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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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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到達目的地時已經是當地時間九點。

沈光落還真做到了他才上飛機時說的話,從飛機起飛的時候一直在睡覺,除了中途空姐送了兩次飛機餐,沈光落楞是從足足睡了十幾個小時。

到站的時候,飛機剛剛停穩。

柏文童先起身將沈光落和他的行李一起提了出來,然後他俯著身子,看著沈光落半窩在座椅裏的臉。

毯子被沈光落蓋到了脖子處,只露出一個小臉,歪著腦袋靠在座椅上,臉睡得紅撲撲的,像個小蘋果。

柏文童有點不舍得叫醒他了,楞在原地看著沈光落,後來張導開始催促了,柏文童才回過神來,輕輕的喚著沈光落。

“光落……光落……起來了。”

沈光落朦朦朧朧的睜開眼,還沒有睡醒,眼睛裏還泛著迷糊,張開第一眼就看見了柏文童的臉。

沈光落立刻習慣性的笑了笑,對著柏文童叫了一聲:“文童哥。”

聲音還帶著濃濃的睡意,又綿又嫩。

那一下柏文童看著沈光落的目光都變了。

他立刻直起身,胸口喘了兩口氣,目光刻意不看沈光落。

柏文童努力克制自己的聲音,聲音聽不出感情的說:“我們到了,等會下飛機,你多穿一點,外面冷。”

沈光落哦了一聲,從柏文童的手裏拿過自己的登機箱,從裏面拿出自己的羽絨服給裹嚴實,跟著大部隊一起下飛機了。

《輕輕的風》主要的拍攝場地都在愛爾蘭。

那裏風景很美,最適合拍這種文藝片。

大家下飛機的時候機場已經沒有多少人。

張導包了一輛車,先將一些配角的演員送到了酒店裏,最後車裏就剩下張導,柏文童還有沈光落三個人。

張導看著車裏的兩個人說:“大多的配角在愛爾蘭待個一兩個月就夠了,所以住酒店也沒什麽,你們兩個是主演,需要在愛爾蘭要待上半年,我特意給你們準備了兩個公寓。”

說著張導就指揮司機帶著兩個人去了公寓的地址。

張導租的公寓在愛爾蘭算做高層,是一間很新的歐式住所,坐落在愛爾蘭半市區的江邊,房子很大,不僅風景好,房子舒適,甚至距離拍攝地點都很近。

這棟公寓張導一共租了四套。

其中兩套是柏文童和沈光落的,還有一個是張導自己的,最後一個是準備給傅影帝。

影帝因為還要在國內參加一個大型的電影頒獎典禮,所以會晚兩周再來。

柏文童和沈光落紛紛向張導道了謝後就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這棟公寓設計比較別致,一層樓只有一套房子,柏文童在四樓,沈光落在五樓,博影帝在六樓。

樓層沒有電梯,只有一個從大廳通往公寓的樓梯。

二人在三樓和張導告別後,沈光落和柏文童一起朝樓上走。

柏文童先將自己的行李放到了四樓的房間門口,轉過身想要幫沈光落把行李提上去。

沈光落拿著行李連連的客氣說著:“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掂。”

沈光落好歹也是個二十多的成年男子,連拿著行李都要別人給拿,那也太沒面子了。

沈光落想到這裏,一邊躲著柏文童伸過來的手,一邊說著:“文童哥,你是不是還把我當小傻子呢?連個行李都提不好。”

柏文童聽見這話楞了一下,再看沈光落的臉上很坦然,是開玩笑的臉色。

柏文童笑著收回了手,轉而替沈光落拿起了一個小袋子,說:“那我拿這個可以吧,走,我送你上去。”

這下沈光落也沒有說什麽,兩個人一起上了五樓。

等到了門口,沈光落回過頭看向柏文童,笑著說:“文童哥,今天我還要收拾行李就不邀請你進去坐坐了。”

柏文童將沈光落的袋子放在地上:“我就住在你樓下,隨時都可以上來坐。”

“歡迎。”沈光落樂呵呵的笑了兩聲,就準備告別了:“我先進去了。”

說完沈光落就打算回過身打開房間門,在沈光落轉身的一瞬間,柏文童看著沈光落目光不舍,他拉住沈光落的胳膊,手腕用力輕輕一帶,將沈光落抱在了懷裏。

柏文童身上帶著檸檬味的香氣,縈繞在沈光落的鼻尖。

柏文童的懷抱也很輕很柔。

如果說謝衍的擁抱像是枷鎖,每次都將沈光落箍的難以喘息,撕心裂肺。

那麽柏文童的擁抱,就像一陣風環繞在沈光落的身邊,有時候幾乎是感覺不到存在,卻另沈光落感到了溫暖。

沈光落沒反應過來,身子僵在柏文童的懷裏,手上又拎著兩個行李箱,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不過還好,柏文童的擁抱很短。

他就抱了沈光落大約幾秒的時間,抽開了手,對沈光落輕聲說了句:“晚安。”轉身離開了。

沈光落看著柏文童大步離開的背影,腦子一片空白。

柏文童長得很好看,在娛樂圈也是數一數二的頂級天花板。

他不僅光家室好,心也好。

在沈光落最艱難的日子裏,是柏文童扶著沈光落一步步走出深淵,沈光落很感謝他,甚至把他當做了恩人。

可現在……好像有什麽開始變了。

沈光落站在門口,皺著眉頭想了想。

這時候沈光落的手機響了,是張導的電話,沈光落也顧不上去想別的,一邊接起電話,一邊提溜著行李箱進了房間。

張導在電話裏囑咐了沈光落一些拍戲的註意事項,並且對沈光落說了一下明日的行程,沈光落一一的應下了。

張導的電話說了有足足二十分鐘,沈光落掛了電話才有時間去打量這個房間。

客廳和臥室的地方是一個落地窗,可以站在房內看向窗外,窗外此時開始飄起了白雪,短短的十幾分鐘就在路上蓋上了一層白色。

窗外正對著愛爾蘭的一個江邊,上面蕩漾的五彩的小船,還有嬉笑的人群。

彩色的燈光照耀在江上。

愛爾蘭的人比較奔放,表達愛意的方式也很直接,總是能在江邊的小橋上看見相擁親吻的男男女女。

炙熱的如同要融化了寒冬。

沈光落俯身看下去,只覺得心都溫暖起來。

他很喜歡這個房間,不僅舒適,還充滿了人情味。

沈光落收拾了收拾東西,到了晚上十一點多,才將所有東西收拾完躺到了床上。

也不知道是白天在飛機上睡得時間太久了,還是突然換了一個新的環境,沈光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毫無睡意。

他爬起來又拿起來了手機,打開了手機打了幾局鬥地主,又玩了幾局消消樂都覺得很沒意思。

等到淩晨三四點的時候,沈光落躺在床上手裏拿著手機睡著了。

來到愛爾蘭的前幾天,張導先是帶著所有的演員熟悉場地,接著就是進行拍攝地點道具和場景的調試。

兩周之後,傅哲彥從國內趕了過來,這場戲才算是正式的進入到了籌備階段。

傅哲彥來的時候正好是聖誕節。

那天愛爾蘭下著大雪,卻還是擋不住愛爾蘭人將家裏都裝扮的火紅的氣息。

劇組為了迎接傅哲彥都到來,同時也為了慶祝聖誕節,張導特意在愛爾蘭的一個很有特色的餐廳裏舉辦了一個聖誕晚會。

沈光落第一次見到傅哲彥。

他是晚上直接從機場趕到了餐廳裏,進餐廳裏的時候身上的大衣還沾著白色的雪花,等他風塵仆仆的走進來的時候,廳內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張導最先拿著酒杯拉著傅哲彥朝眾人介紹:“這位就是我們這部劇的男一號——傅哲彥,想必我對他也不用多說了,你們都認識他是誰。”

旁邊坐的幾個小演員,看著傅哲彥的臉激動的通紅,就像是見到偶像一樣激動。

傅哲彥今年還不滿三十歲,在他十八歲那年拍了一部很小眾的電影。

那部電影意外大火,同時火起來的還有傅哲彥。

傅哲彥在裏面飾演的一個叛逆少年,雖然不是男主,但是演技太好,一下被提名了一個國際獎項的最佳男配角。

後來的十幾年,傅哲彥演出了很多部電影,現在已經快三十歲的年紀,不僅可以飾演高中少年,也可以飾演艱難帶著孩子的父親。

不僅戲路廣,而且演技爐火純青,長得還帥。

這部電影雖然是也打著雙男主的旗號,但是柏文童畢竟是首次涉足影視圈,真正挑大梁的還是傅哲彥。

傅哲彥和眾人打完招呼,就坐在柏文童的身邊。

在這裏傅哲彥除了和張導比較相熟之外,唯二就是認識柏文童了。

傅哲彥將外面的大衣脫下,裏面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坐在柏文童的身邊兩人客氣的寒暄了沒幾句,柏文童就側過身子將沈光落介紹給了他。

“你好,沈先生。”傅哲彥率先伸出了手:“之前就聽說過你很多次了,今天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

沈光落立刻也跟著站起了身,握住了傅哲彥的手,客氣的應著:“不敢當,傅哲彥是前輩,以後我還要請您多多指教。”

客氣完之後,三個人坐在一起就開始邊吃邊聊。

傅哲彥對於柏文童和沈光落算不上是朋友,最多只是同事,三個人聊天的話題也是圍繞著電影。

傅哲彥比二人年長了幾歲,對於電影的見解也比他們要深刻一些,加上傅哲彥人風趣幽默,這一頓飯吃的另沈光落受益匪淺。

等到吃完飯的時候,張導號召所有人都過來拍一張大合照。

劇組所有的人都站在餐廳裏一個巨大的麋鹿雕塑前,拍了一張照。

這張照似乎是激起了眾人拍照的興致。

大家開始拉著周圍的人兩兩三三的拍照。

沈光落對於拍照這件事情不感興趣,他拍完大合照就準備回到餐桌的座位上收拾東西。

柏文童在身後叫住了沈光落。

“光落,先等一下。”

沈光落回過頭,看見柏文童手裏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了兩個小麋鹿角的帽子,一個是紅白色,另一個剛好相反是白紅色。

沒等沈光落反應過來,柏文童就走到了沈光落身邊。

他朝沈光落晃了晃手裏的那個紅白的帽子,看見沈光落沒有說話,就擡起手將那個小帽子帶到了沈光落的頭上。

“這是我剛剛特意問店員要的,他們店裏的聖誕節禮物,就剩下這最後兩個了,我就給要過來了。”柏文童一邊給沈光落帶帽子,一邊悄聲的對沈光落說,說完還眨了眨眼。

沈光落微仰著頭,看見柏文童這一副小孩樣子也跟著笑了起來,任由柏文童給他戴上了帽子。

等到柏文童替沈光落整理好了帽子,將另一頂帽子也帶到了自己的頭上。

可是那頂帽子的鹿角設計有點覆雜,加上柏文童的頭發噴的又定型,在沒有鏡子的情況下怎麽戴都戴不好。

於是柏文童看著沈光落,微微彎下了腰,將頭伸到了沈光落身前。

沈光落明白柏文童的意思,仰著頭擡手認認真真的將柏文童的頭發塞進毛線帽裏,可還是露出來一些不聽話的小發梢,沈光落就用中指和食指的指腹輕輕的擦過柏文童的額角。

柏文童嘴角含笑的看著沈光落。

旁邊響起來了相機的聲音。

沈光落和柏文童同時側過頭,看見傅哲彥手裏拿著一個相機,正在笑著看向二人。

他發覺自己吸引了二人的註意力,伸了伸手說:“繼續,你們倆繼續,我就是隨便拍一拍大家,我看著你倆頭上的鹿角還挺有意思的,想記錄一下,你們不介意吧。”

沈光落從柏文童的額頭上收回了手,還沒有來的應話,柏文童就先開口的說:“不介意,傅哥能不能請你再給我和光落單獨拍一張。”

傅哲彥應著:“好啊,想怎麽拍?”

柏文童拉著沈光落的手走到了那個大麋鹿雕塑底下。

大麋鹿的身上穿著大紅色的衣衫,還被掛滿了紅色的彩燈。

沈光落就和柏文童兩個人帶著一對的麋鹿帽子,對著鏡頭笑的很開心。

哢噠。

這張照片照了下來。

整個過程中柏文童一直拉著沈光落的手沒有松開。

當天晚上,沈光落回家洗了澡,打開手機一刷微博發現劇組的各個人都在微博還有其他的社交網站上發送今晚的照片。

柏文童也發了微博。

他發的是九宮格,最中間的一張照片是大家的合照,還有一些他和其他人的照片,而照片的最後一張,是柏文童和沈光落的合照。

照片就截取了二人的上半身,大概是到腰的位置,就是同事之間的合照,沒什麽特別之處。

可還是有眼尖的網友發現了,沈光落和柏文童帶著一頂很相似的帽子。

於是,“柏文童光黎情侶帽”的熱搜又頂上了頭條。

沈光落只打開詞條看了一眼,合上了手機。

對於cp粉來說什麽小細節都是糖,但只要沒有石錘一切都是虛的。

任他們說,沈光落都已經習慣了。

沈光落吃不習慣愛爾蘭的聖誕大餐,今天晚上沒吃什麽,他剛回到公寓就覺得有些餓了,房間裏正好又沒有什麽吃的了。

沈光落決定下樓買一點吃的。

等到沈光落買完東西上樓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也在上樓的傅哲彥。

傅哲彥似乎是在和誰打電話,就在走沈光落的前面,沒有註意到沈光落的存在。

沈光落本來是想和他打聲招呼,可是又覺得人家在打電話,打擾了有些不太好。

傅哲彥走路的速度不快,沈光落又不好意思超過他,一時間變得很為難,只能慢慢的跟在傅哲彥後面走。

沈光落能聽見傅哲彥的說話聲,聲音不像是對著同事之間說話的正經,而是帶著一點戲謔和調侃。

“我今天才過來,我來晚了也不怪我。”

“我不知道他們倆什麽情況,該給你看的都給你發過去了,你自己想吧。”

“反正從今天的情況來看,我覺得八九不離十了……”

“你對我發脾氣也沒用,這事和我有什麽關系?”

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麽,傅哲彥話還沒說完電話就掛了。

傅哲彥將手機從耳朵邊拿了下來,停住了上樓的步子,看著手機嗤笑了一聲說:“不過就是一個男人,要什麽樣的沒有,神經病……”

“傅哥?”沈光落跟在傅哲彥後面,叫了一句。

沈光落的說話聲音很輕,傅哲彥一回頭看見身後的人是沈光落還是嚇了一跳,就跟見了鬼一樣。

他哎呦了一聲,向後退了兩步,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很僵硬。

沈光落以為是因為自己的唐突,他道了聲歉說:“不好意思啊傅哥,我剛剛買了東西上樓,看見你在我前面打電話我也不好意思打擾你。”

聽見沈光落的解釋,傅哲彥才微微回過神來,他眼睛一直盯著沈光落的臉,皺著眉頭問道:“你從什麽時候跟在我後面的?”

沈光落想了想,如實的說:“大概是三樓吧。”

傅哲彥又問:“你都聽到了什麽嗎?”

沈光落皺著眉頭,想要說一說自己聽到了什麽,但他剛才沒有上心去聽,一想起來又都忘了。

看見沈光落一副想不起來的樣子,傅哲彥臉上緩和了一下,他揮了揮手說:“沒事,不用想了,我剛剛就是和我的一個國內的朋友隨口聊了兩句,不是什麽正事。”

說完就跳過了這個話題,沈光落和傅哲彥一同向樓上走。

沈光落住在五樓,傅哲彥住的比沈光落高了一層。

上樓的時候,傅哲彥突然問沈光落:“你看過你今天和柏文童拍的照片了嗎?”

沈光落搖了搖頭,說:“還沒有看到。”

傅哲彥笑了兩聲:“你真沒有柏文童積極,他一回到房間就在微信找我要你倆的合照。”

傅哲彥的語氣有些微妙,沈光落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幹笑了兩聲,不過傅哲彥也沒有給沈光落接話的機會。

兩個人走到了分開的地方,傅哲彥兩步踏上了高一階的臺階,對沈光落揮了揮手告別:“等會我把照片發給你,別說你們倆照的還真不錯。”

說完傅哲彥轉身走了。

沈光落沒把傅哲彥的話放在心上。

一回到房間裏,沈光落剛剛將買來的零食打開吃,傅哲彥的微信就發了過來。

沈光落點開微信看了看,才發現傅哲彥不止拍了兩張他們的照片,而是拍了五六張柏文童和沈光落的合照。

有沈光落笑著和柏文童說話的照片,有柏文童給沈光落拿衣服的照片,還有兩個人一起坐在餐桌上打游戲的照片。

令人最矚目的就是最後兩張。

其中一張柏文童站在沈光落身前,俯下身身子,將腦袋伸在沈光落面前,沈光落目光專註的替柏文童整理著頭發。

當時沈光落的註意力都放在了帽子上,全然沒有註意到柏文童的眼神,現在照片拍了出來,沈光落才發現柏文童的目光一直都凝固在他的身上,眼角全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兩個人離得很近。

最後一張照片,就是沈光落和柏文童的合照了。

柏文童在微博上發的照片明顯是從原圖上截下來的,而沒有截下來的那一部分是他抓著沈光落很緊的手。

沈光落看了看照片,對傅哲彥道了聲謝,就退出了界面。

過完了聖誕節,就要開始正式拍戲了。

劇組裏的演員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磨合期,相處的都還不錯,拍戲的過程也很順利。

一個月之後,沈光落迎來了和柏文童的感情戲。

在這部電影裏,沈光落飾演的角色和柏文童是情人的關系。

劇情的設定是,兩個角色之前有過矛盾,在經歷了一系列的波折之後重修舊好。

開拍的前一天晚上,張導才把修過的臺本給了沈光落和柏文童。

晚上沈光落在房間裏一直在研讀劇本,讀著讀著他就發現了改過的劇本和之前劇本的不同之處。

在電影裏,柏文童飾演的角色叫容雨石,沈光落叫江易。

之前的劇本為了表現出容雨石和江易兩個角色久別重逢,心裏激烈的感情碰撞,會有激烈的吻戲。

原定的劇本在戲的開始,兩個人坐在之前同居的房間裏發生談話和爭吵,在爭吵間將之前的誤會解開。

容雨石得知之前的一切都是誤會後,手撐著茶幾,一把吻住了江易的嘴。

這時候兩個人會有一路激烈的親吻,最後吻到了床上。

原本的劇本很不錯了,可是現在張導臨時改了這場戲。

激烈的吻戲變成了吻眼角和鼻尖。

第二天開拍的時候,沈光落拿著劇本去問張導這段戲的改動。

張導正在現場調試話筒,側過頭看見沈光落手指的那一段戲,說:“哦,你說這裏啊,我確實是改了。”

“為什麽?”沈光落問。

張導看著劇本沈思了一下,說:“我後來覺得我們這部戲容雨石和江易的愛情並不是主線,如果演的太過激烈反而會喧賓奪主,所以將這點改的溫和了一些,反而更加能夠體現容雨石和江易的感情戲如流水的溫馨……唉!你們那邊的攝像機怎麽架的!機位不對啊!”

話還沒說完,張導就拿著大喇叭去場地對面調試攝影機。

沈光落站在原地想了想張導了說的話,覺得有些道理,於是按著現在劇本開始準備。

上午沈光落和柏文童先拍了一段其他的戲份。

吃完午飯,眾人休息了一下,下午三點多開始正式開拍。

場景是在一個模型屋子裏,先是在客廳拍攝然後再切到臥室裏,采用的是一鏡到底的形式。

柏文童坐在沙發上,沈光落坐在沙發對面的凳子上,兩個人相互對峙。

張導喊了一句:“action。”

正式開拍了。

江易站起身,將手裏的杯子砰的一聲摔倒了地上,聲音激動:“我說了!該說的我都說,該證明的……你要我怎麽去證明,你說!容雨石,你和我從高中的時候就在一起,我以為你了解我的為人,但是沒想到,你和所有的人一樣,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

江易說著說著就哭了,眼淚刷啦啦的從眼角往下滑,最後連話都說不清了。

江易激動的喘著氣,有些懊惱的坐回凳子上,手耷拉在餐桌一角,低著頭自暴自棄的說:“算了……你想要怎麽認為就怎麽認為吧,我都不在乎了……”

容雨石眼睛裏的光動了動,他從沙發上站起身,一步步的走到了江易的身前,蹲下身子仰著頭看著江易的臉。

已經是晚上,房間裏只開了一盞臺燈,江易此時哭的眼睛通紅,臉上全是眼淚。

他正哭的傷心,擡起眼角看見容雨石正在看他,先是楞了一下,接著用衣袖擦著臉上的眼淚,聲音帶著哭腔的說:“你看著我幹什麽?”

容雨石沒說話,而是用伸出手指擦拭過江易臉上的淚痕,動作輕柔,他緩聲的說:“我什麽時候說過我不相信你了,我一直都在等你的解釋,我等了你那麽久,你為什麽才來。”

容雨石的聲音很溫柔。

江易擡眼看向他,眼角泛紅,眼睛裏含著水波,一下下的勾弄著容雨石的心。

兩個人對視半響,容雨石突然伸出手,一把將江易抱了起來。

江易的臉一下就紅了,他的頭貼在容雨石的胸口,一言不發,任由容雨石抱著。

容雨石抱著江易走到了臥室裏。

那個臥室裏曾經有他們最浪漫,最糜爛,最如夢如癡的回憶。

容雨石將江易放在床上,江易坐在床邊,容雨石半蹲下身子,手指捧著江易的臉,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

江易剛剛哭的厲害,現在雖然是止住了哭但是還是在不斷吸著鼻子,他看著容雨石近在咫尺的臉,眼睛逐漸迷離,牙齒輕輕的咬住了下唇。

容雨石俯下身子。

第一口先親在了江易的鼻尖,如羽毛點水,很輕很輕。

江易卻受不住這一下。

兩個人太久沒有沒有親密的接觸,只是吻一吻鼻尖都能讓他渾身發熱。

江易的雙手撐著床單,原本平坦的雙手,因為容雨石的那一吻,一下就收緊了,纖長的手指將床單抓出了褶皺,手腕處都在不住的發抖。

第二口容雨石親在了江易的眼角。

江易的眼角還有眼淚,鹹鹹的全部都是屬於江易的味道,另容雨石癡迷。

最後容雨石雙手輕輕的按住了江易的腰,他低頭吻在了江易的額頭上。

這一下吻的重了一點,容雨石的手還在揉著江易的腰,將江易的身子越揉越軟,最後江易甚至連額頭上的一吻都扛不住了,兩個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鏡頭裏只留下窗外燈火輝煌的夜景。

……

“卡!”張導在屏幕外取下耳機,拿著大喇叭喊了一聲。

工作人員安靜一片,半響才響起來了一陣陣的掌聲。

“太棒了……我在外面看著都入戲了……”

“太厲害了……太厲害了……”

“沈光落的哭戲臥槽真的牛啊!”

……

周圍人的在讚美聲接連不斷的響起,連張導的臉都難得的露出了笑容。

沈光落還躺在床上,看著周圍人的讚許也滿意的笑了。

柏文童先從床上站起身,將沈光落也拉了起來。

他看見沈光落的臉上還有眼淚,很貼心的從床頭的抽紙裏抽出了兩張紙,替沈光落擦了臉上的眼淚,輕聲的說:“光落你演的真好。”

沈光落看了看柏文童,意識到兩個人現在距離太近,他向後挪了挪身子,將柏文童手裏的紙拿了出來,自己擦著眼淚。

剛剛哭過,他現在還是不太能說出來話,只能從嗓子裏恩兩聲。

柏文童看見他這惹人憐的樣子,笑著摸了摸沈光落的腦袋。

之前的沈光落和柏文童演的戲都是很普通的場景,對於演技並沒有很好地展現。

在今天這場戲開拍之前,張導還一直擔心沈光落和柏文童沒有辦法將這場戲很好地額詮釋出來。

如今看來張導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沈光落和柏文童兩個人簡直是超常發揮!

張導一開心,不僅可以提前收工,還非要請大家出去吃飯。

沈光落和柏文童拍完這場戲,收拾了收拾東西和工作人員一起走了出去。

沈光落和柏文童剛上車,柏文童一摸衣兜,臉色變了說:“我的手機沒有拿,光落你能不能先等我一下。”

“你先去找吧,我在外面等你。”沈光落應著。

因為柏文童要進去找手機,其他的工作人員和演員先去了酒店裏。

沈光落和助理在車上等著柏文童。

柏文童找了二十多分鐘才從場地裏走了出來,連聲的對沈光落說抱歉:“光落,不好意思,我剛剛找了好半天才發現我手機放在了一個架子上。”

沈光落也沒當回事,兩個人說兩句就朝飯店裏趕了出去。

這次張導定的飯店是愛爾蘭最大的一家中餐廳,飯店有兩層,裝修的很講究,就算在國內也是高檔餐廳的水平。

等二人到飯店大門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到了,柏文童和沈光落為了不讓大家等著,快步的朝餐廳走去。

張導定的房間是二樓的最大一間包廂,包廂的大門還是雕花的雙開木門。

沈光落走在前面,他推開了大門的那一剎那,房間裏花帶,還有氣球都噴了出來。

沈光落先是被嚇得呆在原地,等到看清房內景色的時候,心臟都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

包廂的墻布上,用大大的七個氣球寫著——“祝光落生日快樂!”

劇組裏的每一個人都在笑著看向沈光落,目光中含著真誠和善意。

沈光落站在外面,腦子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了,臉不由開始泛紅,他半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候房間裏響起來一個男人的歌聲。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柏文童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進了包廂裏面。

他推著一個三層的大蛋糕車,笑著走到了沈光落的面前,從蛋糕架子上拿出來兩根蠟燭。

上面寫著“24”。

柏文童很小心的將蠟燭插到了蛋糕上,用打火機點燃了蠟燭,將蛋糕推到了沈光落身前。

柏文童直起身看著沈光落一臉沒有反應過來的表情,覺得有點好笑,他笑了一聲說:“今天是你的生日忘了嗎?”

沈光落的腦袋漸漸開始覆蘇,想起來了。

他從昨天晚上就開始忙著看劇本,今天一天都在拍戲,閑的時候在補覺,連手機都沒有打開過。

沈光落太忙了,忙的甚至忘記了自己的生日。

沈光落看著周圍的人,很感動。

在沈光落的記憶裏從來沒有人會如此真誠的記得他的生日,他從小就沒有父母,長大後他成了明星,每年送給他祝福的只有看不見摸不到的粉絲。

沈光落早就沒有把自己的生日當回事了。

可今天居然所有的人都記得……

沈光落的眼眶裏泛出了水光,他為了克制自己不流下眼淚,佯裝許願的閉上了眼睛。

周圍一片安靜。

沈光落許完了願,睜開眼睛,鼓起一口氣,將蠟燭全部都吹滅了。

大家都開始歡呼,分蛋糕,等到都鬧夠玩夠了,開始吃飯。

晚上不到八點的時候,傅哲彥接到了一通電話,有急事先走了。

其他的人在餐桌上都不停的祝福著沈光落。

沈光落今天過的很開心,吃飯的時候也多喝了幾杯。

晚上九點的時候,有些人也喝高了,大家惦記著明天還要拍戲,開始陸陸續續的散了。

柏文童和沈光落也走了。

他倆坐在一輛車上,打算回到公寓裏。

助理將車開到江邊的時候,柏文童側過頭看向沈光落。

沈光落半靠在車窗上,側著臉望著窗外,好看的眼眸中映著江邊的波光。

柏文童拍了拍助理的肩膀,喊停了車。

沈光落不明所以的回過頭看向柏文童。

柏文童對沈光落說:“這邊江景很好看,之前太忙了沒有機會,今天要不然我們一起下車去散散步,反正這邊也沒人認識我們。”

沈光落看著愛爾蘭江邊的景色,心動了。

兩個人從車走下來,讓助理先開車回去,柏文童和沈光落兩個人就沿著江邊慢慢的走。

雖然是冬天,但是江邊的風卻不烈,時不時的刮起來一陣。

沈光落本來就喝了點酒,被小風一吹更是腦袋恍恍惚惚。

地上有些積雪,是傍晚的時候才下的,很幹凈,腳踩在上面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沈光落雙手插在衣兜裏,縮了縮脖子,腳一下下的踩著雪,一邊聽著雪的聲音,一邊看著江邊的景色。

這個夜晚過的格外的愜意。

“光落。”

不知道走了多久,柏文童叫了一聲,沈光落恩了一下,側過頭看向柏文童。

因為冬天的風,沈光落的耳朵尖被凍得紅紅的,眼眸裏映著江邊的燈光,很安靜的等著柏文童後面的話。

柏文童低著頭沒有看沈光落,只是輕聲的說:“那天在車庫裏,我對謝衍說的話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為了激他……”

“恩?”沈光落從嗓子裏發出了一聲疑問的聲響。

他猛地一下沒有明白柏文童的意思。

兩個人腳下的步伐沒有停,依舊在慢慢的走著,就像在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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