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直到世界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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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堅實的土地,頭頂蔚藍的天空,不遠處巍峨起伏的山巒,被戰火銷毀一空的森林。空氣中彌漫的濃重硝煙味道……這一切構成最穩定的秩序,或者是最牢不可破的模型。
牧夏沿著一條即將幹涸的小河流走了一程,說是戰火烽煙,滿目瘡痍,其實她走了這麽久的路,依舊沒有見識到半具血痕斑斑的屍體或者其他戰爭遺留下來的瑣碎證據。
小河的水位很低,牧夏蹲在河邊,水底的鵝卵石似乎清晰可見。
直到牧夏脫下皮靴,踩著冰涼的河水,那些彩色鵝卵石形狀的軟體動物才驚懼而逃!
牧夏的腳底心頓時傳來一股濕潤滑膩的感覺,她趕緊收回腳,重新套上皮靴。
“真該死!”其實她並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具體坐標是什麽。
但是這種真實的觸感,非常具有欺騙性。
“大概這是一個夢境。”牧夏敏銳地察覺到一絲玄機,因為那種鵝卵石形狀的軟體動物在石城是並不存在的,牧夏去過水族館,對長居潮濕環境的動物稍有經驗。
“為什麽要送我來這裏?到底是誰?是紫玥麽?”
牧夏帶著這個疑問越走越遠,最後她祭出以前攀巖的豐富經驗,爬上一座高高的山崖。
山崖上的風景與河邊的風景大為迥異,落日看起來十分壯觀,在不知延伸到何處的天邊塗抹著最為矚目的血紅色。
血色殘陽,頹垣斷壁,令牧夏陡然間生出一種戰爭廢墟的觀感……就在此時,天邊雷聲轟隆,振聾發聵,數以萬計的鐵甲戰士沖著牧夏的方向瘋狂地湧來。
它們奔騰不息,不知疲倦,節奏高亢而又鏗鏘,披著奇怪的鐵甲,身體結構跟人類存在巨大的差異……這又是一個牧夏鑒定夢境的醒目標識!
牧夏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想要拼盡全力擺脫這個匪夷所思的夢境,然後那些鐵甲蟲子徑直從她身邊穿越而過,一個個毫不畏懼地逐向虛空之中。
“你醒了。”終於耳畔傳來一個令人心悸的男中音,雖然年輕氣盛,卻是玉石相擊一般清靈悅耳。
牧夏猛然間睜開眼睛,她已經迅速辨認出來,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就是紫玥。
紫玥手中拿著終端設備,笑道:“根據檢測,你的狀態很不穩定。怎麽樣?這個夢境有沒有給你帶來任何啟示?”
牧夏下意識地轉過身來,果然看到一個夢境監視儀。
“我……我真的做了夢?為什麽夢中會有VR設備的那種共感系統?”
紫玥抿起唇角,笑道:“你不用操心那些。先來談談,這次的夢境感覺如何?”
“你指的是,對戰爭的悟道?”
“不需要那麽深刻!就你的直觀體驗來說,你對它們……究竟是什麽樣的看法?”
牧夏輕易地回想起來,原來夢中那顆星球,並非石城,距離自己逾越數萬光年。
“它們發動戰爭,基本上全滅了。”牧夏老老實實地分析道:“按照我的觀察,我覺得那邊資源匱乏。不像是人類的宜居帶。”
紫玥淡定地點點頭,打開旁邊的電子觸摸屏,刷的一下,無數信息圖解紛至沓來。
紐約十八號地下堡壘,西半球僅剩的最後一塊人類集中地。
“你先看一下目前的世界地圖和具體情況,等會兒我帶你去參加聽證會。”
紫玥示意機器人阿萊給牧夏斟了一杯純凈水,然後雙手插兜,漫不經心地獨自離開。
牧夏慢慢地喝著水,阿萊站在旁邊體貼地問道:“是不是身體不適?”
“嗯?”
“我知道紫玥一向有些殘忍,他會不定期地利用人類的潛意識空間……”
“警報!警報!三級警報!編號為009的機器人,你已經觸犯制定者的懲罰規則。”
阿萊及時地閉上嘴,訕訕地笑道:“對不起!你就當我是喝醉酒吧!”
牧夏向來敏感,聽出一絲玄機,便默默地記在心裏。
“你可是服務型機器人,戒煙戒酒是最基本的要求吧?難怪系統會誤判你。”
阿萊再次微笑起來,帶著一絲不屬於智能AI的淡淡感傷:“不是誤判。我真的做錯了。牧夏,你趕緊收拾一下,去參加堡壘的聽證會。”
片刻後,牧夏來到一個圓形舞臺,一眾身份不凡的長者坐在一起商議對策。
牧夏不太聽得懂,她隱約記得,自己在現實中就是個正在讀書的普通女孩子。
看似開朗大方,實則內心脆弱,不敢獨自一人面對任何困境。
對了,紫玥要求自己參加一個虛擬人格的實驗……難道這就是他所謂的實驗系統?
等這些長官討論完畢,一個白胡子科學家勞恩突然站起身來,沖著牧夏問道:“堡壘的夢境監測儀顯示,你已經跟它們精神溝通了?”
牧夏心中疑慮甚多,便不動聲色地回道:“這個,要問紫玥。”
勞恩笑道:“可是我們更想知道你的答案。”
牧夏心中有點畏懼,立即緊緊地揪起手指:“我,我只知道做了一個夢中夢。”
勞恩的表情似乎在一瞬間破裂開來,然後他無奈地笑道:“好吧!丫頭!祝你今晚能夠睡一個好覺。”
散席之後,牧夏穿過幽長陰暗的走廊,根據資料顯示,堡壘能源有限,必須節省開支。
“阿萊!我好怕!什麽外星蟲子,什麽地球毀滅……幹嘛要我執行這種詭異的任務?”牧夏將近兩年的情報仔細分析完畢,然後仰頭倒在溫暖的被褥裏不停地哀嚎。
機器人阿萊站在旁邊,望著基地窗外閃爍的燈火,那是最最要緊的防禦工事。
“你都知道自己在做夢,而且還是一個夢中夢。”
牧夏無奈地聳聳肩:“這個很容易判斷,難度不大。誒,不對!我在聽證會上隨口說的一句話,為什麽你會知道?”
阿萊的全屏感應腦袋可以自由轉動,他每次微笑的時候,就會憑空投射一束表情。
這次阿萊又笑了:“你不用操心這些事。”
當晚,牧夏睡得很甜,仿佛沒有被任何夢境打攪一般。
堡壘中的警報聲驟然間響起,嘟嘟嘟——像是催命符!又像是瀕臨死亡的絕唱!
牧夏猛然間驚醒,溫暖的被窩,房間裏開著一盞暖黃色燈火,窗外赫然就是行色匆匆的巡邏士兵與扛在肩頭的堡壘特制粒子束肩炮……
這一切如此活靈活現,甚至給牧夏造成一種錯覺,其實這就是她生活的真實世界呢!
“阿萊!其實我以前根本不認識你!你來到我的世界,倒是一個絕佳的提醒。”
牧夏披上外衣,系好鞋帶,然後趁著打仗的空隙,故意跟機器人阿萊說笑。
阿萊卻是神色肅穆,平靜地回道:“你的虛擬人格正在培養中。”
牧夏頓時微微一怔:“那我自己呢?我的原型在哪裏?”
阿萊表示無可奉告,然後啟動密碼,打開這間專屬於基地科學家的宿舍大門。
大部分士兵腳下都是踩著飛火流星,沖著不遠處的防禦塔和第一道幽靈阻斷線集中。
牧夏心中好奇,便悄悄地追了過去。
站在結構堅固的安全門旁邊,這是牧夏第一次見識傳說中的星球毀滅者。
跟夢境之中大不一樣,這些毀滅者呈現出所謂的幽靈狀態,對人類來說,幽靈一向都是極為神秘的虛構之物,沒有人可以親眼目睹它們的存在。
一只蜈蚣形狀的幽靈猝然間沖破防線,極為迅速地游了進來,它先是攫取其中一個大兵的暗藍色能量,然後又沖著牧夏躲藏的方位筆直地追擊過來。
牧夏早就嚇得雙腿發軟,只能訥訥地躲在大門背後,眼中充滿驚懼……與好奇之色。
砰砰砰——危急時刻,紫玥及時趕到,用手中的原子能手槍直接擊斃了這只幽靈。
“你沒事吧?”紫玥穿著帥氣的軍服,身姿筆挺,如芝蘭玉樹一般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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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夏沿著一條即將幹涸的小河流走了一程,說是戰火烽煙,滿目瘡痍,其實她走了這麽久的路,依舊沒有見識到半具血痕斑斑的屍體或者其他戰爭遺留下來的瑣碎證據。
小河的水位很低,牧夏蹲在河邊,水底的鵝卵石似乎清晰可見。
直到牧夏脫下皮靴,踩著冰涼的河水,那些彩色鵝卵石形狀的軟體動物才驚懼而逃!
牧夏的腳底心頓時傳來一股濕潤滑膩的感覺,她趕緊收回腳,重新套上皮靴。
“真該死!”其實她並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具體坐標是什麽。
但是這種真實的觸感,非常具有欺騙性。
“大概這是一個夢境。”牧夏敏銳地察覺到一絲玄機,因為那種鵝卵石形狀的軟體動物在石城是並不存在的,牧夏去過水族館,對長居潮濕環境的動物稍有經驗。
“為什麽要送我來這裏?到底是誰?是紫玥麽?”
牧夏帶著這個疑問越走越遠,最後她祭出以前攀巖的豐富經驗,爬上一座高高的山崖。
山崖上的風景與河邊的風景大為迥異,落日看起來十分壯觀,在不知延伸到何處的天邊塗抹著最為矚目的血紅色。
血色殘陽,頹垣斷壁,令牧夏陡然間生出一種戰爭廢墟的觀感……就在此時,天邊雷聲轟隆,振聾發聵,數以萬計的鐵甲戰士沖著牧夏的方向瘋狂地湧來。
它們奔騰不息,不知疲倦,節奏高亢而又鏗鏘,披著奇怪的鐵甲,身體結構跟人類存在巨大的差異……這又是一個牧夏鑒定夢境的醒目標識!
牧夏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想要拼盡全力擺脫這個匪夷所思的夢境,然後那些鐵甲蟲子徑直從她身邊穿越而過,一個個毫不畏懼地逐向虛空之中。
“你醒了。”終於耳畔傳來一個令人心悸的男中音,雖然年輕氣盛,卻是玉石相擊一般清靈悅耳。
牧夏猛然間睜開眼睛,她已經迅速辨認出來,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就是紫玥。
紫玥手中拿著終端設備,笑道:“根據檢測,你的狀態很不穩定。怎麽樣?這個夢境有沒有給你帶來任何啟示?”
牧夏下意識地轉過身來,果然看到一個夢境監視儀。
“我……我真的做了夢?為什麽夢中會有VR設備的那種共感系統?”
紫玥抿起唇角,笑道:“你不用操心那些。先來談談,這次的夢境感覺如何?”
“你指的是,對戰爭的悟道?”
“不需要那麽深刻!就你的直觀體驗來說,你對它們……究竟是什麽樣的看法?”
牧夏輕易地回想起來,原來夢中那顆星球,並非石城,距離自己逾越數萬光年。
“它們發動戰爭,基本上全滅了。”牧夏老老實實地分析道:“按照我的觀察,我覺得那邊資源匱乏。不像是人類的宜居帶。”
紫玥淡定地點點頭,打開旁邊的電子觸摸屏,刷的一下,無數信息圖解紛至沓來。
紐約十八號地下堡壘,西半球僅剩的最後一塊人類集中地。
“你先看一下目前的世界地圖和具體情況,等會兒我帶你去參加聽證會。”
紫玥示意機器人阿萊給牧夏斟了一杯純凈水,然後雙手插兜,漫不經心地獨自離開。
牧夏慢慢地喝著水,阿萊站在旁邊體貼地問道:“是不是身體不適?”
“嗯?”
“我知道紫玥一向有些殘忍,他會不定期地利用人類的潛意識空間……”
“警報!警報!三級警報!編號為009的機器人,你已經觸犯制定者的懲罰規則。”
阿萊及時地閉上嘴,訕訕地笑道:“對不起!你就當我是喝醉酒吧!”
牧夏向來敏感,聽出一絲玄機,便默默地記在心裏。
“你可是服務型機器人,戒煙戒酒是最基本的要求吧?難怪系統會誤判你。”
阿萊再次微笑起來,帶著一絲不屬於智能AI的淡淡感傷:“不是誤判。我真的做錯了。牧夏,你趕緊收拾一下,去參加堡壘的聽證會。”
片刻後,牧夏來到一個圓形舞臺,一眾身份不凡的長者坐在一起商議對策。
牧夏不太聽得懂,她隱約記得,自己在現實中就是個正在讀書的普通女孩子。
看似開朗大方,實則內心脆弱,不敢獨自一人面對任何困境。
對了,紫玥要求自己參加一個虛擬人格的實驗……難道這就是他所謂的實驗系統?
等這些長官討論完畢,一個白胡子科學家勞恩突然站起身來,沖著牧夏問道:“堡壘的夢境監測儀顯示,你已經跟它們精神溝通了?”
牧夏心中疑慮甚多,便不動聲色地回道:“這個,要問紫玥。”
勞恩笑道:“可是我們更想知道你的答案。”
牧夏心中有點畏懼,立即緊緊地揪起手指:“我,我只知道做了一個夢中夢。”
勞恩的表情似乎在一瞬間破裂開來,然後他無奈地笑道:“好吧!丫頭!祝你今晚能夠睡一個好覺。”
散席之後,牧夏穿過幽長陰暗的走廊,根據資料顯示,堡壘能源有限,必須節省開支。
“阿萊!我好怕!什麽外星蟲子,什麽地球毀滅……幹嘛要我執行這種詭異的任務?”牧夏將近兩年的情報仔細分析完畢,然後仰頭倒在溫暖的被褥裏不停地哀嚎。
機器人阿萊站在旁邊,望著基地窗外閃爍的燈火,那是最最要緊的防禦工事。
“你都知道自己在做夢,而且還是一個夢中夢。”
牧夏無奈地聳聳肩:“這個很容易判斷,難度不大。誒,不對!我在聽證會上隨口說的一句話,為什麽你會知道?”
阿萊的全屏感應腦袋可以自由轉動,他每次微笑的時候,就會憑空投射一束表情。
這次阿萊又笑了:“你不用操心這些事。”
當晚,牧夏睡得很甜,仿佛沒有被任何夢境打攪一般。
堡壘中的警報聲驟然間響起,嘟嘟嘟——像是催命符!又像是瀕臨死亡的絕唱!
牧夏猛然間驚醒,溫暖的被窩,房間裏開著一盞暖黃色燈火,窗外赫然就是行色匆匆的巡邏士兵與扛在肩頭的堡壘特制粒子束肩炮……
這一切如此活靈活現,甚至給牧夏造成一種錯覺,其實這就是她生活的真實世界呢!
“阿萊!其實我以前根本不認識你!你來到我的世界,倒是一個絕佳的提醒。”
牧夏披上外衣,系好鞋帶,然後趁著打仗的空隙,故意跟機器人阿萊說笑。
阿萊卻是神色肅穆,平靜地回道:“你的虛擬人格正在培養中。”
牧夏頓時微微一怔:“那我自己呢?我的原型在哪裏?”
阿萊表示無可奉告,然後啟動密碼,打開這間專屬於基地科學家的宿舍大門。
大部分士兵腳下都是踩著飛火流星,沖著不遠處的防禦塔和第一道幽靈阻斷線集中。
牧夏心中好奇,便悄悄地追了過去。
站在結構堅固的安全門旁邊,這是牧夏第一次見識傳說中的星球毀滅者。
跟夢境之中大不一樣,這些毀滅者呈現出所謂的幽靈狀態,對人類來說,幽靈一向都是極為神秘的虛構之物,沒有人可以親眼目睹它們的存在。
一只蜈蚣形狀的幽靈猝然間沖破防線,極為迅速地游了進來,它先是攫取其中一個大兵的暗藍色能量,然後又沖著牧夏躲藏的方位筆直地追擊過來。
牧夏早就嚇得雙腿發軟,只能訥訥地躲在大門背後,眼中充滿驚懼……與好奇之色。
砰砰砰——危急時刻,紫玥及時趕到,用手中的原子能手槍直接擊斃了這只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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