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布魯斯在這個世界待的兩周時間裏做了很多事情，莫笙當時就想他是怎麽做到的，好像二十四小時無休一樣，效率太高了。

不過原因也不是那麽重要，要問答案就是‘Because I'm Batman.’。

在她的印象裏蝙蝠俠就是能做到這麽多的事情。

最後的最後小姑娘還是隱晦地提醒了一下傑森，讓他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哦，老天，你竟然跟我說這種話？”彼時傑森正在擦拭他的槍，聞言驚訝地擡頭，調侃似地反問，“你才最容易輕易相信別人吧？你勸告我？”

“……這不一樣。”莫笙有那麽一瞬間不知要如何回答傑森的反問，而後假裝強硬地反駁，“這很重要，真的。”

自己有輕易相信別人嗎？

傑森的話莫笙還是聽進去了，她不禁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她認為自己沒有，因為自己毫無保留的信任是建立在對方是超英的基礎上，她之前已經從其它方面了解了很多對方的性格，她知道他們是好人。

如果是其他陌生人，即使對方和自己有血緣關系但從沒見過她也會提起警惕心，畢竟親人間反目成仇的事情多了去了，又沒有渠道了解他們怎麽判斷他們的性格？怎麽能相信他們？

“很重要？和未來有關？”傑森見莫笙的樣子也明白了她在說什麽，他從不在意這些，如果他在意的話早就問了，“怎麽我會被我信任的人背叛嗎？”

“但你也不能算是信任她。”莫笙說起這個的時候語氣難免的嚴肅，“因為你……”

她又說不下去了，她無法給傑森的決定下定義，她遠沒有達到非常熟悉傑森性格的地步，她害怕承擔影響傑森選擇後可能帶來的糟糕後果的責任。

“她？”傑森捕捉到了關鍵字眼，挑眉問道。

“嗯。”莫笙點了點頭。

所以有些時候她不太喜歡英語第三人稱代詞讀音不統一，因為這樣會表明人的性別——在說一些隱秘的事情方面這點很不方便。

而且殊不知一些罪犯就是因為人稱代詞的事情暴露的？舉個例子，偵探說出一個中性化甚至有些偏男性化的名字，罪犯提到的時候卻是用的女性人稱代詞，這暴露的就十分徹底。

中文沒有這個煩惱，但有些時候也造成了不方便，兩種的優缺點都一半一半吧。

“嘿，你說話不要老說到一半就停下。”在擦完槍後傑森又說，語氣有些無奈，“這又不是說什麽機密事情，那麽猶豫幹什麽？”

“我這不是怕說錯話嘛。”莫笙在傑森將槍放回原位後便隨他來到了大廳，在沙發上坐下，腳無規律地跺著，“怕聽著的人生氣或者不開心。”

“不管別人怎麽樣，至少我不會因為這就感到怎樣。”傑森開了一瓶桌面上的汽水，汽水頓時冒出許多小泡，同時還有碳酸飲料獨特的‘沙沙’聲，“我可沒那麽脆弱。”

“既然你這麽提醒我了，我會註意的。”他喝了一口後說道，“但你這樣提醒……它是發生了的？”

“是的。”莫笙不自覺地攥緊衣角，頭也低了下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不要太過難受。”

她連痛苦都不敢說，因為她清楚傑森的痛苦是減弱不了的。

如果語言的勸慰能減弱痛苦那這個世界就不會有痛苦了。

“傑森，你要知道有的人是愛著你的，他們只是不知道如何表達。”

莫笙想在經歷了那個事件後傑森最痛恨的是布魯斯沒有替他報仇，她也希望布魯斯能報仇，但他要是那麽做又怎麽會是蝙蝠俠了呢？

這間事情上沒人是錯的，如果錯也只會是小醜。

傑森顯然知道莫笙是在指誰，語氣不明地哼了一聲：“我知道了。”

此時的他依舊沈浸在‘這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一天’的氛圍裏，即使每次夜巡都會遇見新的罪犯受到新的傷，即使每天都會有各種各樣的煩惱他也覺得很快樂。

傑森這時想布魯斯的確不知道如何表達，有些時候他光是看著布魯斯對迪克的那些舉動他都覺得很無奈。

但他理解錯了莫笙的意思，直到那件事情發生他才明白這點。

可那時他也不願意相信這句話了。

知更鳥正在空中快樂地飛翔，但獵人的弓箭早已在暗中備好。

“莫笙，你有沒有聽過喜歡超級英雄的人都是理智且天真的人這種說法？”汽水被喝完後傑森又問道。

莫笙放下書——她在傑森喝汽水的時候從書架上拿了一本——不明所以地看著傑森：“什麽意思？”

“我是說你，理智又天真。”傑森指了指女孩，控制住自己想要扶額長嘆的沖動，“清楚地認知到什麽是不可能的但還是希望事情會發生。”

見莫笙依然茫然的表情他嘆了口氣又解釋：“比如你希望哥譚的犯罪率能下降到正常水平。”

“這可能發生啊。”莫笙是真的認為哥譚的犯罪率可以下降。

鬧成現在這個樣子很大一部分因素也是決定性因素是沒有一個強有力的行政機關。

再往上的官方也懶的管，但要是真的想解決方法其實很簡單，只是會受到很多阻礙，還有利益的損失。對於資本而言如果利益會受到損失他們便不願意做這件事。

雖然克服重重阻礙很難，但也不是不可能，更何況到那時犯罪率下降對那些人來說更有利。

“……你覺得可能就可能吧。”傑森原本想對女孩解釋解釋，但想到她的生活環境也就放棄了這種想法。

環境會極大程度影響一個人三觀的養成，在小姑娘的認知裏這樣的事情國家就應該出面解決並且能比較輕松的解決。

可實際並非如此，試問有哪個正直有責任感的官員不想解決哥譚的混亂呢？

但他們沒有一個人成功。

傑森想如果要給小姑娘判斷陣營，她一定是屬於守序善良的，布魯斯也是，他們都遵循法律崇尚法律，都希望能用法律解決事情。

對於布魯斯的行為他其實不是很讚同，有些人關他們也關不住，還會繼續出來作亂，那麽為什麽不讓他們無法再作亂呢？這樣下去只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傷亡，一定要堅持那些東西嗎？

但傑森也理解布魯斯，理解他的堅持，在哥譚這樣的情況下必須要堅持些什麽，否則和罪犯就沒什麽太大區別。

傑森覺得自己更偏向於混亂善良。

莫笙在此期間也去了x學院幾次，畢竟都說了要過去。

小變種人們很喜歡她，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受小孩歡迎了，不過認知到這點後她一直很開心就是啦。

“莫姐姐，我們給你看樣東西！”一個紅色頭發的小女孩拉住了莫笙的手，大聲喊道，“你一定要看哦。”

“對的莫姐姐，我們要給你個驚喜。”黛西也大聲說道，在x學院的這一個多月讓她變得活潑開朗了起來。

黛西的父母決定讓黛西留在這裏一段時間，因為在這裏對她更好更適合她。

黛西和她的父母重逢時莫笙正好在x學院，有幸看到了這樣一幕感人的場景。

一大早黛西便在大門處守著，她今天本來是有課的，可自從知道父母今天會過來後就坐不住了，查爾斯也允許她過來等著。

遠遠地有兩個人影，就像小點，看不清晰，可黛西卻興奮地叫了起來，還在原地轉了個圈。

“是爸爸媽媽！”她指著人影說道，神情是掩不住的開心與激動。

莫笙也開心地笑著：“恭喜小黛西呀。”

黛西見父母越走越近便慌亂地整理了自己的小裙子和有些淩亂的頭發，她想以最好的狀態面對父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過的很好。

莫笙見狀便用寶石給黛西‘一鍵整理’了下，使她看上去更像個小公主。

人影走近了，近到能看清他們的容貌。

右邊的女性便是黛西的媽媽，她也有一頭耀眼的金發，和黛西一樣。

黛西的藍眼睛是遺傳了爸爸，樣貌也和爸爸更為相似。

兩人走到足夠近的距離時就停下了，他們都捂住了嘴，即使提前知道女兒現在過的不錯也不能讓他們在此時控制住激動的心情。

他們見到了他們的女兒，見到了失蹤三年的女兒。

他們失而覆得他們的珍寶。

黛西小跑過去，一把抱住了他們。

“爸爸媽媽，我想你們了。”她說話的聲音還是奶聲奶氣的。

在久別重逢的時候，一切華麗的辭藻都比不上最純樸的語言，不加任何修飾才能更好表現出人的情感。

“黛西。”黛西媽媽拍了拍黛西的後背，聲音裏帶著顫抖，莫笙能明顯看到她留下了眼淚。

“我們也想你。”

“我們很愛你。”

當時莫笙看的也有種想要哭出來的沖動，她特別容易感動，只要看見感人的場面就都會流眼淚。

這大概是因為她希望這樣的場面經常發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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