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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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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稍微晚了點,不過祝端午節快樂!我愛粽子,粽子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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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昵稱是怎麽來的?

剛剛還在和麥克聊天,下一秒就接到維多利亞的問題。曉樂頓了頓:“怎麽來的啊……”她的眼神飄向了明顯也聽見了但是想裝沒聽見的花輪。

“這個……”曉樂覺得這種事不能自己一個擔下解釋的任務。既然大家這麽有興趣,當事人又變成了仨,那麽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她的目光從花輪和長山的身上溜過——在每個人身上都停留了足夠長的時間。

果不其然,維多利亞轉頭了:“花輪哥哥,你們是怎麽想到這個這麽……的外號的?”合適那兩個字被她含糊地快進了。問題的潛臺詞其實是,這兩個人都不像是會把那個外號埋在心底而不是叫出來的那種人。

曉樂眉一挑,對維多利亞聰慧的認知再上了一個臺階。

大概是因為問題沒有扯上自己,花輪的表情已經恢覆原樣。他拿起餐巾在嘴角的位置點了點:“這個,其實源於一部電影。”

“電影?”其中三個人鸚鵡學舌到。

長山開口:“就是花輪很喜歡的《羅馬假日》。”

“他夢中情人奧黛麗?赫本演的《羅馬假日》?”

安迪訝然:“麥克也知道?”

成為眾人目光中心的麥克點點頭又搖搖頭:“我知道和彥很喜歡奧黛麗?赫本在《羅馬假日》中演的公主,但是我不清楚這和美環的昵稱有什麽關系。”

有什麽關系?關系大發了!

三個好朋友交換了下眼神,作為唯一沒有直接參與的見證人,長山擔起了講故事的重任:“應該是五年級的時候吧……”

在長山盡量客觀的講述中,曉樂不禁回憶起當時的情形。

對於奧黛麗?赫本,曉樂本人是十分喜歡的。不論是她幹凈靈秀的長相,還是眉宇間透出的堅強①,都很對曉樂的胃口。花子也……很喜歡她。就算她是花輪的理想型也沒有影響她對奧黛麗?赫本的喜歡。這裏面或許有奧黛麗?赫本年齡和大明星身份的關系。花子不僅沒有嫉妒討厭她,反而因為花輪對奧黛麗?赫本的推崇而將她視作了奮鬥目標……想到這,曉樂的嘴角就忍不住抽了抽:沒有奧黛麗?赫本,現在坐在這裏的就不會是她了。

那次減肥事件都鬧得住院了,就算瞞得再緊,也不可能一點風聲都聽不到。曉樂剛上學的時候還擔心了好幾天,生怕前任為了花輪住院這事被捅出來,到時候自己想擺脫花輪專屬花癡的標簽就難上加難了。直到一個學期過去,都不見有人談論,曉樂才放下心來,慶幸她來的時間是暑假。結果等她已經成功轉型成花輪在班裏唯二的好朋友的時候卻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好在當時並沒掀起什麽巨浪。曉樂想了很久也不沒弄清楚“美環因節食而胃出血入院”這種被誇大但是接近事實的消息是怎麽傳出來的。小鎮就那麽大,搞不好醫院裏的護士醫生就是哪個同學的親戚吧——曉樂最後也只能這麽猜。

其實這個傳的過程很神奇,也怪不得曉樂猜不到。唔,就是神奇,因為實在是太巧了。

還記得那個告誡花子小朋友不要亂節食的胖胖的小護士嗎?當時曉樂剛穿過去,雖然很快認清楚現實並迅速進入角色,但她又不是機器人,哪可能一點情緒都沒有?在醫院的那幾天,她本來就還有些節食的虛弱後遺癥,還得強打精神面對疼愛花子的花子爸媽,害怕一不小心就穿幫招來無窮後患。這種精神的高度集中導致了她在其他時候都有些懨懨,看起來呆呆的。其中一個直接表現就是她對護士的諄諄教誨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總是乖巧地點頭應和。護士小姐剛從護校畢業,曉樂和其他在兒科鬧騰不休的孩子截然不同的安靜讓她很喜歡:乖孩子誰不喜歡?更關鍵的是她從這個胖胖的小女孩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②,心就免不了偏了幾分。種種因素的作用下,那位護士在曉樂出院後很久都還記掛著那個乖乖的有些呆的小胖妹。她某天和男朋友在百貨商店置辦結婚用品的時候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來美環,就發了句感慨:“不知道美環小妹妹怎麽樣了,有沒有按時吃飯。”

“你不是說她很乖的嗎,住院的時候疼得滿頭是汗都沒有哭。糟了那麽大的罪,小姑娘應該知道亂節食是不對的了吧。”

“嗯,也是。她保證了會好好吃飯的。說起來,兩年過去了,美環現在應該差不多五年級了吧。”

“大概吧。既然你那麽喜歡,不如我們也趕緊生一個小胖妹吧!”

“不正經!……你喜歡女孩?”

“男孩女孩都喜歡,只要是你生的。”

兩人甜甜蜜蜜地走遠,卻沒留意到旁邊一個主婦模樣的女人一聽到“美環”就朝他們看去的目光。

美環居然住過院?他們說的美環應該就是她知道的那個美環吧?在小鎮上她還沒碰過有同樣姓氏的另一家人呢。而且胖胖的,五年級,乖巧……都能和來過家裏的那個女孩兒對得上號。記得小玉挺喜歡也挺佩服那個女委員長,回去跟她說說好了。

小玉知道了,小丸子自然也就知道了。小丸子知道了,花輪過了兩天也知道了。因為小丸子和小玉一推敲,居然誤打誤撞地得出了“美環是為了向花輪的夢中情人看齊才減肥住院”的正確結論。既然找到了真相,那麽正義的使者小丸子,當然要為很好很好的美環打抱不平,然後……幫她撮合③。

不管是打抱不平還是撮合,都必須得讓當事人知道不是?花輪當時已經和曉樂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他聽到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可小丸子說得有鼻子有眼,花輪耐心聽完後仍是半信半疑。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這家夥自己都沒註意到心裏被淹沒在尷尬和懷疑下的沾沾自喜。

只不過考慮再三,他還是沒有直接找上美環證實,因為太尷尬了。只不過在某次周末美環還有長山到他家的時候,他似乎無意地拿出了《羅馬假日》的錄像帶——有字幕的英文版,和大家一起重溫經典、學習英文。

“嬌俏的公主,可惜公主還是公主。”長山看完後,嘆了口氣。即使只是小學生,但早熟的孩子們也有了懵懂的情緒,電影結尾那種淡淡的惆悵也能感染到他們。

“嗯,是啊。”說起來,曉樂還沒有完整地看過這部經典的老電影呢,“一天的戀情。這一天又長又短。”

“美環喜歡公主嗎?”花輪不知道出於什麽心思,問出了聲。

曉樂沒察覺什麽,隨口說出自己的想法:“喜歡啊。漂亮純真,最重要的是公主有作為王位繼承人的覺悟。再不舍,時間到了就回去。我很欣賞。”

長山了然一笑:“果然是美環會給的答案呢。美環就是非常有責任心的人呢。如果美環也是公主的話,一定也會是個很高貴的公主。”

“這話聽起來真讓人舒服。”曉樂哈哈一笑,“不過如果一定要選擇的話,比起公主,你不覺得我更適合當女王嗎?”說著,曉樂下巴一擡,眼波流轉起來。明明是靠在沙發上,卻散發出一種端坐在王座的睥睨傲氣。

長山和花輪一楞。

曉樂心中偷笑,臉上的肌肉瞬間放松了下來,讓長山他們差點以為剛剛一閃而過的淩厲是錯覺。

“美環,你剛剛真的好有氣勢哦。”回過神來,長山讚嘆道,“不過你的願望居然是當女王?我還以為女生都會選擇公主。”

“對啊,淑女們不是都有個公主夢麽?”偶爾聽被說成女王還會生氣。

以前的花子肯定是這麽想沒錯,兒時的曉樂也這麽想過。不過……

“你看,公主再漂亮,”曉樂比了比屏幕上公主的靜態圖片,“也還是無法自由選擇。與其單純地享受寵愛然後苦中作樂地履行義務,不如努力增加籌碼用自己手裏的力量爭取。我覺得女王大概就是這樣的吧。”說到底,不過就是閱歷差異帶來的選擇不同罷了。如果《羅馬日記》拍續集,彼時公主已成長為這樣的女王也說不定啊。

“唔嗯。”花輪若有似無地應了聲。長山也是一臉若有所感。

到底,花輪還是沒有直接問出來。因為……

“說起來,花輪你的夢中情人就是赫本吧?”

“誒?……是。”花輪不知道為什麽,提到這個的時候頭一次出現了些害羞的情緒。

“那個身材確實不錯。”曉樂送給花輪一個“你眼光很好”的眼神。至於為什麽會說到這個,估計是又想起自己穿越的契機了吧。就是想得再開偶爾也會冒出些怨念;有時也會忍不住為花子小姑娘抱不平。

“哈?”花輪和長山再次傻眼。

須臾後長山笑了起來,因為曉樂拍起了自己的肚子④,神情懊惱。

“……那美環有沒有想過減肥?”

鬼使神差地問了出來。小少爺話一出口就松了口氣,可又覺得自己居然做出這種不符形象的事情很不可思議。這種情緒在美環和長山看過來後更明顯了。

“我不是……”花輪張口想解釋,但曉樂揮了揮手打斷了他。

“沒關系啦。”曉樂不在意,垂下眼瞼摸摸肚腩,“其實我自己也有點困擾。不過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只要飲食健康就沒問題。到長身高的高峰期,會抽條的。”退一萬步說,就是不抽,要減肥也是過了那一段時間以後的事情了。

長山仔細看了看美環,認真地說:“其實美環這樣也很好。很可愛。”

曉樂失笑:“長山,每次你用這種說實話的口氣我都忍不住要相信你。”

“可我說的是實話啊。”長山扶了扶眼鏡,“別人怎麽想我不知道,不過我是真的覺得美環這樣很好。當然,瘦下來也會不錯。反正不管胖瘦,美環都是美環就可以了。”

“……長山你說的對。”沒等曉樂答話,花輪突然如釋重負地感嘆。

少爺又怎麽了?這情緒明顯得讓人忽視不了。曉樂遞給長山一個眼神。

不知道。大概是又悟了什麽人生哲理吧。長山的眼神透露出這樣的信息。

曉樂和長山同時聳了聳肩——長山現在也會做這樣的動作了。

不說他們後來的話題又跑到哪去了,眼下餐桌上話題還是女王的由來。

長山當然沒可能說出這麽多細節,但是關鍵的他都交待了:“我現在還記得很清楚美環當時說的話,‘與其單純地享受寵愛然後苦中作樂地履行義務,不如努力增加籌碼用自己手裏的力量爭取’。很激勵人。”長山的好記憶力完美地體現了出來。

可惜此時只有麥克露出了欣賞的神色——其他三個老外都聽不懂。

維多利亞可愛地皺起鼻子,求救的目光看向哥哥:“麥克,你聽懂了對不對?為什麽我覺得那幾個詞我都知道,但是拼在一起就理解不了呢?”

卡爾聞言,提出了疑問:“很覆雜嗎?”

麥克笑了笑,用英文向三個人翻譯了剛才的那句日文,末尾還做了句總結:“美環很有雄心⑤呢。”

這下不只是維多利亞的大眼升級成了大星星眼,連安迪和卡爾也露出了詫異的神色:爸爸不是說日本女性都是溫柔如水的大和撫子⑥嗎?

作者有話要說: ①堅強……其實本來想到的第一個詞是倔強,但是倔強這個詞加上某種組合……作者君不淡定地抽了,於是換了個詞。

②本來作者抽風寫的是“關鍵是她從這個胖胖的小女孩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啊有沒有!”,後來想了想,還是忍痛拿掉了。

③小丸子有正義感毋庸置疑。至於撮合……看《雛娃娃Party》那集就知道了。當時就算小丸子覺得美環很囧,在看到美環的閃光點後還是八婆的專門給花輪打了個電話勸花輪和美環在一起。

④美環減肥記那集,美環拍肚子發誓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印象深刻。

⑤這裏,對應的英文詞是aggressive。中文翻譯是侵略的;進攻性的;好鬥的;有進取心的。中國人一般不習慣用這詞,因為常常被譯為“有野心的”,翻譯的時候帶上了貶義。但是實際上在英文裏,這個詞所表達出來的進取精神是被美國人推崇的。他們常常用這個詞來描述自己看好的後輩。

⑥現在老外還有這種想法,就更不用說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了。以小丸子中所反映的情況來看,當時的日本女性大多都是家庭主婦,就是職業女性(這裏指後世的白領那種在會社工作的)也很少,並且職位都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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