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讓我做一回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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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周娘子還懂得仵作的手法？”尚雲最先開口，他是一臉的驚奇。
傅瑾寧也驚嘆不已，“是呀，周姐姐，你是怎麽想到要把屍體……剖開的？”
周芍藥尬笑兩聲，“就想到的唄，東西是吃進了肚子裏，當然要打開肚子才能看清楚。”
看了一眼傅瑾寧，人家嬌滴滴的千金小姐，總說這麽惡心的事不太好。
傅正儒倒臉色如常，只皺眉憂心地道：“漢昌歷來只有一個仵作，眼下要去哪裏找個懂驗屍的人呢？”
周芍藥垂了垂眼，看著張涪生道：“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人，也許可以，就是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快說是誰？就算他身在幾千裏外，我也要去把他找來。”張涪生急切地握住她的手。
“就是餘老頭啊！他是很出色的外科大夫，他在學縫合術的時候，我看過他的解剖手法，那一看就不是生手。也許，他懂得驗屍。”
周芍藥想了想，說道：“他雖然脾氣古怪，但依我與他的交情，他應該會跑這一趟。”
餘老頭在心裏一直把她當老師一般的看待，他那人迂腐得要命，老師有難，他肯定會出手相救。
“我立馬出發去接人，快馬加鞭，前後五日一定能趕回來。”
張涪生“噌”的一下站起來，抱拳對傅正儒說道。
“在下快去快回，我妻子就麻煩大人多加照料了。”
“張副將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姐姐受委屈。”傅瑾寧搶著說道。
張涪生最後碰了碰周芍藥的臉，黑眸裏閃著堅定且依依不舍的光。
“老婆，你等我回來，我一定會還你清白。”
“好，你帶上蔣四和二劉，一路小心！”周芍藥叮囑了一句，看著他大步而去。
尚雲是何等玲瓏心思，一眼便看出傅正儒還有話要說的樣子，於是禮節周到地告辭了。
“是不是地裏有事？”
還不等傅正儒開口，周芍藥就問道。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夫人。”傅正儒苦笑了一下，“雖然大家都按照你之前教授的方法下了種，但難免心裏沒底。”
“我了解。”周芍藥點點頭，咬了咬唇道，“現在是方法已經有了，但畢竟是第一次，只可惜，我現在出不去。”
一旁的傅瑾寧其實比他們都急，聽她這樣說，就對父親說道。
“爹爹能不能讓周姐姐去看一眼，她又不會跑掉，去看一眼，大家就能放心了。”
傅正儒又是一聲嘆息，為難地道：“我何嘗不相信張夫人，又何嘗不想讓她出去，可是……她現在畢竟是有官司在身的人……”
他是個好官，也是個好人，甚至還覺得如果不是他讓周芍藥來漢昌傳授小麥種植，周芍藥也不至於惹上人命官司。
因此心裏又是愧疚，又是擔憂。
“給我帶上腳鐐吧！”周芍藥抿抿唇說道，“這樣我出去的時候，傅大人也算是能給百姓一個交代。”
“這怎麽能行！”傅瑾寧驚聲反對，“那腳鐐哪是人戴的，你會連路都走不了，還怎麽能下地去？而且，你是為了漢昌百姓才來的漢昌，我們於情於理都不能這麽對你！”
周芍藥輕笑，“我怎麽能不明白你們的心呢？我本來就是為了種小麥來的，總不能因為我現在這樣了，就耽誤了小麥嘛，這可是關系到民生的大事，就讓我做一回英雄吧！”
……
翌日一早，周芍藥戴著腳鐐出來了。
望了望初升的太陽，周芍藥先深吸了口氣，又重重吐出一口濁氣，脆聲說道。
“見著陽光的感覺真是好！”
這話說得一旁的傅瑾寧眼睛都紅了。
周芍藥見了，無謂地笑道：“別這樣呀，等過幾天我家張副將回來了，就能還我清白了。”
傅瑾寧擠出一個類似於哭的笑意來，聲音也哽咽著，“委屈姐姐了。”
“哪兒委屈了，我可是給咱女人長臉了。”周芍藥笑瞇瞇地說道。
正說著，兩名衙役擡著轎椅過來，徑直走到周芍藥面前放下不動了。
“這是……”周芍藥不解。
“這是本縣給夫人準備的，夫人為了漢昌百姓，本縣豈能讓夫人受苦。”一襲灰白長衫的傅正儒走過來說道。
周芍藥瞪了瞪眼，再怎麽樣她也是名囚犯嘛，這還有讓囚犯坐轎子的規矩呀，更何況還是讓衙役來擡。
“這……不太好吧！”
“沒什麽不好的，姐姐快坐上去。”傅瑾寧開心不已，扶著她就要上轎。
其實這腳鐐真挺重的，周芍藥剛剛光是從監牢裏走出來，就已經出了一層薄汗，覺得腳踝被磨得痛。
這下轎椅擺在面前，就更走不動道了。
她本來也不是扭捏的人，就勢就坐了上去。
縣衙位於縣城中心，從這裏出城，要經過半座城。
於是，周芍藥這一下就在漢昌城裏出名了。
從街上走過，百姓都是一副驚呆了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出半日，整個漢昌城都流傳著，囚犯戴腳鐐出行，還被衙役擡在肩上的特大新聞。
等到周芍藥從莊子上回來，周進已經帶著小包子在縣衙門口等著了。
“娘親！”
小包子跑過來，一頭就紮進她懷裏，悶聲悶氣地說。
“那個壞女人說你害死了人，還說要讓你一命抵一命！”
周芍藥眼珠子轉了一轉，問道：“誰告訴你的？”
“是那個壞女人的丫鬟說的。”小包子聲音清脆，口齒清晰。
周芍藥瞳孔微縮，繼續問：“你在哪兒遇到她們的？”
“就剛剛跟先生過來等娘親的時候，在茶樓裏聽到的。”
小包子仰頭望著她，滿眼驚惶，急著要聽到她的答案。
“娘親，她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周芍藥下意識地看想周進，見他也皺眉鄭重地點頭，周芍藥似乎明白了一些事。
身前，小包子還在搖晃著她，周芍藥收斂了心緒，笑著揉揉他的頭道。
“你看娘親剛才從轎子上下來對不對？所以娘親只是幫傅大人一個忙，等娘親幫完忙了，就回去了。人家都是騙你的，要相信娘親好不好？”
小包子抿緊了唇看著她，那神情明顯不太相信。
周芍藥捏了捏他柔嫩的臉，語氣堅定地說道：“你乖乖聽先生的話，娘親跟你保證，最多半個月，娘親一定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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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寧也驚嘆不已，“是呀，周姐姐，你是怎麽想到要把屍體……剖開的？”
周芍藥尬笑兩聲，“就想到的唄，東西是吃進了肚子裏，當然要打開肚子才能看清楚。”
看了一眼傅瑾寧，人家嬌滴滴的千金小姐，總說這麽惡心的事不太好。
傅正儒倒臉色如常，只皺眉憂心地道：“漢昌歷來只有一個仵作，眼下要去哪裏找個懂驗屍的人呢？”
周芍藥垂了垂眼，看著張涪生道：“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人，也許可以，就是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快說是誰？就算他身在幾千裏外，我也要去把他找來。”張涪生急切地握住她的手。
“就是餘老頭啊！他是很出色的外科大夫，他在學縫合術的時候，我看過他的解剖手法，那一看就不是生手。也許，他懂得驗屍。”
周芍藥想了想，說道：“他雖然脾氣古怪，但依我與他的交情，他應該會跑這一趟。”
餘老頭在心裏一直把她當老師一般的看待，他那人迂腐得要命，老師有難，他肯定會出手相救。
“我立馬出發去接人，快馬加鞭，前後五日一定能趕回來。”
張涪生“噌”的一下站起來，抱拳對傅正儒說道。
“在下快去快回，我妻子就麻煩大人多加照料了。”
“張副將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姐姐受委屈。”傅瑾寧搶著說道。
張涪生最後碰了碰周芍藥的臉，黑眸裏閃著堅定且依依不舍的光。
“老婆，你等我回來，我一定會還你清白。”
“好，你帶上蔣四和二劉，一路小心！”周芍藥叮囑了一句，看著他大步而去。
尚雲是何等玲瓏心思，一眼便看出傅正儒還有話要說的樣子，於是禮節周到地告辭了。
“是不是地裏有事？”
還不等傅正儒開口，周芍藥就問道。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夫人。”傅正儒苦笑了一下，“雖然大家都按照你之前教授的方法下了種，但難免心裏沒底。”
“我了解。”周芍藥點點頭，咬了咬唇道，“現在是方法已經有了，但畢竟是第一次，只可惜，我現在出不去。”
一旁的傅瑾寧其實比他們都急，聽她這樣說，就對父親說道。
“爹爹能不能讓周姐姐去看一眼，她又不會跑掉，去看一眼，大家就能放心了。”
傅正儒又是一聲嘆息，為難地道：“我何嘗不相信張夫人，又何嘗不想讓她出去，可是……她現在畢竟是有官司在身的人……”
他是個好官，也是個好人，甚至還覺得如果不是他讓周芍藥來漢昌傳授小麥種植，周芍藥也不至於惹上人命官司。
因此心裏又是愧疚，又是擔憂。
“給我帶上腳鐐吧！”周芍藥抿抿唇說道，“這樣我出去的時候，傅大人也算是能給百姓一個交代。”
“這怎麽能行！”傅瑾寧驚聲反對，“那腳鐐哪是人戴的，你會連路都走不了，還怎麽能下地去？而且，你是為了漢昌百姓才來的漢昌，我們於情於理都不能這麽對你！”
周芍藥輕笑，“我怎麽能不明白你們的心呢？我本來就是為了種小麥來的，總不能因為我現在這樣了，就耽誤了小麥嘛，這可是關系到民生的大事，就讓我做一回英雄吧！”
……
翌日一早，周芍藥戴著腳鐐出來了。
望了望初升的太陽，周芍藥先深吸了口氣，又重重吐出一口濁氣，脆聲說道。
“見著陽光的感覺真是好！”
這話說得一旁的傅瑾寧眼睛都紅了。
周芍藥見了，無謂地笑道：“別這樣呀，等過幾天我家張副將回來了，就能還我清白了。”
傅瑾寧擠出一個類似於哭的笑意來，聲音也哽咽著，“委屈姐姐了。”
“哪兒委屈了，我可是給咱女人長臉了。”周芍藥笑瞇瞇地說道。
正說著，兩名衙役擡著轎椅過來，徑直走到周芍藥面前放下不動了。
“這是……”周芍藥不解。
“這是本縣給夫人準備的，夫人為了漢昌百姓，本縣豈能讓夫人受苦。”一襲灰白長衫的傅正儒走過來說道。
周芍藥瞪了瞪眼，再怎麽樣她也是名囚犯嘛，這還有讓囚犯坐轎子的規矩呀，更何況還是讓衙役來擡。
“這……不太好吧！”
“沒什麽不好的，姐姐快坐上去。”傅瑾寧開心不已，扶著她就要上轎。
其實這腳鐐真挺重的，周芍藥剛剛光是從監牢裏走出來，就已經出了一層薄汗，覺得腳踝被磨得痛。
這下轎椅擺在面前，就更走不動道了。
她本來也不是扭捏的人，就勢就坐了上去。
縣衙位於縣城中心，從這裏出城，要經過半座城。
於是，周芍藥這一下就在漢昌城裏出名了。
從街上走過，百姓都是一副驚呆了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出半日，整個漢昌城都流傳著，囚犯戴腳鐐出行，還被衙役擡在肩上的特大新聞。
等到周芍藥從莊子上回來，周進已經帶著小包子在縣衙門口等著了。
“娘親！”
小包子跑過來，一頭就紮進她懷裏，悶聲悶氣地說。
“那個壞女人說你害死了人，還說要讓你一命抵一命！”
周芍藥眼珠子轉了一轉，問道：“誰告訴你的？”
“是那個壞女人的丫鬟說的。”小包子聲音清脆，口齒清晰。
周芍藥瞳孔微縮，繼續問：“你在哪兒遇到她們的？”
“就剛剛跟先生過來等娘親的時候，在茶樓裏聽到的。”
小包子仰頭望著她，滿眼驚惶，急著要聽到她的答案。
“娘親，她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周芍藥下意識地看想周進，見他也皺眉鄭重地點頭，周芍藥似乎明白了一些事。
身前，小包子還在搖晃著她，周芍藥收斂了心緒，笑著揉揉他的頭道。
“你看娘親剛才從轎子上下來對不對？所以娘親只是幫傅大人一個忙，等娘親幫完忙了，就回去了。人家都是騙你的，要相信娘親好不好？”
小包子抿緊了唇看著她，那神情明顯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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