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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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 應成河進衛三房間，便見到裏面一個四方大紙盒，他湊近一看, 甚至發現紙盒側邊有個腳印。
“……”
這裏面真的是須彌金？
應成河內心覆雜打開紙盒, 裏面有個銀白色冷鏈箱子，一種專門用來存儲特殊材料的箱子。這種箱子的價格並不便宜，他這才有三分相信裏面可能是須彌金。
將銀白色箱子拎出來，應成河小心翼翼打開箱子，一股冷煞氣迎面而來, 這是須彌金自帶的材料屬性。
果然是好大一塊須彌金。
應成河蹲在地上，盯著這麽大一塊須彌金發呆, 他還沒見過50kg一塊的須彌金。
剛剛回來的時候, 幾個軍校已經把衛三抱著大箱子從演習場入口進來溜達一圈的消息傳變了味, 說達摩克利斯軍校現在十分張狂, 在各個軍校主力隊辛苦訓練時，恢覆真實身份的3s機甲單兵衛三, 不去訓練，還在星網上購物。
眾所周知，聯邦快遞專門運送吃喝玩樂的東西，壓根和機甲扯不上關系。
對此, 應成河只想表示，即便衛三不是3s機甲單兵, 她也沒低調過。
“你跑衛三房間幹什麽？”廖如寧見到應成河進來，多事地跟了過來。
他一說話，客廳的霍宣山率先過來看熱鬧, 金珂緊跟其後。
廖如寧背對著他們了倆, 探頭朝應成河那邊看, 見到須彌金，下意識道：“居然真的寄了過來。”
金珂目光在房間裏三個人之間來回轉了一圈，隨後冷冷道：“所以衛三剛才抱著的箱子，你們都知道是什麽，只有我不知道？”
應成河率先把自己摘出來：“衛三說她有須彌金，讓我幫她一起設計機甲武器，這東西來源我不清楚。”不關他的事，他只是一個認真負責的主力隊機甲師。
金珂目光移向廖如寧，也沒問他，而是直接說出自己的推斷：“你知道衛三要寄什麽東西過來，霍宣山應該也知道，剛才他臉上故作驚訝太假。既然你們倆都清楚須彌金，說明你們三個人和這材料的來源都有關系。從兩個多月前我們便開始比賽，期間只有那次沙都星翻墻的兩天我不知道你們三去幹了什麽，所以你們那幾天是去弄須彌金了。”
廖如寧：“……”此時此刻，他該說些什麽挽回呢？
金珂繼續推斷：“這麽大一塊須彌金，不是哪裏都有，至少沙都星世面上不會有。即便放在帝都星，須彌金的出現也照樣能引起轟動。你們無聲無息弄來這麽一整塊，有七成可能性是地下渠道。”
廖如寧沒想到自己不過說了一句話，老底都快被翻幹凈了，他悄悄朝霍宣山靠去，試圖汲取一點點力量。
金珂低頭打開光腦，他作為主指揮，平時最擅長的便是整合各渠道消息，再得出結論。
他們幾個又極有可能是從沙都星的地下渠道弄來的須彌金，金珂查看自己掌握的幾個大型地下渠道消息。
五分鐘後，金珂一字一句念著上面的消息：“沙都星黑廠分賽冠軍獎品，須彌金。被‘操翻黑廠’隊所得。”
隨後，他擡頭看向霍宣山和廖如寧兩人：“隊伍名字取得不錯。成員三個，‘向生活低頭’這ID一看就是衛三，起岸西是霍宣山的ID，至於‘幹死你’……一定是廖如寧你的ID。”
都連名帶姓喊名字，這是生氣了？廖如寧有點心虛望向天花板。
應成河自覺脫離暴風口，金珂也沒隱藏光幕，便起身湊過來想看熱鬧。
他一見那三架3s機甲便認了出來：“這是我們達摩克利斯軍校收藏室的機甲。”
火上澆油。
金珂呵了一聲：“衛三想要材料做機甲，所以你們三一合計，就去黑廠打黑賽？”
霍宣山解釋：“不是，我們參加大賽前已經認識了。”
應成河：“在星艦那邊你們第一次見面，明明不像認識的樣子。”
“這件事解釋起來比較覆雜。”廖如寧插進來道。
“我現在心情也覆雜。”金珂面無表情看著他。
廖如寧走到金珂背後，替他揉肩捏背：“這一切都是巧合，真的。既然現在我們拿到的須彌金，就讓應成河做好衛三的武器，到時候拳打塞繆爾，腳踢平通院，再和帝國軍校爭冠。”
“不是我做，衛三自己做。”應成河糾正他的說法，“她是兵師雙修。”
廖如寧：“？？？”
霍宣山：“什麽叫衛三是兵師雙修？”
“表面意思，衛三她還能設計機甲，不過目前只會設計A級機甲，3s還是剛剛接觸，武器我只會在旁邊指導，設計還是她自己。”應成河詫異看著霍宣山和震驚的廖如寧，“你們認識這麽久，還組隊打比賽，不知道？”
金珂一直知道衛三對設計機甲感興趣，但不清楚她已經可以獨立設計出A級機甲：“這麽短時間她能作出3s機甲的武器？”
“應該可以，她進步很快。”應成河點頭。
霍宣山突然幽幽道：“曾經衛三告訴我，她有個朋友是機甲師，會改造機甲。”
不知為何，金珂心情又好了幾分：“通常情況下，衛三說有個朋友就是她自己。”
霍宣山“……”機甲確實改造的好，但現在的情況下，他感受到了剛才金珂的微妙情緒。
就像朋友和另外的朋友分享秘密，但唯獨他不知道的覆雜微妙情緒。
廖如寧最後下結論：“衛三太渣。”
罕見的，在場其餘三人都同意廖如寧的說法。
翻車的衛三還完全不知情，她正在黎澤那邊，和醫生視頻會診。
“鼻血還在流？沒事。”醫生示意黎澤可以把夾在衛三手指上的儀器取下，讓他報數值，“平時營養補充劑和營養液都要喝，這段時間我要去別的星找合適的藥，等找到後會去找你。”
“還要吃什麽藥？”衛三覺得現在自己精力充沛，除了鼻血多了點，其他方面完完全全是個正常人。
“營養液只是我臨時根據以前應星決的專用營養液成分配比出來的，你和他情況不同，後續還要進行改良。”醫生嚴肅道，“比賽期間，按規定你只能用戰備包裏的東西，專用營養液帶不進去，所以要防止自己狂化。一下子完全提升感知，對身體是極重的負擔。”
衛三聽完後問：“應星決在比賽中也不用特制的營養液？”
“他會在賽前喝，只要不超過十五天，完全可以撐得住。”旁邊的黎澤解釋。
醫生記下衛三這邊測得的數據：“總之，使用3s機甲可以，但避免過於興奮，一旦感知突然拔高，你身體會崩潰，切記。”
醫生叮囑完後，便關了通訊，衛三眼前的光幕暗下來。
她目前感知等級用儀器測的結果依舊是S級。
醫生說這是好事，說明她的身體在慢慢恢覆，現在調整身體底子，後續感知應該會自動升上來。至於S級感知能操控3s機甲，醫生推測因為她本身是超3s感知，和尋常人不同。
“我聽說你對大賽很自信，還有心情買東西，收聯邦快遞。”黎澤收起量度儀器，意味不明道，“你之前在達摩克利斯操場上的總兵發言，我剛才看了一遍，希望你能做到。”
衛三猶豫：“……收快遞不可以嗎？”
黎澤：“可以。”
衛三松了一口氣：“那就沒事。”
“你買了什麽？”黎澤突然問道，這句話純粹處於個人好奇。
因為他不知道衛三會不會又搞出騷操作。
“零食。”衛三主動‘承擔’起謠言的頭子，甚至客氣問黎澤，“上校，要不要分你一點。”
回去之後得和應成河串一串口供，讓其他人以為是應成河弄來的材料，這樣便不會讓人發現她和霍宣山他們在黑廠打黑賽。
黎澤不像是會吃零食的人，且他這種鐵血軍人絕對不會收學生的東西。
“可以。”
“好，那我就不……”衛三話說到一半，才反應黎澤居然同意要她的零食。
“你不什麽？”
“我不日就送過來。”衛三硬生生圓了過來，“老師，我該去訓練了，再見。”
一出門，衛三便立刻登上星網商城，下單了一大堆零食。
……
衛三亂七八糟搞一圈，午休時間已經過了，直接往訓練場走，這次老師換成解語曼，來訓練的學生只有主力隊五人。
她一過去便見到金珂他們已經在那了，上去打招呼。
四個人皆不理她。
衛三伸手分別在四個人眼前揮了揮：“你們在幹什麽？”
廖如寧最先憋不住：“孤立你。”
衛三：“？？？”
這種話，她只在上輩子在幼兒園聽過。
金珂冷臉：“我已經知道你們三個人的勾當。”
霍宣山：“原來你認識的那個會改造機甲朋友是你自己。”
衛三站在原地，反應半天才知道他們倆的意思。
她當即長嘆一聲：“要不是因為窮，誰會去打黑賽呢？”
此話一出，殺傷力極大。
原本知道衛三是孤兒，且靠著垃圾場的問題營養液為生後，金珂便是最愧疚的人。
衛三滿意見到金珂收回冷臉，又對著霍宣山方向嘆氣：“當初雖然窮，但我有一顆積極向上，奮力勤學的心，收了你五千萬，為力圖改造完美，還倒貼錢，一個月吃不起肉。”
霍宣山並不知道這件事，但機甲改出來的水平，確實不輸市面上任何A級機甲師。
“……抱歉。”霍宣山當時以為衛三是散學世家出身，並不在意那點錢。
應成河主動道：“那我還是好的，免費送你S級機甲引擎。”
“你什麽時候送過衛三S級引擎，不是送論壇認識的一個中年男子？”金珂問完應成河，又瞇眼望向衛三，“你披了幾個馬甲？”
衛三：“……”這糟心的一天。
金珂冷聲：“你和他們私聊，孤立我一個。”
“我不是，我沒有。”衛三否認，此刻她決定禍水東引，扭頭看向廖如寧，嚴肅道，“幹幹，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我心中十分過意不去。”
旁邊廖如寧不解：“什麽事？”
衛三沈痛：“我們四個人有一個群，而你不在裏面。”
廖如寧拳頭硬了：“什麽時候的事？”
衛三：“很久了，還在帝都星的時候，金珂主動把宣山拉進來，就是不拉你。”
“小胖子，我就知道你一直看不慣我！”廖如寧沖著金珂道。
“你喊誰小胖子？”金珂聽到‘胖’字，立刻炸了，他現在分明是翩翩少年郎！
衛三退後一步，將‘戰場’留給他們倆，深藏功與名。
最後以廖少爺成功加進四人群為結果，結束這場‘戰爭’。
金珂冷靜下來，要求自己也加入‘操翻黑廠’，美曰其名他們需要主指揮的統籌。
“你們還需要一個機甲師。”應成河自薦。
五人達成一致。
“你們拿了冠軍，又用須彌金做武器，大賽直播出去，沙都星黑廠那邊的人應該很快認出你們三人的身份。”金珂最先想到是身份問題。
“須彌金這個不用擔心。”應成河道，“須彌金雖珍稀，且傳言具有成長性，但對絕大部分單兵皆無用，這點一直只是一個噱頭。”
感知並不會成長，因此須彌金做成的武器一般情況下便永遠無法成長。
這樣看來，須彌金簡直是為衛三量身定制的材料。
應成河列舉了幾種材料，道：“這些材料做出來的性能和須彌金類似，只有對戰方才能感受到細微不同，常人觀察不出來。你們比賽用的3s機甲除非有機甲師系的老師，否則也認不出來是達摩克利斯軍校內的機甲。”
“他們三個3s機甲單兵在大賽上一出現勢必會被人發現端倪。”金珂搖頭，“兩男一女的3s機甲單兵，只有你們。”
衛三咳了一聲：“平通院有沒有3s機甲女單兵？”
金珂：“為什麽這麽問？”
衛三和廖如寧及霍宣山有一瞬間不自然。
“有人把我當成了宗政越人。”衛三壓低聲音道。
金珂：“？”除非眼睛瞎了，否則怎麽能將衛三認成身材高大的宗政越人。
“有很多觀眾認為平通院的人有秘法，能讓人可男可女。”衛三還是從店主那裏聽到的八卦。
“……”
應成河想起了一件事：“宗政越人的妹妹下半年入學，她也是3s級。”
金珂：“這件事交給我處理，成河你教衛三將武器的性能進行偽裝。”
他要將各種消息傳播擴大，混淆視聽，衛三幾個人在黑廠比賽的事，暫時瞞住，於大賽有益。
“聚在一起討論什麽？”解語曼走進來，問站在一塊的五人，“看不出感情這麽好。”
解語曼站在五人面前：“其他四位都認識我，衛三我也認識你。”
衛三悄悄瞥向旁邊的幾人，發現他們皆擡頭挺胸，目視前方，全然沒有以前的輕松。
“眼睛看哪？”解語曼朝衛三走去，伸出手捏住她下巴，掰正。
衛三：“……”如果說陳慈帶有射擊者的銳利明亮氣質，現在的解語曼則是艷麗冰冷。
解語曼松開手，退後一步：“我的訓練沒有那麽多名堂，你們和我打就行。”
話音剛落，她便陡然朝衛三攻擊而來。
衛三甚至沒有察覺出空氣流動聲，仿佛解語曼是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疾速往後退去，衛三試圖躲開解語曼，下一秒卻發現她已然轉到自己背後。
衛三反應不及，被解語曼一腳踹倒在地，她伸出手撐住地面，想要避免受傷，結果解語曼鬼魅般出現在上方，朝她手臂踢來。
衛三結結實實摔在地面上，痛感從半邊身體傳來。
站在附近的四人，有的伸手擋住眼睛，有的低頭看腳，有的擡頭看天，應成河甚至已經開始雙手合十了。
上解語曼老師的課，每一次都會對痛苦產生新的認知。
解語曼到現在，雙手甚至沒有動一下，只是出右腳。
饒是如此，衛三依然被她橫著踢，豎著踢，各種方向的攻擊，壓根無力反抗。
解語曼出招太快。
左、右……衛三閉上眼睛，即便被解語曼踢倒一次又一次，情緒反而逐漸穩定下來。
衛三猛然睜開眼。
她找到了！
屬於解語曼的節奏。
再一次解語曼腳飛踢過來時，衛三壓腰成功躲過，她甚至已經在腦海裏演示了一遍，怎麽反擊回去。
結果，反擊還沒成形，解語曼料到她動作，衛三便被踢了屁股，徑直朝地面倒去。
這次她學乖了，不伸手撐地，而是倒下去那瞬間打滾卸力。
完全無用，解語曼的腳仿佛鬼影一般，如影隨形，她屁股又被踢了一次。
衛三：“……”
待那只腳再踢來時，衛三雙膝跪地，正面迎上去，雙手強行抱住。
解語曼試圖抽開，一時間竟掙脫不開：“……放開，別耍賴皮。”
衛三誓死不放：“老師，我屁股疼。”
臉面是什麽？衛三沒有。
解語曼：“……”
“松開。”
“不松。”
解語曼仰頭，隨後心平氣和道：“我不和你打了，廖如寧過來。”
衛三看著視死如歸的廖如寧，這才松開手，且一溜煙躲到對面去，防止再次被解語曼踢。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衛三無賴的影響，解語曼對廖如寧下手特別重。
衛三聽著解語曼踢在廖如寧屁股上時，發出的敦實聲音，不由想起自己屁股被踢時的火辣辣痛苦。
“老師，我屁股也痛！”廖如寧從衛三剛才那招得到靈感，試圖也撒嬌耍無賴。
解語曼冷笑一聲：“痛就對了！”說罷又一腳踢在廖如寧屁股上。
整個訓練場充斥著廖如寧痛苦的嚎叫聲。
等著他下場時，已經一瘸一拐，手捂著屁股，雙眼發紅地蹲在衛三旁邊：“解老師，重女輕男。”
衛三扭頭看了他一眼：“所以……之前金珂說你被解老師打哭的事是真的。”
“一派胡言！”廖如寧呵了一聲，“你以為他們好到哪裏去。”
接下來天之驕子們被解語曼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堅強點的如霍宣山，咬牙撐住沒疼出聲，誇張的有衛三抱腿，廖如寧嚎叫撒嬌。
總而言之，一下午訓練課上完，解語曼像是運動一番，出了個汗，施施然走了。
留下五個蹲在墻角，悄悄摸屁股摸腿的人。
……
下午課結束，他們可以自行去訓練休息，衛三還得去學感知屏障。
她一瘸一拐地去另一個地方，老師正在裏面等她，見到衛三這副模樣，輕言溫聲問：“剛從解老師那裏過來？坐。”
“嗯。”衛三剛坐下，屁股頓時傳來劇痛，強行忍住沒有出聲。
這位老師見狀，眼中的笑意更深，也不揭穿：“先和你簡單聊聊感知的事。”
衛三試圖放松下來，聽老師講解。
“S級指揮的感知最為覆雜，設立屏障，防止星獸精神力攻擊，你可以理解為盾。如果攻擊星獸，使其失控，則可以看作矛。”老師正色道，“同時感知等級越高的指揮，他的感知覆範圍越廣，且有些極個別厲害的人物甚至能控制人。”
“像帝國軍校的應星決，他在比賽中已經展現出控制星獸的本事，憑他等級，未來控制人也不會是難事。”老師舉完例後道，“3s指揮雖不能完全控制你們機甲單兵，但卻可以進行幹擾，所以才需要你們學習如何建立屏障。”
老師坐在對面，閉上眼睛，半晌後睜開，問衛三：“你有什麽感受？”
衛三：“……我該有什麽感受？”
老師一楞：“我剛才給你下了心理暗示，你現在身上沒有傷，一點不疼。”
衛三感受了一下自己渾身傳來罷工的信號：“挺疼的。”
老師有點尷尬：“從你進來開始，我便已經用感知幹擾你思想，沒有感覺？”
衛三再仔細感受了一下，搖頭：“沒有。”
兩人對視，房間內一片沈寂。
最後衛三打破這片詭異的安靜：“暗示是什麽樣的？我只在腦子裏聽過金珂的指揮，他的聲音突然冒出來。”
老師調整了一下情緒：“暗示是你無形中認定的事，不會感到有人在你腦子裏說話。可能哪裏有問題，沒關系。一個機甲單兵要建立屏障，首先不能讓指揮的感知進入你腦海中，當他們探尋到你所思所想後，是你最危險的時候，他們可以立刻控制你。”
衛三想了想道：“如果我故意讓他們看到，幹擾他們呢？”
老師點頭：“這便是其中一種方式，但屬於最為冒進的方法，我們更主要的講傳統的屏障建立方法。”
這堂課一直上到晚上九點。
衛三出來後，沒有回寢室，而是去大樓訓練。機甲單兵的個人室內有模擬艙、小型體能訓練場等，適合一個人獨自練習。
刷卡進入，衛三直接朝模擬艙走去，她今天暫時不想進行體能訓練，心理收到重大打擊。
進入模擬艙後，衛三選擇了和谷雨星一樣的環境，她沒有用機甲，而是直接穿梭在雨中。
熟悉的灼燒感傳來，衛三彎腰進入一片叢林中，順勢檢查自己小腿靴子內的匕首。
周圍陰暗昏沈，時不時傳來野獸陰沈的聲音，雨不斷落下。
衛三偏頭，察覺有活物朝她攻擊而來，頓時拔出匕首，在其沖過來時，往側邊躲開，並擡手刺進活物身體內。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後，衛三才發現活物只是一團蠕動的黑霧。
她的匕首完全無用。
活物頓時化成霧，向四面八方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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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面真的是須彌金？
應成河內心覆雜打開紙盒, 裏面有個銀白色冷鏈箱子，一種專門用來存儲特殊材料的箱子。這種箱子的價格並不便宜，他這才有三分相信裏面可能是須彌金。
將銀白色箱子拎出來，應成河小心翼翼打開箱子，一股冷煞氣迎面而來, 這是須彌金自帶的材料屬性。
果然是好大一塊須彌金。
應成河蹲在地上，盯著這麽大一塊須彌金發呆, 他還沒見過50kg一塊的須彌金。
剛剛回來的時候, 幾個軍校已經把衛三抱著大箱子從演習場入口進來溜達一圈的消息傳變了味, 說達摩克利斯軍校現在十分張狂, 在各個軍校主力隊辛苦訓練時，恢覆真實身份的3s機甲單兵衛三, 不去訓練，還在星網上購物。
眾所周知，聯邦快遞專門運送吃喝玩樂的東西，壓根和機甲扯不上關系。
對此, 應成河只想表示，即便衛三不是3s機甲單兵, 她也沒低調過。
“你跑衛三房間幹什麽？”廖如寧見到應成河進來，多事地跟了過來。
他一說話，客廳的霍宣山率先過來看熱鬧, 金珂緊跟其後。
廖如寧背對著他們了倆, 探頭朝應成河那邊看, 見到須彌金，下意識道：“居然真的寄了過來。”
金珂目光在房間裏三個人之間來回轉了一圈，隨後冷冷道：“所以衛三剛才抱著的箱子，你們都知道是什麽，只有我不知道？”
應成河率先把自己摘出來：“衛三說她有須彌金，讓我幫她一起設計機甲武器，這東西來源我不清楚。”不關他的事，他只是一個認真負責的主力隊機甲師。
金珂目光移向廖如寧，也沒問他，而是直接說出自己的推斷：“你知道衛三要寄什麽東西過來，霍宣山應該也知道，剛才他臉上故作驚訝太假。既然你們倆都清楚須彌金，說明你們三個人和這材料的來源都有關系。從兩個多月前我們便開始比賽，期間只有那次沙都星翻墻的兩天我不知道你們三去幹了什麽，所以你們那幾天是去弄須彌金了。”
廖如寧：“……”此時此刻，他該說些什麽挽回呢？
金珂繼續推斷：“這麽大一塊須彌金，不是哪裏都有，至少沙都星世面上不會有。即便放在帝都星，須彌金的出現也照樣能引起轟動。你們無聲無息弄來這麽一整塊，有七成可能性是地下渠道。”
廖如寧沒想到自己不過說了一句話，老底都快被翻幹凈了，他悄悄朝霍宣山靠去，試圖汲取一點點力量。
金珂低頭打開光腦，他作為主指揮，平時最擅長的便是整合各渠道消息，再得出結論。
他們幾個又極有可能是從沙都星的地下渠道弄來的須彌金，金珂查看自己掌握的幾個大型地下渠道消息。
五分鐘後，金珂一字一句念著上面的消息：“沙都星黑廠分賽冠軍獎品，須彌金。被‘操翻黑廠’隊所得。”
隨後，他擡頭看向霍宣山和廖如寧兩人：“隊伍名字取得不錯。成員三個，‘向生活低頭’這ID一看就是衛三，起岸西是霍宣山的ID，至於‘幹死你’……一定是廖如寧你的ID。”
都連名帶姓喊名字，這是生氣了？廖如寧有點心虛望向天花板。
應成河自覺脫離暴風口，金珂也沒隱藏光幕，便起身湊過來想看熱鬧。
他一見那三架3s機甲便認了出來：“這是我們達摩克利斯軍校收藏室的機甲。”
火上澆油。
金珂呵了一聲：“衛三想要材料做機甲，所以你們三一合計，就去黑廠打黑賽？”
霍宣山解釋：“不是，我們參加大賽前已經認識了。”
應成河：“在星艦那邊你們第一次見面，明明不像認識的樣子。”
“這件事解釋起來比較覆雜。”廖如寧插進來道。
“我現在心情也覆雜。”金珂面無表情看著他。
廖如寧走到金珂背後，替他揉肩捏背：“這一切都是巧合，真的。既然現在我們拿到的須彌金，就讓應成河做好衛三的武器，到時候拳打塞繆爾，腳踢平通院，再和帝國軍校爭冠。”
“不是我做，衛三自己做。”應成河糾正他的說法，“她是兵師雙修。”
廖如寧：“？？？”
霍宣山：“什麽叫衛三是兵師雙修？”
“表面意思，衛三她還能設計機甲，不過目前只會設計A級機甲，3s還是剛剛接觸，武器我只會在旁邊指導，設計還是她自己。”應成河詫異看著霍宣山和震驚的廖如寧，“你們認識這麽久，還組隊打比賽，不知道？”
金珂一直知道衛三對設計機甲感興趣，但不清楚她已經可以獨立設計出A級機甲：“這麽短時間她能作出3s機甲的武器？”
“應該可以，她進步很快。”應成河點頭。
霍宣山突然幽幽道：“曾經衛三告訴我，她有個朋友是機甲師，會改造機甲。”
不知為何，金珂心情又好了幾分：“通常情況下，衛三說有個朋友就是她自己。”
霍宣山“……”機甲確實改造的好，但現在的情況下，他感受到了剛才金珂的微妙情緒。
就像朋友和另外的朋友分享秘密，但唯獨他不知道的覆雜微妙情緒。
廖如寧最後下結論：“衛三太渣。”
罕見的，在場其餘三人都同意廖如寧的說法。
翻車的衛三還完全不知情，她正在黎澤那邊，和醫生視頻會診。
“鼻血還在流？沒事。”醫生示意黎澤可以把夾在衛三手指上的儀器取下，讓他報數值，“平時營養補充劑和營養液都要喝，這段時間我要去別的星找合適的藥，等找到後會去找你。”
“還要吃什麽藥？”衛三覺得現在自己精力充沛，除了鼻血多了點，其他方面完完全全是個正常人。
“營養液只是我臨時根據以前應星決的專用營養液成分配比出來的，你和他情況不同，後續還要進行改良。”醫生嚴肅道，“比賽期間，按規定你只能用戰備包裏的東西，專用營養液帶不進去，所以要防止自己狂化。一下子完全提升感知，對身體是極重的負擔。”
衛三聽完後問：“應星決在比賽中也不用特制的營養液？”
“他會在賽前喝，只要不超過十五天，完全可以撐得住。”旁邊的黎澤解釋。
醫生記下衛三這邊測得的數據：“總之，使用3s機甲可以，但避免過於興奮，一旦感知突然拔高，你身體會崩潰，切記。”
醫生叮囑完後，便關了通訊，衛三眼前的光幕暗下來。
她目前感知等級用儀器測的結果依舊是S級。
醫生說這是好事，說明她的身體在慢慢恢覆，現在調整身體底子，後續感知應該會自動升上來。至於S級感知能操控3s機甲，醫生推測因為她本身是超3s感知，和尋常人不同。
“我聽說你對大賽很自信，還有心情買東西，收聯邦快遞。”黎澤收起量度儀器，意味不明道，“你之前在達摩克利斯操場上的總兵發言，我剛才看了一遍，希望你能做到。”
衛三猶豫：“……收快遞不可以嗎？”
黎澤：“可以。”
衛三松了一口氣：“那就沒事。”
“你買了什麽？”黎澤突然問道，這句話純粹處於個人好奇。
因為他不知道衛三會不會又搞出騷操作。
“零食。”衛三主動‘承擔’起謠言的頭子，甚至客氣問黎澤，“上校，要不要分你一點。”
回去之後得和應成河串一串口供，讓其他人以為是應成河弄來的材料，這樣便不會讓人發現她和霍宣山他們在黑廠打黑賽。
黎澤不像是會吃零食的人，且他這種鐵血軍人絕對不會收學生的東西。
“可以。”
“好，那我就不……”衛三話說到一半，才反應黎澤居然同意要她的零食。
“你不什麽？”
“我不日就送過來。”衛三硬生生圓了過來，“老師，我該去訓練了，再見。”
一出門，衛三便立刻登上星網商城，下單了一大堆零食。
……
衛三亂七八糟搞一圈，午休時間已經過了，直接往訓練場走，這次老師換成解語曼，來訓練的學生只有主力隊五人。
她一過去便見到金珂他們已經在那了，上去打招呼。
四個人皆不理她。
衛三伸手分別在四個人眼前揮了揮：“你們在幹什麽？”
廖如寧最先憋不住：“孤立你。”
衛三：“？？？”
這種話，她只在上輩子在幼兒園聽過。
金珂冷臉：“我已經知道你們三個人的勾當。”
霍宣山：“原來你認識的那個會改造機甲朋友是你自己。”
衛三站在原地，反應半天才知道他們倆的意思。
她當即長嘆一聲：“要不是因為窮，誰會去打黑賽呢？”
此話一出，殺傷力極大。
原本知道衛三是孤兒，且靠著垃圾場的問題營養液為生後，金珂便是最愧疚的人。
衛三滿意見到金珂收回冷臉，又對著霍宣山方向嘆氣：“當初雖然窮，但我有一顆積極向上，奮力勤學的心，收了你五千萬，為力圖改造完美，還倒貼錢，一個月吃不起肉。”
霍宣山並不知道這件事，但機甲改出來的水平，確實不輸市面上任何A級機甲師。
“……抱歉。”霍宣山當時以為衛三是散學世家出身，並不在意那點錢。
應成河主動道：“那我還是好的，免費送你S級機甲引擎。”
“你什麽時候送過衛三S級引擎，不是送論壇認識的一個中年男子？”金珂問完應成河，又瞇眼望向衛三，“你披了幾個馬甲？”
衛三：“……”這糟心的一天。
金珂冷聲：“你和他們私聊，孤立我一個。”
“我不是，我沒有。”衛三否認，此刻她決定禍水東引，扭頭看向廖如寧，嚴肅道，“幹幹，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我心中十分過意不去。”
旁邊廖如寧不解：“什麽事？”
衛三沈痛：“我們四個人有一個群，而你不在裏面。”
廖如寧拳頭硬了：“什麽時候的事？”
衛三：“很久了，還在帝都星的時候，金珂主動把宣山拉進來，就是不拉你。”
“小胖子，我就知道你一直看不慣我！”廖如寧沖著金珂道。
“你喊誰小胖子？”金珂聽到‘胖’字，立刻炸了，他現在分明是翩翩少年郎！
衛三退後一步，將‘戰場’留給他們倆，深藏功與名。
最後以廖少爺成功加進四人群為結果，結束這場‘戰爭’。
金珂冷靜下來，要求自己也加入‘操翻黑廠’，美曰其名他們需要主指揮的統籌。
“你們還需要一個機甲師。”應成河自薦。
五人達成一致。
“你們拿了冠軍，又用須彌金做武器，大賽直播出去，沙都星黑廠那邊的人應該很快認出你們三人的身份。”金珂最先想到是身份問題。
“須彌金這個不用擔心。”應成河道，“須彌金雖珍稀，且傳言具有成長性，但對絕大部分單兵皆無用，這點一直只是一個噱頭。”
感知並不會成長，因此須彌金做成的武器一般情況下便永遠無法成長。
這樣看來，須彌金簡直是為衛三量身定制的材料。
應成河列舉了幾種材料，道：“這些材料做出來的性能和須彌金類似，只有對戰方才能感受到細微不同，常人觀察不出來。你們比賽用的3s機甲除非有機甲師系的老師，否則也認不出來是達摩克利斯軍校內的機甲。”
“他們三個3s機甲單兵在大賽上一出現勢必會被人發現端倪。”金珂搖頭，“兩男一女的3s機甲單兵，只有你們。”
衛三咳了一聲：“平通院有沒有3s機甲女單兵？”
金珂：“為什麽這麽問？”
衛三和廖如寧及霍宣山有一瞬間不自然。
“有人把我當成了宗政越人。”衛三壓低聲音道。
金珂：“？”除非眼睛瞎了，否則怎麽能將衛三認成身材高大的宗政越人。
“有很多觀眾認為平通院的人有秘法，能讓人可男可女。”衛三還是從店主那裏聽到的八卦。
“……”
應成河想起了一件事：“宗政越人的妹妹下半年入學，她也是3s級。”
金珂：“這件事交給我處理，成河你教衛三將武器的性能進行偽裝。”
他要將各種消息傳播擴大，混淆視聽，衛三幾個人在黑廠比賽的事，暫時瞞住，於大賽有益。
“聚在一起討論什麽？”解語曼走進來，問站在一塊的五人，“看不出感情這麽好。”
解語曼站在五人面前：“其他四位都認識我，衛三我也認識你。”
衛三悄悄瞥向旁邊的幾人，發現他們皆擡頭挺胸，目視前方，全然沒有以前的輕松。
“眼睛看哪？”解語曼朝衛三走去，伸出手捏住她下巴，掰正。
衛三：“……”如果說陳慈帶有射擊者的銳利明亮氣質，現在的解語曼則是艷麗冰冷。
解語曼松開手，退後一步：“我的訓練沒有那麽多名堂，你們和我打就行。”
話音剛落，她便陡然朝衛三攻擊而來。
衛三甚至沒有察覺出空氣流動聲，仿佛解語曼是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疾速往後退去，衛三試圖躲開解語曼，下一秒卻發現她已然轉到自己背後。
衛三反應不及，被解語曼一腳踹倒在地，她伸出手撐住地面，想要避免受傷，結果解語曼鬼魅般出現在上方，朝她手臂踢來。
衛三結結實實摔在地面上，痛感從半邊身體傳來。
站在附近的四人，有的伸手擋住眼睛，有的低頭看腳，有的擡頭看天，應成河甚至已經開始雙手合十了。
上解語曼老師的課，每一次都會對痛苦產生新的認知。
解語曼到現在，雙手甚至沒有動一下，只是出右腳。
饒是如此，衛三依然被她橫著踢，豎著踢，各種方向的攻擊，壓根無力反抗。
解語曼出招太快。
左、右……衛三閉上眼睛，即便被解語曼踢倒一次又一次，情緒反而逐漸穩定下來。
衛三猛然睜開眼。
她找到了！
屬於解語曼的節奏。
再一次解語曼腳飛踢過來時，衛三壓腰成功躲過，她甚至已經在腦海裏演示了一遍，怎麽反擊回去。
結果，反擊還沒成形，解語曼料到她動作，衛三便被踢了屁股，徑直朝地面倒去。
這次她學乖了，不伸手撐地，而是倒下去那瞬間打滾卸力。
完全無用，解語曼的腳仿佛鬼影一般，如影隨形，她屁股又被踢了一次。
衛三：“……”
待那只腳再踢來時，衛三雙膝跪地，正面迎上去，雙手強行抱住。
解語曼試圖抽開，一時間竟掙脫不開：“……放開，別耍賴皮。”
衛三誓死不放：“老師，我屁股疼。”
臉面是什麽？衛三沒有。
解語曼：“……”
“松開。”
“不松。”
解語曼仰頭，隨後心平氣和道：“我不和你打了，廖如寧過來。”
衛三看著視死如歸的廖如寧，這才松開手，且一溜煙躲到對面去，防止再次被解語曼踢。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衛三無賴的影響，解語曼對廖如寧下手特別重。
衛三聽著解語曼踢在廖如寧屁股上時，發出的敦實聲音，不由想起自己屁股被踢時的火辣辣痛苦。
“老師，我屁股也痛！”廖如寧從衛三剛才那招得到靈感，試圖也撒嬌耍無賴。
解語曼冷笑一聲：“痛就對了！”說罷又一腳踢在廖如寧屁股上。
整個訓練場充斥著廖如寧痛苦的嚎叫聲。
等著他下場時，已經一瘸一拐，手捂著屁股，雙眼發紅地蹲在衛三旁邊：“解老師，重女輕男。”
衛三扭頭看了他一眼：“所以……之前金珂說你被解老師打哭的事是真的。”
“一派胡言！”廖如寧呵了一聲，“你以為他們好到哪裏去。”
接下來天之驕子們被解語曼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堅強點的如霍宣山，咬牙撐住沒疼出聲，誇張的有衛三抱腿，廖如寧嚎叫撒嬌。
總而言之，一下午訓練課上完，解語曼像是運動一番，出了個汗，施施然走了。
留下五個蹲在墻角，悄悄摸屁股摸腿的人。
……
下午課結束，他們可以自行去訓練休息，衛三還得去學感知屏障。
她一瘸一拐地去另一個地方，老師正在裏面等她，見到衛三這副模樣，輕言溫聲問：“剛從解老師那裏過來？坐。”
“嗯。”衛三剛坐下，屁股頓時傳來劇痛，強行忍住沒有出聲。
這位老師見狀，眼中的笑意更深，也不揭穿：“先和你簡單聊聊感知的事。”
衛三試圖放松下來，聽老師講解。
“S級指揮的感知最為覆雜，設立屏障，防止星獸精神力攻擊，你可以理解為盾。如果攻擊星獸，使其失控，則可以看作矛。”老師正色道，“同時感知等級越高的指揮，他的感知覆範圍越廣，且有些極個別厲害的人物甚至能控制人。”
“像帝國軍校的應星決，他在比賽中已經展現出控制星獸的本事，憑他等級，未來控制人也不會是難事。”老師舉完例後道，“3s指揮雖不能完全控制你們機甲單兵，但卻可以進行幹擾，所以才需要你們學習如何建立屏障。”
老師坐在對面，閉上眼睛，半晌後睜開，問衛三：“你有什麽感受？”
衛三：“……我該有什麽感受？”
老師一楞：“我剛才給你下了心理暗示，你現在身上沒有傷，一點不疼。”
衛三感受了一下自己渾身傳來罷工的信號：“挺疼的。”
老師有點尷尬：“從你進來開始，我便已經用感知幹擾你思想，沒有感覺？”
衛三再仔細感受了一下，搖頭：“沒有。”
兩人對視，房間內一片沈寂。
最後衛三打破這片詭異的安靜：“暗示是什麽樣的？我只在腦子裏聽過金珂的指揮，他的聲音突然冒出來。”
老師調整了一下情緒：“暗示是你無形中認定的事，不會感到有人在你腦子裏說話。可能哪裏有問題，沒關系。一個機甲單兵要建立屏障，首先不能讓指揮的感知進入你腦海中，當他們探尋到你所思所想後，是你最危險的時候，他們可以立刻控制你。”
衛三想了想道：“如果我故意讓他們看到，幹擾他們呢？”
老師點頭：“這便是其中一種方式，但屬於最為冒進的方法，我們更主要的講傳統的屏障建立方法。”
這堂課一直上到晚上九點。
衛三出來後，沒有回寢室，而是去大樓訓練。機甲單兵的個人室內有模擬艙、小型體能訓練場等，適合一個人獨自練習。
刷卡進入，衛三直接朝模擬艙走去，她今天暫時不想進行體能訓練，心理收到重大打擊。
進入模擬艙後，衛三選擇了和谷雨星一樣的環境，她沒有用機甲，而是直接穿梭在雨中。
熟悉的灼燒感傳來，衛三彎腰進入一片叢林中，順勢檢查自己小腿靴子內的匕首。
周圍陰暗昏沈，時不時傳來野獸陰沈的聲音，雨不斷落下。
衛三偏頭，察覺有活物朝她攻擊而來，頓時拔出匕首，在其沖過來時，往側邊躲開，並擡手刺進活物身體內。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後，衛三才發現活物只是一團蠕動的黑霧。
她的匕首完全無用。
活物頓時化成霧，向四面八方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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