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還是這樣啊。”女孩感嘆道，“就他和大哥懟起來的次數最多。”

“可不是嘛。”莫家清看著幾人離去的方向說，“他們兩個要是不鬧上幾下我都覺得不習慣，現在他們鬧起來後反而覺得，哦，這才是正常發展。”

“哥哥，姐姐，大哥他們去哪裏了呀？”這時莫歡小跑了過來，火紅的裙子在白色的墻壁的映襯下分外亮眼。

“哦，小歡，他們是去交流感情了，畢竟好久沒見了，太過想念對方。”莫笙抱起來莫歡讓她坐到自己身上，溫和地說道。

莫歡似懂非懂地點頭：“原來是這樣啊，我好久沒有見到哥哥姐姐們也是很想念你們呢。”

“哈哈，我也想念你。”莫笙笑著說，將莫歡有些淩亂的頭發重新梳好。

“我說，這麽騙我妹不太好吧，我這個親哥在這兒看著呢。”見莫笙一本正經地給莫歡解釋莫家清忍不住說道，“咱得誠實啊。”

“誒，這哪叫騙呢？他們難道不是在交流感情？”莫笙壓低了聲音，“小聲點兒，別被莫歡聽見了。”

緊接著她又用充滿戲謔地語氣說道：“就算交流感情的方式可能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也叫做交流感情啊，你說是不是？”

畢竟不是有句老話嘛，打是親罵是愛。

“……我只能說是了。”莫家清詭異地沈默會兒，無奈地說道。

他們下午兩點多鐘吃的午飯，或許這個點已經不算午飯了。由於晚上要吃年夜飯的緣故午飯也沒有太過豐盛，只是簡單的幾樣。

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總會讓人升起一種幸福感，當然，如果親戚不總是在飯桌上cue自己的話會更幸福一些。

誰讓這種時刻總會嘮些家長裏短的呢。

“幾年不見笙兒都長的這麽漂亮了。”四叔母說道。

“哈，你家歡歡長大了更漂亮。”莫媽客套道。

雖然被cue到時也不一定需要回答，但還是有些尷尬，尤其是對方還用各種語言誇自己。開心是開心，畢竟被誇誰不開心，可是誇多了會覺得很不好意思。所以女孩吃完飯便又立馬撤了。

找個無人的地方坐著，莫笙帶上了耳機，裝作在聽音樂的樣子，但實際是在和道恩聊天：“嘿，道恩，自從我回來後你都沒怎麽說話了呀。”

她想找機會跟道恩嘮嘮來著，但之前沒有時間，直到現在。

“並沒有需要我提醒的地方，遇到事情小姐處理的都很好。”道恩說道，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在沒有事情的時候我不會出來打擾小姐。”

“你這是……你是不開心了嗎？”盡管道恩回答時的語氣沒有什麽變化但莫笙還是聽出了不一樣的地方，她很容易能察覺到人的情感變化，“不要不開心嘛。”

“小姐，我沒有不開心。”道恩依舊用她那幾乎不會變化的溫和語氣說道，“你開心了我就不會不開心。”

“好吧好吧，你沒有不開心。”莫笙知道自己說不過道恩，便換了個話題。

“那麽道恩你在網絡世界裏會感到無聊嗎？”

“無聊？”道恩聽到莫笙的問話後語氣裏透露出了一絲疑惑，莫笙的話語總會讓她產生情感變化，“無聊是指沒事情做嗎？我每時每刻都有事情做，網絡世界裏的信息每時每刻都會更新，我從來不會無聊。”

“哦，不不不，我說的無聊是指沒有事物可以和你聊天。”莫笙解釋道，“在我看來那是一件無趣的事。”

“為什麽沒人聊天會感到無聊？”道恩反問，顯然她是不理解這點的，“根據小姐你的說法的話……我其實可以與其他AI溝通，但是默認的規則是沒有事情不會去找另一個AI。”

“這樣啊。”莫笙想可能是AI的觀念和人類不太一樣吧，要是一天沒人可以和她說話她都會感到非常無聊甚至瘋狂的，她需要交流。

“無聊算是有事情的理由嗎？”不知為何她還是把這句話問了出來。

“他們不會感到無聊。”道恩回答。

是他們，不是我們。

這個小細節莫笙註意到了，她想道恩可能是不想讓她為這而煩心吧，所以就沒有細說出來。

道恩是有情感有自我意識的，或許AI真的不在乎這些，但是莫笙在乎，莫笙不會也不可能把道恩只當成一個AI。

從一開始，道恩對她來說就不是一個AI。

“道恩你可以隨時找我聊天的。”小姑娘思考了會兒後這樣說道，“因為我喜歡你和我聊天。”

“畢竟沒有人說話多難受啊，我是這麽認為的。”

“既然小姐你這麽說了我會這麽做的。”道恩說，“謝謝你。”

“我們之間哪有謝不謝的。”莫笙歡快地說擺擺手，“我只有你一個AI，當然要對你好呀。”

“而且我也不會再有其他AI了嘛，就算有我也會拒絕的，我不希望自己熟悉的事物改變。”

“我最喜歡你呀。”

小姑娘的表白讓道恩的程序紊亂了那麽一瞬，她用了很長一段時間(AI觀念的長時間)才將紊亂控制好。

最喜歡自己……嗎？

道恩想到。

這時似乎有什麽屏障被打破了，似乎有什麽變化發生了。

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中進行。

過年過年，不放煙花怎麽叫做過年？不管別人是怎麽認為的反正莫笙是這麽想的。

雖然說著禁止燃放煙花但是還是有很多人在放，只是大街上基本見不到賣煙花的了，想要買只能出市區買——這不就證明沒有嚴格禁止嘛。

放煙花也沒見真有人管過，可能其他地方管，但她的城市裏是沒有太管，人們該放還是放。

住在高層的好處就是有人放煙花你可以站在完美的觀賞角度觀賞，尤其是她家那棟樓前面還是一大片空地，另一棟樓隔的很遠，基本只要小區的只要是放煙花都會在這兒放。

而且周圍的高樓也很少，即使是在其他地方放也能清晰地看見。每年的元宵節是放煙花放的最多的時候了，每到這個時候莫笙都見坐到客廳的落地窗旁欣賞煙花，一看就能看很長時間。

免費的煙花秀，誰不會為此開心呢？

而自己放煙花的願望則就在春節完成，啊，點完火後撒腿就跑的感覺莫名很爽。

捂住眼睛轉過身，害怕又興奮地盯著火光竄上天空，炸成絢爛的圖景。

那一刻，心中的一切煩惱將被遺忘，心中只有眼前的美好。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黑夜攀爬上了天空。些許星星閃爍著，分散在各個角落，只可惜這並不是個晴朗的夜晚，閃爍的星星不一會兒就看不見了，雲朵使夜黑得更濃。

大人們把煙花從車上搬下來，各自拆開後把樣式一個個擺到主院的中央，莫笙特意跑過去看了看今年都買了什麽種類。

她認識的也不多，主要是這東西她只主要放完後好不好看了，叫什麽名還真從那關心過。

“小妹，你過來了？”莫家宏看見女孩跑過來便停下了動作，說道，“仙女棒正在拆呢，你等一小會兒，我給你一捆，你過會兒去放吧。”

“好的。”莫笙應道，看著莫家宏把用小刀箱子拆開，拿出了一捆仙女棒。而後她就接過仙女棒蹦蹦跳跳地走到空地。

大的煙花大人們在點，像女孩和莫家清、莫歡這樣未成年的孩子就只有仙女棒玩了，雖然莫家清是拒絕拿仙女棒這種東西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玩這東西幹嘛。”他搖搖頭，沒有拿莫笙遞給他的仙女棒，“放鞭炮才實際一些，這太幼稚了。”

“幼稚？你可別說仙女棒幼稚。鞭炮你又不能放啊。”莫笙不容分說地塞了一捆，“未成年就好好地待著吧，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那我也都十七了，還不讓放鞭炮。”莫家清倒是沒再推辭，收下了仙女棒，只是看著其他幾個在那兒放鞭炮的起勁還是氣憤地說道，“只差一年至於麽。”

“沒事，明年就能放了。”莫笙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說實話我也挺想放的，但這個問題你得跟大人們討論去，跟我抱怨沒用。”

鞭炮或者煙花本身不是吸引人的地方，而是那種點火之後快速地跑走，站在不遠處既害怕又興奮地看著它升起五顏六色的火焰，活著聽它震耳欲聾的響聲，在旁邊和親友說說笑笑，討論著哪個最好看哪個聲音最大的感覺吸引人。

就像先前說過的一樣。

這才是真正的樂趣所在啊。

耳邊是一直沒有斷過的鞭炮聲，天上是一直沒有斷過的煙花景。莫笙要過來打火機後就從一捆中抽出了一根仙女棒點著玩，仙女棒立即冒出了耀眼的火花，焰心是明亮的白色，飛濺的光點則是金色。

其實仙女棒幾根一起放才更加漂亮火花更耀眼，但那麽做就會有沒盡興就放完了的感覺，所以莫笙覺得還是一根一根的放更好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第三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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