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5-3 20:35:15 字數：3167

襲人衣衫不整，發髻淩亂的跪在賈母的面前抽抽搭搭的哭訴，求能保住自己的小命。賈母看著下面跪著的襲人，心裏想了很多。看著下面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現在已經長大了，上次看到的時候還是在襲人爬上了寶玉的床的時候，那時候的襲人還是很圓潤漂亮的。現在看上去卻是瘦了好多，而且衣裳不整發髻淩亂，臉上還有著青青紫紫的傷痕，眼睛也哭得有些紅腫了。

賈母又看了眼跪著的襲人，說道：“襲人丫頭，你說吧，到底怎麽回事？”賈母其實自從襲人爬上寶玉床之後，就對襲人不是很待見，但是賈母一直都沒有想過要換走襲人，畢竟襲人是自己身邊長大的，而且又和寶玉感情好，又是個忠厚的。伺候自己的時候就一心只為自己，伺候寶玉的時候又是一心的為了寶玉。

要是把襲人換下來的話，一是只怕寶玉會不習慣，二來賈母覺得襲人是自己的人，要是在往寶玉身邊放人的話，不一定有襲人做的話，還要擔心小丫頭子會不會變成王夫人的人，會不會伺候的不周到什麽的，這些就造成了襲人在事情被撞破之後只是被降了等，還一直跟在寶玉身邊伺候。

“老祖宗，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並沒有害薛姑娘啊，奴婢害了薛姑娘，對奴婢有什麽好處啊，老祖宗明鑒啊。奴婢真的是冤枉的，老祖宗明鑒啊。”“我這還沒查清楚是怎麽個事呢，你這就有結論了，你的消息好快啊。”“老祖宗，奴婢駑鈍啊，在外面聽了別人傳的謠言覺得委屈就腦袋一熱，就...就驚擾了老祖宗。求老祖宗為奴婢做主啊。”

“那你是聽了誰傳的謠言啊？我可叫來你們兩個對峙一下，讓我也清楚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襲人都不知道怎麽接下去了，要說是鶯兒說的，那肯定就會和薛寶釵鬧翻了，薛寶釵肯定要嫁進賈家來，到時候自己一個奴婢，就是被主母打死了，也不會有人幫自己做主。可是看老太太的意思，要是不說自己怕是今天都過不去了。襲人輕重對比了一下，趕緊給賈母磕頭，邊磕還邊說：“奴婢，奴婢不敢說。”“怎麽的，那人是比我還大啊，是哪家的王孫貴族啊。怎麽還跑到咱們賈家來穿謠言來著。”說著還像床上的薛家母女望了一眼。

襲人定了定心思，說道：“會老祖宗的話，是...是...是鶯兒。”襲人一咬牙就把鶯兒給說出來了，說完瞄了薛寶釵一眼，就見薛寶釵的眼神很是嚇人。賈母坐在上手，心裏不免冷笑，薛家這是狗急跳墻了吧。

賈母隨即說道：“襲人丫頭，你說的那鶯兒可是你家薛姑娘的貼身丫頭的那個？”“是。”反正已經得罪薛寶釵了，不介意打得他不能翻身了。賈母轉頭問薛寶釵：“薛丫頭，既然是你的丫頭，一切都由你來做主吧。”薛寶釵咬著牙說道：“一切都聽老祖宗的。”

賈母讓人把鶯兒帶上來，鶯兒已經不像在外面是那般盛氣淩人了，像是暴風雨下的鵪鶉似的瑟瑟發抖，一副小家子氣。哆哆嗦嗦的給賈母請安之後，屋子裏就恢覆到了安靜狀態，靜的點根針都能聽到那是誇張，但是靜的真的能聽到呼吸的聲音和賈母時而拿茶蓋刮茶末的聲音。賈母擺足了氣勢真的很震懾人，屋子裏都沒有人敢說話。

最後還是賈母先說的話，賈母放下茶杯之後，說道：“鶯兒，襲人說你冤枉他，你可有何話說？”“會老祖宗的話，奴婢...奴婢沒有，奴婢冤枉啊，還望老祖宗給奴婢做主啊。”

“你說你沒有，襲人說你有，你讓我給你做主，襲人也讓我給她做主，現在你們兩個都在，你們兩個就對峙一下吧，看看到底誰在撒謊在騙我這個不中用的老婆子。”賈母對著薛寶釵道：“薛姑娘，你說呢？”“老祖宗明鑒，一切都聽老祖宗的。”

“既然你這麽說了，那你們兩個就對峙一番，也讓我看看誰是誰非吧。”襲人見狀對著鶯兒就質問道：“鶯兒，你說，你是不是在外面說是我給薛姑娘下藥，讓薛姑娘...薛姑娘....丟人的？”“襲人姐姐，你不能應為自己犯錯了就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呢，我什麽時候說你給我們家姑娘下藥了，你是做賊心虛聽岔了吧。”

“你個該死的小蹄子，你說誰做賊心虛。你說誰是賊？”說著襲人就要上手去打鶯兒，鶯兒也是機靈的，見狀忙哭喊道：“老祖宗救命啊，襲人姐姐要殺我滅口啊。”邊說還邊往家賈母腳邊躲去。賈母看著下面的情形，不免有些失望，襲人還是太年輕，就短短的幾句話就被人家牽著鼻子走，朽木不可雕也。

賈母把手把手邊上的茶盅子啪的一下子給砸了，碎瓷片和杯子裏的茶葉底子一大半都潑在了鶯兒的裙子上。賈母大聲呵斥道：“還有沒有規矩了，我還沒死呢。”襲人心內一驚知道自己是中了鶯兒得計了，趕緊跪回去道：“老祖宗，奴婢錯了。中了這奸人得計，請老祖宗懲罰。”說這又是幾個響頭磕了下去。“行了，賴大家的，你來說到底怎麽回事？”

“回老太太的話，是鶯兒說襲人爬上了寶玉的床，說襲人給薛姑娘下藥，才讓薛姑娘做了錯事什麽的，嘴裏還有些不幹凈。”賴大家的是府裏的家生子，是府裏的老人了，甚至比一些年輕主子都要有體面。

要是不聰明能在這府裏過的如此滋潤麽，現在一看賈母這架勢是要給包住襲人給薛寶釵一個下馬威。聽完賴大家的話，賈母還沒說話，薛寶釵搶先喝道：“好你個下賤蹄子，枉我往日那般信任你，竟慣得你欺上瞞下，在外面加借我的名頭做事壞我名聲，你這樣的人我是萬萬留不得了。念在你我主仆一場，你回去收拾包袱出府去啊。出府之後你以後就不再是我薛家的人了，不可再打著薛家的名義行使，若是你在打著薛家名義，讓我知道定不輕饒。你可知道？”

薛寶釵不顧鶯兒的哭求，硬是把鶯兒攆出了府裏，這件事就在賈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薛寶釵慘失心腹大將的情況下落幕了，僅剩的就是賈母的丫鬟婆子茶餘飯後的談資。薛寶釵和賈寶玉的婚事定在了三個月後，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賈家又在四九城火了一把，因為沒見過誰家正妻沒進門呢，就這麽大張旗鼓的納妾。雖然寶釵嫁進去是如夫人，是二房夫人，但是那也是妾。

賈家這麽做是打甄家的臉，甄家和賈家已經換過庚帖，這親事就算是定下來了，可是現在賈家這般作態，著實是不講究，要不是怕退親壞了自己姑娘的名聲，甄家怕是早就和賈家退親了。現在盡管沒退親，但是甄家還是來了書信，也沒上來就質問什麽，只是祝賀賈寶玉覓得良緣，說想讓賈家退還庚貼什麽的。

賈家見了信，氣得一個倒仰，賈母覺得讓薛寶釵進門已經是薛寶釵前世修來的，則呢麽可能還在正妻之前進門呢。現在王夫人姐妹兩個居然定下婚期了卻沒有人來知會自己一聲，自己還是在人家的問罪信裏才知道自家的事，這讓一直處於領導主動地位的賈母很是不滿，賈母不滿了，自然要找人撒氣，而此事的罪魁禍首王夫人則是最好的人選。

“鴛鴦，你去，把那個慈悲的二太太給我叫來。”鴛鴦聽命去了，不多時，鴛鴦引著王夫人從遠處翩翩而來，王夫人剛進屋子，還沒等行禮，賈母就一個茶盅子砸了過去，嘴裏還罵道：“你個黑心的婆娘，你當我老了不中用了是吧，這麽大個事居然敢瞞著我，你當我是死的啊。”

王夫人見狀該趕緊跪下道：“老太太息怒，媳婦做錯了什麽了，惹您發這麽大的火？”王夫人嘴裏這麽說著，可是眼神和語氣卻是一點都不恭敬，賈母在上邊坐著看到這一幕，氣的賈母渾身直發抖。

“鴛鴦，你去把二老爺叫來，讓他看看這不孝的二太太是怎麽氣死他的老母親的。”鴛鴦再次轉身出去，不多時，賈政賈赦和邢夫人都到了。幾人行禮後，賈政跪倒在地，道：“老太太息怒，不知二太太又如何惹您生氣了，你要保重身體啊，切莫為了她生氣啊。”

“好一個二太太，居然背著我給寶玉訂了婚期，我竟是在甄家的責問信中才知道，這般忤逆不孝，我怎麽容他？”賈政聽了，一轉身，啪的就給了王夫人一個嘴巴。

“你這愚婦，寶玉定親這麽大的事，我們竟誰都不知道，你瞞得好是徹底，我要休了你這愚婦。”“老爺，老爺，寶玉定親的事是上次老太太和我妹妹定下的，而且兩個孩子情投意合，我和妹妹定下婚期也是怕兩個孩子錯了什麽錯事，丟了咱們賈家的臉啊。”

“就算這般，怎麽竟沒有人告訴我和老太太這事，你還不是存心隱瞞。而且薛家是商戶人家，怎麽配的上寶玉。”“老爺你也看到了，那寶釵是賢良淑德，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溫婉大方懂事，知道勸寶玉上進，比那些妖妖嬈嬈的狐媚子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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