一負面情緒程度波動過高就會失控，無限寶石的能力有多強大就不用我細說了，一旦徹底失控就沒有辦法再次控制住，除非她自己控制。”

“但都徹底失控了，所以著也是不可能的。”史蒂芬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給眾人反應的時間。

每個人的表情都格外凝重，這個問題他們在莫笙失蹤時就考慮過，只是那時考慮的過於簡單，而實際情況可比他們預計的要覆雜的多。

其實誰都清楚還有一個辦法，但誰也都清楚他們不會那麽做。

即使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他們也不願那麽做。

——那就將他們所堅持的全都拋棄並碾碎了。

莫笙是無辜的，她是被牽連的，可她卻要承擔一切糟糕的後果。

憑什麽？

沒有憑什麽，就憑現實的無情。

它有時對所有人一視同仁，又有時偏心到讓人心生怨氣。

“不過小姑娘她也不會負面情緒達到極點吧？”這是索爾說的，“我都沒怎麽見她生氣過。”

“……但會有意外的事情。”托尼沈聲說道，“一件意外的、控制不住的事情。”

他看向眾人：“這件事情的最初起因，想一想吧。”

“怎麽可能就會沒有引爆炸彈的導火.線呢？”

每個人的表情都閃過驚愕，除了史蒂芬。

小醜的計謀不可能僅限於此，他絕對還有後手，他們都能想到的情況小醜怎麽可能對此沒有準備？

或許讓莫笙失控才是小醜的最終目的，而不是單純地抓走。

“你們還不知道一件事情。”史蒂芬在氣氛陷入沈默後再一次說道。

“什麽事情？”

“這次外星人進攻也和小醜有關。”

“What？”克林特直接叫了出來，睜大了眼睛，“小醜還能和達克賽德聯系上？他怎麽辦到的？就達克賽德那目中無人的性格還能聽一個地球人的話？”

眾人的表現和莫笙知道這個消息時一樣，不可置信。

小醜和達克賽德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即使小醜的計謀再怎麽高超他也不應該聯系的上達克賽德，還能說動他。

“原因只有小醜本人知道。”史蒂芬答道。

而小醜已經死了，所以原因再無人知曉。

醫療室裏的莫笙沈睡著，她睡的很安穩，不像之前沈睡那樣時不時皺眉。

但盡管如此，彼得還是很擔心。

他拉住莫笙的手，輕輕地訴說著：“快點醒過來快點好起來，我們還要再去一次帝國大廈呢。”

不知從何時開始，事情就變的有些脫離掌控，彼得回憶過去，發現從暑假開始就不一樣了。

可真的只是從暑假開始嗎？真的不是再往前一些嗎？過去真的是安全的嗎？

不，不是，這樣的事情絕對很早很早就計劃好了，甚至可能在他與莫笙第一次見面之前。

但彼得他還是不理解，為什麽他喜愛的女孩就要遭受這些呢？她是他見過的女孩子當中最優秀的一個，她那麽好，理應值得一個美好的未來，不是嗎？

可是現實沒有回應這份理應，它就喜歡破壞這份理應，它就喜歡讓事情的發展看似無法出現但卻又有很大道理。

彼得十分自責，他想如果他沒有叫莫笙過來她是不是就不用經歷這樣的事了，或者痛苦是不是能減少一些？

可惜如果就是如果，所有的另一種可能都只能想想。

“莫笙啊，我們還要一起過聖誕節呢。”他如此說著，期望女孩能更快安撫住能量，“還要一起再過情人節呢，我們約定過的。”

然而他的願望終究是無法實現了，不說情人節，就連聖誕節也無法一起度過。

一切都終結在了那個陰沈的冬天。

約定的另一個人永遠地失約了。

莫笙醒來時覺得腦袋有些疼，她下意識地揉了揉，看到的第一個人還是彼得。

“我睡了幾天了？”

“三天，不長。”

“三天啊。”莫笙重覆一遍，剛想再說什麽就被彼得打斷。

“你不用擔心學習。”彼得快速說道，“由於上次的戰爭，即使你的城市沒有受到任何波及也放了一周假。”

“那還好。”莫笙松了一口氣，看見彼得的神情不知想到了什麽又突然笑了出來。

“我這樣是不是很不正常？我說在醒來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學習而不是自己的身體狀況什麽的。”

“你上次不還跟我解釋了原因嗎？”彼得反問，“這當然正常了。”

“嗯。”莫笙點點頭，而後說道，“我剛才只是開個玩笑。”

知道女孩醒來後托尼立刻從小木屋趕了過來，帶著一個這三天——或者說很早開始他就準備，只是這三天緊急加工完成了的東西。

他急匆匆地走入醫療室，對著彼得說了幾句話，然後彼得就離開了醫療室。

“正好我也應該回家了。”彼得對莫笙和托尼說道。

彼得明白是托尼有事情和莫笙談，而這個事情可能他不願接受，既然如此他就應該不聽，總歸托尼都是為了莫笙好，不可能害她。

“斯塔克先生。”莫笙站在窗邊，逆著光對看向托尼，笑的一如既往的溫和，“我看見你拿的東西了，我知道它的作用，你就不用想方設法地跟我解釋啦。”

本來這句話應該讓人緊張起來，可托尼卻松了一口氣：“這取決於你的意願，我、我們不會強求你做任何一件事，如果你不願意它就從來沒有出現過，也永遠不會再出現。”

“我當然會同意。”莫笙歪頭說道，“這是為了我的安全，不是嗎？”

但不帶你不會有危險，這是為了他們的安全。

這是為了除了你之外的人的安全。

托尼想跟莫笙說這句話，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想要抑制能量有效不會很舒服。”托尼將能量抑制器放在桌子上，抑制器與桌子碰撞發出清脆的一聲，“你可以再考慮一下……再考慮很久。”

他做這個東西出來是為了大局，但他私心不想莫笙帶這個東西。

但絕對多數時候，私心和大局不能兩全。

“我考慮好了。”莫笙語氣堅定地說，沒有絲毫猶豫。

“你還可以隨時反悔。”托尼見無法說動莫笙就又加了個條件，也不清楚到底是給莫笙加的還是給他自己加的。

“我不會反悔的。”莫笙加強了堅定的語氣，“為了自己，為了你們，為了其他我在乎的人，我都應該帶它。”

“再說了，斯塔克先生，你一定會將它的不舒適程度降到最低，不是嗎？”說到這裏她還沖托尼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好像談論的不是什麽意義重要的決定一樣。

“……是啊。”托尼緩緩說道。

其實他們誰都說服不了誰，就想想莫笙真的願意帶抑制器嗎？她當然不會願意，可她還是帶了，因為她更不想讓托尼他們為難。

總是有人要退一步的，總是有人要犧牲些東西的。她得到了那麽多，付出些東西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呢？超英們付出的可比她要多得多。

抑制器是兩個銀色的手環，摸上去涼涼的，有一定的重量，似乎裏面有著密度較大的金屬。

莫笙在托尼的註視下帶上手環，當她將手環合上的剎那她就感受到了一陣電流從身體快速通過，帶來酥麻感。

“唔。”她不免喊出聲。

托尼見狀緊張地問道：“你感覺還好嗎？如果十分不適就摘下來。”

“就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我很好，斯塔克先生。”莫笙笑笑，打消托尼的擔心，“沒有任何其它不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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