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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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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焦凍走得很快,奈奈小跑著才能跟上他。

他在前面走著,面無表情。

“轟君!”走到無人的地方,奈奈抱住少年的胳膊,迫使他停下腳步。

“你是吃醋了嗎?”她竟然有些高興地問。

轟焦凍耳根發紅,撇過臉不答。

奈奈伸手摟住他的腰,仰頭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

“轟君真可愛。”

“......”

他還是偏著臉,好像看她一眼就會動搖似的。

“最喜歡轟君。”懷裏的女孩踮起腳,飛快地親了一下他的下巴。

下巴敏感地傳來嘴唇柔軟的觸感,像花瓣一樣,令他微微一顫。

啊,拿她沒辦法。

轟焦凍回抱住她,借著身高優勢,把頭埋在她頸側,聲音悶悶的:

“沒有吃醋。”

奈奈咯咯地笑,手往上摟住他的脖子。

“看見你跟爆豪站在一起,我不開心。”

似乎不滿意她還笑,脖子一側的腦袋拱了拱,弄得她有點癢。

“爆豪同學是給我送生日禮物呀,後天我過生日。”奈奈用RUA貓的手法,摸了摸少年紅白相間的頭發,哄道:“我喜歡的是你呀,轟君。”

轟焦凍站直,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後天過生日嗎?”

“抱歉。”他說:“沒有記起這一點,是我不好”

“沒關系,轟君,能看到你吃醋我已經很開心啦!”

少女把臉貼在他胸膛上,說。

轟焦凍有些遲疑地伸手,撫摸她柔順的銀發。

“奈奈想要什麽禮物?”

懷裏的女孩動了動,仰頭看他,清澈的眸子裏映著他的面孔。

“一個吻。”

她說。

“少年啊,今天早點回家吧!”歐爾麥特對訓練的弟子說。

“可是今天還沒有跑完...”“沒事,你先回家。”

大英雄看了看表,催促道。

“...是有什麽事嗎?歐爾麥特”綠谷出久擦了一把汗,問。

逆著光,歐爾麥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一瞬間他竟然感到問話的弟子身上傳來壓迫感。

“啊哈哈哈哈,有的,但不應該由我來和你說。”迅速漏氣,變得消瘦的八木俊典摸摸鼻子,心虛地說。

“快回家吧。”

綠谷出久往家走。

雖然只訓練了一半時間,但他身上的襯衫因為跑得太快,透出一片片汗濕的痕跡,看起來頗有些狼狽。

他進了家門,房間裏傳來說話聲:

“奈奈,媽媽真的不在意,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女兒。再說了,因為我們讓你這個孩子被牽連,我心裏才更過意不去。”

“不,媽媽,都是因為我不好,如果我有個性、能自保的話,也不會有這種事。”

綠谷出久換鞋的動作停下來。

“什麽這種事,你這個孩子,都說了媽媽不在意,結果你比我在意多了。哎呀,馬上六點了!你爸爸真是,機票訂這麽早做什麽...”一陣手忙腳亂的行李聲。

“時間快來不及了,我先去機場,”綠谷媽媽拖著行李箱,大包小包地走出客廳,身後跟著奈奈:“手續的事情,我們和相澤老師會辦好的,奈奈你別胡思亂想...出久?”

綠谷出久站在走廊的陰影中,沒有反應。

“剛才給你打電話,你怎麽不接?”綠谷媽媽抱怨,接過奈奈遞給她的帽子戴上:“本來要當面講的,這下來不及了。你們先吃飯吧,飯在桌子上。”

“媽媽要去哪裏?”半晌,綠谷出久問。

“去美國啊,給奈奈辦手續,啊!”綠谷媽媽拍拍腦袋,看向奈奈說:“奈奈,出久還不知道這事,你給他講講。”

“好的媽媽,您註意安全。”

“放心,”綠谷媽媽開門,計程車等在門口:“真是的,我一定跟他說說,訂這麽早...”

門關上了。

室內無比安靜。

兩人相對無言,誰也沒有先開口,最後,奈奈妥協地說:

“先吃飯吧,哥哥。”

坐在餐桌旁,看銀發少女在廚房盛飯的背影,綠谷出久表情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然後是吃飯,氣氛用一片死寂來形容也不以為過。

忍受不了這種氣氛,奈奈斟酌著開口說:“媽媽說手續的事情...是這樣的,因為學校被敵人盯上了,校長說,有我親生父母的線索”

“呲——”刺耳的摩擦聲,是鋼勺劃過瓷碗的聲音。

頓了頓,綠谷出久繼續埋頭吃飯。

“......”奈奈繼續講:“據說會有比較危險的因素,校長沒有給我細講,考慮到我沒有個性、難以自保,所以他已經和爸爸討論過,要讓我先搬到學校住,還有,暫時把”

綠谷出久放下碗。

“...把監護權轉移到相澤老師名下。”

他本該透亮的綠色眸子黑沈得可怕。

推開椅子起身,他把自己的碗筷收起,走向浴室。

“知道了。”

奈奈不敢置信,轉頭看向他的背影。

“歐尼醬!”

沒有回應。

這些天因為莫名其妙的疏遠而失衡的心情忽然爆發,她追上去,站在浴室門外問:“...我做錯什麽了嗎,歐尼醬,你為什麽不說話?”

一門之隔,綠谷出久打開水龍頭,脫掉上衣;

穿著短褲邁進逐漸升騰的熱氣中。

你沒有做錯什麽。

“為什麽這段時間一直疏遠我?”

因為錯的是他

“我真的很難過,哥哥,我不明白”

他也很難過,奈奈,他不明白。

他把臉埋進奔流的熱水中,任由水流一股股從頭頂沖下來、沖過眉目、沖過鼻梁,像雨一樣從下巴的邊緣散落,又像淚似的蜿蜒著流過胸膛。

門外女孩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如果是因為轟君吃醋,這麽長時間,哥哥你也應該不生氣了呀!”

不要再說了。

“可是你連話都不願意跟我說了,憑什麽呀!你和麗日同學說笑的時候,我難道不吃醋嗎?”

夠了,不要再說了。

“連今天這種事情,你也不在意了嗎?我要搬走你也不在意?”

奈奈站在門口,眼眶發紅,像是要把最近所有的委屈都一股腦倒出來。

門刷拉一聲被打開,她被一把拽了進去。

天旋地轉,背後貼上冰冷的墻面,她睜大眼睛:

“!!!”

被滾燙而堅硬的臂膀禁錮在狹小空間中,綠谷出久的卷發因濕透而貼在頭頂,他面無表情、如同野獸般緊緊盯著她,看著她震驚到無法言語的表情,被壓著的細白的手臂,以及因自己而被沾濕的、斑駁的襯裙。

他猛地壓了上去,一口咬在她幼白的頸側。

“歐..嗚嗚嗚”懷裏的少女還沒發出驚呼,被他伸手捂住嘴。健碩的少年更進一步壓制著她,另一只手從背後穿過去,鐵鉗一般摟住她纖細的腰。

完全把她控制在他與墻壁之間。

咬得並不用力,綠谷出久想,不會給她留下傷痕;

但奈奈開始掙紮了,他增大力度制著她,唇在奶白的肌膚上廝磨著,緩緩向上,用牙齒輕輕磕碰,直到她白得幾乎半透明、形狀可愛的耳垂。

綠谷出久含住了它,感受到懷裏少女劇烈地顫抖一下,不動了。

他饒過了她,暫時離開那裏,罩著她臉的手輕輕摩挲兩下,松開。

無法抗拒生理上的感受、銀發少女那一瞬間完全不能言語,瞳孔失去焦點、張得很大,撐在肌肉賁張的胸膛上的手微微抖著。看到她的反應,綠谷出久低低笑了一聲,低頭吻上她的唇。

長驅直入、撬開牙關,深吻。

然後他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血味漫上來。

他離開她的唇,迷蒙水汽中,懷裏的少女眼眶通紅,無聲地流下淚來。

綠谷出久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氣。

心臟傳來尖銳的痛感,他說:

“這就是我疏遠你的原因,奈奈。”

銀發少女朦朧的淚眼裏,瞬間充滿了震驚。

他放開手,後退。

她一把推開他,跑出浴室。

綠谷出久站著,聽見外面傳來哭聲。

他閉上眼睛。

開大水龍頭,整個人埋進浴缸裏,耳邊被隆隆的水聲所代替,只有水壓的起伏能夠被感受,像是整個人在往下沈、往下沈;

也像是中午他在衛生間裏,把臉埋入冰冷刺骨的水中時的感受。

水聲隔絕了外界所有的聲音,也隔絕客廳收拾東西的動靜。

“奈奈醬,你怎麽哭了?”被驚醒的黑貓看到奈奈一臉淚痕。

她不說話,只飛快地把衣物往行李箱裏塞。

“誰欺負你了?”黑貓跳下來,繞著她打轉:“你要搬走嗎?別呀,帶我一起走。”

奈奈拖著行李往外走:“...會來接你。”聲音出口,沙啞得要命。

哐地一聲,門關上。

外面在下雨。

奈奈蹲在門口,傷心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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