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有惡性案件發生都是特大新聞。以前，在我小的時候，有個地方發生了偷嬰兒的案件，全城的人努力尋找，那個罪犯迫於輿論壓力自首了。”

阿福：“你們很團結。”

“怎麽說呢，我想大家之所以會那麽做是因為熱心腸吧，每個人做一些小事情可能就會因此找到那個嬰兒了呢？”

“這件事影響真的特別惡劣，那可是個嬰兒，才幾個月大的嬰兒，偷東西本來就夠可惡了結果還把嬰兒也偷走，還殘忍地殺害，這不是犯眾怒嗎？”她說到此語氣激烈起來。

“我也是後來才了解的，但光看案件報道就已經義憤填膺了，當時人們的心情想必比我更甚。”

莫笙憤憤地說道：“這對於其他家長也算是一個警鐘吧”

“唉，結果讓人心痛。”

“很抱歉聽到這樣的事情。”阿福嘆氣。

“那個城市的人很好，真的很好，要是哥譚也能如此便好了。”他無奈地說道。

哥譚的風氣要是能那樣的話他的少爺就不必獻身於黑夜，不必過不上自己的人生。

哥譚人的思想被禁錮住了，所以阿福清楚自己那句話在有生之年內只能是希望，改變很難，需要不斷有人為此努力---而且光努力是改變不了哥譚的。

“沒有人不向往和平，總會有那麽一天的。”莫笙說完想了想哥譚混亂的現狀便覺得自己的話太空洞了，就和單純地灌雞湯一樣。

女孩不喜歡灌雞湯，實際上她考慮事情都會先考慮不好的方面，她的父母在美國待著她就很擔心他們的安全，要是出事了怎麽辦？她不想失去任何一個她愛的人。

尤其是在莫媽給她打電話說起木倉擊案之後，她在夢中會夢到他們出事了的場景，她沒有把擔心說出去，因為說出去會麻煩父母，他們還要因此安慰她。

莫笙不想麻煩人，所以就算十分擔心和害怕她也不會說出去，她知道他們不想讓她因一些事情擔心害怕，於是她便像他們想的那樣不擔心害怕，每天樂呵呵的。

哦，擔心害怕還是有的，她是一個學生嘛自己會擔心害怕成績了，除了這些還有什麽可擔心害怕的事情呢？

不會有的，是吧？

“阿爾弗雷德爺爺，有些罪犯犯下的罪行足夠執行死刑的啊，為什麽不執行死刑呢？”莫笙問道。

她不太了解DC給哥譚的設定，根據接觸到的信息就是想不通這點，明明恢覆死刑便可以改善很多那為什麽不恢覆呢？如果說要進行所謂的民主投票的話她相信哥譚的市民都會支持恢覆死刑的。

阿福聽後用一種包含深意的眼神看著小姑娘：“原因太覆雜，沒有強有力的支持，恢覆死刑或加大懲罰力度造成的後果會比現在更糟糕。”

“我簡單地說一說，那些會被處以死刑的罪犯會更瘋狂地進行犯罪活動，不計後果，因為他們知道不管自己怎麽樣都會死，除此之外還有更主要的歷史和政治因素。”

“孩子，你說的曾經有很多檢察官嘗試過，有很多市長嘗試過，他們都知道想要改變哥譚第一步必須是修改法律。”

“但他們無一成功。”

“非但失敗了，有些人甚至還因此丟掉自己都性命。”

莫笙睜大眼睛，很是詫異：“原來……原來這麽殘酷的麽。”

她知道哥譚非常混亂，但沒料想混亂到如此程度，政府官員說弄死就弄死。

她以為那只是誇張，為了表達效果的誇張。

她以為自己知道劇情身處上帝視角會比當局者清醒很多，可實際上大錯特錯，那些當權者單論能力哪一個不是頂尖的？哪一個不野心勃勃想要改變哥譚？但他們不還是都失敗了嗎？

他們的結局只有兩種，屈服或者死亡。

自己多知道一些信息就有資格與他們相比較嗎？

莫笙明白自己還是太天真了，政治，尤其是有關哥譚這樣城市的政治，在沒有特殊外力的影響下只能緩慢改善，維持現狀都可以算做這屆的人很優秀了，要想在幾年內改變簡直是癡人說夢。

這就好比讓五大流氓聯手一樣癡人說夢，因為除了在夢裏能實現外就剩下外星人入侵了，他們聯手能打誰？其他不夠打，只能打外星人。

哥譚。

這座城市是哥譚。

她在黑暗中掙紮，希望能見到黎明。

但黎明前的黑夜是最暗的。

“你還小呢，這些不是你需要了解的。”阿福揉了揉莫笙的頭。

他明白恢覆死刑是改變的開始，可那是最難的，而且就以哥譚的風氣來說恢覆死刑後來也會被濫用，除非大換血，否則普通的人民還是惶惶不可終日。

可換掉他們再來的人不會安穩接手哥譚，犯罪又會滋長，不換掉他們做的改變最後也都變成了無用功。

現實就是這樣，一件明顯是對的，另一項明顯是錯的選擇並不難決斷，真正難以做出決斷的是明明兩件都是對的活著錯的事情必須要從中二選一。

而有些時候，連二選一的餘地都沒有。

這時正巧娜塔莎叫小姑娘，莫笙也就快速跑過去了。

“寡姐，韋恩先生，有什麽事情是需要我做的？”她要發光發熱，不對，盡所能幫助超英，即使微不足道，力爭做新時代的好少年！

這麽一想氣氛頓時沙雕起來，莫笙趕緊清空思緒，現在嚴肅著呢，她得正經些。

“他需要看電影，你知道的。”娜塔莎拉著女孩坐在自己旁邊的椅子上順手也揉了揉她的頭發。

“兩個多小時有些長啊。”莫笙邊開啟翻譯器---兼職各種功能的小玩意，播放電影只是其中之一邊說道。

“八倍速播放，他能看懂。”娜塔莎補充道。

於是布魯斯就這樣看了八倍速播放的電影---黑暗騎士，一部講了之前發生過和即將要發生的事情的電影。

不對，之後的事情不會發生了，劇情已經改變。

布魯斯終於知道女孩說的劇情是什麽了，那個劇情的確令人無法接受，心情沈悶。

小醜要做的不是殺掉哈維丹特，而是讓他陷入絕望，讓光明騎士墮入黑暗，向世人證明改變哥譚是不可能的。

從電影的結局看，某種意義上他已經做到了。

“謝謝。”布魯斯說道。

謝謝你帶來的這場“改變”。

小姑娘驚訝至極，蝙蝠俠竟然會跟她說謝謝？哦，老天，她什麽都沒做，就只是播放了個電影而已，這讓她倍感惶恐啊。

“你救了瑞秋，也救了哈維。”布魯斯又說。

“哪有哪有，就是湊巧罷了。”莫笙不自在地擺擺手，看著面前這雙湛藍的眼睛，忍不住心跳加快，“那個，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就是一個小小的請求。”

“說吧。”

她把頭上的發卡拿下來，將其變回簽名本，雙手遞給蝙蝠俠。

“能給我簽名嗎韋恩先生？”莫笙真誠地看向布魯斯，布魯斯沈默半天，就在她以為遭到拒絕了的時候他拿出一支筆，“唰唰”兩下在本子上簽好了自己的名字。

“當然可以。”

“太感謝你了！”莫笙抱著本子，笑的瞇起了眼睛，她又跑到阿福那邊讓他也在本子簽上名字。

“我不是什麽有名的人，也不是什麽英雄，為什麽要讓我簽名呢？”阿福問道，他在翻頁的過程中就看到前面的名字都是那些超級英雄的，這幾天布魯斯一直都在查看這些東西所以他也跟著熟悉起來。

“您是。”莫笙說道，“每個人都是自己的英雄。”

實際上這是文藝一點兒的說法，畢竟要維持形象嘛，如果讓她直白的說就是這樣子的-

您可是管家俠，處在DC等級頂端的管家俠啊，自然是英雄了，您是能制服DC親爸，哦不，親兒子的存在。

好吧，這樣說又有些沙雕了，我們正經些。

在背後支撐著超級英雄的人們又怎麽不算另一種英雄呢？

“還有事情要問嗎？沒有的話我們就走了。”娜塔莎在小姑娘去找阿福要簽名時問道。

“……沒有。”布魯斯皺著眉回答。

“看樣子不像，但你不願意問我也沒辦法。”娜塔莎從衣服的夾層裏拿出一個U盤，放到桌子中央，“這是托尼留給下一個要參與融合的世界的，看不看是你的意願，我只負責轉述其中的一部分，具體細節都在這個U盤中。”

說完，她就走過去對莫笙說了些什麽，然後女孩和她的身影瞬間消失在蝙蝠洞，禮貌的小姑娘甚至都沒對阿福說再見。

悄悄的走了，正如悄悄的來。

“少爺，你再盯著那裏她們又不會出現。”阿福看著布魯斯一動不動的樣子說道，他想勸他休息一會兒。

但阿福話音剛落，小姑娘的身影就突然出現：“對不起！我把東西落在這裏了！我拿完就走！”

莫笙竄過去拿起她之前坐著的沙發旁邊桌子上的圓形盒子，身體在奔跑的途中閃著淡淡的藍光，拿的盒子的剎那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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