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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還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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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錡也對這件武器充滿期待。

杵棒其實並不稀罕,就算軍中猛將也多有使用的,比如王稟他爺爺王珪就以擅使杵棒著稱,可杵棒做成這樣還是有些誇張了。

緊接著他就找了幾個銅匠,這些人看過模型,再聽王躍解釋一番之後,倒也確定可以做出來,說到底就是個鑄件而已,大宋朝銅器什麽奇形怪狀的沒有,幾根銅管子而已,無非是掏錢夠不夠。

不過也有些問題。

一則中間的柄,用木頭很難承受重量,所以這個必須改成鐵的,中間那根銅管截短半米,後面用一根實心鍛鐵的一米半長柄,前端與銅管絲接,然後再把接口焊死。然後周圍環繞五根一米的長管,這些管子都用精煉的青銅,內徑不用太大了,有十五毫米就差不多,壁厚盡量厚一些。

這東西主要用途不是當火槍,而是掄起來砸人。

薄了容易變形。

再說王躍對這時候的鑄造技術也不是很放心。

所以不但要厚壁,而且還要在外面箍上一道道鍛鐵。

不過這就很有分量了,好在王都頭天生神力,上次他說五十斤鐵錐槍還是過於謙虛了,實際上這年頭考武舉,都得掄百斤大刀的,他這個五十斤完全屬於弱雞。總之以他目前的力氣,就是扛著一尊小弗朗機,和某神劇一樣大炮上肩頭也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分量就不用在意了。

再重還能比武舉的百斤大刀更重?

然後就是銅管之間預留出的點火孔,為了避免多次點火的麻煩,只需要一個點火孔,剩下的幾個銅管之間互相連接,中間那根因為靠前,所以在一根長管中間再留一個孔,這樣開火時候的火焰會引燃裏面火藥,不過這樣的話往點火孔裏裝引火藥就很費力了……

這個不值一提。

王躍用這東西臨陣也就打一輪,他也沒想過戰場上還搞再裝填。

再說只要中間的孔相連,也應該不需要什麽引火藥,黑火藥在膛內自己就會向裏面噴火的。

至於火藥也不值一提,大宋朝就不缺這個,軍隊裏面火箭之類早就使用,就連投石機扔火球都會,只不過配比不對,硝太少而已,找劉錡按照新配比去火藥作坊定制就可以。

彈丸更不值一提。

總之……

總之養傷的王都頭,就這樣開始了在劉錡家的折騰。

“你這算不算是惡客啊!”

劉錡憂傷地看著自己一片狼藉的花園。

可憐那些新春裏含苞欲放的花朵,正在熊熊烈火炙烤和煤煙毒害下憔悴,甚至還有些幹脆被忙碌的工匠踩在腳下。

王躍得親自指導。

但作為一個重傷的勇士,他也不可能出門,所以只能讓這些銅匠把工地設在劉錡家的花園了,至於此刻的王都頭,正斜臥在一張短榻上,一邊吃著切好的哈密瓜一邊指指點點。

“你就不要抱怨了,跟著我這幾天你吃過虧嗎?官都升了!”

王躍說道。

劉錡因為捉拿欽犯有功,的確已經升官了。

但是……

“我升了官得跟你們去河北啊!”

劉錡加大音量說道。

“呃,你為國建功的機會到了。”

王躍說道。

劉錡的確升官了,而且連升兩級,由從八品閤門袛候升到從七品武翼郎,實際上這也是他這種二代們日常操作,在大內以閤門袛候之類鍍金一段時間,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升官。劉家背後也是有靠山的,不過他家的靠山不是童貫,雖然和童貫關系也還行,但實際上劉家在朝廷真正的靠山是高俅,不過高俅和水滸中的角色不一樣。

他是殿前都指揮使。

東京禁軍的最高統帥,事實上的東京衛戍司令,另外再加開府儀同三司的虛銜。

但真正的實權他還不如童貫,除了管理東京理論上的八十萬禁軍,他沒有別的權力,而童貫卻是樞密,太師是虛銜,正一品的太師,知樞密院事,陜西河東河北宣撫使楚國公這是童貫的官職爵位,但高俅只是從一品的開府儀同三司,殿前都指揮使,他既沒有參與對付梁山也沒有參與對付方臘。

這都不關他的事,他就是大畫家最忠誠的一條看家狗。

只負責看家。

他才是大畫家真正最信任的人。

所以有他做靠山的劉錡,當然可以逮著機會就立刻加官進爵。

但問題是估計高俅也覺得此戰幾乎穩贏,所以讓他跟著去河北,這樣凱旋之日無論他立沒立功,都少不了再繼續加官進爵,最終劉錡升武翼郎,閤職依舊但加到閤門宣讚舍人。武翼郎的武階官,閤門宣讚舍人的閤職,從此正式成為大宋軍方重要培養對象,只要再去河北轉一圈回來,立馬就少不了外放一個實際執掌軍權的大將。

比如兵馬鈐轄,知軍,甚至知軍州之類。

武臣也可以知軍州,本來這個職務就是派遣官,朝臣都可以,只是文官們控制朝廷一般不會任命武臣來知軍州而已。

總之前途一片光明。

“趙家人啊!”

王躍敲著他的臥榻說道。

他剛說完,馬擴一臉凝重地走了過來。

“子充兄,你沒升官不開心嗎?”

王躍說道。

馬擴沒有升官,他爹的官太低,享受不了劉錡這樣的待遇。

馬擴表情詭異地看著他……

“王兄弟,你有麻煩了。”

他說道。

“呃,我能有什麽麻煩?難道張家還繼續揪著我?”

王躍說道。

這一點倒是不用擔心,他目前可是童貫身邊紅人,張家也罷開封府也罷,都還不至於這麽不給童太師面子。

“方七佛越獄了。”

馬擴說道。

王躍瞬間坐了起來。

“你開玩笑?開封府都是吃,吃什麽的,能讓一個欽犯越獄?而且還僅僅過了一個晚上,那大牢和枷鎖難道是紙糊的?”

他驚叫著。

馬擴同樣很無語地一攤手。

“他有內應。”

他說道。

王躍瞬間清醒了。

“內應?你是說信徒吧?”

他說道。

馬擴點了點頭。

很顯然明教在開封府也有自己的勢力。

這就不難理解方七佛為何在這種時候還敢進開封,就是因為他們在本地有人,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實際上明教的活動並沒有因為方臘之死而受太大打擊,整個南宋初期明教一直在不斷造反,只不過大宋南渡之後軍事力量在南方暴漲,這些人根本掀不起太大的風浪而已。但並不是說方臘死了,就對明教造成沈重打擊,相反他們一直沒有停止活動。

方臘也不是明教的最高首領,他充其量就是一個地方首領,實際上明教也沒有什麽教主……

甚至各地名稱都不一樣。

淮南一個名字,兩浙又一個名字,只有福建北部和浙江南部稱明教,最早還是從溫州開始被朝廷盯上,方臘死後大畫家對明教嚴厲的打擊,但卻因為靖康之變而中斷。明教迅速恢覆了實力,到南宋初年就已經開始再次不斷造反,只不過南渡之後朝廷在南方的軍事實力大幅增強,這些純屬農民造反的反抗,在那些北方過去的百戰老兵面前就根本不夠看了。

“管他去,左右是開封府倒黴,他要是敢來找我,那我倒是很想再跟他好好打一場!”

王躍說道。

他的確沒什麽可在乎的,畢竟他馬上就要離開開封了。

今天已經是四月初六,他們啟程的日子是初十,到了河北還管個毛的方七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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