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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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曉樂的意識漸漸清醒。她團著身子，暖暖的被子讓她眷戀地蹭了蹭。
突然，她聽到“唰”的一聲，被眼皮完全遮住的眼睛也感受到了光線的照射。她立刻將臉一扭，只露出了個鼻子。
“起床了。太陽照屁股了還不起來？”
曉樂還沒有完全清醒，此時她只有很小一部分腦細胞在運作。她孩子氣地一縮，這次她把整個頭都埋進了被子裏。
嘿嘿，這下就拿她沒辦法了吧。
“趕緊起來了。”鍥而不舍的聲音這次好像更近了些。這個念頭剛出現在曉樂腦海裏，她的屁股就被拍了拍。
她躲了躲。
這下拍得更重了。
曉樂再次挪了挪身體。
等了半天都沒有動靜。就在曉樂以為擺脫了鬧人的聲音的時候，她的被子被猛地拉開，一股透心涼的冷空氣掃遍了她的全身。
“啊——老媽你幹嘛啦！”
被鬧了那麽一會，曉樂早就醒了。賴床只是因為舍不得溫暖的被窩而已。她瞪著那雙不大不小的眼睛，從媽媽的手裏搶回了寶貝被子。
“快點起來！這麽大個人了還賴床？”
“呀，好不容易放個假，睡個懶覺麽。你也知道我平時都起得早啊。”
媽媽一臉無奈：“我是懶得管你啦。但是你忘了，今天要去幫李沐準備婚禮要用的東西嗎？”
曉樂身子一僵，她露出討好地笑容：“親愛的老媽，我能問一下現在幾點嗎？”
“九點半。”
“啊！慘了慘了！”曉樂把被子一掀，幾乎是跳著下了床。沒跑出幾步，突然“嘶”“嘶”地蹦回來，套上了毛茸茸的拖鞋。還不忘對張著嘴正準備叫她穿鞋的媽媽笑了笑。
“媽，我就不疊被子了哈！”曉樂含糊不清的聲音從衛生間裏傳出來，然後是呼嚕嚕的漱口聲。
媽媽大人好氣又好笑。她提起曉樂睡得暖烘烘的被子抖了抖，攤開，讓它散去熱氣，就轉頭離開了曉樂的房間進了廚房。
等曉樂從衛生間出來，走進客廳，她偏頭一看墻上，“呀”了聲：“媽媽，你又來這一招！”
廚房裏的媽媽露出得逞的笑意。她端著煮好的粥出來：“不這樣你能那麽快起來嗎？廚房裏還有煮好的雞蛋和酸菜，去把它端出來。”
“哦。”
曉樂老老實實地聽從吩咐，倒是沒對媽媽“又來這種事”再多說什麽。反正習慣了麽。而且現在不用急，可以慢慢來。
吃著早飯，媽媽就開始嘮叨了：“李沐也結婚了，你什麽時候才能帶一個男朋友回來給我看看？我都不催你結婚了。”
曉樂第一千零一次地回答道：“那也要有人看上我啊。你女兒實在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奏是木有人追啊！”
媽媽白了曉樂一眼：“你就貧吧。”不過她也好奇，“我女兒長得不差，有工作有追求，生活健康人也單純……我也想不通。”
“哎呀，想不通就不用想了麽。反正我自己一個人也挺好。”她在這方面過於挑剔了些。一發現不對勁就立刻斬斷一切可能，就是想發展些什麽都難。
“你現在當然這麽想了。等以後你老了都沒有個伴，有你哭的時候。就是再過幾年，等你的朋友都結婚了，大家都有自己的家庭了，我看你還能這麽不在乎麽！”
又來了。曉樂埋頭苦吃，反正“老來伴”這個觀點她是不好駁斥。別說她理想主義，但沒有看對眼何必要逼著自己這麽早就找個“老伴”？伴不伴得到老都是個問題。
“唉，媽媽也不是逼你。前幾年你還沒回來的時候，家裏一起聚餐的時候李沐就跟我說她沒有早點找到一個嫁了。弄得奔三了還不尷不尬的。她沒有北京戶口，要找個一個月兩三千塊的大學老師她也不樂意。磨了好幾年才好不容易找到這個看對眼的。現在三十多了，還沒結婚就要考慮買房生孩子的事情……你啊，也別想得太簡單了，還是積極點。”
嚼了嚼嘴裏的蛋餅，曉樂含含糊糊地應著：“這種事順其自然吧。我也不排斥，碰到合適就在一起。可沒碰到合適的你讓我湊合我也是湊合不來的。”何苦折磨自己也折磨別人？
“樂樂啊，媽跟你說，你別不當一回事。什麽長相身高都是虛的，最重要的是人實在。錢也不用賺得很多，能自食其力，以後能一起養家就好。媽也不求你以後多富貴，平安長樂就好。”
“唔唔。知道了。有合適的我會註意的。”曉樂在心裏聳聳肩。媽媽在說這個事情的時候，她還是不要太多嘴，省得越說越多。其實吧，翻來覆去都是一樣的話。在老一輩人眼裏女人完整的一生一定包括嫁人、組成一個家庭。這一點就是她媽媽這種放羊吃草的家長也是不能免俗。
曉樂媽媽只能再次放棄這個話題，和曉樂說起了李沐這次的婚禮：“你大伯他們這次可是要大擺筵席慶祝。說是要在北京擺一次，回來再擺一次。倒是下了血本。”
“大伯家也不缺這幾個錢，沐姐前一陣不是才升了副教授麽？平時她翻譯啊上節目通告也賺了些外快，結婚當然要隆重點嘛。聽說姐夫在北京有房子？”
“是啊。要不李沐怎麽可能看得上？”
“……你不如說，要不大伯怎麽會同意。”
曉樂媽媽哽了一下，用筷子輕輕敲了一下曉樂的額角：“不用這麽直白，那是你大伯。你大伯對咱們家可是沒話說。”
曉樂連揉都沒揉，只是悶哼了聲：“我當然知道啊。可是喜歡大伯跟知道大伯他們想什麽沒有沖突麽。爸爸他們不都是這麽樣的麽？”
“那不也是希望女兒過得好嗎？”
“也是啦。有錢有房當然會舒服點。”曉樂聳了聳肩，“沐姐讀碩士的時候談的那個男朋友好像是家境很一般，所以大伯大伯母才極力反對麽。”
“後面那個四十的，不照樣反對了麽。”
“……年紀是大了點。”反正她是沒那個興趣找一個大她十幾歲的，哪怕再志同道合也一樣。她倒不認為沐姐會去傍大款。別說她不缺錢，他們幾個堂兄妹全都不是那種沒有原則只在乎享樂的人。大概是那個傳聞中的“老”男人真的有什麽地方打動了她吧。李沐會跟她媽媽說的那番話，大概也是累了吧。人總是越來越實際的。不過聽說現在這個姐夫人還不錯，希望一切都好吧。
“真虧得大伯母居然直接殺去北京貼身盯人啊。”
“那不都是為了兒女麽。”曉樂媽媽白了她一眼，“你就是帶回來一個不懂中文的老外我都認了。”
曉樂嘿嘿兩聲：“我倒是想啊，混血兒多漂亮。”
曉樂媽媽被曉樂的厚臉皮逗樂了，展開笑顏：“要真給我生個混血外孫，我肯定幫你帶孩子！”
“好啊，媽媽，這可是你說的！”
“行了，趕緊吃！說不定這次李沐的婚禮上你還能有點桃花。你姐還有姐夫認識的適齡男應該不少。”
“……知道了啦。”
換好衣服，跨上皮包就出了門。看了看時間，還算充裕，曉樂搭上了公交，然後走到了堂姐家。
“沐姐！是我！曉樂！”
“來了！”
門一開，曉樂就驚呼出聲：“誒，沐姐，果然女人就要愛情滋潤麽？你可看著更漂亮了！”
李沐聞言就啐了曉樂一口：“就你嘴甜。”臉上的笑容可是止都止不住。
“曉樂來了？”
“誒！大伯好！”跟著李沐進了門，曉樂拿出幾個小盒子，“大伯、大伯母，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請收下。”
大伯沒有推拒，大方地收下來讓老婆拿好：“你這丫頭，每次都這麽客氣。人來了就好，還送什麽禮物！李沐的婚禮還指望著你幫忙呢。”
“呀，大伯，這是和爸媽的東西一起買的。他們有，你們肯定也要有嘛。又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沐姐結婚我這個做妹妹的是當仁不讓。”說著她拍拍胸脯，“絕對任勞任怨，一個頂十個！”
“哈哈……”
從李沐家出來，已經是晚上了。扛不住大伯的熱情，曉樂吃過大伯親自掌勺的晚飯，又兜了一包大伯母腌制的酸豆角這才作罷。
正準備掏鑰匙，家門就開了。是爸爸。
“你媽就說聽到你的腳步聲了。”
“嘿嘿，謝謝爸爸。”曉樂嘻嘻一笑，一邊脫鞋一邊看爸爸走回飯桌，“你們還沒吃完呢？”
“嗯。今天回來得晚點。”
曉樂媽媽問道：“你要不要再吃點？”
“不用了。剛剛大伯下廚，給我夾了不少菜。我還特意在外面多走了會才消了點食。”說著她把塑料袋遞給媽媽，“大伯母做的酸豆角，放哪？冰箱？”
“嗯。”
“哦。”
等曉樂放完東西，爸爸也吃完飯了。他抹抹嘴巴：“明天還要去你大伯家幫忙嗎？”
“沐姐明天要和老同學聚會，所以不用。怎麽了，有安排？”
曉樂媽媽這時還在吃飯，也回答道：“明天正好你爸爸輪休，我就想說帶你去趟荊州，去拜拜求個簽。”
“明天？好啊。不過一般不都是夏天去麽？”
“趁你在家。”
“哦。好。”
“晚上早點睡。”
“遵命！母上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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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聽到“唰”的一聲，被眼皮完全遮住的眼睛也感受到了光線的照射。她立刻將臉一扭，只露出了個鼻子。
“起床了。太陽照屁股了還不起來？”
曉樂還沒有完全清醒，此時她只有很小一部分腦細胞在運作。她孩子氣地一縮，這次她把整個頭都埋進了被子裏。
嘿嘿，這下就拿她沒辦法了吧。
“趕緊起來了。”鍥而不舍的聲音這次好像更近了些。這個念頭剛出現在曉樂腦海裏，她的屁股就被拍了拍。
她躲了躲。
這下拍得更重了。
曉樂再次挪了挪身體。
等了半天都沒有動靜。就在曉樂以為擺脫了鬧人的聲音的時候，她的被子被猛地拉開，一股透心涼的冷空氣掃遍了她的全身。
“啊——老媽你幹嘛啦！”
被鬧了那麽一會，曉樂早就醒了。賴床只是因為舍不得溫暖的被窩而已。她瞪著那雙不大不小的眼睛，從媽媽的手裏搶回了寶貝被子。
“快點起來！這麽大個人了還賴床？”
“呀，好不容易放個假，睡個懶覺麽。你也知道我平時都起得早啊。”
媽媽一臉無奈：“我是懶得管你啦。但是你忘了，今天要去幫李沐準備婚禮要用的東西嗎？”
曉樂身子一僵，她露出討好地笑容：“親愛的老媽，我能問一下現在幾點嗎？”
“九點半。”
“啊！慘了慘了！”曉樂把被子一掀，幾乎是跳著下了床。沒跑出幾步，突然“嘶”“嘶”地蹦回來，套上了毛茸茸的拖鞋。還不忘對張著嘴正準備叫她穿鞋的媽媽笑了笑。
“媽，我就不疊被子了哈！”曉樂含糊不清的聲音從衛生間裏傳出來，然後是呼嚕嚕的漱口聲。
媽媽大人好氣又好笑。她提起曉樂睡得暖烘烘的被子抖了抖，攤開，讓它散去熱氣，就轉頭離開了曉樂的房間進了廚房。
等曉樂從衛生間出來，走進客廳，她偏頭一看墻上，“呀”了聲：“媽媽，你又來這一招！”
廚房裏的媽媽露出得逞的笑意。她端著煮好的粥出來：“不這樣你能那麽快起來嗎？廚房裏還有煮好的雞蛋和酸菜，去把它端出來。”
“哦。”
曉樂老老實實地聽從吩咐，倒是沒對媽媽“又來這種事”再多說什麽。反正習慣了麽。而且現在不用急，可以慢慢來。
吃著早飯，媽媽就開始嘮叨了：“李沐也結婚了，你什麽時候才能帶一個男朋友回來給我看看？我都不催你結婚了。”
曉樂第一千零一次地回答道：“那也要有人看上我啊。你女兒實在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奏是木有人追啊！”
媽媽白了曉樂一眼：“你就貧吧。”不過她也好奇，“我女兒長得不差，有工作有追求，生活健康人也單純……我也想不通。”
“哎呀，想不通就不用想了麽。反正我自己一個人也挺好。”她在這方面過於挑剔了些。一發現不對勁就立刻斬斷一切可能，就是想發展些什麽都難。
“你現在當然這麽想了。等以後你老了都沒有個伴，有你哭的時候。就是再過幾年，等你的朋友都結婚了，大家都有自己的家庭了，我看你還能這麽不在乎麽！”
又來了。曉樂埋頭苦吃，反正“老來伴”這個觀點她是不好駁斥。別說她理想主義，但沒有看對眼何必要逼著自己這麽早就找個“老伴”？伴不伴得到老都是個問題。
“唉，媽媽也不是逼你。前幾年你還沒回來的時候，家裏一起聚餐的時候李沐就跟我說她沒有早點找到一個嫁了。弄得奔三了還不尷不尬的。她沒有北京戶口，要找個一個月兩三千塊的大學老師她也不樂意。磨了好幾年才好不容易找到這個看對眼的。現在三十多了，還沒結婚就要考慮買房生孩子的事情……你啊，也別想得太簡單了，還是積極點。”
嚼了嚼嘴裏的蛋餅，曉樂含含糊糊地應著：“這種事順其自然吧。我也不排斥，碰到合適就在一起。可沒碰到合適的你讓我湊合我也是湊合不來的。”何苦折磨自己也折磨別人？
“樂樂啊，媽跟你說，你別不當一回事。什麽長相身高都是虛的，最重要的是人實在。錢也不用賺得很多，能自食其力，以後能一起養家就好。媽也不求你以後多富貴，平安長樂就好。”
“唔唔。知道了。有合適的我會註意的。”曉樂在心裏聳聳肩。媽媽在說這個事情的時候，她還是不要太多嘴，省得越說越多。其實吧，翻來覆去都是一樣的話。在老一輩人眼裏女人完整的一生一定包括嫁人、組成一個家庭。這一點就是她媽媽這種放羊吃草的家長也是不能免俗。
曉樂媽媽只能再次放棄這個話題，和曉樂說起了李沐這次的婚禮：“你大伯他們這次可是要大擺筵席慶祝。說是要在北京擺一次，回來再擺一次。倒是下了血本。”
“大伯家也不缺這幾個錢，沐姐前一陣不是才升了副教授麽？平時她翻譯啊上節目通告也賺了些外快，結婚當然要隆重點嘛。聽說姐夫在北京有房子？”
“是啊。要不李沐怎麽可能看得上？”
“……你不如說，要不大伯怎麽會同意。”
曉樂媽媽哽了一下，用筷子輕輕敲了一下曉樂的額角：“不用這麽直白，那是你大伯。你大伯對咱們家可是沒話說。”
曉樂連揉都沒揉，只是悶哼了聲：“我當然知道啊。可是喜歡大伯跟知道大伯他們想什麽沒有沖突麽。爸爸他們不都是這麽樣的麽？”
“那不也是希望女兒過得好嗎？”
“也是啦。有錢有房當然會舒服點。”曉樂聳了聳肩，“沐姐讀碩士的時候談的那個男朋友好像是家境很一般，所以大伯大伯母才極力反對麽。”
“後面那個四十的，不照樣反對了麽。”
“……年紀是大了點。”反正她是沒那個興趣找一個大她十幾歲的，哪怕再志同道合也一樣。她倒不認為沐姐會去傍大款。別說她不缺錢，他們幾個堂兄妹全都不是那種沒有原則只在乎享樂的人。大概是那個傳聞中的“老”男人真的有什麽地方打動了她吧。李沐會跟她媽媽說的那番話，大概也是累了吧。人總是越來越實際的。不過聽說現在這個姐夫人還不錯，希望一切都好吧。
“真虧得大伯母居然直接殺去北京貼身盯人啊。”
“那不都是為了兒女麽。”曉樂媽媽白了她一眼，“你就是帶回來一個不懂中文的老外我都認了。”
曉樂嘿嘿兩聲：“我倒是想啊，混血兒多漂亮。”
曉樂媽媽被曉樂的厚臉皮逗樂了，展開笑顏：“要真給我生個混血外孫，我肯定幫你帶孩子！”
“好啊，媽媽，這可是你說的！”
“行了，趕緊吃！說不定這次李沐的婚禮上你還能有點桃花。你姐還有姐夫認識的適齡男應該不少。”
“……知道了啦。”
換好衣服，跨上皮包就出了門。看了看時間，還算充裕，曉樂搭上了公交，然後走到了堂姐家。
“沐姐！是我！曉樂！”
“來了！”
門一開，曉樂就驚呼出聲：“誒，沐姐，果然女人就要愛情滋潤麽？你可看著更漂亮了！”
李沐聞言就啐了曉樂一口：“就你嘴甜。”臉上的笑容可是止都止不住。
“曉樂來了？”
“誒！大伯好！”跟著李沐進了門，曉樂拿出幾個小盒子，“大伯、大伯母，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請收下。”
大伯沒有推拒，大方地收下來讓老婆拿好：“你這丫頭，每次都這麽客氣。人來了就好，還送什麽禮物！李沐的婚禮還指望著你幫忙呢。”
“呀，大伯，這是和爸媽的東西一起買的。他們有，你們肯定也要有嘛。又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沐姐結婚我這個做妹妹的是當仁不讓。”說著她拍拍胸脯，“絕對任勞任怨，一個頂十個！”
“哈哈……”
從李沐家出來，已經是晚上了。扛不住大伯的熱情，曉樂吃過大伯親自掌勺的晚飯，又兜了一包大伯母腌制的酸豆角這才作罷。
正準備掏鑰匙，家門就開了。是爸爸。
“你媽就說聽到你的腳步聲了。”
“嘿嘿，謝謝爸爸。”曉樂嘻嘻一笑，一邊脫鞋一邊看爸爸走回飯桌，“你們還沒吃完呢？”
“嗯。今天回來得晚點。”
曉樂媽媽問道：“你要不要再吃點？”
“不用了。剛剛大伯下廚，給我夾了不少菜。我還特意在外面多走了會才消了點食。”說著她把塑料袋遞給媽媽，“大伯母做的酸豆角，放哪？冰箱？”
“嗯。”
“哦。”
等曉樂放完東西，爸爸也吃完飯了。他抹抹嘴巴：“明天還要去你大伯家幫忙嗎？”
“沐姐明天要和老同學聚會，所以不用。怎麽了，有安排？”
曉樂媽媽這時還在吃飯，也回答道：“明天正好你爸爸輪休，我就想說帶你去趟荊州，去拜拜求個簽。”
“明天？好啊。不過一般不都是夏天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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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
“晚上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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