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繞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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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辰溟卻也是聽懂了她的意思，只聽他解釋道。
“我師父是出家之人，但並不是梵華寺的大師，他是個游僧。”
關辰溟的語氣，隨著他的回憶，在慢慢變悠遠，柔和。
“當年，師父偶然路過梵華寺，原本的行程是在寺借住幾日後，便會離開，沒想到，碰到被家人送到寺院的我。
當時的我尚在繈褓之中，是個哭多笑少的嬰孩，師父看到那樣的我，心聲憐憫的同時，也算出他與我會有一段師徒緣分，故起了收徒的心思。
之後，他在梵華寺陪了我將近十三個寒暑，我年滿十四歲之後的某一天，師父留下一封書信之後，便離開了。
自此，我再也沒見過他，也未曾聽過關於他的任何音訊。”
說到這，關辰溟的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上了些許憂色。
藍明玥下意識地抿唇，看著他。
此時此刻，她已經將關於文字的事情給忘到了一邊。
“那你師父在書信中，有沒有說他為何離開，又去了哪裏？”
關辰溟微微搖頭，之前的憂色仿佛是藍明玥的幻覺一般早已消失，眼前的人又是一副淡然無波的模樣。
“書信上，師父只是告知與我之間的師徒緣分已盡，他是時候離開了而已。僅此而已。”
這話，藍明玥就不知道該怎麽接了。
她知道，很多人多相信命數、緣分之類的東西，而信仰神佛的出家人更是如此。
關辰溟與他師父之間是因一場緣分而起，又是因緣分而盡。
藍明玥不敢說自己到底信不信這些，但她知道此刻她詞窮了，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這個面上神態自若，其實內心恐怕早已憂傷逆流成河的男子。
倒是關辰溟並不在意有沒有人安慰自己，只聽他道。
“這些都是題外話了，我跟你提起師父，是因為曾經聽他提起過其他的文字。”
這話，是把主題給繞回來了。
藍明玥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由得將思緒重新集中到話題之中。
“你見過你師父提過的那些文字嗎？”
關辰溟點了點頭。
“見過，師父還曾教過我幾個那種文字的寫法。”
藍明玥一聽，來精神了、
“那你寫……那等會兒下車了，咱們先找個地方，你寫幾個……不行，還是先去找縣太爺吧，把馬姨他們的事情先辦妥了，你再找地方把認識的那幾個字寫出來，我看看是不是跟我的是否一樣。”
關辰溟卻朝她搖搖頭。
“不必如此麻煩。”
說著，他從袖口與取出一樣東西。
待他將手掌展開，藍明玥才看清他手上的東西。
“一個小瓷瓶？”
藍明玥疑惑地問道，不明白關辰溟是什麽意思。
關辰溟卻將小瓷瓶朝她遞來，等她下意識接過之後，才解釋道。
“瓶身上刻著的文字，就是師父所教的文字之一。”
這話，讓藍明玥一下將精力都放在手中的小瓷瓶身上。
這小瓷瓶不知道關辰溟是從什麽地方弄來的，通體呈棕色，大肚小口，表面圓滑，有淡淡的光澤，但瓶身上並沒貼著什麽標簽。
她將小瓷瓶轉了好幾圈，正猶豫這要不要問關辰溟到底把字寫在哪裏的時候，不小心觸碰到瓶底的手碰到了一個凹痕。
她下意識將小瓷瓶倒翻過來，就看到瓶底果然刻著一個文字樣的痕跡。
她將瓶子湊到窗邊，就這從這透出來的光線查看。
這一看，她就皺眉了。
“這個是……”
藍明玥看向關辰溟，問道。
“你知道這個字怎麽讀嗎？”
她覺得只有知道關辰溟對這個字的讀音，才能確認瓶底這個字到底念啥。
關辰溟看到她眼中的覆雜神色，他也神色覆雜地看了她一眼，不過還是按照她的意思將文字的讀音念了出來。
“‘誒’，平聲的‘誒’音。”
藍明玥聞言，心中有了決斷，想了想，接著問道。
“除了這個讀音，你師父還知道其他的讀音嗎？”
這話，把關辰溟問懵了，他搖搖頭，下意識問道。
“這個字還有其他讀音？”
這個時候，關辰溟已經知道藍明玥是認得上頭那個字的。
意識到這一點，他心中微微有些激動。
藍明玥斟酌了一下，左後幹脆老實道。
“我認識這個文字，但你的讀音，不是我常用的語種所用的發音。”
這樣解釋，她不知道關辰溟能不能聽懂。
沒想到，關辰溟的關註點好像沒放到她所糾結的問題上，只聽他問道。
“何謂語種？是方言的一種？”
藍明玥一楞，解釋道。
“不，不是方言。”
藍明玥迅速搜索了一遍腦袋中關於古代社會的認知，才繼續道。
“這麽說吧，這個語種就是不同種族的人所說的不同話語，它跟方言不同。
不同的方言，就算聽起來再怎麽拗口，也有著同一個嫡系，交流起來的時候，彼此之間多多少少能夠聽得懂一些。
而且，同一個語種之下，不管是嫡系正統話語，還是旁系的方言，它們的書面字體都是一樣的。
而語種就不一樣了，每個語種都不是同系的，所以說起來、寫起來都不一樣……”
藍明玥巴拉巴拉地將自己關於語種與方言的理解說了一通，也不知道關辰溟有沒有聽懂，她眨巴著眼睛問坐在對面的關辰溟。
“……大概就是這樣，你明白了嗎？”
關辰溟靜靜地看著藍明玥，沒有言語。
早在藍明玥解釋到一半時，他就陷入了自我懷疑中，她用的好些詞匯，都是他未曾聽說過的，所以，他能聽得懂才怪。
於是，他毫不客氣地點了點頭。
“呃……那個，可能我說得有些覆雜了。要不我再給你舉一個例子？”
看到對方的神情，藍明玥就知道自己剛才十有是白巴拉巴拉了。
她沒有生氣，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事實上，剛才的那番解釋，把她自己都繞暈了。
她努力尋找一個更適合的說法，眼睛不自覺地在車廂內轉來轉去。
不經意間，眼神掃過車廂上一塊色彩頗為艷麗的布料上，她眼眸不由得一亮，看向關辰溟，問道。
“關辰溟，你知道胡人嗎，或者其他不是當朝統治之下的民族，？”
她不太確定這個歷史上不知名的朝代有沒有“胡人”的說法，所以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關辰溟倒是點了點頭。
“胡人乃夷狄之邦，非本朝子民。”
得到這個一個訊息，藍明玥就有譜了。
她接著道。
“那我就這麽說吧，你這個朝代，呃……咱們本朝的人所說的話與胡人所說的不同，在轉變成文字時，也不一樣，這樣，本朝慣用語言與胡語之間，就是兩個不同的語種。
這麽解釋，你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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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師父是出家之人，但並不是梵華寺的大師，他是個游僧。”
關辰溟的語氣，隨著他的回憶，在慢慢變悠遠，柔和。
“當年，師父偶然路過梵華寺，原本的行程是在寺借住幾日後，便會離開，沒想到，碰到被家人送到寺院的我。
當時的我尚在繈褓之中，是個哭多笑少的嬰孩，師父看到那樣的我，心聲憐憫的同時，也算出他與我會有一段師徒緣分，故起了收徒的心思。
之後，他在梵華寺陪了我將近十三個寒暑，我年滿十四歲之後的某一天，師父留下一封書信之後，便離開了。
自此，我再也沒見過他，也未曾聽過關於他的任何音訊。”
說到這，關辰溟的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上了些許憂色。
藍明玥下意識地抿唇，看著他。
此時此刻，她已經將關於文字的事情給忘到了一邊。
“那你師父在書信中，有沒有說他為何離開，又去了哪裏？”
關辰溟微微搖頭，之前的憂色仿佛是藍明玥的幻覺一般早已消失，眼前的人又是一副淡然無波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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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藍明玥就不知道該怎麽接了。
她知道，很多人多相信命數、緣分之類的東西，而信仰神佛的出家人更是如此。
關辰溟與他師父之間是因一場緣分而起，又是因緣分而盡。
藍明玥不敢說自己到底信不信這些，但她知道此刻她詞窮了，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這個面上神態自若，其實內心恐怕早已憂傷逆流成河的男子。
倒是關辰溟並不在意有沒有人安慰自己，只聽他道。
“這些都是題外話了，我跟你提起師父，是因為曾經聽他提起過其他的文字。”
這話，是把主題給繞回來了。
藍明玥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由得將思緒重新集中到話題之中。
“你見過你師父提過的那些文字嗎？”
關辰溟點了點頭。
“見過，師父還曾教過我幾個那種文字的寫法。”
藍明玥一聽，來精神了、
“那你寫……那等會兒下車了，咱們先找個地方，你寫幾個……不行，還是先去找縣太爺吧，把馬姨他們的事情先辦妥了，你再找地方把認識的那幾個字寫出來，我看看是不是跟我的是否一樣。”
關辰溟卻朝她搖搖頭。
“不必如此麻煩。”
說著，他從袖口與取出一樣東西。
待他將手掌展開，藍明玥才看清他手上的東西。
“一個小瓷瓶？”
藍明玥疑惑地問道，不明白關辰溟是什麽意思。
關辰溟卻將小瓷瓶朝她遞來，等她下意識接過之後，才解釋道。
“瓶身上刻著的文字，就是師父所教的文字之一。”
這話，讓藍明玥一下將精力都放在手中的小瓷瓶身上。
這小瓷瓶不知道關辰溟是從什麽地方弄來的，通體呈棕色，大肚小口，表面圓滑，有淡淡的光澤，但瓶身上並沒貼著什麽標簽。
她將小瓷瓶轉了好幾圈，正猶豫這要不要問關辰溟到底把字寫在哪裏的時候，不小心觸碰到瓶底的手碰到了一個凹痕。
她下意識將小瓷瓶倒翻過來，就看到瓶底果然刻著一個文字樣的痕跡。
她將瓶子湊到窗邊，就這從這透出來的光線查看。
這一看，她就皺眉了。
“這個是……”
藍明玥看向關辰溟，問道。
“你知道這個字怎麽讀嗎？”
她覺得只有知道關辰溟對這個字的讀音，才能確認瓶底這個字到底念啥。
關辰溟看到她眼中的覆雜神色，他也神色覆雜地看了她一眼，不過還是按照她的意思將文字的讀音念了出來。
“‘誒’，平聲的‘誒’音。”
藍明玥聞言，心中有了決斷，想了想，接著問道。
“除了這個讀音，你師父還知道其他的讀音嗎？”
這話，把關辰溟問懵了，他搖搖頭，下意識問道。
“這個字還有其他讀音？”
這個時候，關辰溟已經知道藍明玥是認得上頭那個字的。
意識到這一點，他心中微微有些激動。
藍明玥斟酌了一下，左後幹脆老實道。
“我認識這個文字，但你的讀音，不是我常用的語種所用的發音。”
這樣解釋，她不知道關辰溟能不能聽懂。
沒想到，關辰溟的關註點好像沒放到她所糾結的問題上，只聽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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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明玥一楞，解釋道。
“不，不是方言。”
藍明玥迅速搜索了一遍腦袋中關於古代社會的認知，才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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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方言，就算聽起來再怎麽拗口，也有著同一個嫡系，交流起來的時候，彼此之間多多少少能夠聽得懂一些。
而且，同一個語種之下，不管是嫡系正統話語，還是旁系的方言，它們的書面字體都是一樣的。
而語種就不一樣了，每個語種都不是同系的，所以說起來、寫起來都不一樣……”
藍明玥巴拉巴拉地將自己關於語種與方言的理解說了一通，也不知道關辰溟有沒有聽懂，她眨巴著眼睛問坐在對面的關辰溟。
“……大概就是這樣，你明白了嗎？”
關辰溟靜靜地看著藍明玥，沒有言語。
早在藍明玥解釋到一半時，他就陷入了自我懷疑中，她用的好些詞匯，都是他未曾聽說過的，所以，他能聽得懂才怪。
於是，他毫不客氣地點了點頭。
“呃……那個，可能我說得有些覆雜了。要不我再給你舉一個例子？”
看到對方的神情，藍明玥就知道自己剛才十有是白巴拉巴拉了。
她沒有生氣，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事實上，剛才的那番解釋，把她自己都繞暈了。
她努力尋找一個更適合的說法，眼睛不自覺地在車廂內轉來轉去。
不經意間，眼神掃過車廂上一塊色彩頗為艷麗的布料上，她眼眸不由得一亮，看向關辰溟，問道。
“關辰溟，你知道胡人嗎，或者其他不是當朝統治之下的民族，？”
她不太確定這個歷史上不知名的朝代有沒有“胡人”的說法，所以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關辰溟倒是點了點頭。
“胡人乃夷狄之邦，非本朝子民。”
得到這個一個訊息，藍明玥就有譜了。
她接著道。
“那我就這麽說吧，你這個朝代，呃……咱們本朝的人所說的話與胡人所說的不同，在轉變成文字時，也不一樣，這樣，本朝慣用語言與胡語之間，就是兩個不同的語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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