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清脆的聲音響起，她的心神被畫面裏的紅色身影牽住了：“天那，他從橋上掉下來了！”

她很喜歡彼得這個哥哥的，第一次見到他時是很多人都來的那天，那天他陪著自己，給了自己芝士漢堡吃，所以摩小根對彼得的印象很好。

視頻的拍攝者顯然也因此受到了驚嚇，畫面就此切斷。

“是的，寶貝，我很快就回來，星期五會讓你看見爸爸打壞人時的英姿的。”托尼蹲下來摸了摸摩根的頭，溫柔地說，“乖乖待著吧。”

“嗯嗯。”摩根點頭道，“Daddy快去吧，你很輕松就能打敗這個欺負彼得哥哥的壞人。”

她說著便揮舞著拳頭。

摩小根也是護短的性子，彼得哥哥在托尼走後還來看過她好幾次，每次都會給她帶好東西，陪她玩游戲，對她超級溫柔的，她怎麽能看著彼得哥哥被欺負呢？

小家夥看見彼得摔在地上不免感同身受，她知道那一定很疼，她從床上摔下來就已經很疼了何況是那麽高的地方。

莫笙見狀就打開了空間門，門那邊是倫敦橋上空，她特意選的地方。

女孩想了想後說道：“斯塔克先生我可以讓你隱身，可以直接近身神秘客，那樣的話效果會比較好，要不然可能被他發現讓他逃了。”

她同樣等這一天很久了，她沒有忘記看完蟲二後說過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把神秘客鞭-屍，現在機會就在眼前，當然是能怎麽收拾就怎麽收拾。

“你不說我還沒想到。”托尼按動反應堆的動作一頓，“跑了還得浪費時間去抓他，對於這種人不值得。”

盡管托尼回來的時候英雄遠征並沒有上映但也是有預告片的，再加上漫畫和各種猜測的劇情，神秘客有陰謀相當於心照不宣的秘密，他早就研究透神秘客是幹什麽的了。

托尼回來的時候也全網搜索過神秘客的信息，但是他被限制了，一點兒信息也查不到，要不然根本不用等到現在才收拾他，如果不是班納提出來他可能在事情結束後才知道。

而且他也有這個想法，要讓彼得成長，讓他學會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現實寶石的光芒一閃，即便眼前沒有變化眾人也知道有不一樣的地方了，托尼在會議室裏換好盔甲就走進空間門，透過門能看見他向下俯沖飛行。

安靜幾秒鐘後莫笙反應過來將門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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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你覺得你是個英雄嗎？你只不過是個小孩而已。”貝克說道，“你什麽也不懂，你根本擔不起這份責任。”

“……你騙了我。”彼得紅著眼睛沈聲說，“你不能拿走伊迪絲眼鏡，你配不上它，我要給的是真正的英雄……你不能用別人的生命犯險。”

“哈，事情不鬧大點兒覆仇者聯盟的人怎麽會過來？我還怎麽完成接下來的計劃？還真正的英雄呢。”貝克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樣哈哈大笑起來，“我就是真正的英雄，群眾都這麽認為的，不是嗎？”

“現在的人們只信帶著披風在天上飛的人，無論他說什麽他們都會相信。”

彼得握緊了拳頭，堅定地說道：“我會把眼鏡拿回來的。”

“那你就拿唄，看看能不能拿回來。”貝克推了推眼鏡，揮手吩咐道，“開啟二構。”

他不怕蜘蛛俠，因為沒人能看破二構的幻象，蜘蛛俠近不了身，他會被困在幻象中。

只要等著外面的破壞足夠大後就會有覆仇者聯盟的人過來，他殺死蜘蛛俠再殺掉他的夥伴後就再沒人知道他的計劃，他會達成他的願望，他會成為萬人敬仰的英雄。

而現在離目標只有一步了。

彼得發現周圍都變黑後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他需要靠蜘蛛感應接近神秘客，躲避無人機的攻擊，眼睛會欺騙他，而心不能。

放輕松，去感受，用心感受，彼得這樣告訴自己，會贏的，一定會贏的。

他在等待著攻擊的到來。

一秒、兩秒、三秒……

不知道幾秒鐘過去了，攻擊還是沒有發出，彼得不免睜開眼睛，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只見貝克也怔楞住了，一臉不忿地大聲喊道：“伊迪絲，發動攻擊！”

他開始慌起來，事情好像正逐漸脫離他的掌控，這不行，絕對不行。

然而神秘客的內心再怎麽焦急也改變不了伊迪絲用平靜的電子女音回答的內容。

“對不起，權限不足。”

貝克慌張地向橋外看了一眼，怪物的攻擊同樣停了下來，只維持著形態，像被定住了一般。

“這是怎麽回事？伊迪絲我不是權限的擁有者嗎？”他飛快地問道，“為什麽會權限不足？”

“很簡單，因為那是我留給彼得的東西，你只不過是個小偷罷了，小偷從來都不可能擁有偷來的東西的所有權。”托尼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帶著濃烈的諷刺意味，“用著我的東西欺負著我的人，很得意是吧？”

他剛才就讓星期五將斯塔克企業的所有無人機的攻擊模式鎖死，以免造成更大破壞，所以怪物才會定住。再之後他又讓星期五篡改了眼鏡的程序設定，抹除掉神秘客的權限。

現在神秘客再掀不起任何風浪，他可以好好地跟他算賬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的彼得僵硬地轉動身子，絲毫看不出來在樓間蕩來蕩去的靈巧勁，像是年久失修的木門，每轉動一分都耗盡了所有氣力。

他不會聽錯的，他永遠不可能聽錯的，這是斯塔克先生的聲音，這絕對是斯塔克先生的聲音。

只是斯塔克先生不是死了嗎？，怎麽可能出現？這一定是神秘客的幻境，想要用他的弱點擊敗他的幻境。

彼得不敢去想，他怕啊，他害怕再次失去。

在那天之後的每個夢裏他都會夢見托尼，夢見他胸口的反應堆失去光亮，夢見他的呼吸漸漸減弱，夢見他無力垂下的手，這些畫面日覆一日地困擾著他，隨著時間的推移愈演愈烈。

即使才過了一個多月，彼得卻覺得仿佛過了半生那樣漫長，他期望站在他身邊，然而等站在他身邊時也失去了他。

在這個沒有托尼斯塔克的世界裏卻到處充斥著他的痕跡。

教室後面的畫，皇後區墻上的塗鴉，機場的大屏幕，飛機上的影片，狂歡節街道旁放著蠟燭的塗鴉全是鋼鐵俠。

全部都是。

不論走到哪裏都能看見他的身影。

“英雄已逝，英雄不朽。”，那些曾經指責托尼的人無一不讚美稱頌，多麽的諷刺多麽的可笑。

就像一個笑話，他在時被千夫所指，他去時受眾生敬仰，可惜他無法見到。

可這笑話多麽可笑又有誰敢笑，又有誰能笑？

全世界都在問誰會成為下一個鋼鐵俠，然而沒有人能成為鋼鐵俠，沒有人能比的上托尼，哪怕是他自己。

-如何讓一個少年成長？

-讓他死一次，或者死在他面前。

彼得要邁動的腳退了回來，他沒有繼續轉身，用著顫抖的聲音說道：“神秘客，我不會再次被你騙了。”

他用斯塔克先生騙自己不可饒恕！

那天的酒館裏，看著貝克帶上眼鏡的樣子，他恍惚間真的以為看見了托尼，再加上當時對他的信任也就把伊迪斯眼鏡給了他，現在想想自己真是太愚蠢了。

貝克有一點說對了，人們都認為他是真正的英雄，如果沒有意外發生，連他也會相信下去，不是嗎？

彼得不斷在內心批評著自己，他非常自責與內疚，造成這樣的局面……

“哦，孩子，我是真的。”托尼見彼得一副不相信的模樣更加心疼也更加痛恨起神秘客，“你沒看錯，我覆活了。”

他擡手便是一擊掌心炮將神秘客擊倒在地上，貝克瞬息間失去了行動能力，只能幹看著。

彼得的蜘蛛感應告訴他面前的一切都是真的，沒有什麽幻象，但是、但是……

他多少次希望這樣的場景出現啊，他多少次在夢中夢到斯塔克先生還活著，可醒來時面對的還是鋪天蓋地的紀念，無時無刻不提醒著他人已經死了。

人已經死了，怎麽會覆活呢？

托尼褪去面甲，一把抱住了這個孩子，讓他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彼得，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

彼得這才緩慢地轉身回抱，小心翼翼地觸碰盔甲，小心翼翼地將頭埋進肩膀，：“斯塔克先生……”

動作輕柔地像是怕破壞一個美麗的泡泡。

他想起了那天，他也是這樣將頭埋進斯塔克先生的肩膀上，可場景情感心境一切都大不相同。

悲痛與歡喜，絕望與希望，強烈的對比刺激著他的大腦。

他真正認識到斯塔克先生回來了。

彼得嗚咽著說道：“托尼……”

回想初見的時候，他們都不知道未來的殘酷，也不知道他們今生可能只有三個擁抱。

第一個是誤會，而剩下的-

一個是生離，一個是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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