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淺聳聳肩，垂頭看著神色驚懼的夜大人，邪惡的勾唇一笑“怎麽，你閨女沒告訴你，她是怎麽策反本殿下的暗衛，讓那暗衛給本殿下下毒的？又是以何種原因給本殿下下毒的？夜大人你閨女受了委屈，你來找皇哭訴，本殿下受了委屈可沒來皇這裏告狀呢。”

“不可能！”

夜大人想都沒想直接反駁。

夙淺一臉無所謂“不信拉倒唄，反正那暗衛還在本殿下的地牢裏，且本殿下給夜如歌下的毒是七絕煞，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啊，對了，本殿下可是有解藥的，是不知道她吃了一瓶的七絕煞，會不會直接去死啊？”

夙淺從懷裏掏啊掏啊，掏出一沓紙扔到夜大人面前“看看唄，你的好閨女曾經都幹過些什麽。”

夜大人掃到那些證據，臉色巨變，額頭的冷汗唰唰的往下掉。

顧殷給一旁的公公使了個眼色，那公公直接把證據呈來，顧殷掃了一眼，眸色也變了變。

真心沒想到，那麽一個嬌滴滴的姑娘，下起手來，男人都狠！

那些被夜如歌迫害過的姑娘們，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且那些姑娘們都是跟玉清有過接觸的。

哪怕玉清多看一眼，多說一句話，夜如歌都沒有放過，這已經不是占有欲的問題，而是心理變態了。

夜如歌所犯的事態較嚴重，顧殷直接下令讓人把夜如歌跟玉清傳喚進宮。

玉清一看到皇帝身邊的公公時，心裏咯噔一下，出事了？

而夜如歌則直接癱在地，為什麽公公會來？爹爹進宮了？

該死的！爹爹為什麽會進宮？

誰告訴爹爹的！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禦書房的氣壓有些低沈，夙淺歪在椅子裏哢嚓哢嚓咬著水果，顧殷翻他一眼，這人怎麽還跟沒事人一樣？這心不是一般的大啊！

不過這種睚眥必報的性子，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夜如歌給他下一粒七絕煞，他餵給夜如歌一瓶！

這性子，簡直了！

真是讓人一點轍都沒有，因為這人當真是誰的帳都不買啊！

這種唯我獨尊，老子天下第一的性子到底隨了誰？！

當玉清踏進禦書房，看到跪在地的夜大人，還有一身紈絝不羈的夙淺時，忍不住在心底輕嘆一聲，真是怕什麽來什麽，當夜如歌後腳也走進來的時候，玉清便知道，這次的事情怕是不能善了了。

二人跪地叩拜。

顧殷沈著臉不說話，直接把那些證據摔在二人面前。

夜如歌一看到那些陳年舊事，整個人一軟，完了，她想。

玉清也在那些證據掃過，抿著嘴眸光微沈。

“說話！啞巴了？！”

顧殷沈聲“夜愛卿來告訴朕，太子昨天當街給夜千金下毒，太子說他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那麽，夜家千金，你可曾給太子下毒？毒害當朝太子，你是何居心？！是想謀反！還是造反！？”

“皇贖罪！皇贖罪！小女年幼無知，不知輕重……”

“呵～”

顧殷直接冷笑，打斷夜孟非求饒的話。

“太子給夜千金下毒，你哭的死去活來，非要向朕討個說法，怎麽，夜千金給太子下毒，朕不能問你給太子討個說法了？”

“她夜如歌是你夜孟非的女兒，那麽，他顧容止不是朕的兒子了？！”

顧殷震怒，他是真的後怕了。

若是，若是他的小東西但凡不那麽小心一點兒，一定會標，到時候，他們拿什麽賠？

這天地下，他們哪兒在找個一模一樣的小東西賠給他？！

該死的！

他們該死！！

這麽久以來，顧殷登皇位十五年以來，這是他第二次震怒，是實實在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暴怒的想要殺人！

他毫不掩飾的釋放自己的殺意與位者威壓，讓地的三人直接匍匐在地，冷汗濕了後背。

於是，他們頭一次知道，他們的皇帝對於太子是如此看重，夜孟非知道，他夜家算是完了，他們踩了龍之逆鱗。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更何況還是他們少年時期南征北戰，殺伐果斷的皇帝？

雖然這幾年有所沈寂，可猛虎算是沈睡了，它依舊還是猛虎，等它醒來的時候，殺戮不止！更不要說他們的皇帝那是實實在在的真龍殺神！

夜孟非跟夜如歌面如死灰。

玉清擡眸，看了眼神色莫名的夙淺，然後垂頭，不知在想什麽。

而夙淺卻勾唇，神情莫名，不知是嘲弄，還是鄙薄。

看的實在無趣，她站起來，沖著顧殷揮揮小爪子“沒意思，走了。你們愛咋整咋整。”

夙淺轉身準備走，顧殷的怒氣楞是被她拍的七零八落，簡直不知是要氣還是要笑，這小東西完全不把自己的性命當成一回事兒的嗎？

莫名的他有種抓不住他的感覺。

一個人連自己命都可以不在乎的，你還指望他在乎什麽呢？

顧殷的神色有些莫測，驀然的，他竟然想不起曾經的太子是何種模樣的，他所能記起的，有關於他的記憶，也是他第一次朝，飛揚不羈的神色，與那雙清透涼薄到漠然的眼神。

在那雙眼裏面，你什麽都看不到，只有一片濃黑，綿延不絕的黑，黑的都有些滲人。

“殿下——”

在夙淺要跨出禦書房門檻兒的時候，玉清突然出聲。

“嗯？”

夙淺回頭“有事？”

玉清唇角蠕動了下“如歌她……”

“你這是向本殿下求情？讓本殿下放過一個謀殺本殿下不成的人？”

夙淺的眸光似笑非笑，楞是逼的玉清無法在開口。

“真惡心。”

夙淺吐出這句話，無視玉清瞬間慘白的如玉容顏，擡腳走。

她跟玉清的交情也到這裏了。

當一個人明知道你不會放過另外一個人的時候，還開口求情，要麽這人是個偽君子，想要賣人情。要麽已經說明你在這人心的地位遠沒有那麽重要。

很顯然，玉清屬於後者。

夜如歌的命是命，她的命不是了？且夜如歌是已經動手要她的命了，玉清竟然還準備求情，這說明了什麽呢？

不過，那是他的小青梅，求情也在情理之。

可是吧。

她最惡心這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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