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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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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雅】

飲了時昔的符水,商酉緩過了一小會兒,接踵而來的是又一波劇痛,那劇痛來得強烈又突然,商酉實在沒忍住痛呼出聲,伴著撕心裂肺的一吼,他終於如願以償昏了過去。

時昔跟家丁都嚇了一跳,眼見商酉昏死了過去,身體卻還在不停痙攣,時昔想也不想對著那幾個家丁大聲喊道:“楞著做什麽!還不快去請大夫!”

還是家丁甲先反應過來,應了聲連忙朝外奔去,剩下幾個家丁面面相覷,最後迫於時昔的淫威沒敢抗議將商酉擡進了她的閨房擺著。

等了有一會兒,大夫沒來,倒是來了個南雅。

南雅的出現讓時昔小小的驚訝了一把,再看南雅的表情,似乎她也挺驚訝?

目光在時昔與商酉之間游走了一圈,最後定在時昔身上,南雅笑笑,不覆在二皇子身邊的溫良:“妖孽,倒是我小瞧你了,吃下我的丹藥,居然還能安然附在時朝的屍身裏,道行不淺。”

周圍的家丁面面相覷,他們擡了商酉進大小姐房裏之後就被大小姐不以任何理由為借口的留了下來,現在很不合規矩地站在大小姐閨房中聽著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二皇子的婢女口口聲聲稱小姐是妖孽,而小姐不辯駁也不氣惱,高深莫測地回看過去……他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事……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這個道理他們還是懂的……

要不要趁現在跑了?

還沒等想法付諸行動,一陣暈眩襲來,幾個壯漢就倒地人事不省了。

“閑雜人等太多說話不方便,現在就我跟你了,哦還有你的夥伴。”南雅指指床上的商酉:“不過他暫時還醒不了,前提是如果你配合的話,是暫時,不配合也許就永遠醒不了了。”

時昔點點頭,看上去挺配合:“是以,你想做什麽?”

“這與你無關。”南雅步態優雅地踱到桌邊坐下,倒了杯茶,悠悠開口:“你附身到時朝的屍體上面無非是想像個人一樣生活一回,放棄時朝的屍身,我給你一具更好的屍體更高貴的身份,還保你在人間過得安穩。”

時昔微微挑眉:“哦?”

“我們沒有沖突,我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非要秉承除惡揚善的事情,只要你離開時朝的屍身,美麗新鮮的屍體稍後奉上。”

“聽上去很誘人。”

“不止是聽上去。”

時昔作沈思狀:“為什麽非要我放棄時朝的身體呢?”

與時昔對視片刻,南雅緩緩移開視線,盯著手裏的茶:“……我要時朝所有存在過的痕跡從這世上消失。”

那陰狠勁兒……時昔嘖嘖兩下,沒人註意,躺床上的某人眼皮跳了兩跳。

“那如果我說不呢?”

“……”南雅輕輕抿了口茶,“聰明人是不會拒絕的。”

“可惜我不是聰明人。”

風雲突變,南雅在時昔話落那一瞬就攻了過來,一把通紅的劍憑空而出,只以揮,就將時昔旁邊立著的衣櫃削掉了一半。

“好劍!”緊要關頭,時昔還有興致讚嘆了一句,緊接著哼了聲:“真是浪費。”

浪費什麽?時昔沒說,她只是赤手空拳迎了上去,看那架勢是打算空手接白刃?

南雅輕蔑一笑,劍尖直指時昔的胸口,時昔動作不變,在要碰到紅劍的時候身子一側躲了開去,沒傷到一分一毫,同時出手襲向南雅的脖子。

南雅腰向後一彎滑了過去,身體幾乎與地面平行,沒讓時昔劃破她吹彈可破的肌膚。

第一回合,時昔胸襟的衣服被劍挑了個小小的口子,南雅垂在肩上頭發斷了一撮。

平局。

兩人站定,殺氣四溢,直直看著對方。

“哼,還是個高手。”二人心裏同時想。

然後再戰,桌椅全飛,如火如荼。

當二皇子帶著人馬去而覆返的時候,兩人已經從屋內打到了屋外。

正酣暢淋漓,時昔餘光一瞟,只見好幾十個禁衛軍吭哧吭哧跑近了,每人手裏拿了長槍,不一會兒就將她和南雅團團圍住。

“住手。”走在最後的二皇子一聲令下,比特效藥還管用,南雅立馬收手。

然後時昔一石頭砸了過去。

時昔:“……”(^o^)/

南雅:“……”(╰_╯)#

二皇子:“……”(╰_╯)#

眾禁衛軍:“………………”O__O"…

兩人又戰在了一起。

又打了不知多少個回合,體力有限,攻勢終於漸漸停了下來,最後完全收手,南雅恨恨地瞪了眼時昔,出其不意一跳出了包圍圈,退到了二皇子身邊,禁衛軍立馬圍得更攏了。

“哼,還找幫手?”時昔微微喘著氣。

“妖孽,還不乖乖束手就擒!”二皇子此時變身成為正義的化身,義正言辭地指著時昔,表情嚴肅:“爾與時家勾結,企圖危害我姜元社稷,該當何罪!”

時昔的表情變成了這樣:( ⊙o⊙)

“你沒事吧?”

二皇子還在講話:“只要你乖乖認罪,本王可以念在你有覺悟的份上留你個全屍。”

“你沒事吧……”

二皇子仍然在講話:“如果你死不悔改,休怪本王手下不留情!”

“你可以帶他去治療一下嗎?”時昔轉向南雅,“我覺得他過早地放棄了治療,這樣不太好。”

“妖孽!”二皇子好像很生氣?時昔不知道他為什麽生氣,然後生氣的二皇子吩咐禁衛軍:“拿下!”

piapiapia一群人圍上來了,時昔擺出攻擊的姿勢準備突圍。

“傻楞著作甚!跑啊!”突然,本來躺在床上的商酉出現了,他拍了時昔的後腦勺一下,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時昔就這麽從時朝的身體裏分離了出來,而時朝的屍身,就這麽迅速地皺成了一張皮。

“鬼啊!”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在這個封建迷信的年代,不是每個人都有直面鬼怪的勇氣,所以一些禁衛軍嚇得叫出了聲也是正常的不是嗎。

“上!”二皇子在後面大聲下令鞭笞著,眾禁衛軍再次舉起了長槍,奈何時昔和商酉速度太快,嗖的一下就不見了。

“二殿下,沒、沒了。”一個禁衛軍見二皇子臉色黑得難看,咽了咽口水提醒到。

“你覺得我看不見?”

禁衛軍甲連連搖頭。

二皇子陰沈著看著禁衛軍甲,直到對方頭低得不能再低了,才將視線轉向所有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拂袖而去。

二皇子走得飛快,南雅緊隨其後,撫了撫胸口咽下嘴裏的血腥氣,腳步微微踉蹌。

剩下的禁衛軍竊竊私語。

“南雅姑娘是受傷了吧?”

“肯定是,那鬼怪那麽醜,一定法力高深。”

“就是可憐了南雅姑娘,對二殿下那麽好,卻得不到殿下一句關心……”

“哎……”

*.*.*.*

商酉拉著時昔跑到了宜襄城外的一片荒山處才停下。

“安全了。”商酉放開拉著時昔的手,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萎靡不整。

時昔是被商酉帶著走的,沒用法力體力,是以還算精神,圍著商酉轉了一圈,戳了戳自己的肚子,又戳了戳他的胳膊,商酉趕蚊子似的揮了揮。

“所以說,我現在也是鬼了?”

“可以這麽說,你現在是個魂魄,跟鬼也差不多。”商酉換了個姿勢,半躺在一塊石頭上,比剛剛的精神好了些。

時昔來了興致:“你怎麽做到的?把我的魂魄給拔了出來?”

商酉語重心長:“別用‘拔’這個字眼兒,說得自己是蘿蔔似的……”在時昔的瞪視下,悻悻轉移話題:“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就像你可以讓我維持‘人’的狀態一樣,我也可以讓你變成‘鬼’的狀態唄。”

“了不起。”時昔罕見地真心誇獎,眼裏有精光:“能教我嗎?”

“不能!”商酉一口回絕,“別瞪,瞪也沒用,你會把‘鬼變人’這法術教給我嗎?不能吧?那就是了,這是機密,概不外述。”

“我那不是‘鬼變人’,只是讓人可以看到可以摸到鬼而已,雕蟲小技,那南雅不是也會嘛。”時昔還在做垂死掙紮。

“雕蟲小技哦……雕蟲小技我也只見過你跟她會,那您老把這雕蟲小技教給小的唄?”

時昔不言語了,隔了會兒輕哼了聲,表示此事不再提。

術法是師父教的,師父教的東西不能外傳這是當年拜入師門發了誓的,時昔承認這很囧很小氣。

雖不知南雅為什麽也會,甚至其道法更狠,會讓中者如此痛苦,但本質幾乎相同。

時昔在發現商酉中了招之後立馬替他解了,然後就與商酉一起演了出戲,目的是看看誰在幕後搞鬼,結果居然是二皇子。

真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我早說過,那二皇子一定有問題。”

“……那是在下的兄長。”

“那是你生前,都過六百年了,人家早不知投胎幾回了。”

“……”

“而且就本過來人的經驗之談,六百年前的事,跟你那生前的哥哥脫不了關系。”時昔摸著下巴,作深思狀。

“那麽,過來人。”打斷時昔的冥想,商酉將雙臂枕在頭下:“咱們侃侃?”

“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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