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柏菀抿了抿嘴唇，嘿嘿地笑了兩聲：“沒事沒事，都行……不對，也不是什麽都行，看情況看情況。”

季辰原本想要和姜柏菀板會兒臉，但是沒有想到姜柏菀居然會是這個反應。他幹咳了一聲，有心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卻忍不住跟著姜柏菀的思維開始跑偏——都行啊……那……那這樣的話……

季辰的耳朵也開始慢慢地紅了起來，他懷裏面還抱著姜柏菀，現在松手也不合適，然而抱著的話……感覺更不合適了。

車裏逼仄的空間，氣氛漸漸地開始變得尷尬。姜柏菀整個人都縮在季辰的懷裏，表面看起來乖巧，然而心裏面各種十八禁的思維開始來回翻滾，目前已經準備往全程打碼的方向開啟了。明明剛剛看到水藍兒的時候還覺得辣眼睛，但是現在肖想一下季辰的話……

啊，感覺完全可以接受。

姜柏菀忍不住又笑了兩聲，反客為主抱緊了季辰：“怎麽？害羞了？”

“沒有，”季辰飛快地回答道，緊接著又覺得自己好像說的有些快了，趕緊解釋道，“我還在生氣。”

姜柏菀坐直了身子，看著季辰的臉，嚴肅地點點頭：“好，你放心，等會兒你想要幹什麽，我絕對不會拒絕的，我會乖乖地接受懲罰。”

季辰得到了姜柏菀這樣近乎大膽的暗示，又忍不住撇開了眼睛，他輕聲道：“你……你妝花了。”

姜柏菀：……

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說這種事情嗎！

——

當汽車停下來的時候，司機在前面等了很久，季辰和姜柏菀都沒有下車。就在司機大叔忍不住思維開始跑偏的時候，車裏面終於有了點動靜，只見車門響了一聲打開了之後，反倒是穿著紅秋褲的姜柏菀先下了車。

她抱著雙臂，回頭看看車裏面的季辰，嘆了口氣：“出來啊，這不是你家嗎？你自己害羞什麽？”

說著，姜柏菀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司機大叔，司機趕緊擡頭看天，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季辰磨磨蹭蹭地下了車之後，因為是晚上的原因，司機不太看得清楚季辰的臉色，只是感覺好像——好像季辰的臉上有些臟？

司機沒有再看，而是趕緊上車將車給開走了。頓時，大門口只剩下了季辰和姜柏菀兩個人。

姜柏菀趾高氣揚地看著季辰，那副神情在看到季辰臉上的印記的時候，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剛剛在車上的時候，明明氣氛還不錯，季辰卻脫口而出了那麽一句話，姜柏菀氣的就將自己臉上已經花了的妝全都蹭在了季辰的臉上。

讓你笑話我！現在你變得和我一樣了，看你怎麽辦。

季辰擡手擦了擦自己的臉，無奈地嘆了口氣：“進來吧。”

姜柏菀得逞地笑了笑，跟在季辰的身後慢慢地進去了。季家的大廳裏面沒有開燈，就好像是沒有人一樣。姜柏菀小聲地對季辰說道：“你房間在哪兒？”

“二樓。”季辰也仿佛有了心理陰影，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沙發的方向，“跟我來。”

兩個成年人就和小學生一樣，偷偷摸摸地也不開燈，就這樣上了樓。姜柏菀拉著季辰的手，明明剛剛在車上的時候都沒有覺得多激動，此時此刻卻忍不住心跳加速了起來。

季辰則努力地讓自己不要那麽的緊張，他拉著姜柏菀往自己的房間走，腦子裏面卻又忍不住想到了剛剛在車上的時候，兩個人說的話……

……什麽都可以。

正好在這個時間，兩個人進了房間，姜柏菀摸到了開關把燈給打開了，回頭一看季辰，大驚失色：“你怎麽了？怎麽突然開始流鼻血？”

“啊？”季辰一臉茫然，他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下面，這才感受到有一點熱度……，“呃……我不知道……”

“趕緊把頭擡起來。”姜柏菀哭笑不得，她幫著季辰將頭給仰了起來，“季辰，你是不是體虛，為什麽會突然流鼻血。”

再看到季辰臉上被自己蹭的黃黃黑黑的妝容混合物，姜柏菀只能夠帶著他進到了浴室裏面，開始排隊洗臉。

……說好的是粉紅氣氛的呢？怎麽就開始洗臉了？

於是在浴室裏面，姜柏菀在對著鏡子洗臉，而季辰則因為流鼻血而坐在馬桶上，仰著臉看著天花板。

姜柏菀洗完了臉，回頭看了一眼季辰，發現他依舊仰著頭，心裏面軟了軟：“應該可以了吧？你要不要也過來洗個臉？”

“沒事，”季辰的聲音有些甕聲甕氣的，“我……我可以再堅持一會兒。”

聽到這冒傻氣的話之後，姜柏菀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不是堅持不堅持的事情吧？行了，過來吧。”

季辰這才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恢覆了低下了頭。鼻血確實不再往下滴了，只是剛剛流的鼻血現在已經幹涸，凝固在了季辰的鼻子和嘴唇之間。這些將他的霸總氣質全都破壞的一幹二凈，看起來莫名地有些蠢萌。

姜柏菀拼命地忍著笑，她拉過了自己剛剛擦臉用的毛巾，沾了水一點點地給季辰擦臉。季辰感受到姜柏菀的力道輕柔，一時間也沒有說話。剛剛那種在車裏面的暧昧氣氛，隨著季辰的臉一點一點變幹凈，此時也開始一點一點地返回到了浴室當中。

“……你皮膚還挺好的。”姜柏菀為了掩飾自己的慌張，開口就說了一句破壞氣氛的話。

然而這次季辰沒有上當。

他對著姜柏菀笑了笑，擡手握住了姜柏菀的手，阻止了她的繼續動作：“沒有你好。”

姜柏菀心裏猛地一跳。

季辰順手拿過了姜柏菀手裏的毛巾放到了一邊，他輕聲說道：“我剛剛在車上說過，要有懲罰。”

“嗯……”姜柏菀是一個典型的行動上的矮子，在車上的時候明明調戲季辰調戲的很開心，但是事到臨頭了，她就開始退縮了：“不是開玩笑的嘛，我看你現在應該也不生氣了吧？”

季辰扯了扯嘴角：“我還在生氣。”

完了，後路也堵死了。

姜柏菀往門口退了退，色厲內荏：“你……你想幹嘛？你再過來的話我就要叫了哦。”

“你自己說了，”季辰擡手扯了扯領帶，整個人瞬間就變得很有攻擊性，“什麽懲罰都行。”

姜柏菀已經退到了門邊，偏偏季辰還在逗她：“姜小姐，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你是不是應該履行自己的諾言呢？”

季辰這麽說著，已經湊到了姜柏菀的身前，兩個人的距離被迅速地縮短，而氣溫則好像突然升高。

姜柏菀的頭腦有些發昏。

她雙眼仿佛含水，平時就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看起來愈發水汪汪的。只是眼前的季辰就好似是篤定了一樣，兩個人的距離愈發的靠近，姜柏菀覺得自己已經可以感受到季辰的呼吸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季辰停了下來。

“你……你想幹嘛？”姜柏菀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折磨人的氣氛，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季辰則輕輕地笑了笑，他聲音低沈，近距離地聽起來愈發地讓人心醉：“怕不怕？”

姜柏菀皺了皺鼻子，她突然湊上去，親了一下季辰的嘴角。

柔軟的感覺一下子就印在了自己的唇邊，略微濡濕了之後卻一觸即分。時間明明沒有多久，卻又好像是持續了很久一樣。季辰幾乎整個人都楞在了那裏，渾身都變得麻木了，只有唇邊的那一點感覺愈發的鮮明。

“怎麽樣？”姜柏菀的聲音也很是時候的在季辰的耳邊響起，“怕不怕？”

季辰回過神來，他雙手捧著姜柏菀的臉，兇狠地吻上了姜柏菀的雙唇。姜柏菀嚶嚀了一聲，便慢慢地抱住了季辰的腰。

季辰的吻來的急切，幾乎沒有什麽章法，呼吸也十分的急促。明明是第一次接吻，季辰卻無師自通地用舌頭撬開了姜柏菀的雙唇，黏黏糊糊的聲音不斷地傳來，姜柏菀臉紅的發燙，想要躲閃，卻又因為季辰的雙手而無處躲閃。

也不知道親了多久，就在姜柏菀堪堪要不能呼吸的時候，季辰才松開了她。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趴在了季辰的懷裏，雙手還揪著他的衣服。

“我……我不怕。”季辰顫抖著聲音說出了這句話，兩個人各自平覆了一會兒，季辰又忍不住說道：“這是我第一次接吻。”

姜柏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抓著季辰的襯衫：“我也是。”

頓了頓之後，姜柏菀意有所指地說道：“不管在什麽地方都是。”

季辰不是傻子，他很快就意識到姜柏菀說的是什麽。他抱著懷裏的小姑娘，眉眼間十分的溫柔。原本季辰是想要安靜地享受一下這個互相依偎的時光，然而剛剛嘗到了甜頭的姜柏菀又開始在作死的邊緣來回試探了。

她擡手摸了摸季辰的下巴，聲音甜膩膩的：“季辰，剛剛的懲罰就夠了嗎？我覺得這個懲罰不是很可怕哎。”

什麽？

季辰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說出來的話幾乎是氣音：“那……那你還想要什麽懲罰？”

姜柏菀嘻嘻一笑：“誰知道呢，我又不是你。”

季辰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剛想說話的時候，房門卻被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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