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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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無忌瞅著空底的十幾只箱子傻了眼！
他見過臭不要臉的，還沒見過臭不要臉到這等地步的人，竟在他眼皮底下搬空東西。
紀長婧眼見瞞不下去，低著頭出來認錯。
公孫無忌不見人還好，一見紀長婧，立即炸了毛：“無恥小人，偷竊我的東西變賣，你有沒有廉恥心？”
紀長婧臉一陣紅一陣白地道：“我沒有偷竊，只是幫你把十幾箱東西換了別的，你若去看看，反而換得比以前更多。”
公孫無忌黑著臉道：“你換了什麽？”
紀長婧遙遙指著遠處的牛羊馬，吶吶道：“除了這些，還換了幾屋子的糧食和谷物。”
公孫無忌差點沒氣暈過去，大聲指責紀長婧：“你知不知道我那十幾箱東西，別說幾屋子的糧食，就算是幾十屋子的糧食也能換到。”
又捂著頭道：“我的天，我的地，竟拿著我的十幾箱寶貝去換大米，你腦袋裏裝的是麻繩還是草包！”
眼見公孫無忌在氣頭上，紀長婧沒有作聲。
公孫無忌臉已經黑到極點：“不問自取是為盜，對我而者，你就是盜匪。”
身為盜匪的紀長婧不得不為自己辯駁幾句：“我其實有問過你……。”
公孫無忌氣得直跳腳，打斷話頭道：“何時、何地、幾時問過？”
紀長婧低頭垂眸道：“初到北蠻，侍衛把箱子搬到船頭時，你跟我說過，咱們是兄弟，你的就是我的，我若用得上，只管拿去用。”
思索一會，又繼道：“送茶葉時，我也是問過，你的東西，我能再拿些嗎？你又跟我說，只管拿，看中什麽拿什麽！”
“就連十幾天前，你還說過，要做善事就手腳大些，我若喜歡別的，也只管取了送人。”
公孫無忌聽完，差點沒吐出幾口老血：“我是讓你拿些，沒讓你十幾箱東西全拿了去換大米，但凡長點腦子的人豈會不明白話中道理，你倒是坦坦白白說一句，可是有意為之？”
紀長婧不想抵賴，她確確實實是有意為之！
她十分認真地擡頭向公孫無忌望去：“六王爺府富貴滿門，所缺的不是富貴，而是子弟的出息，六王爺讓你跟來北蠻，不止是避難，而是希望打磨你的性情，幹出一番事業。”
“姐姐們因為疼愛你，備下十幾箱好東西，足見她們待你的心思，她們視你如珠如寶，你日後要如何回報她們？”
“六王爺所出，就你一個男丁，你若立不起來，日後誰給你出嫁的姐姐們撐腰，你對得起這十幾箱東西嗎？我今日拿你的東西，自有一番主張，若是事成，待你回京都城就能得到皇上賞賜的一官半職。”
“若得到皇上青眼，你日後步步高升，有權有勢，不但能護住姐姐們，還可光耀門楣，這十幾箱死物就算不得什麽！”
“六王爺府不缺這十幾箱寶貝，缺的是能扛起門庭興衰的男兒，你若信得過我，只需再等半年，便知有舍方有得。”
紀長婧說了一大段話。
公孫無忌卻聽不進去，他責斥道：“少跟我扯一大堆不著邊際的話，眼下你把這十幾箱東西弄沒，現在就得給個說法。”
紀長婧思量道：“等我回到南郡，定想方設法賠還給你。”
公孫無忌橫挑鼻子豎挑眼地道：“你家境不好，可賠得起？”
就因為一個包裹，公孫無忌就認定紀長婧是窮人家出身，紀長婧長長籲口氣，正要接話，就聽得不遠處傳來清澈的聲音：“她賠不起，我來賠。”
夜已深，滿天星子，滄月下踏出一攏玄青長袍，顧雲珺緩緩徐行，目光寫意如山水，或濃或淡或明亮或黯淡，因為那抹隨意，都顯出生動好看。
紀長婧擡頭，喚了聲：“顧叔叔。”
顧雲珺頷首道：“你剛才說，有舍方有得，我覺得甚是。”
公孫無忌瞪大眼珠子道：“顧大人，紀長婧把我十幾箱東西都弄沒了，你還幫她！”
顧雲珺道：“東西弄沒了，以後我賠你，莫非我的話，你都信不過？”
公孫無忌努努嘴，欲言又止。
紀長婧便走到公孫無忌身邊道：“是我的錯，你別生氣，以後我再也不會拿你的東西……。”
十幾箱子東西都拿走了，他也確實沒東西再給人家拿！
公孫無忌越想越氣，大聲地道：“別跟我說以後，我跟你再也沒有以後，從今天開始，我與你一刀兩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從此再不來往。”
紀長婧聞言，心裏有點酸楚。
她來北蠻，幸虧認識公孫無忌這麽個朋友，陪她說話、打趣、一起玩鬧。
公孫無忌待她，真是半點毛病也挑不出來。
可她，竟把人家的東西全賣掉！
換誰，也接受不了。
公孫無忌狠狠哼了一聲，甩著袖子努氣沖沖的走了。
紀長婧垂著頭，表情很沮喪。
顧雲珺打量著她道：“你不是說——成大事，不拘小節，現在又是什麽表情！”
紀長婧嘆口氣，把頭垂得更低。
顧雲珺道：“怎麽不把詳情跟公孫無忌說明？”
“就算我說出來，他也不會相信。”紀長婧嘆口氣道：“恐怕，這天底下能相信我的，只有顧叔叔你。”
顧雲珺默了默道：“時間是最好的證明，到了明年，只要一切如你設想，就算不去說明，他也會明白。”
這些話，也只有顧叔叔會對她說，紀長婧心裏輕快幾分。
顧雲珺續道：“無忌所言你別放在心上。”
紀長婧道：“我心裏明白，事情要擱我身上，我肯定比他更生氣，說的話更狠。”
顧雲珺瞧她明理又懂事，膽大又心細，行事和年齡實在不符，忍不住道：“我在你這個年紀，未必比你強了去。如今看來，顧晏確實是配上你！”
紀長婧不知道說什麽好。
若說她的年紀，可以說是十六歲，亦可是四十歲。
她擡頭時，換了話題道：“聽說叔叔劃出了幾塊開墾地，打算種些什麽？”
顧雲珺發愁道：“按你的話，明年會有蟲災，糧食會被害蟲所吃，莊稼大批欠收，種米糧肯定不行，要種也得種能及時收割、方便貯存的農作物。”
北蠻的氣候和南郡還不太一樣，眼下的月份，種什麽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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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長婧臉一陣紅一陣白地道：“我沒有偷竊，只是幫你把十幾箱東西換了別的，你若去看看，反而換得比以前更多。”
公孫無忌黑著臉道：“你換了什麽？”
紀長婧遙遙指著遠處的牛羊馬，吶吶道：“除了這些，還換了幾屋子的糧食和谷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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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捂著頭道：“我的天，我的地，竟拿著我的十幾箱寶貝去換大米，你腦袋裏裝的是麻繩還是草包！”
眼見公孫無忌在氣頭上，紀長婧沒有作聲。
公孫無忌臉已經黑到極點：“不問自取是為盜，對我而者，你就是盜匪。”
身為盜匪的紀長婧不得不為自己辯駁幾句：“我其實有問過你……。”
公孫無忌氣得直跳腳，打斷話頭道：“何時、何地、幾時問過？”
紀長婧低頭垂眸道：“初到北蠻，侍衛把箱子搬到船頭時，你跟我說過，咱們是兄弟，你的就是我的，我若用得上，只管拿去用。”
思索一會，又繼道：“送茶葉時，我也是問過，你的東西，我能再拿些嗎？你又跟我說，只管拿，看中什麽拿什麽！”
“就連十幾天前，你還說過，要做善事就手腳大些，我若喜歡別的，也只管取了送人。”
公孫無忌聽完，差點沒吐出幾口老血：“我是讓你拿些，沒讓你十幾箱東西全拿了去換大米，但凡長點腦子的人豈會不明白話中道理，你倒是坦坦白白說一句，可是有意為之？”
紀長婧不想抵賴，她確確實實是有意為之！
她十分認真地擡頭向公孫無忌望去：“六王爺府富貴滿門，所缺的不是富貴，而是子弟的出息，六王爺讓你跟來北蠻，不止是避難，而是希望打磨你的性情，幹出一番事業。”
“姐姐們因為疼愛你，備下十幾箱好東西，足見她們待你的心思，她們視你如珠如寶，你日後要如何回報她們？”
“六王爺所出，就你一個男丁，你若立不起來，日後誰給你出嫁的姐姐們撐腰，你對得起這十幾箱東西嗎？我今日拿你的東西，自有一番主張，若是事成，待你回京都城就能得到皇上賞賜的一官半職。”
“若得到皇上青眼，你日後步步高升，有權有勢，不但能護住姐姐們，還可光耀門楣，這十幾箱死物就算不得什麽！”
“六王爺府不缺這十幾箱寶貝，缺的是能扛起門庭興衰的男兒，你若信得過我，只需再等半年，便知有舍方有得。”
紀長婧說了一大段話。
公孫無忌卻聽不進去，他責斥道：“少跟我扯一大堆不著邊際的話，眼下你把這十幾箱東西弄沒，現在就得給個說法。”
紀長婧思量道：“等我回到南郡，定想方設法賠還給你。”
公孫無忌橫挑鼻子豎挑眼地道：“你家境不好，可賠得起？”
就因為一個包裹，公孫無忌就認定紀長婧是窮人家出身，紀長婧長長籲口氣，正要接話，就聽得不遠處傳來清澈的聲音：“她賠不起，我來賠。”
夜已深，滿天星子，滄月下踏出一攏玄青長袍，顧雲珺緩緩徐行，目光寫意如山水，或濃或淡或明亮或黯淡，因為那抹隨意，都顯出生動好看。
紀長婧擡頭，喚了聲：“顧叔叔。”
顧雲珺頷首道：“你剛才說，有舍方有得，我覺得甚是。”
公孫無忌瞪大眼珠子道：“顧大人，紀長婧把我十幾箱東西都弄沒了，你還幫她！”
顧雲珺道：“東西弄沒了，以後我賠你，莫非我的話，你都信不過？”
公孫無忌努努嘴，欲言又止。
紀長婧便走到公孫無忌身邊道：“是我的錯，你別生氣，以後我再也不會拿你的東西……。”
十幾箱子東西都拿走了，他也確實沒東西再給人家拿！
公孫無忌越想越氣，大聲地道：“別跟我說以後，我跟你再也沒有以後，從今天開始，我與你一刀兩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從此再不來往。”
紀長婧聞言，心裏有點酸楚。
她來北蠻，幸虧認識公孫無忌這麽個朋友，陪她說話、打趣、一起玩鬧。
公孫無忌待她，真是半點毛病也挑不出來。
可她，竟把人家的東西全賣掉！
換誰，也接受不了。
公孫無忌狠狠哼了一聲，甩著袖子努氣沖沖的走了。
紀長婧垂著頭，表情很沮喪。
顧雲珺打量著她道：“你不是說——成大事，不拘小節，現在又是什麽表情！”
紀長婧嘆口氣，把頭垂得更低。
顧雲珺道：“怎麽不把詳情跟公孫無忌說明？”
“就算我說出來，他也不會相信。”紀長婧嘆口氣道：“恐怕，這天底下能相信我的，只有顧叔叔你。”
顧雲珺默了默道：“時間是最好的證明，到了明年，只要一切如你設想，就算不去說明，他也會明白。”
這些話，也只有顧叔叔會對她說，紀長婧心裏輕快幾分。
顧雲珺續道：“無忌所言你別放在心上。”
紀長婧道：“我心裏明白，事情要擱我身上，我肯定比他更生氣，說的話更狠。”
顧雲珺瞧她明理又懂事，膽大又心細，行事和年齡實在不符，忍不住道：“我在你這個年紀，未必比你強了去。如今看來，顧晏確實是配上你！”
紀長婧不知道說什麽好。
若說她的年紀，可以說是十六歲，亦可是四十歲。
她擡頭時，換了話題道：“聽說叔叔劃出了幾塊開墾地，打算種些什麽？”
顧雲珺發愁道：“按你的話，明年會有蟲災，糧食會被害蟲所吃，莊稼大批欠收，種米糧肯定不行，要種也得種能及時收割、方便貯存的農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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