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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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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涼子總是一個人往外面跑連休息日都說有事要做……我在家也很寂寞啊。”真一撥弄著喝空的玻璃杯,十分怨念的看著奈奈。

奈奈不知道說點什麽好:“總覺得優等生的世界完全不能理解……”

“涼子的學校社團活動挺忙啊,真一你就不要到處撒嬌了,有時間寂寞就給我好好練琴啊!不然你什麽時候才能超越本城蓮?”娜娜似乎也沾染上了涼子時不時的就想欺負真一的作風:“別任性了。”

“…………奈奈!!娜娜欺負我!!”

“真一好可憐啊!!!!”奈奈在一邊緊緊的摟住真一,母子游戲始終也玩不膩了:“啊……下雨了。”

贏了城凜之後,只要再贏三場就能進入全國大賽。根據比賽的賽程表,和桐皇遇上是早晚的事情。但是學校弓道部傳來通知,說是已經幫米迦勒報名參加的弓道的全國大賽,這讓米迦勒左右為難,一邊是籃球,一邊是弓道。

他似乎是怕自己剎不住開關會給人添麻煩,所以總是很猶豫。堂本雖然每次都能切中要害的幫米迦勒開解,但是他自己似乎還是給了自己很大的壓力。既不想放棄籃球,又不想放棄弓道的個人賽,有著西門那樣一個強勁的對手,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想放棄一決高下的心情的。這邊是米迦勒的左右為難,但是更雪上加霜的是,籃球部收到了JR的禁賽通知。

簡直糟糕透頂。按照道理,都內的轉校生,在轉校的六個月之內是不允許參加全國大賽的,實際上,這個規定就為阻止學校為了比賽而引進強力外援的行為。JR這樣的轉校生在球場上不是泛泛之輩,五場比賽下來的表現,讓其他的學校抗議投訴,走了合法的程序狠狠給志誠下了絆子。這讓涼子的臉色很難看。如果讓JR禁賽,對桐皇那個青峰大輝的話,那就是真的沒有什麽太大的勝算了。雖然也找到了可以鉆的漏洞,但是去申訴的話,成功的概率並不樂觀,涼子真的很想打電話去找古美門律師好好咨詢一下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怎麽辦,但是這種高中生的比賽規則,人家可能還沒放在眼裏。

米迦勒的比賽有沖突,JR禁賽。關於禁賽這件事雖然已經找到突破口讓監督老師去申訴了,但是可能性並不高,但是總要試試看。對於米迦勒另一邊的比賽,就實在幫不上什麽忙了。這讓涼子十分無力。自己果然還不夠堅強啊……

今天是休息日,沒有籃球比賽,好久沒去道場練習射箭,在他被綁架的時候,他參加的弓道部已經幫他報名參加了全國大賽。

一邊是弓道,一邊是籃球,米迦勒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決定去道場上練習一下,結果就遇到出門忘帶傘,在路邊遇到了清早出門沒帶傘的涼子。

“說起來,我還沒有認真看過弓道是怎麽回事,能帶我去看看嗎?”涼子對米迦勒提出了請求。

“好的,只要保持安靜有人看也沒關系。”米迦勒那麽說:“不過我不敢保證西門會不會來。”

“怎麽又是西門那個討厭的家夥……”涼子嘀咕了一聲:“總覺得有人跟我搶米迦勒讓我很不爽呢,這家夥到底是哪兒冒出來的,真是無所不在的陰影。”

“他和我在一個道場在練習,一周去三次,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他。不過……西門他……並不是什麽壞人,”米迦勒想了想,開始形容西門這個人:“應該說,他是弓道上的對手吧,但是又覺得不僅僅是這樣而已,不好形容。只要你看過一次他射箭的樣子,你就會明白了。”

“……因為西門所以米迦勒你對弓道比賽才那麽重視的嗎?”五月的雨滴從雨傘上落下來,打在涼子的肩膀上,米迦勒把雨傘往涼子的一邊斜了過去:“如果是個人賽的話,大概會和籃球比賽有沖突。覺得苦惱嗎?”

米迦勒的臉上有些局促:“涼子,你真敏銳。”

“我只是按照你的性格去推測而已。”涼子並沒有理子那種洞悉力,他的性格其實熟悉了以後挺好理解:“別想太多啦,雖然籃球隊很需要你,但是他們都會體諒你的選擇的。你平常太過嚴肅了,我覺得米迦勒,你有時候放輕松點比較好。那個西門,到底是怎麽回事?”

米迦勒開始慢慢說起了關於西門的事情,他很早就參加了弓道部,也許其中有弓道是一個人的運動不會給人添麻煩才會吸引他。昨天去訓練的時候,遇到了西門,結果被他玩弄了一番沒有好好訓練成,所以今天清早就去,可以避開他那真是太好了。

在國中二年級的夏天,在那家弓道修道館,他第一次遇到了西門,那個時候他高二不久,已經拿到的個人賽的全國冠軍,他在那家修道館度過了兩個夏天,一直都和在西門在一起射箭,之後高三,西門又拿到了全國弓道個人賽的全國冠軍。也就是說,西門已經連續拿了兩次全國冠軍了,如果今年的個人賽也是冠軍的話,那就是三連冠。

“他說,不是射中就行了。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JR覺得那個人超級差勁,覺得他看不起人。他當時還發火了。不過,親眼看到他射箭的時候我就明白了,他為什麽那麽強。連道場的老師和其他來射箭的人都說他的氣韻不像是高二的年輕人,他讓我印象深刻。總覺得會輸給他,十分不甘心的感覺吧。”米迦勒提到西門和弓道,表情就嚴肅了起來,那種不想輸的神情讓涼子深深的感受到,人生在世,有個好敵手是一件多麽讓人向往的事,不至於在達到一個境界後獨孤求敗的感嘆自己沒有對手。

“原來如此,長的帥不說而且還那麽優秀又是全國數一的水準。也難怪米迦勒你不甘心了。”涼子點點頭,如果換做她有那麽一個對手:“就算是我,也不會甘心輕而易舉的把你讓給他啊。”

“……涼子,你是認真的嗎?”米迦勒一臉黑線:“說的好像我被搶來搶去一樣。”

“那麽,你喜歡射箭麽?”

“喜歡啊。”

“所以既喜歡籃球又喜歡弓箭,覺得左右為難?”涼子推開了修道館的門,和米迦勒一起走了進去:“其實,你沒有必要那麽操心,你才十五歲,還有很多的時間可以去選擇,如果無法選擇,不如順其自然,中國有句話叫船到橋頭自然直,另外還有一句叫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認為,涼子是個堅強的人。那兩句話聽上去好難懂。而且涼子,你也只有十五歲吧……”

“不難啊,都是在講做人。我認為自己是個脆弱的人。所以我報了空手道的班。只想讓自己在年輕的時候過的更充實一些,磨礪自己的身心。因為自己還不夠堅強,所以才需要不斷的磨礪自己吧。”

弓道修道場十分安靜。清早又是下雨,根本沒有什麽人會來。涼子生活的環境,能感受到日本本土傳統文化的機會並不多,即使是她學習的合氣道和最近去草摩道場去報名的空手道,主要是為了防身健體,並沒有想過裏面更深一層的東西。

說起來,她和隔壁班的有馬笑良還是一個道場一個老師只不過平時去訓練的時間有差異,只是偶爾會遇到,並沒有真正一對一的在道場上交過手,再說她練空手道比她早了好些年,也許,也應該去打個招呼吧。

這家修道館是三十米的室j□j箭場。空蕩蕩的沒有人。氣氛出奇的嚴肅。米迦勒換好了弓道服,挽著弓站在了射箭場上。他向著涼子點了個頭,然後簡單的說明了一下弓道的裝備。涼子站在後面,興致勃勃的張望弓道場的內設。

弓道場上的米迦勒和籃球上的米迦勒完全不同。這兩項運動是完全相反的,涼子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外國來的小孩和日本的傳統文化融合在一起,並不讓人覺得格格不入,而是讓人覺得如果是他的話,站在這個地方,穿著那樣的衣服,變成了弓道美少年,和籃球場的完全不同,但是意外的合適,一點也不矛盾。

籃球和弓道是兩種完全截然不同的文化,盡管有著左右為難那樣的文化沖突,但是在米迦勒身上,涼子卻看到了東西方文化兼容後和諧相處的可能性。他在用自身的寬容去包容兩種文化的對抗,並將兩種矛盾的東西融合在一起。因為他這種氣質,所以很容易引起別人的好感,想要接近他,和他一起長大,一起面對,一起生活,一起努力,覺得和他在一起,什麽都是可以被珍惜被愛護被好好感受著。

他是一個動靜相宜,容易感染別人的人。自從認識米迦勒以來,涼子身上帶刺的地方變的不是那麽尖銳,笑容多了起來,開始慢慢的接納別人,往更好的方向在轉變。真是不可思議。

她喜歡米迦勒這樣的朋友,非常珍惜和他的友誼。後來的涼子,覺得遇到米迦勒,真是非常的幸運,他是她人生中最好的摯友。

弓道也有“一射,一生也。”這樣充滿禪意的說法,可以說日本的弓道是結合了中國的射禮和日本本土的神道文化融匯在一起的。講究禮儀,講究行為上的高度約束來對身心的高度統一,從而讓身心一體,心平氣靜,而達到一種“道”的境界。

並不是射中就好了。涼子看到米迦勒拉弓的樣子,馬上就明白了這句話中的話。她對西門的印象稍微有點改觀,那種看上去吊兒郎當說話讓人糟心的人居然會說出那麽有哲理的話,實在和那張臉搭不起來。

行禮,向前三步,搭箭,挽弓,射箭。在一片雨聲中唯一能聽見的是弓箭穿過雨滴離鉉震動的聲響,然後,擊中靶子。

涼子對西門到底有多厲害開始有些好奇,在她這個外行人看來,米迦勒的水準已經非常厲害。

“你這小子,來了也不叫我一聲,也不想想那麽大清早,是誰大發慈悲的來開門你才能進來!”西門從外面脫了鞋子就沾著一身雨水的跑進來,牛仔褲和登山鞋,還有收身的T恤,留著長發:“你大清早的,你居然還帶了虎斑貓來啊!”

涼子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應該推翻掉,西門還是個混蛋,不折不扣的:“誰是虎斑貓!”

“我先去換衣服,米迦勒你可千萬別跑了啊,虎斑貓你幫我看住他,不要讓他逃走,上次見了我就走。”西門拎著包往換衣服的地方跑。

“……為什麽是我……我是有名字的!混蛋!”

西門笑著就跑到裏面換了衣服,走出來的時候,涼子盯著他看了半天,咽了一口口水,這差的也太多了吧……完全不是一個人……而且帥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真一、米迦勒都是美少年,羽島幽平和敦賀蓮都是那種具有明星氣質的帥哥的話,西門的英俊和帥氣,是完全違背了以上兩種屬性的。

還沒有握弓,換上了道服的西門,氣質完全和剛才混混流氓痞子腔花花公子完全不同,涼子能感到一種和所謂的“道”相連的精神。米迦勒是雛鳥的話,那麽他就已經是翺翔在天上的鷹。

“簡直……判若兩人。”即使是看慣了樓上帥哥和一之瀨巧那種渣男,見到西門前後完全不同的樣子,涼子說話都結結巴巴的懷疑自己的眼神有問題:“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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