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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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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飄零的雪花漸漸停歇。

大恩禪寺的素宴很有名氣,珍珠和平安還有一眾護衛都在寺內吃了齋飯。

素三鮮、羅漢齋、香幹豆腐、翡翠玉卷、金玉滿堂、素菜包子等等,點的都是寺院有名的招牌菜。

平安吃得有滋有味,京城很多菜式,是他們那邊沒有的,感覺新鮮,味道也不錯,午飯吃著很舒坦。

等到付賬的時候,珍珠發現,兩桌素齋的竟然花了快八兩銀子。

嘖嘖,比葷菜都貴上好多,難怪能建那麽金碧輝煌的廟宇。

雖然,她現在不缺錢,可依舊覺得這些和尚太坑人了。

蘑菇豆腐青菜都賣這麽貴。

平安也咂舌,八兩銀子,他家要灌多少臘腸才能賣夠這麽多,兩桌素菜就花掉了,分量還這麽少。

京城的物價真是高啊。

雪停了,路面卻有些濕滑,回程的路上,馬車比來時趕得更慢。

等他們回到客棧,已經是過了申時了。

剛走進大門,客棧掌櫃忙忙地喚著了他們,然後恭敬地說道,今日一早,他們出門後沒多久,鎮國公和鎮國公世子到訪,得知他們出門後,交代了一句明日再來,便回去了。

珍珠點頭謝過掌櫃,然後回了院落。

打開房門,早已醒來的小黑,不滿地沖著她“喵喵”叫,出門竟然不帶它,太可惡了。

珍珠討好的給它拿了一截鹵豬尾巴,它才不滿地瞥了她一眼,“嗷嗚”的啃了起來。

她出門的時候,在八仙桌上放了好些肉脯,這貓氣性大,居然一口沒吃,哎呀呀,真是貓大爺呀。

小灰就很老實,乖乖地吃了預留給它的肉脯,然後在平安房裏繼續養神,珍珠早同它說過了,白天別出門,小心被人捉了去。

本來,老鼠就是晝伏夜出的動物,小灰就怡然自得的在房裏睡得安然。

羅璟和羅十三兩人趕在晚飯前回到了客棧。

珍珠讓客棧小二把飯端進了房裏,三人在客房裏慢慢地吃了晚飯。

“玉生哥,今天中午我們在大恩禪寺吃午飯,兩桌素席,花了快八兩銀子,老貴的,都是青菜豆腐,居然賣這麽貴。”平安朝羅璟嘟囔著。

羅璟笑笑,“大恩禪寺是王孫貴胄的後宅夫人們最喜歡參拜的地方,每年捐獻的香油錢不知凡幾,寺廟香火旺盛,常年進香拜佛的香客很多,廟裏多會提供齋飯,寺廟的齋廚素食烹調就講究起來,素席比平常的宴席是貴上不少。”

“哼哼,早知道這麽貴,還不如回客棧吃午飯呢,雖然他們的素齋還挺好吃的,可沒有肉吃,總是覺得不夠飽。”平安夾起一大塊醬肘子啃了起來。

珍珠好笑的瞪了他一眼,“一桌素菜都進了你的肚子,還好意思說沒吃飽。”

“他這年齡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能吃很正常。”羅璟幫著平安說話。

“說得好像你已經七老八十一樣,你不也才十六歲,怎麽沒多吃點。”珍珠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我吃很多呀,你看,每餐都是兩碗飯呢,你才吃半碗。”

他用筷子點點她的飯碗。

“飯量就那麽大,還能硬撐著吃下去不成。”

她朝他皺皺鼻頭。

兩人你來我往,不亦樂乎地鬥著嘴,一餐飯吃到飯菜涼透才撤了下去。

換上熱茶,平安摸摸圓滾的肚皮,滿足的嘆了口氣。

“玉生哥,你不知道,今天我和姐在大恩禪寺裏碰到了一個女的,可氣人了,明明是她走路急不看路,差點撞到我,還反過來誣賴我撞到她,她那個丫鬟更可惡,張嘴就罵人,真是氣死我了。”

“還碰到了這種事情?你們沒吃虧吧?”羅璟聞言,看向珍珠。

珍珠秀眉一挑,用她黑亮的眼眸反問,她是個會吃虧的人麽?

羅璟失笑,是啊,她可從來不是個嬌柔溫順的小兔子。

“嘿嘿,我姐厲害著呢,數落了她們一頓,才大搖大擺的走了。”平安得意一笑,又想起了他們走後兩主仆的話,“說是太仆寺卿的女兒,叫什麽唐青羽的,長得一付小白花的模樣,其實心眼多得很。”

“玉生哥,你知道小白花麽,就是外表清純、柔弱、楚楚可憐,其實就是靠著嬌柔的外表博取同情憐惜的有心機的女子。”

平安把珍珠告訴他的新鮮詞匯,一字不漏的轉述給羅璟。

珍珠扶額,這孩子對這些未接觸過的新鮮詞倒是記得很清楚。

她笑著低下頭,沒能看見羅璟臉上有些僵直的表情。

怎麽就那麽巧?他心虛地看了一眼姐弟兩人。

剛來京城第一天就碰上了唐青羽,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呀,他原以為,京城這麽大,他們只待半個月,遇上的幾率是很低的。

唉,他忍住撓頭的沖動,幹咳了一聲,“沒吃虧就好,啊,對了,聽劉義說,今天鎮國公和蕭珺來了沒遇上你們,那明日你們兩還是待在客棧好了,不能總讓人跑空不是。”

珍珠無語,這兩父子跑這麽勤快幹啥?難道他們還想打安魂草的主意不成,她已經表明沒有了,還想咋樣。

好吧,反正這次來的目的也不是游玩。

“平安,你去壇子裏掏塊鹵肉去餵小灰。”先把平安支開。

平安應聲而去。

珍珠正了正臉色,“玉生,能查到行蹤麽?”

羅璟墨黑的眉毛蹙了起來,“我的手下昨日到了京城便開始部署了,不過,太子的侍衛不少都是從江湖上招攬來的高手,警惕性非常高,一時半刻想了解太子的行蹤,還是不容易的。”

這就不大好辦了,珍珠單手撐著下巴思考,她可不想到了時間還尋不到太子的行蹤,一無所獲的回去。

頭懸利劍的滋味可不好受,不能讓一家人擔驚受怕的惶惶度日。

要不,從顧褀那裏打探一下,他們顧府獻藥的舉動被發現,太子一派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兩邊算起了可是同仇敵愾的。

微微蹙起的眉頭,被柔軟地指腹輕輕撫平,她擡眼,陷入幽暗深邃的黑眸中。

“別皺著眉頭,我會把事情辦好的。”他單膝跪在地上,視線與她齊平,修長幹燥的手握住她纖細柔嫩的小手。

珍珠一羞,騰出另一只手拍了拍他。

“太子的事情,急不得,昨日得到的消息是,太子被皇上下了禁令,不許他隨意出入東宮,所以,他要想出宮,只能避開正門,從側門出入,範圍就會小上不少,太子是個坐不住的暴戾性子,決計不可能總不出門的,咱們只要盯緊了,他的行蹤總會暴露的。”

他一把抓住她的小手,輕柔地摩挲著她細嫩地纖纖玉指,指甲修剪整齊粉粉嫩嫩,白色的月牙鑲嵌其間,一雙玉手好看得讓他移不開眼。

珍珠的臉上飛起一片紅暈,一雙手被他溫暖的大手包裹著,如珠似寶一般小心地捧在手心,讓她整顆心也被裹上一層暖流。

忽地,他低下了腦袋,溫潤的唇吻上了她的指尖,軟軟地柔柔地。

“轟”的一下,她的臉燒成了紅霞,“……你,快放開,一會兒平安要過來拉!”

她的聲音帶上了一絲顫抖,手不由的想抽離他的掌控。

羅璟卻把整張臉都埋入了她的掌心,久久不願動彈,她總有種讓他安心的能量,只要待在她身旁,他就想要靠近她,觸摸她,擁抱她,甚至親吻她。

他強壓住心中強烈的悸動,放開了她的雙手,卻順勢抱住她的纖腰,聞著她身上特有的馨香,緊緊地依偎在她的懷裏。

熱氣止不住的湧上珍珠的臉頰,她羞赧的想要推開他,雙手撫在他的烏黑的頭發上時,又有幾分不舍。

好半響,隔壁的房門傳出“吱呀”的開門聲。

羅璟才戀戀不舍地站了起來,回到了原來的座位上。

珍珠紅著臉嗔了他一眼,隨後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襟。

夜晚,雪又開始慢慢飄落。

進入十二月,北方的溫度已經開始進入滴水成冰的寒冷時節。

小黑和小灰沒有受到冷冬的影響,入了夜,照樣四處溜達。

一貓一鼠從窗欞溜出去後,珍珠開始沈思。

廣發客棧裏皇宮有半個時辰的距離,以小黑和小灰的速度,一刻鐘的功夫應該就到了。

可是,它們沒見過太子的樣子,就算靠近了太子所在的東宮,也辨認不出。

而且,羅璟和顧褀都說,東宮戒備森嚴,進出皇宮的風險還是太大了,她不能讓小黑或是小灰陷入危險的境地中。

這麽一來,最好的法子還是等太子出宮在外,防備力量薄弱的時候動手。

唉,可是,太子的行蹤不好掌握呀。

珍珠在炕上翻滾,北方的火炕還是很舒服的,躺在上面,就算不蓋被子也不是太冷。

她一閃身,進了空間裏。

安魂草的芳香立刻撲鼻而來,她躺在淺淺地紫色草叢裏不願動彈。

良久,她才站起了身子,走近藥田。

藥田一角種了株低矮的植物,是她在出發來京城前種下的。

名為“毒箭草”,一種劇毒無比的植物,它的汁液一旦觸碰傷口,便會導致心臟麻痹,血液凝固,最後窒息而亡。

這是她從劉平那裏弄來的。

曼陀羅只能讓人迷幻陷入幻覺,雖然能維持很長一段時間,可是最終還是會清醒,當然,如果吸食的劑量足夠多,也能要人的性命。

太子這等陰險暴戾的性格,一次搞不定他,事後定會瘋狂報覆,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這種毒箭草的汁液,塗抹在刀刃上或是箭頭上,見血封喉,立即致命,比曼陀羅的毒性強烈多了,是居家殺人必備的毒藥。

珍珠慢悠悠地給田裏所有的作物澆了水,才出了空間。

寒冷地冬夜裏,她裹著棉被,腦子卻不停轉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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