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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名妓篇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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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花前後鏡,花面交相映。

鏡子裏的美人肌如聚雪,口如含丹,蛾眉輕掃,眼波流轉中顧盼生輝。她解開衣襟,布料從她細滑的肌膚落下,飽滿的胸脯下,纖纖身姿不盈一握,從堆在腳旁的衣服裏跨出,雙腿筆直色如暖玉……

美貌比金銀更能引起歹心,在雲韶館,真真美得出眾,但也僅僅是出眾罷了,她一向註意把握分寸。到了鄭秉修這兒,所有塵封的美艷就像解除封印一樣綻放,她也甩開膀子各種勾搭勾引勾魂,結果……一事無成……

嚴格說來也不算毫無進展,至少鄭燦對她和梅姬越來越好了,好吧,因為這位大人來自天外,不是凡人,所以才能對佳人不為所動,一定是這樣!她看向鏡子再次肯定。

“真真姐!”梅姬推門進來,手忙腳亂的幫忙搭上衣服,“你怎麽脫成這樣?”

只穿著肚兜和褻褲,真真仔細的照著鏡子希望找出鄭庶尹看不上自己的原因,“我哪裏不好,怎麽他就看不上?”

“姐姐……”梅姬咬著嘴唇憋出一句,“要不咱們就下藥吧!”

噗!

遠在書房,鄭秉修猛地噴出一口水來。

“大人,您不要緊吧?”鄭燦急忙幫他擦拭水漬,“是太燙了嗎?”

“沒關系。”掩飾性的摸了摸鼻子,鄭秉修的目光在書架上游移,“把書拿出去曬曬吧。”

重新穿好衣物,真真準備去做飯,不是說抓住男人的心之前要先抓住他的胃嘛。在家破人亡前,樸婉惠是兩手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之後,真真是奇貨可居的搖錢樹,沒有人教過她火要怎麽升,飯要怎麽做,衣服怎麽洗,梅姬知道得多一點,就這樣摸索著,她們居然也做出飯來。就像打開了記憶的縫隙,對於家務真真一通百通,如同看到鄭大人發熱那次冒出診脈的想法一樣,惹得梅姬崇拜非常。

“鄭燦,一大清早曬書啊?”她看著鄭大人的小廝抱著一小摞線裝本,攤在曬桌上。

他頭都沒擡,小心的翻著書頁,“今早我家大人喝茶突然被嗆了,濕了書架上一小片的書,叫我拿出來曬曬。”

“哦。”真真點頭,“那我就把早餐端過去了。”

“大人還在書房,直接端去吧。”

一轉眼只剩不到五天的日子,可是鄭庶尹不解風情的簡直像木頭,想到要回到那個充斥著嬌笑低喘的靡靡場所,真真就心生抵觸。媽媽桑原來是不同意她出館的,因為圍觀人群聽聞三十日賭約紛紛跟著壓註,賭她多少時日能拿下這清高傲然的鄭庶尹,最後集資巨大,媽媽桑也跟著松了口。

鄭庶尹家院子不大,花草倒是不少,前兩天有的枯萎了,轉眼新的枝椏就長了出來,郁郁蔥蔥。茂密的桑樹下,那間屋子就是鄭大人的書房。

“大人,我可以進來嗎?”輕敲了兩下門框,在得到他的應允後,真真進了門,放下餐托。

鄭秉修站在書櫃前整理書籍,窗戶開著,陽光照進來,房間裏敞亮的透進風來。站在明暗的分界處,陽光照在他筆直的肩背上,真真在樹的陰影裏看著他。這樣的明暗交接,預示著什麽似的。周遭的一切都像蒙了一層紗只有這個人在陽光下光明又鮮亮

癡念破心而出,她忍不住從背後抱住他,懷中鄭秉修明顯的一抖,他伸手拉住真真的手臂,似乎想扯開。這時所有的委屈焦躁就像點燃了引線,一下爆發了,“你為什麽不要我?就那麽看不上我?”眼淚模糊了視線,真真把額頭抵在他的後背上,靠在蝴蝶骨的凹陷處,被他身上清爽的的氣息包圍著,她的眼淚掉的越發厲害,很快沾濕了一片衣料。

“我長得不好?學識不夠?才藝不足?還是照顧不好你?我哪裏不好你告訴我?”扳過他的肩膀,真真仰臉盯著他的眼睛。鄭秉修幹凈淺棕色的眼眸並不深邃,清淺的一眼可以看到底,沒有任何雜質,就像他本人一樣,純粹的宛如稚子,喜歡和厭惡都不隱藏,也不怕別人知曉。那樣幹凈純潔得讓真真渴望又難過,“我喜歡您啊,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死摟著腰,她再也顧不得形象,嚎啕大哭。

鄭秉修雙手懸空,臉色慌亂,絲毫不碰到真真。

她更加憤怒:“你就這樣嫌棄我?”腦子裏充斥著那些難聽的唾罵,嬉笑和鄙夷,她紅著眼睛,想發怒的牛一樣,平白生出一股子力氣,猛地把鄭秉修壓倒,跨坐在他的腰上。只聽砰的一聲腦袋磕到地板的聲音,好響。

鄭秉修雙手在後撐著身子,輕甩著暈乎乎的頭,一切發生的莫名其妙,他還什麽都沒說不是嗎?柔軟冰冷的嘴唇貼在他的嘴巴上,帶著憤怒和委屈,撕咬著他的嘴唇,那是種不顧一切的瘋狂,硬生生的恨不得吃進肚子裏。眼淚落在嘴巴上,伴著嘴裏的血腥味又苦又澀。他茫然地搖頭想要躲避,搭在對方肩上的手說不清想要推開還是拉近。

他左右避讓令真真越發的生氣,不依不饒,幹脆撩開他的層層重疊衣襟,顫抖的手穿過最外皂衣,撕開裏衣扒出胸膛來。躺在地上的鄭秉修喘著氣,半仰著往後退,真真心一橫,準備霸王硬上弓!

從嘴巴啃到脖子,鄭秉修脖頸一側動脈血管噗噗的地動著,真真又舔又咬,利落的種了一小串草莓。終於被翻起身的鄭大人壓在身下,雙手被制住。他滿臉是汗,皮膚接觸的地方又熱又燙,他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他開始意識到男女之情到底是不同的,“你一個女子,就不能自尊自重點嗎?”聲音沙啞,壓抑著要噴薄而出的情、欲。

他捏著女子細膩溫潤的手腕,真真倒在地上,在白皙的皮膚襯托下,她的嘴唇的愈發紅潤,那裏剛剛慌亂的親過自己,鄭秉修比任何人都知道她嘴唇是如何的軟糯香甜。

每個人心裏總有些傷口是不能被觸碰的,越是珍視的人越不能觸及……

全身的力氣被抽光了,氧氣仿佛從五臟六腑被壓出來,心被一刀一刀地戳著,疼,好疼啊,真真無力的笑了:“是啊,我不知羞恥,做這一行的,知羞恥就都不要活了。”眼淚淌到她鴉黑的頭發裏,涼絲絲的,從心底往上冒冷氣。

鄭秉修有些跟不上她的節奏,他狼狽不堪的倚坐著,嘴巴脖子胸口被啃得亂七八糟,真真掙了掙,坐了起來,她低頭拉好松散的衣襟,整理頭發。然後規矩的跪拜俯身:“妾身多有驚擾,大人人品貴重,玉樹風姿。妾身賤軀陋顏,自慚形穢,不日便於大人拜別……”看著他瞪大眼睛,真真擦了擦眼淚,轉身離去。

拉開門,鄭燦面色青白站在門外,她視若無睹,徑直走出房間。

媽的,老娘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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