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進來個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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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正義正言辭：“雖說現在朝廷鼓勵寡婦再嫁。但涪生家的，你和涪生都是知書識禮的人，婦容婦德肯定比老朽懂得多。”
周芍藥的嘴角抽了抽，原以為在古代沒有公婆沒有丈夫，外加在個封閉的小山村，就不會有這些繁文縟節。
卻不想鉆出個“父母官”來苦口婆心。
“且不說這小小的張家嘴裏裏外外都是熟人，這一筆也寫不出兩個張來嘛，都是本家，有些事情，該註意的還是要註意一下。再怎麽樣，也還是要顧念一下你與涪生的夫妻情分。”
看到周芍藥拉著臉，裏正知道她不痛快，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等到孝期過了，你若是有心，老朽就讓老婆子給你在別村找個實心的人。”
在別村找個……這換句話就是，要改嫁也改到別地兒去吧，就別留在這兒丟張家嘴的人了。
短暫氣過之後，周芍藥倒哭笑不得，嘆了口氣，說道。
“二爺，您的意思我都懂，好意我也心領了。”
周芍藥做出一張慈母臉。
“但是您看，牛牛現在還小，我這輩子都把心給了涪生，再裝不下其他人了。”
周芍藥忍不住為自己這狗血淋頭的話，齜了齜牙。
“二爺，雖說涪生走了，但好在給我留下了牛牛，讓我下半輩子有了指望。”
周芍藥吸著鼻子，包著眼淚，看上去楚楚可憐。
“我想好了，這輩子就替涪生守著，好好把牛牛養大。您放心，我周芍藥絕不會做出有辱門風的事，若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周芍藥舉手發了個毒誓，在張二爺吃驚的同時，也很滿意。
連連點頭，“不必如此，就沖著涪生的人品，我也是信你的。只是，你現在還年輕，朝廷現在也在發展生息，鼓勵寡婦再嫁。你就這麽守著，確實也委屈了你。”
“不，二爺！”周芍藥堅定地說道，“好女不嫁二夫，我這輩子都只認涪生一個相公，往後我們孤兒寡母的在這張家嘴，還要麻煩二爺多多照顧。”
周芍藥早就想好了。
她也不指望能在古代的小山村裏，找到個與她三觀合的男人。而且，這個不知名的朝代，正是年年戰亂的時候，她頂著這副皮囊，是絕對不能去闖蕩江湖的。
而這個張家嘴，雖然是個封閉的小山村，但好在挺和平，與其出去冒險，還不如留在這裏過個安穩日子。
正好，她頂個寡婦的名頭，有個門戶，不怕別人說她來歷不明。
周芍藥是很真誠的，張二爺也很滿意，說了兩句客氣話。
“都是鄉裏鄉親的，涪生兄弟又是為國捐軀，你就安心的住下來，沒人敢欺負你們。”
周芍藥道了謝，看著張二爺笑瞇瞇的走了。
目送了張二爺離開，一轉身，懷裏就撲進一個軟乎乎的小身子。
“娘親，牛牛會一直一直孝敬娘親的。”小包子軟糯糯的聲音，聽的出來很歡喜。
之前，周芍藥總覺得這孩子沒什麽安全感，或許懂事的他，就是怕周芍藥改嫁。總是揪著機會就會許諾，他會對她好。
總的來說，周芍藥很心疼這孩子。
“好啊，為娘就等著享兒子的福了。”
周芍藥拍拍小包子的頭，打定主意要好好把這孩子養大，也算有個伴。
“走吧，老娘給你做蘑菇吃去。”
立場再堅定，也挨不住肚子餓，周芍藥領著小包子去廚房做飯。
這一來，才驚覺除了瓦罐裏還有一點點鹽疙瘩，啥也沒有。
這蘑菇下了沒油的鍋，再美味再有機，也沒什麽吃頭。
沒辦法，周芍藥只得厚著臉皮去找春芳嫂。
“嫂子，借一點油給我，以後還你一罐。”
周芍藥下了決心，春芳嫂卻覺得她在說大話，舀了一勺給她。
“你想通了好好過日子就好，這點油，嫂子送你不用還。”
周芍藥耳根子燙得不行，“要還的，嫂子對我的好，我都記著呢。”
這邊正說著呢，春芳嫂的婆婆就在外面叫開了，春芳嫂忙不疊地將碗往她懷裏塞。
“嫂子，你幫我跟幺嬸子說，以後鐵定還你們，省的她又罵你。”
“你走你的，別管她，等我這批繡活兒換了錢回來就好了。”
這個時候的婆婆都很兇，春芳嫂也從不敢在婆婆面前說什麽，連催她出門都不敢送。
周芍藥邁出門檻就看到張幺嬸拉著臉往廚房裏瞧，連忙揚起笑臉打招呼。
“幺嬸子，我中午給牛牛做蘑菇，等下給您也送點嘗嘗鮮。”
張幺嬸皮笑肉不笑地擺手，“算了，算了，那東西我們可沒福享用。”
周芍藥的笑僵了僵，知道他們不敢吃蘑菇，也不多解釋，端著碗回了家。
她運氣不錯，上午不僅采到不少蘑菇，從林子裏出來時還采到了一把野蔥。這個時節正是家家戶戶出門挖野菜的時候，能找到野蔥堪稱奇跡。
於是，炒蘑菇時好歹也算有了調料。
家裏沒有半粒米，做不了米飯，周芍藥就只好將半簍子蘑菇都洗出來，也做不出什麽花樣，就一鍋水一起燉了，有湯有菜，好歹能填肚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餓了，當香味飄出來時，周芍藥覺得這是她吃過的最美味的蘑菇湯了。
兩大碗蘑菇湯上桌，小包子被香味勾引的直流哈喇子，卻戰戰兢兢地不敢動筷子。
“放心的吃，絕對沒有毒。”
周芍藥招呼他，一邊捧著自己的碗，呼啦呼啦地連喝了幾大口，舒服地咧嘴大笑。
“看，喝了沒事。”
小包子這才半信半疑地開始喝湯，這一喝一直到碗見了底，才放下了碗。
周芍藥哈哈大笑，豪邁地一揮手，“蘑菇湯管夠，盡管喝。”
最後，兩人幹掉了一鍋蘑菇湯，撐得仰倒在炕上直哼哼。
“你看，我就說這蘑菇吃了沒事的吧。”周芍藥捋著小包子的頭發，舒服得就像擼貓。
“娘親真厲害！”小包子也很開心，“可是蘑菇湯都被我們吃完了，給妮兒的也沒了。”
周芍藥哈哈笑了兩聲，“放心吧，林子裏蘑菇多的是，他們看著我們吃了沒事，才敢吃我們的東西，明天我們再送就好了。”
“只是……”周芍藥嘆氣，“就是油沒了，再煮蘑菇湯就不好吃了。這麽下去不是辦法，還是得買點肉買點油回來才行，還要有米有面，這才叫過日子。”
想了想，周芍藥問小包子，“家裏有沒有錢？”
小包子爬起來，摳下炕頭上的一塊磚，從裏面拿出一只木盒子給周芍藥。
打開來，裏面半根針都沒有。
原本周芍藥還小小興奮了一下，一看這情形，又倒下去，捶著硬邦邦的土炕，發出小獸般的低吼。
“老娘要掙錢，要掙錢！”
躺在炕上琢磨賺錢的周芍藥，辦法沒想出來，倒是迷迷糊糊的地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月光透過破爛窗欞灑了一地的霜白，借著這光，睡眼朦朧的周芍藥恍惚看見炕頭上坐著個人。
媽也！
周芍藥三魂嚇跑了兩魂，一聲尖叫還沒叫出口，那人已經撲上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一股男性的陽剛之氣侵襲而來。
周芍藥向來敏捷，屈起腿就朝著要害部位踢去，不想來人也不是個善茬，一只手擋開腿，身體覆下來將她整個人壓住，換了手出來捏著她伸出來的利爪，低沈地聲音隨之傳來。
“芍藥，是我。”
啥？
周芍藥楞住了，難不成這原主還有個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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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芍藥的嘴角抽了抽，原以為在古代沒有公婆沒有丈夫，外加在個封閉的小山村，就不會有這些繁文縟節。
卻不想鉆出個“父母官”來苦口婆心。
“且不說這小小的張家嘴裏裏外外都是熟人，這一筆也寫不出兩個張來嘛，都是本家，有些事情，該註意的還是要註意一下。再怎麽樣，也還是要顧念一下你與涪生的夫妻情分。”
看到周芍藥拉著臉，裏正知道她不痛快，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等到孝期過了，你若是有心，老朽就讓老婆子給你在別村找個實心的人。”
在別村找個……這換句話就是，要改嫁也改到別地兒去吧，就別留在這兒丟張家嘴的人了。
短暫氣過之後，周芍藥倒哭笑不得，嘆了口氣，說道。
“二爺，您的意思我都懂，好意我也心領了。”
周芍藥做出一張慈母臉。
“但是您看，牛牛現在還小，我這輩子都把心給了涪生，再裝不下其他人了。”
周芍藥忍不住為自己這狗血淋頭的話，齜了齜牙。
“二爺，雖說涪生走了，但好在給我留下了牛牛，讓我下半輩子有了指望。”
周芍藥吸著鼻子，包著眼淚，看上去楚楚可憐。
“我想好了，這輩子就替涪生守著，好好把牛牛養大。您放心，我周芍藥絕不會做出有辱門風的事，若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周芍藥舉手發了個毒誓，在張二爺吃驚的同時，也很滿意。
連連點頭，“不必如此，就沖著涪生的人品，我也是信你的。只是，你現在還年輕，朝廷現在也在發展生息，鼓勵寡婦再嫁。你就這麽守著，確實也委屈了你。”
“不，二爺！”周芍藥堅定地說道，“好女不嫁二夫，我這輩子都只認涪生一個相公，往後我們孤兒寡母的在這張家嘴，還要麻煩二爺多多照顧。”
周芍藥早就想好了。
她也不指望能在古代的小山村裏，找到個與她三觀合的男人。而且，這個不知名的朝代，正是年年戰亂的時候，她頂著這副皮囊，是絕對不能去闖蕩江湖的。
而這個張家嘴，雖然是個封閉的小山村，但好在挺和平，與其出去冒險，還不如留在這裏過個安穩日子。
正好，她頂個寡婦的名頭，有個門戶，不怕別人說她來歷不明。
周芍藥是很真誠的，張二爺也很滿意，說了兩句客氣話。
“都是鄉裏鄉親的，涪生兄弟又是為國捐軀，你就安心的住下來，沒人敢欺負你們。”
周芍藥道了謝，看著張二爺笑瞇瞇的走了。
目送了張二爺離開，一轉身，懷裏就撲進一個軟乎乎的小身子。
“娘親，牛牛會一直一直孝敬娘親的。”小包子軟糯糯的聲音，聽的出來很歡喜。
之前，周芍藥總覺得這孩子沒什麽安全感，或許懂事的他，就是怕周芍藥改嫁。總是揪著機會就會許諾，他會對她好。
總的來說，周芍藥很心疼這孩子。
“好啊，為娘就等著享兒子的福了。”
周芍藥拍拍小包子的頭，打定主意要好好把這孩子養大，也算有個伴。
“走吧，老娘給你做蘑菇吃去。”
立場再堅定，也挨不住肚子餓，周芍藥領著小包子去廚房做飯。
這一來，才驚覺除了瓦罐裏還有一點點鹽疙瘩，啥也沒有。
這蘑菇下了沒油的鍋，再美味再有機，也沒什麽吃頭。
沒辦法，周芍藥只得厚著臉皮去找春芳嫂。
“嫂子，借一點油給我，以後還你一罐。”
周芍藥下了決心，春芳嫂卻覺得她在說大話，舀了一勺給她。
“你想通了好好過日子就好，這點油，嫂子送你不用還。”
周芍藥耳根子燙得不行，“要還的，嫂子對我的好，我都記著呢。”
這邊正說著呢，春芳嫂的婆婆就在外面叫開了，春芳嫂忙不疊地將碗往她懷裏塞。
“嫂子，你幫我跟幺嬸子說，以後鐵定還你們，省的她又罵你。”
“你走你的，別管她，等我這批繡活兒換了錢回來就好了。”
這個時候的婆婆都很兇，春芳嫂也從不敢在婆婆面前說什麽，連催她出門都不敢送。
周芍藥邁出門檻就看到張幺嬸拉著臉往廚房裏瞧，連忙揚起笑臉打招呼。
“幺嬸子，我中午給牛牛做蘑菇，等下給您也送點嘗嘗鮮。”
張幺嬸皮笑肉不笑地擺手，“算了，算了，那東西我們可沒福享用。”
周芍藥的笑僵了僵，知道他們不敢吃蘑菇，也不多解釋，端著碗回了家。
她運氣不錯，上午不僅采到不少蘑菇，從林子裏出來時還采到了一把野蔥。這個時節正是家家戶戶出門挖野菜的時候，能找到野蔥堪稱奇跡。
於是，炒蘑菇時好歹也算有了調料。
家裏沒有半粒米，做不了米飯，周芍藥就只好將半簍子蘑菇都洗出來，也做不出什麽花樣，就一鍋水一起燉了，有湯有菜，好歹能填肚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餓了，當香味飄出來時，周芍藥覺得這是她吃過的最美味的蘑菇湯了。
兩大碗蘑菇湯上桌，小包子被香味勾引的直流哈喇子，卻戰戰兢兢地不敢動筷子。
“放心的吃，絕對沒有毒。”
周芍藥招呼他，一邊捧著自己的碗，呼啦呼啦地連喝了幾大口，舒服地咧嘴大笑。
“看，喝了沒事。”
小包子這才半信半疑地開始喝湯，這一喝一直到碗見了底，才放下了碗。
周芍藥哈哈大笑，豪邁地一揮手，“蘑菇湯管夠，盡管喝。”
最後，兩人幹掉了一鍋蘑菇湯，撐得仰倒在炕上直哼哼。
“你看，我就說這蘑菇吃了沒事的吧。”周芍藥捋著小包子的頭發，舒服得就像擼貓。
“娘親真厲害！”小包子也很開心，“可是蘑菇湯都被我們吃完了，給妮兒的也沒了。”
周芍藥哈哈笑了兩聲，“放心吧，林子裏蘑菇多的是，他們看著我們吃了沒事，才敢吃我們的東西，明天我們再送就好了。”
“只是……”周芍藥嘆氣，“就是油沒了，再煮蘑菇湯就不好吃了。這麽下去不是辦法，還是得買點肉買點油回來才行，還要有米有面，這才叫過日子。”
想了想，周芍藥問小包子，“家裏有沒有錢？”
小包子爬起來，摳下炕頭上的一塊磚，從裏面拿出一只木盒子給周芍藥。
打開來，裏面半根針都沒有。
原本周芍藥還小小興奮了一下，一看這情形，又倒下去，捶著硬邦邦的土炕，發出小獸般的低吼。
“老娘要掙錢，要掙錢！”
躺在炕上琢磨賺錢的周芍藥，辦法沒想出來，倒是迷迷糊糊的地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月光透過破爛窗欞灑了一地的霜白，借著這光，睡眼朦朧的周芍藥恍惚看見炕頭上坐著個人。
媽也！
周芍藥三魂嚇跑了兩魂，一聲尖叫還沒叫出口，那人已經撲上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一股男性的陽剛之氣侵襲而來。
周芍藥向來敏捷，屈起腿就朝著要害部位踢去，不想來人也不是個善茬，一只手擋開腿，身體覆下來將她整個人壓住，換了手出來捏著她伸出來的利爪，低沈地聲音隨之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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