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有聞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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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先生卻猶如沒意識到這一層一般，緊張的神情總算舒緩了一些，他站起來，還頗為有禮地朝赫天陌拱了拱手，這才快步離去。
可以說，這是他兩次來找赫天陌時，所行的唯一禮節。
不說劉先生離開之後，正廳中的情形。
從縣衙後院離開之後，劉先生便急匆匆回了居住的客棧。
他沒有馬上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在廳堂中搜尋了起來。
最後，他的目光鎖定了客棧的小二，咬牙給了對方一角碎銀，讓他盡快給自己端一壺茶水到房間之後，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得了賞銀的小二自然動作利索地將泡好的茶水給他送到房間。
過了大約一刻鐘之後，小二才從房間裏走出來。
之後，跟著步履匆匆的劉先生。
這人，又像他回來的情形一樣，急匆匆地離開客棧，往縣城某一處人流熙攘的街道而去。
在這條街上，有一家名為“聽音閣”的茶館。
這座茶館不僅售賣茶水、點心，最突出的是，還給客人聽過說書服務。
劉先生走進去的時候，茶館裏這是高朋滿座的時候，說書先生正說到故事的，在場的聽眾都聽得津津有味，不時還有人高盛喝彩。
劉先生卻沒有往聽眾的位置走，而是眼睛在茶館內搜尋了一圈，最後眼停留子在一個不甚起眼的角落上。
那裏，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正臉帶微笑著看著臺上的說書先生，那神情，似乎對本次說書的內容極為感興趣。
看到這樣的情形，劉先生的眉頭皺了一下，似乎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邁開步伐，往那個角落而去。
當他走到書生身邊的時候，對方只是無意識般地往他這邊看了一眼，隨後又若無其事地移開，完全將劉先生當成一個過客的模樣。
劉先生吞了吞口水，終究還是在書生所坐長凳的另一邊坐了下來。
他的這個舉動，成功吸引了書生的註意，對方還朝他主動開口了。
“此處位置不佳，閣下還是另尋他處聽說書為好。”
劉先生卻仿佛沒聽到他趕人的話一般，按照從小二那裏打聽到的情形，問對方。
“在下此來，並非為聽說書，而是欲尋有聞先生。”
有聞先生，自然也是從小二口中得知的。
劉先生在打探對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這個書生眼神微微閃了閃，不過轉瞬即逝，似乎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語氣頗為不耐。
“閣下若是尋人，自去尋找便是，擠到這偏僻一隅作甚？”
這個回答，讓劉先生心中越發搖擺了，他不由得將目光從書生身上移開，往茶館四周繼續搜尋。
可是，看了好幾圈之後，還是沒發現跟小二口中對的上號的人物。
而唯一一個頗為相似的，就是自己身邊這一位了。
他想了想，幹脆朝書生道。
“在下初到貴地，如今想探尋一人之消息，但此前查探到的消息恐有大誤，聽聞此處有一位奇人，名為‘有聞先生’，有消息萬通之能，不知公子可曾聽聞此人？”
劉先生說話的時候，書生的眼神並未從臺上移開。
等他話落之後，書生的神情也沒有發生變化，也沒有對他的問題做出回應。
他不太確定書生是不是真的沒聽見自己的話，咬咬牙，正猶豫著要不要再問一遍時，對方悠悠地開口了。
“閣下欲打探誰人之消息。”
說這話的時候，書生臉上的神色不變，眼神也依舊沒看劉先生。
但劉先生卻心下一喜，感覺有門，暗道自己應該沒找錯人，便脫口而出道。
“在下欲打探本縣官首之家世背景。”
他沒直接說出赫天陌的名諱，而是用了本縣官首之稱。
想來，稍有學識的人，應該能聽得懂他要打探的是誰。
果然，書生幾乎一聽就明白了他說的是誰，目光離開說書臺，看著他問道。
“閣下要打探赫家的家世？”
劉先生自然毫不猶豫地點頭。
“正是。”
書生沒有馬上回應他的話，而是又盯著他看了許久，直到劉先生抵擋不住這道幾乎被人看透心底的眼神，主動道。
“若是有聞先生能為在下打探此道消息，在下比重酬以報。”
書生嘴唇勾了勾，似乎早就預料到劉先生會說出這句話，也似乎就是為了等這句話，他施施然站了起來。
“半柱香後，樓上二層甲字號包廂，詳談。”
說罷，也不理會劉先生，轉身離去。
他的這番變現，讓劉先生越發確認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也越發對對方的實力有了信心。
約半柱香的時間之後，劉先生依言敲響了二樓甲字號包廂的門。
“進。”
門被敲響三聲之後，裏頭傳來一道簡短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劉先生微微皺了皺眉。
這個聲音好像並不是他剛才聽到的那一個。
不過，此時容不得他多想，他收回心神，推門走了進去。
……
又過了大約兩刻鐘，房間的門再次打開。
這個時候，樓下說書的已經告了一個段落，此時正在中場休息中。
劉先生就是在眾人或品評剛才說書的內容，或談論其他事情的氣氛中，從樓上歐珠了下來。
此時，他的面色有些古怪，帶著點釋然，又帶著些莫名的心痛。
這個神情，若是放在其他的地方，或許還能引起眾人的些許註意，但落在眼下茶館聽眾的人眼中，卻見怪不怪。
還有人湊到身邊的同伴私語。
“瞧，有聞那家夥又宰了一頭外地來的羔羊。”
身邊的同伴會給對方一個會意的微笑，沒做品評，而是一臉頗為同情，又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劉先生離去的身影。
其實，劉先生不知道的是，有聞先生這個名字，其實在很多本地人眼裏並不是什麽隱秘的名字。
相反，但凡是在縣城上待上那麽一年、半年的，都會聽說過這個名字，知道這是縣裏有名的包打聽。
再在此地待得久一些，更多的人就會知曉這個包打聽有聞先生，其實是個專門宰外地肥羊的家夥。
縣裏的人若是找上門來打探消息，他會根據查探難度的大小酌情收取一定的費用，這都是在合理範圍之內的。
可若是經人介紹特意找上門來的外地人，有聞先生的收費就不僅是酌情收取了，而是至少翻了幾十到幾百倍。
這種有所區別的方式，對本縣的人而言，是一個心照不宣的秘密，大家都知道有聞先生的這一怪癖，卻無人會向外地人告知。
也曾有人好奇，如此行事的有聞先生，會不會因此得罪那些外地而來，有權有勢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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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這是他兩次來找赫天陌時，所行的唯一禮節。
不說劉先生離開之後，正廳中的情形。
從縣衙後院離開之後，劉先生便急匆匆回了居住的客棧。
他沒有馬上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在廳堂中搜尋了起來。
最後，他的目光鎖定了客棧的小二，咬牙給了對方一角碎銀，讓他盡快給自己端一壺茶水到房間之後，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得了賞銀的小二自然動作利索地將泡好的茶水給他送到房間。
過了大約一刻鐘之後，小二才從房間裏走出來。
之後，跟著步履匆匆的劉先生。
這人，又像他回來的情形一樣，急匆匆地離開客棧，往縣城某一處人流熙攘的街道而去。
在這條街上，有一家名為“聽音閣”的茶館。
這座茶館不僅售賣茶水、點心，最突出的是，還給客人聽過說書服務。
劉先生走進去的時候，茶館裏這是高朋滿座的時候，說書先生正說到故事的，在場的聽眾都聽得津津有味，不時還有人高盛喝彩。
劉先生卻沒有往聽眾的位置走，而是眼睛在茶館內搜尋了一圈，最後眼停留子在一個不甚起眼的角落上。
那裏，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正臉帶微笑著看著臺上的說書先生，那神情，似乎對本次說書的內容極為感興趣。
看到這樣的情形，劉先生的眉頭皺了一下，似乎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邁開步伐，往那個角落而去。
當他走到書生身邊的時候，對方只是無意識般地往他這邊看了一眼，隨後又若無其事地移開，完全將劉先生當成一個過客的模樣。
劉先生吞了吞口水，終究還是在書生所坐長凳的另一邊坐了下來。
他的這個舉動，成功吸引了書生的註意，對方還朝他主動開口了。
“此處位置不佳，閣下還是另尋他處聽說書為好。”
劉先生卻仿佛沒聽到他趕人的話一般，按照從小二那裏打聽到的情形，問對方。
“在下此來，並非為聽說書，而是欲尋有聞先生。”
有聞先生，自然也是從小二口中得知的。
劉先生在打探對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這個書生眼神微微閃了閃，不過轉瞬即逝，似乎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語氣頗為不耐。
“閣下若是尋人，自去尋找便是，擠到這偏僻一隅作甚？”
這個回答，讓劉先生心中越發搖擺了，他不由得將目光從書生身上移開，往茶館四周繼續搜尋。
可是，看了好幾圈之後，還是沒發現跟小二口中對的上號的人物。
而唯一一個頗為相似的，就是自己身邊這一位了。
他想了想，幹脆朝書生道。
“在下初到貴地，如今想探尋一人之消息，但此前查探到的消息恐有大誤，聽聞此處有一位奇人，名為‘有聞先生’，有消息萬通之能，不知公子可曾聽聞此人？”
劉先生說話的時候，書生的眼神並未從臺上移開。
等他話落之後，書生的神情也沒有發生變化，也沒有對他的問題做出回應。
他不太確定書生是不是真的沒聽見自己的話，咬咬牙，正猶豫著要不要再問一遍時，對方悠悠地開口了。
“閣下欲打探誰人之消息。”
說這話的時候，書生臉上的神色不變，眼神也依舊沒看劉先生。
但劉先生卻心下一喜，感覺有門，暗道自己應該沒找錯人，便脫口而出道。
“在下欲打探本縣官首之家世背景。”
他沒直接說出赫天陌的名諱，而是用了本縣官首之稱。
想來，稍有學識的人，應該能聽得懂他要打探的是誰。
果然，書生幾乎一聽就明白了他說的是誰，目光離開說書臺，看著他問道。
“閣下要打探赫家的家世？”
劉先生自然毫不猶豫地點頭。
“正是。”
書生沒有馬上回應他的話，而是又盯著他看了許久，直到劉先生抵擋不住這道幾乎被人看透心底的眼神，主動道。
“若是有聞先生能為在下打探此道消息，在下比重酬以報。”
書生嘴唇勾了勾，似乎早就預料到劉先生會說出這句話，也似乎就是為了等這句話，他施施然站了起來。
“半柱香後，樓上二層甲字號包廂，詳談。”
說罷，也不理會劉先生，轉身離去。
他的這番變現，讓劉先生越發確認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也越發對對方的實力有了信心。
約半柱香的時間之後，劉先生依言敲響了二樓甲字號包廂的門。
“進。”
門被敲響三聲之後，裏頭傳來一道簡短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劉先生微微皺了皺眉。
這個聲音好像並不是他剛才聽到的那一個。
不過，此時容不得他多想，他收回心神，推門走了進去。
……
又過了大約兩刻鐘，房間的門再次打開。
這個時候，樓下說書的已經告了一個段落，此時正在中場休息中。
劉先生就是在眾人或品評剛才說書的內容，或談論其他事情的氣氛中，從樓上歐珠了下來。
此時，他的面色有些古怪，帶著點釋然，又帶著些莫名的心痛。
這個神情，若是放在其他的地方，或許還能引起眾人的些許註意，但落在眼下茶館聽眾的人眼中，卻見怪不怪。
還有人湊到身邊的同伴私語。
“瞧，有聞那家夥又宰了一頭外地來的羔羊。”
身邊的同伴會給對方一個會意的微笑，沒做品評，而是一臉頗為同情，又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劉先生離去的身影。
其實，劉先生不知道的是，有聞先生這個名字，其實在很多本地人眼裏並不是什麽隱秘的名字。
相反，但凡是在縣城上待上那麽一年、半年的，都會聽說過這個名字，知道這是縣裏有名的包打聽。
再在此地待得久一些，更多的人就會知曉這個包打聽有聞先生，其實是個專門宰外地肥羊的家夥。
縣裏的人若是找上門來打探消息，他會根據查探難度的大小酌情收取一定的費用，這都是在合理範圍之內的。
可若是經人介紹特意找上門來的外地人，有聞先生的收費就不僅是酌情收取了，而是至少翻了幾十到幾百倍。
這種有所區別的方式，對本縣的人而言，是一個心照不宣的秘密，大家都知道有聞先生的這一怪癖，卻無人會向外地人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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