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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毀世的白蘭(25)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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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的舉行是白蘭一手操辦的,不僅想要每一件裝飾都留下自己喜歡的痕跡,還做好了意外發生的應對方式。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老婆有時候太能作了,不想操心是不可能的事。

自從生活當中有了木木野這個小廢物,他再也無心去幹壞事了。

管老婆就廢了他很大的精力,再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汲汲營營。

白蘭曾經每次在沙灘上漫步,一想到平行世界的自己可能正和他做著同樣的事情,總是會感到無比安心。

可現在不一樣了,木木野只為他一人而來,只當他一個人的老婆,是平行世界的白蘭不曾擁有的,是獨一無二的。

以後再跟平行世界的自己聊天時,他可以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老婆,對方窺探自己記憶時,哪怕嫉妒得眼珠通紅都沒辦法。

白蘭任勞任怨地做完早餐,親了一口老婆紅軟的嘴唇,把人喊起來炫飯。

小廢物還沒有怠惰到吃飯都要人餵的地步,白蘭一叫他,又聞到飯菜的香氣後,他揉揉眼睛就從床上爬起來去洗漱。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小野不緊張嗎?”給三明治抹上魚子醬的白蘭不經意地提醒他的老婆,對方有時候會笨蛋到將很重要的事都忘得一幹二凈。

打游戲記得,零食的過期日記得,婚禮的時間——不記得。

白蘭面無表情地看著把嘴裏牛奶噴出來的小廢物,那震驚的神色不似作偽,他嘆了口氣,把三明治放下後就去輕撫老婆的脊背。

“所以,又忘了是嗎?”白蘭痛心疾首。

老婆不重視自己怎麽挽救,他們的婚姻走到盡頭了嗎?

木木野怯生生地瞥他一眼,撇嘴道:“你都沒求婚,怎麽弄得全是我的錯的樣子,白蘭好過分。”

小廢物一口咬下裹了火腿腸的三明治,上面還有剛才白蘭認真塗抹的魚子醬,味道軟糯微甜又鮮美,填飽肚子的同時還會唇齒留香。

大反派有時候確實很壞,但廚藝卻是沒話說。

木木野再次領會了一個事實,優秀的人無論做什麽事情都能很快上手,廢物點心只能炸廚房。

還愛嫌這嫌那,他若不是仗著一張漂亮臉蛋,早就遭到不少社會的毒打了。

換種思路來說,小廢物屬實想的很通透。

白蘭懵了一瞬,青年的性格有時候很率性隨意,他以為對方不會在意這些。甚至如果他真的打算求婚,青年應該還會難為情到臉都紅透吧。

因此木木野的話真的打了他一個猝不及防。

這其實就是小廢物故意掩飾自己忘記的方法了,他用另外的狡辯手段,好讓錯誤都叫白蘭給擔了,他就可以逃脫懲罰啦。

木木野打的一手好算盤,白蘭沈思的模樣也證實了他方式用的沒錯。

他一口咬在三明治身上,晃了晃桌下的小腿,微微松了口氣。

好耶,逃過一劫。

——才怪!!!

才吃完早餐,抹嘴就想跑的木木野被白蘭逮在榻榻米上親。

纖瘦的腰肢被緊緊攥在掌中,小廢物動彈不得,只能抓著白渣渣的手腕苦苦哀求:“輕一點,不要再咬我了。”

白蘭的呼吸逐漸沈重,滾燙的吐息噴灑在木木野的耳垂上,膩白的軟耳瞬間彌漫一片鮮明的胭紅。

他輕輕地在上面咬了一口,“老婆忘記我們婚禮的時間是事實,我後面求婚又是另外的事情,一碼歸一碼,賬要好好算清楚。”

小廢物瑟瑟發抖,哽咽道:“就、就不可以相互抵消嗎?”

白渣渣是塊做生意的好料,他語重心長道:“事情如果不一件件算清楚,就

會埋下矛盾的禍根。我沒有求婚,當然是我的錯,之後你老公必定會好好補償的。”

“不過,小野做錯了事,也要接受懲罰才行,這樣更有利於家庭關系的和諧哦。”

好的壞的都讓他給說完了,加之自己上次答應了對方的懇求,木木野還能說什麽呢。

小廢物已經敏銳地察覺到,簡單的親親抱抱已經不能滿足白蘭了,對方現在就愛欺負自己。

(這裏只有親親,審核求求你看清楚)

幾個小時後,木木野才臉頰通紅地跑進廁所。

“嘴唇破皮了,老婆記得擦藥啊。”白蘭透過磨砂玻璃可以看見小廢物隱約的身影。

木木野悶悶的吼聲透過玻璃門傳來:“才不要你管,走開!”

安靜了兩三秒,青年委委屈屈的聲音又響起:“但是,要把藥膏留下,好疼的。”

艹。

想把老婆抱起來狠狠疼愛,想親他,還想做更過分的事情。

白蘭強忍又升騰起來的蓬勃欲望,他在老婆面前就沒有純潔的時刻,把藥膏放在門口就匆匆離開。

唉,這樣下去真不太行。



夜半時分,木木野微鼓著腮幫,不理會白蘭的討好。

但他幹飯的時候又特別積極,不用白蘭喊就坐到了桌邊,開心地喊道:“我開動了。”

白蘭就支著下巴,笑看他老婆歡歡喜喜地吃自己做的飯。好像現在做的所有事都變得有意義起來,不再是淡漠地為了打發百無聊賴的時間。

木木野吃完就想溜,被白蘭及時攔住。

“想吃幹抹凈就不認人?這可不是乖孩子該做的事。”白蘭眼睛瞇了瞇,有種危險的迷人魅力。

小廢物立刻慫噠噠地坐回原位,苦著小臉看向白渣渣,小聲反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想起今天上午發生的事,他心虛的表情又變得理直氣壯起來:“你還兇我!之前又那麽欺負我,可惡,白蘭最討厭了!!!”

只要讓木木野逮著一點機會,他都可以囂張地翻身做地主。

白蘭歪頭反問他:“老婆,如果有一道香甜誘人的糕點擺在你面前,你吃還是不吃呢?”

這個比喻實在太恰當了,對於小廢物這個愛吃零食的人來說簡直是致命一擊,以至於他竟然無言以對。

漂亮青年微微撇著粉嫩的唇瓣,根本無法反駁大反派的鬼話。

“我剛好做了一道餐後甜點,吃不吃呢?”白渣渣托腮笑道。

小廢物立刻走不動道,他抵不住內心的饞意,憋屈地回答:“吃。”

白蘭將甜點拿出來之前把燈關上了,餐桌上只留了一盞微弱明黃的燭燈,他的理由也很恰當——

“因為辦婚禮花了太多的錢,接下來就得辛苦小野和我省吃儉用了。”

木木野聽了後都差點坐不住,張嘴極力扼制自己想說不辦婚禮了行不行的傻話。

白蘭的就是他的,四舍五入,白渣渣花的不是自己的錢,而是他的錢。

小廢物心痛又譴責地看向這個花錢大手大腳的家夥,等人把芒果慕斯蛋糕出來,他又換了一副嘴臉,眼睛亮晶晶地等著白蘭手裏端著的白色小盤子。

之前的生氣羞惱也不見了,還會掐著甜甜的聲線誇獎他:“老公好厲害,真的非常感謝。”

白蘭唇角揚起:“我更希望你在另外一個場合說這句話。”

小廢物立馬閉嘴。

哼,這家夥真是給他點陽光就燦爛!

像是某部愛情電影裏的俗套情節,木木野居然從小蛋糕裏吃出了一枚戒指。

他牙齒咬在堅硬的鐵器上,發出“錚——”的脆響,小廢物整個人都呆住了。他輕

輕地把東西吐出來,讓那銀色的小圈跌落在手心。

“嗚,”廢物老婆捂住嘴,眼淚汪汪地控訴,“你怎麽把戒指裝在吃的裏面呀,我咬得牙都疼死了。”

白蘭在他說話前,就像變魔術一樣從身後拿出一捧粉色玫瑰,他單膝跪地的動作在木木野脫口而出的話後僵住。

多少旖旎浪漫的氛圍都被他一句話敗壞。

木木野慢半拍的生銹腦子轉動起來,他突然醒悟:白蘭該不會是在求婚吧!

他轉頭,不敢置信地看向對方。

單膝跪地的動作、花語是純潔的初戀、求愛的粉玫瑰、還有那暗沈沈的藍紫色瞳孔。

木木野一下就緊張了,“不、不是,一定要這樣的陣仗嗎?”

小廢物是金魚記憶,三秒鐘就忘記了自己今早說過的話。

白蘭也不介意,老婆要作他就陪著,賬都一筆筆地記著,明天可以一一清算。

小廢物主動把戒指塞進無名指中,走的簡約風的銀戒閃著明晃晃的反光,圈在瘦長潤白的手指上時,契合得無與倫比。

這是白渣渣趁老婆睡覺時,悄悄比劃對方手指的大小,又再之後找人設計定制的,內圈還有幾個黑色的小字,歪歪扭扭地寫著兩人的名字。

東西並非是現在才做好的,他早就已經有了制作戒指的想法,在那天邀請山本武來參加自己的婚禮後,更是將此付諸於實踐。

本來是打算後面再給木木野一個驚喜,現在提前拿出來,也算是一種別樣的浪漫。

可惜驚喜變成了驚嚇。

不過,只要最後的結果不算差勁就行了。

白蘭盯著廢物老婆,將和木木野一模一樣的戒指嵌進手指,笑得一臉無奈。

木木野還以為他這是在威脅自己,睜著無辜的眼睛,睫毛輕輕顫了一下,嚷嚷道:“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你可別再幹壞事啦,起不了床錯過好時機就不好啦。”

為了逃脫懲處,小廢物找借口的能力直線上升。

“是。”白蘭認真盯著他的眼睛,笑意吟吟,“所以小野答應我的求婚了嗎?”

木木野憤憤不平,“明明已經登記過結婚了,又改了姓氏並且同居,居然還問我這種問題。”

“可是我想聽你再說一遍。”

木木野臉有些熱,他蚊子叫似的“嗯”了聲。

“沒聽清楚。”白蘭故意裝聾賣傻。

木木野大吼,“我說,我答應!木木野也很喜歡白蘭,不然就不會跟你結婚了,這種問題還用想嗎?!”

大膽直白的示愛或許就是今生今世頭一遭,至少小廢物臉皮燙得嚇人,吼完這句話就趕緊逃走了。

白蘭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將戒指對準了柔和的日光,朦朧隱約的光線底下,這圈銀環在熠熠發亮。

同樣的時間,木木野也伸出了手觀察這枚銀戒,仔細一看才發現外面刻著繁覆精美的紋路,不知道是什麽蘊意。

總之,這種胸腔流淌滾燙感情的感覺……似乎並不賴。

白蘭並非霓虹國的人,只不過沢田綱吉還有裏包恩都在並盛,所以彭格列總部才決定將他放在這裏監管。

根據真希太一郎傳回來的情報,他表現得很和善,在並盛還找到了足以相處一生的伴侶,還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加入彭格列,但是總部仍然不能放松警惕。

就連裏包恩先生也是觀望的態度。

白蘭並不在乎他們的看法,他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不至於到了對外人的看法狂躁到想要毀天滅地的地步。

總之,白蘭和木木野舉行的並非是日式婚禮,而是西式。

有牧師、教堂還有前來觀禮的賓客,最重要的還是兩位一黑一白

西裝的新人。

賓客們都能看到一件特別奇特的事情,兩位新郎白發的穿白西裝,黑發的穿黑西裝,簡直是天作之合、無比般配。

沢田綱吉他們迷迷糊糊地跑到觀禮區坐下,耳邊是其他客人們彬彬有禮的輕聲交談,幾個少年少女不怎麽參加比較正式的西式婚禮,一時間緊張得坐立難安。

“藍波,一平,安靜點啊!”綱吉小聲地提醒。

被塞了一盤蛋糕的奶牛服小孩和紮了一根辮子的紅衣小孩立馬不吵嚷了,拿著叉子就開始吃蛋糕。

感受到其他賓客收回的視線,綱吉他們淺淺地松了口氣。

唔,照顧小孩子真的太麻煩了,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連雲雀學長的咬殺警告都不管用。

不過,最尷尬的恐怕還不是這個……

白蘭在這時還沒遇見真六吊花他們,也就不存在收手下的事情。

奇怪的是,他依然在彭格列的默認下拯救了他們,並邀請那些人來參加婚禮。

現實就是如此巧合並富有戲劇性,前段時間還是生死仇敵的一群人,居然在今天恰好一左一右地坐在一起!!

哪怕中間隔著一條兩人寬的走廊,可只要稍微一轉頭,就能互相看到對方那可恨的面容。

淡淡的尷尬縈繞在兩波人中間,就在這時,婚禮進行曲驟然響起,360度立體環繞的音效,使他們的註意力都被轉移走了。

兩位新郎挽住對方的手,緩步從走廊的紅色地毯一路到走到臺上,沿途兩雙皮鞋踩過粉白的秀美花瓣,賓客自覺安靜下來,無聲地註視他們。

肅穆、莊重。

這是婚禮現場給人的第一感受,緊接著映入眼簾的就是兩位新郎那出色的相貌。

烏黑頭發的青年臉頰微微泛粉,白色頭發的青年神情驕矜,在轉頭看自己身邊另一半時,卻會溫柔了神色,彎著眸子溫和一笑。

銀色戒指在太陽灼熱的光線下微微反光,刺目得人眼睛稍微發酸。

牧師手持聖經,拿著掛在胸前的十字架先敬畏上帝,緊接著就是熟悉的致詞流程。

“新郎,你是否願意……”

健康、疾病亦或是貧窮富貴,這些話放在以前都是引白蘭發笑的詞語,手握時空之力,窺探世界隱秘的人,憑什麽被這些普通人的煩惱所困擾?

可是現在,他鄭而重之地聽了進去,不僅擲地有聲地回答了“我願意”,還補充了兩句,“無論小野是什麽樣的狀態,我都會陪著你一起。我喜歡你,想陪你看潮汐拍打出浪花,這個誓言會一直持續到我們一同死去。”

木木野怔楞了一瞬,這句話,好像有點耳熟,但具體在哪聽過他又回想不起來了。

小廢物抿了抿唇,趕緊將註意力拉回到現在,牧師已經快問到自己了,他可不能有任何停頓,哪怕是一秒鐘,白蘭之後都必定會為難他!!!

木木野委屈,木木野不說,他還字正腔圓地在眾多賓客的註目禮下,說出“我願意”三個字。

白蘭眼裏可沒有少兒不宜這個詞語,他才不顧賓客當中有自己邀請的初中小孩,在老婆說完之後,就牽過對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

眾目睽睽之下,他捧著人的臉蛋,閉眼吻了下去。

笹川京子和三浦春更是羞澀地捂住了臉,只從指縫裏偷偷看他們兩人。

男生們稍顯鎮定,只是脖子都變成了充血般的紅。

日光正好透過薄薄的樹葉落下來,斑駁的影子打在他們身上,整個畫面唯美而夢幻,婚禮在一吻中拉下帷幕。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小廢物不僅完成了跟反派結婚的指標,還將白蘭活生生地操練成家庭主婦,系統每次回憶起這件事,它的代碼都是恍恍惚惚,瞠目結舌的。

它了解過木木野的生平,對方躊躇滿志時是真的像打了雞血,摸魚時又是真的混吃等死。

所以系統早就做好了小廢物會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準備,忽然就成功了真的很令它猝不及防。

【所以還要留下來掃尾?!這是什麽意思!】木木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他本來美滋滋地打算離開這個世界了,還不用被白渣渣打屁股針,結果突然得知這個噩耗。

想起今天婚禮流程中最後發生的事,小廢物臉皮就燙得嚇人,那家夥在事先不僅沒有彩排,還沒有任何預兆,狠狠碾壓在他唇瓣時,自己失態的模樣都被所有人都看到了吧!

小廢物徹底慌了,他面色嚴肅地質問系統:【給我一個解釋,任務完成了不應該趕緊就走,繼續去下一個世界,提高咱們的業績嗎?!】

系統早知道木木野就是個沒良心的家夥,它故意不說出事實:【其實,要現在走也不是不可以,你確定現在就要離開嗎?】

小廢物頓住,他果然猶豫了,遲疑道:【要不,還是多留久點吧。下個世界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萬一還得讓我辛苦呢,我才享受沒幾天呢。】

系統:【…………】是他高看對方了。

其實還有其他原因,深藏在木木野心底,不願意宣之於口的話,全都被掩飾在沒心沒肺的外表下。

系統冷哼一聲:【僅僅只是迫害反派一兩天就想徹底完成任務,哪有那樣的好事,不過是判定你暫時可能成功了而已,實際上要是在之後反彈的話,還會讓你回來重做一次,到時候任務難度會更高。】

木木野目瞪口呆,下意識反駁它:【你之前可沒有說過這件事,那麽重要的一點居然偷偷隱瞞!】

系統翻了個白眼,冷笑道:【在選中你後,讓你簽字確認的條約款項當中就寫了這一點,藍屏黑字都記錄得非常清楚,是你自己人懶不看清楚的。】

嗚嗚嗚,果然人不能犯懶,否則就容易被坑。

“老婆,什麽時候出來啊?”

小廢物縮在衛生間裏沐浴,打死都不敢出去,尤其是白蘭在外面虎視眈眈的情況下,簡直恨不能住在裏頭。

就是,好慌啊。

“是想讓我來找你嗎,洗白白的老婆?”白渣渣還不知道自己剛才就面臨了老婆差點就跑得無影無蹤的境地,還在不慌不忙地靠近主臥的衛生間。

剛走到門口,圍著浴巾的木木野就唰地一下打開了滑輪門,還一副大義凜然,慷慨赴死的模樣。

白蘭差點沒被他老婆逗笑。

可是當他眼神落在木木野白皙的胸膛時,差點沒看直了眼。

明明在之前就已經對這具身體有過印象了,不只一次觸碰過,但在今天就是包含著特殊意義。

特別是剛剛舉行完婚禮,他老婆又乖乖地從浴室裏把自己洗得香香軟軟,甚至沒擦幹的水珠從黑色墨發和唇瓣滾過,簡直是緊緊抓住自己的眼球不放過。

而且……只圍著一圈浴巾的話,就相當於是對方的身下,是中空的。

木木野低斂著眸,輕輕瞟白蘭一眼,就發現對方的喉結上下滾動了許多次,他的想法是什麽不言而喻。

小廢物苦著一張臉,弱弱地說:“那,輕點行不行。”

白蘭笑得牙不見眼:“遵命,老婆大人!”

…………

木木野頭一次領會到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句話的深刻含義。

白渣渣親他的時候特別溫柔,就好似一片羽毛落在唇瓣上,柔柔的還帶著一絲癢意,小廢物不禁松懈了警惕,緊繃的身體也放松下來。

可是後來,不提也罷……

木木野沒見過饑餓多時的叢林惡狼,可單憑白蘭看自己的眼神,

他就從腦海中具象出狼的形體,並且對那種形象有了更深刻的體會。

這還不是最慘的,最倒黴的是白蘭還在這種時候跟他算賬,一筆一筆都要給他掰扯清楚,從一開始的讓他去打工,到炸掉廚房洗壞衣服,最後是不經過允許偷偷跑掉的事情。

每一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就是為了今天。

小廢物哪敢在那個時候反抗白蘭啊,他這個人能屈能伸,慫得理所當然,甚至白蘭讓他乖乖的他都聽話得要死。

鴉色短發的青年嘴唇都快咬破了,他眼圈通紅地想著,自己之後一定要讓白渣渣付出代價!!!

所以他故意吵著不去清理,還頂著單純天真的面孔說出某些不該說的話,“想給老公懷寶寶。”

臉蛋又純又欲,眉眼間精致又漂亮。

白蘭又開始難受了,他真的很佩服自己能忍耐到現在,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經被弄得很慘的小廢物後,意味深長道:“很好,那就做好備孕的準備吧。”

小廢物一噎。

艹,不該這麽說的,還害了自己。

不過第二天他就生病了,白渣渣沒機會再給他打針了。

木木野小臉燒得微紅,額頭也有些燙,卻沒有難受地皺起小臉,還能樂呵呵地笑。

白蘭第一次在他老婆面前沈下臉,掐著小廢物軟嫩的臉蛋,聲音也陰沈得能滴水,“所以,你是為了不讓我碰你,也要寧願生病嗎?”

也是他大意了,只知道進去前要做好防護,沒查後面的事,一不小心又讓他老婆作成功了。

這次卻狠狠地碾在了他的底線上——木木野不可以如此不註重自己的身體,這根紅線劃在那兒,連觸碰都不被允許。

小廢物後知後覺地感到了害怕,抿著唇不吭聲,眼睛也泛了紅,生病後帶了點沙啞的嗓音裏帶了哭腔:“你兇我,本來就很疼嘛。喊你輕點讓你停都不可能,你還怪我。”

白蘭一僵,看著他老婆扯過被子蓋住腦袋,身體一翻就滾到離他坐的位置八百米遠的地方。

心臟就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抓住揉捏了一般酸澀。

“抱歉,這是我的錯,但是你不可以用自己的身體來懲罰我。”白蘭和緩了語氣,仍舊嚴肅道:“用其他的方式來折磨我、挑戰我的耐心都可以。總之,你的健康不可以成為威脅我的資本。”

“明白了嗎,小野?”

小廢物抖了抖,白蘭這家夥生氣或者認真的時候,就愛喊他小野,搞得他一臉反抗的心思都升不起來。

木木野甕聲甕氣道:“明白了。”

為了讓他長長記性,白蘭不僅沒收了他的零食,還一日三餐都做得十分清淡。雖然營養葷素搭配得非常好,可就是沒有木木野喜歡吃的菜。

小廢物苦著一張臉,委屈巴巴地說:【這到底是誰折磨誰啊,白蘭太可惡了吧!】

系統勸他放寬心,以後他有的是機會報覆回去,現在只是暫時蟄伏起來,讓白蘭就得意這麽一段時間。

它又繼續道:【再說了,你看白蘭開過葷後又被迫改吃素,不也同樣臉都憋綠了麽。】

木木野的臉一下就紅透了,這其中哪有任何可比性!

吃了幾天的藥,又在白蘭的精心照料下調養好了身體,小廢物終於恢覆到了生龍活虎的狀態。

木木野趴在沙發上,翹著小腿晃悠,他看著白蘭從外面拿進來兩件浴衣,不由好奇:“你拿著這個幹嘛?”

“帶你參加夏日祭。”

夏日祭,俗稱花火大會,霓虹國的大街小巷裏會有許多表演,街道上幾乎還有熱情的商販,到了夜晚,更是有燦爛絢麗的煙火綻放在黑色的天幕上。

癱在家裏這麽多天,差點把如此重要的事情都給忘記了

,小廢物連忙從沙發上溜起來,去看白渣渣手中的浴衣。

好玩娛樂的場合他必定不會錯過。

白蘭還告訴他,“既然病好了,那就可以解禁了,今天晚上我允許你吃一些路邊攤,但份量不可以太多。”

小廢物更是因這話爆發了極大的熱情,就像小雞崽似的繞著白蘭嘰嘰喳喳:“好哦,謝謝老公。老公你渴了嗎,要不要喝水呀?老公現在餓不餓呀,要不要吃點東西呀?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會兒呀?”

白渣渣享受著他老婆無微不至的關心,還有一句話藏在嘴裏他沒說出來,那就是老婆解了禁,他自己同樣也能解禁了。

漆黑夜色下的萬千燈火亮成了一條金色長龍,還有熱情商販們火爆的吆喝聲,年輕的男男女女穿梭而過,街道裏擠滿了出來觀賞的人們。

在很多時候,男女之間會選擇在夏日祭這天告白,有綻放在頭頂的煙花做背景,心跳的速率似乎加快了,告白成功的幾率就會大大提高。

因此在今天出門的話,就會看到非常多的年輕男女,他們穿戴一新,粗略一看還不覺,仔細一瞧就會發現他們打扮得特別精致。

到處都是成群結隊的人,現代服飾與浴衣木屐的碰撞相結合。

天幕已經暗沈下去,渲染出大片大片藍紫的痕跡,灰白的月色被亮如白晝的燈光擠下去。

摩肩接踵間,是不少人的驚呼。

木木野才不管那麽多,他一心直奔小吃售賣區,像一匹脫韁的野馬,要不是白蘭緊緊抓住他的手,恐怕人一旦匯入人海,就怎麽都找不到了。

不過,白蘭只說了一句話就足以讓他冷靜下來,“小野,是打算自己付錢嗎?”

小廢物在面對美食時,穿著木屐都跑得飛快,沒穿足袋的腳白生生的,像是剛從淤泥裏挖出來的切開的藕片色澤。

木木野的浴衣是絳紅色的,上面印有不知名的花瓣紋路,襯得他整個人更加明艷張揚。

白蘭換下了淺色的衣服,穿了一件深藍色浴衣,花瓣紋路與木木野的如出一轍,好讓明眼人一看就是一對。

兩個俊男牽著手,一個氣呼呼的抗議,另外一個彎眸笑著寵溺,就足夠吸引大部分人的目光了。

“誒,木木野先生?!”沢田綱吉穿著灰黑色的浴衣,看著牽手打打鬧鬧地兩人,吃驚地喊出聲。

並盛町實在太小了,恰好在夏日祭的時候碰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剛出門不久就遇上,說沒有緣分是不可能的。

木木野微微笑著,伸長胳膊揮舞,“綱吉君,真的好巧呀,夏日祭要玩得高興哦。”

沢田綱吉臉微微發紅,“木木野先生也是。”

被長得好看的人祝福真的是一件很榮幸快樂的事呢,顏狗綱吉如是想著。

笹川京子穿著粉嫩顏色的浴衣過來,偷笑他憨傻的模樣時,沢田綱吉的臉就徹底紅成了猴子屁股的顏色。

“走啦走啦,我想吃章魚小丸子!”木木野單手叉腰,興致勃勃地喊道。

另一只手被白蘭緊緊抓在手心裏,就算微微滲出了一些細汗,對方也沒想著要放手。

“再見啦,綱吉君!再見啦,各位!”木木野對著沢田綱吉一行人揮揮手。

白蘭像是乖巧站妻子身後的丈夫,老婆一心應酬朋友,他只需要對著他們頷首示意就行。

“再見,木木野先生!以及白蘭先生,希望你們能夠玩得愉快。”恢覆鎮定的沢田綱吉熱情地回應。

眾人目視著兩個皮相出眾的青年靠攏,消失在人海裏。

“阿綱,他們真的好幸福啊。”

“沒想到白蘭突然有一天也會遇上相處一生的人呢,愛情還真是妙不可言。”

“那就祝他們一定要在一起一輩子好啦。畢竟木木野先生看上去就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呢,白蘭又很聽他的話,之後肯定不會再做壞事啦。”

孩子們的想法很簡單純粹,又奇妙的與現狀對上,已經說不清是不是感覺作祟了。

喧鬧在人群逐漸增多時,又一次攀升到頂點。

章魚小丸子的攤子前已經擠滿了等候的人們,往做好的半球丸子裏面加章魚的大叔熱得汗流浹背,頭頂的汗巾都被不斷冒出的汗水,但他臉上卻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人越多生意越火爆,證明他做的章魚小丸子越美味。

幾分鐘後,他的面前輪到了兩位雙手緊握的青年,許久沒見到過相貌這麽出色的人,就像明星一樣。他的嘴微微張大,不由怔楞了半響。

“大叔大叔,要糊了!!!”烏黑頭發的青年驚聲提醒,焦急的模樣像是自己的孩子被虐待了似的。

做章魚的大叔手忙腳亂地把章魚小丸子給放在食盒裏,剛剛沒有掌控好導致差點失敗,他還多添了一串作為補償。

付錢的是另外一個笑容溫和的白發青年,兩人性格貌似都特別好,真是非常般配的兩人呢。

下一個客人又走了上來,大叔連忙收回發散的思緒,趕緊將精力都投入在下一串章魚小丸子的制作上面。

木木野捧著食盒,都不需要白蘭幫他提,微燙的熱度穿透硬紙傳遞在手心,這就是拿到美食的滿足感了。

“現在要去找個位置吃東西啦。”木木野微微仰頭,提醒白蘭。

白蘭就趁機親了一口送上門來的老婆,把人逗得面紅耳赤後吃吃一笑,不等人真的生氣,就趕緊補充道:“已經找好了最佳的觀賞位置,所以不要著急呀。”

木木野滿心都想要吃手上提的大包小包的零食,他已經好久沒有吃過垃圾食品了,小廢物都快要枯萎掉啦。

剛剛羞惱的情緒化為烏有,他討好道:“那咱們快過去吧,好不好呀,老公。”

誰頂得住漂亮青年的全力撒嬌,還是身為他丈夫的白蘭。

幾分鐘後,坐在觀賞位置看著老婆吃零食,連個眼神都不分給他的白蘭已經後悔了。

早就知道小廢物愛吃零食,尤其是在禁欲多天後,壓抑已久的天性突然爆發肯定控制不住,但他沒想到會這麽嚴重。

不過想想今天晚上回去,他好像又能理解了。

不過老婆吃這麽撐,晚上大量運動應該不太好吧,白蘭憂心忡忡。

木木野卻高興得眼睛晶亮,美食、美景,還有人在一旁伺候他吃東西,神仙日子也不過如此了吧。

小廢物幸福得眼睛瞇起,頭一回良心發現,親了白蘭嘴巴一口,神采飛揚地說道:“吶,獎勵。”

白蘭怔了一瞬,啟唇道:“這可不夠呢。”

煙花突然在這個時候砰地炸開,絢爛美麗的弧線從眼前劃過,五光十色的線條格外美麗,白蘭的聲音湮沒在嘈雜刺耳的聲音中。

木木野歪頭疑惑:“什麽?”

白蘭搖搖頭,湊近了在他耳邊吐息:“我很喜歡小野哦。”

木木野臉熱,“我知道這種事情啊,下次可以不用特地說出來。”

兩人靜靜地看著夜空中裏一閃而逝,一朵一朵綻開的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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