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原來此生非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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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原來此生非我有
就在秦懷踏上第二層的木板時，一陣細微的“哢噠”聲響起，秦懷頓住腳步，突然大喝一聲：“臥倒！”
話剛出口，前方墻壁上的木板已“咯”的一聲彈開，數十支精鋼羽箭“噌”的向秦懷等人射來！
秦懷整個人拔地而起，手一搭已勾住了上方的橫梁，緊接著身下傳來淒厲的慘呼聲。秦懷尚未喘口氣，橫梁忽然輕輕一震，秦懷幾乎靠著本能“唰”地松開了手，就在同時，橫梁上彈出了一排鋼刺！
秦懷整個人開始飛快下落，而她的下方此刻已經裂出一個方形的陷阱，不大，但足以讓她跌進去。
秦懷眨眼間已跌了進去！血液似乎已經被這一層層機關激得沸騰，她猛地向後一靠，後背已貼上冰冷的墻壁，雙手緊接著已死死撐在兩面墻壁的夾角處。
墻壁又濕又滑，秦懷使勁全身力氣仍舊在緩緩下滑。她看不到下面有什麽，因為太黑了，可是她卻能聞到那種屍體腐爛的臭氣，比任何東西都令人恐懼。
秦懷支撐了很久，直到她雙臂已經麻木，她覺得，她快到底了。
展昭的聲音就是在這時響起的，模糊的，隱隱約約的，但卻讓秦懷幾乎喜極而泣：
“秦懷！秦懷！”
秦懷聽到他叫這個名字，一如往常。出了這麽多事兒，但他仍舊叫她秦懷。
秦懷猛地咬住嘴唇，生生忍住了應聲的沖動。不可以，不可以回答他。他們已經站在了敵對的陣營，她怎麽能夠再去乞求他來救他？
秦懷的手越來越松，下滑得也越來越快，可她突然感到一陣快感。
她死在這裏，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她也永遠不用再痛苦抉擇，究竟是順從自己的感情，還是聽任命運的安排。
耳邊猛地響起風聲，緊接著秦懷覺得腰上一緊，已經被什麽東西纏住，一股大力把她往上拉去，拉出這地獄般的深淵！
秦懷被拉出去後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整個人不住顫抖。有人摟住了她，輕聲跟她說：“沒事兒了，沒事兒了。”
秦懷吸了吸鼻子，然後就聽到了白玉堂的聲音：“怎麽就沒事兒了，展昭你說得輕巧，現在那二十個怪物還在頂樓困著呢。外面有士兵團團包圍，我敢打賭就是只鳥兒飛出去也會被射成篩子。”
秦懷擡起頭來，看到展昭這垂著眼睛看她，見她擡頭，勾起嘴角笑了笑。秦懷低聲道：“那二十個人困在樓頂了？”
展昭尚未回答，便聽得白玉堂哼了一聲：“是啊，你小子真夠能耐，怎麽弄出來的這些怪物，打也打不死，不困在樓頂難道還等的他們來殺我們嗎？”
秦懷抿起嘴，忍不住低聲道：“不是我，是戈日多，我根本不知道他會把他們變成這樣。”說完了又感後悔，緊緊閉上了嘴。
展昭仍摟著她，低聲問道：“你有沒有能讓他們停下來的辦法？”
秦懷搖了搖頭：“他們只聽襄陽王的命令。”她擡起頭，突然看到趙恒超也在一旁站著，臉上忽然燒得通紅，猛地掙開了展昭的懷抱，結結巴巴道：“阿、阿……”
展昭收回手，扶著她站起來，低聲說了一句：“韓二哥也來了，在外面接應。”
白玉堂不滿道：“展昭你跟她說這個幹嘛，她是襄陽王的人。”
秦懷抿起嘴，瞪向白玉堂：“我什麽都沒聽到。”
白玉堂哼了一聲：“要我說，你們還是等一會兒再敘舊。這頂樓看樣子困不了那幫怪物多久，而且襄陽王沒準還會再派人來，咱們先上七樓，這樣他們要是來了，我也好把機關打開。”
展昭點了點頭，拉起秦懷的手：“咱們這就上去吧。”
秦懷再被拉住的一瞬間想要掙開，展昭卻握緊了她的手，低聲道：“有什麽話一會兒再說，聽話。”
秦懷抿起嘴，不自在的撇過頭去。
幾個人很快上了七樓，這一層比其他幾層看起來都大。秦懷摸了摸石壁，嘆道：“這一層居然是石頭做的，為什麽其他的都是木頭，偏偏這一層是石頭呢？”
白玉堂瞥了她一眼：“這其中自然大有道理，”看到秦懷睜大了眼睛，笑道，“我偏不告訴你。”
秦懷默然無語：“白玉堂你多大了，怎麽這麽小孩子氣？”
白玉堂挑眉：“我小孩子氣？你怎麽不看看你自己做了些什麽，還好意思說我？”
秦懷不說話了。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道：“先別說這了，趕緊想個法子離開這兒才是要緊，韓二哥還在外面等著呢。”
白玉堂低聲嘟噥了一句，才道：“法子嘛，倒不是沒有。這一層有一個爆炸機關，啟動後會把這頂樓炸了，剛好能把那些怪物除掉，而且咱們可以借著這個掩護，躲開襄陽王的爪牙。”
“把頂樓炸了？”展昭挑眉，“這樓不會被炸塌？”
白玉堂道：“不會，這樓很結實。你要是擔心這樓年久失修，在爆炸時快點兒跑出去就行了。”
展昭無語：“這樓只有一個出口，你不是說剛跑出去就會被射成篩子嗎？”
白玉堂道：“所以才要跑快一點。只要找準時間差，在跑出去的一瞬間啟動機關，應該足以讓襄陽王的爪牙來不及反應。”
展昭想了想，點了點頭：“聽起來倒是可以，爆炸不會波及到韓二哥那裏吧？”
“不會。”白玉堂想了想，“這炸藥量正好，剛剛能把這頂樓炸了，波及不到旁的地方。”
展昭點頭：“你說吧，該怎麽做？”
白玉堂道：“首先你們要從樓裏沖去去，記住，我給你們的時間是心跳六十下，註意別讓心跳加快了，不然可是麻煩。”
展昭點了點頭，忽然註意到白玉堂的措辭：“‘你們’？你不跟我們一起？”
白玉堂搖了搖頭：“時間不一樣，我得走另外一條路。”
“這兒還有第二條路？”展昭挑眉。
白玉堂道：“當然。別廢話了，你們沖出去以後找到我二哥，然後趕緊回客棧，別等我，趕緊走，我知道在哪兒能找到你們。”
展昭點了點頭，目光中忽然流露出奇怪的神色，拳頭也不由自主的攥緊。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道：“好了你們趕快準備吧，我說‘開始’，你們就趕緊下樓。”話音剛落，趙恒超忽然按住他的肩膀：“我來吧，你和他們一起下去。”
白玉堂轉頭看趙恒超，挑眉：“這機關只有我一個人會啟，你跟他們走……”話未說完，趙恒超忽然附在他耳上輕輕說了一句話。
白玉堂頓時楞住，怔怔的看著趙恒超，甚至忘了回答。
趙恒超笑起來，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小子，你還年輕著呢。”
許久未曾開口的秦懷忽然問道：“阿超，怎麽了？”她眼中透著擔憂和不解，看著趙恒超。
趙恒超笑起來：“機關術數這一行，我可算是老前輩了，這種事兒當然是交給我來辦。”他方才在白玉堂耳邊說的，是他原來的名字，而這個名字現在在江湖中已成了傳說。
白玉堂看著他，眼神覆雜，他剛要開口，趙恒超就打斷了他：“時間不多了，別忘了包大人的囑托，你們準備好了嗎？”
白玉堂閉起嘴。展昭看看白玉堂，又看看趙恒超，輕輕點了點頭。
“那就‘開始’吧。”趙恒超的語氣很平淡。
展昭拉起秦懷，轉身向樓下沖去，白玉堂看了趙恒超一眼，緊隨其後。
秦懷被展昭拉著往樓下沖，只覺得心跳得越來越快。她不敢說話，生怕打斷了展昭計數心跳。然而她卻不由自主的回想方才趙恒超的每一句話，一遍又一遍，他的聲音仿佛仍舊回蕩在耳邊。
他說：這種事兒當然是交給我來辦。
他說：別忘了包大人的囑托。
木質的樓梯一級一級向下延伸，秦懷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面。
是什麽？究竟是什麽？
突然，秦懷心臟猛地收縮：如果還有另一個出口，為什麽要炸掉頂樓作為掩護，而從正門出去！
然而來不及了，在沖出大樓的一剎那，一聲驚天動地的震響，裹脅著身後傳來的爆炸產生的熱浪，在剎那間炸開。
秦懷猛地回頭，然而映入眼簾的只有沖天的火光！整座沖霄樓都陷入火光當中！
夜色是如此沈靜，而在跳動的火光中，整座沖霄樓轟然倒塌，天地都為之震顫！
秦懷的心也在瞬間崩塌，耳鼓一陣一陣嗡嗡作響。
她使勁掙開展昭的手，往回沖去！她只想著，他還在樓裏，他還在樓裏！
展昭猛地拉住她，秦懷只覺得他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讓秦懷覺得展昭頭一次表現出如此無奈與痛苦：
“走！快走！”
沖霄樓崩塌的聲音仍未停止，蕩起的煙塵混合著一股爆炸後產生的火藥味，形成一股古怪的味道。
秦懷被展昭拉著不由自主的向前，然而一切卻像是慢放一般，一格一格在移動。她看到襄陽王府的侍衛一邊驚慌地躲避樓塌後迸濺出的火光，一邊一蜂窩地湧向一個地方。她看到白玉堂和展昭在出手解決一切阻礙，所有擋住的兵刃，以及人。
血光迸濺，像是一朵綻放的花，秦懷微微側頭，看到天空中有一彎殘月，如刀。
客棧。
秦懷呆呆地坐著，看著展昭。展昭坐在桌前，手撐著額頭，讓人覺得他前所未有的疲倦。
秦懷輕聲問道：“阿超怎麽還不回來？”
白玉堂受不了的開口：“秦懷，別說了。”他的聲音很不自然，甚至讓人覺得他是在哭。
秦懷扭頭看向白玉堂：“你說過有另一條路，阿超已經逃出來了，是不是？”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只因她心底也不相信自己的話。
展昭猛地站起來，伸手摟住秦懷，他的聲音也在顫抖：“他已經走了，秦懷，他已經走了，你別這樣。”
秦懷猛地掙開，大聲道：“沒有，沒有，他不會死的！”說到最後一句時，她的聲音已經抖得聽不清楚。她劇烈地喘息著，覺得頭疼的幾乎要炸開，她喃喃自語般重覆道：“他不會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寫得好沒有感覺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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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懷踏上第二層的木板時，一陣細微的“哢噠”聲響起，秦懷頓住腳步，突然大喝一聲：“臥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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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懷整個人拔地而起，手一搭已勾住了上方的橫梁，緊接著身下傳來淒厲的慘呼聲。秦懷尚未喘口氣，橫梁忽然輕輕一震，秦懷幾乎靠著本能“唰”地松開了手，就在同時，橫梁上彈出了一排鋼刺！
秦懷整個人開始飛快下落，而她的下方此刻已經裂出一個方形的陷阱，不大，但足以讓她跌進去。
秦懷眨眼間已跌了進去！血液似乎已經被這一層層機關激得沸騰，她猛地向後一靠，後背已貼上冰冷的墻壁，雙手緊接著已死死撐在兩面墻壁的夾角處。
墻壁又濕又滑，秦懷使勁全身力氣仍舊在緩緩下滑。她看不到下面有什麽，因為太黑了，可是她卻能聞到那種屍體腐爛的臭氣，比任何東西都令人恐懼。
秦懷支撐了很久，直到她雙臂已經麻木，她覺得，她快到底了。
展昭的聲音就是在這時響起的，模糊的，隱隱約約的，但卻讓秦懷幾乎喜極而泣：
“秦懷！秦懷！”
秦懷聽到他叫這個名字，一如往常。出了這麽多事兒，但他仍舊叫她秦懷。
秦懷猛地咬住嘴唇，生生忍住了應聲的沖動。不可以，不可以回答他。他們已經站在了敵對的陣營，她怎麽能夠再去乞求他來救他？
秦懷的手越來越松，下滑得也越來越快，可她突然感到一陣快感。
她死在這裏，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她也永遠不用再痛苦抉擇，究竟是順從自己的感情，還是聽任命運的安排。
耳邊猛地響起風聲，緊接著秦懷覺得腰上一緊，已經被什麽東西纏住，一股大力把她往上拉去，拉出這地獄般的深淵！
秦懷被拉出去後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整個人不住顫抖。有人摟住了她，輕聲跟她說：“沒事兒了，沒事兒了。”
秦懷吸了吸鼻子，然後就聽到了白玉堂的聲音：“怎麽就沒事兒了，展昭你說得輕巧，現在那二十個怪物還在頂樓困著呢。外面有士兵團團包圍，我敢打賭就是只鳥兒飛出去也會被射成篩子。”
秦懷擡起頭來，看到展昭這垂著眼睛看她，見她擡頭，勾起嘴角笑了笑。秦懷低聲道：“那二十個人困在樓頂了？”
展昭尚未回答，便聽得白玉堂哼了一聲：“是啊，你小子真夠能耐，怎麽弄出來的這些怪物，打也打不死，不困在樓頂難道還等的他們來殺我們嗎？”
秦懷抿起嘴，忍不住低聲道：“不是我，是戈日多，我根本不知道他會把他們變成這樣。”說完了又感後悔，緊緊閉上了嘴。
展昭仍摟著她，低聲問道：“你有沒有能讓他們停下來的辦法？”
秦懷搖了搖頭：“他們只聽襄陽王的命令。”她擡起頭，突然看到趙恒超也在一旁站著，臉上忽然燒得通紅，猛地掙開了展昭的懷抱，結結巴巴道：“阿、阿……”
展昭收回手，扶著她站起來，低聲說了一句：“韓二哥也來了，在外面接應。”
白玉堂不滿道：“展昭你跟她說這個幹嘛，她是襄陽王的人。”
秦懷抿起嘴，瞪向白玉堂：“我什麽都沒聽到。”
白玉堂哼了一聲：“要我說，你們還是等一會兒再敘舊。這頂樓看樣子困不了那幫怪物多久，而且襄陽王沒準還會再派人來，咱們先上七樓，這樣他們要是來了，我也好把機關打開。”
展昭點了點頭，拉起秦懷的手：“咱們這就上去吧。”
秦懷再被拉住的一瞬間想要掙開，展昭卻握緊了她的手，低聲道：“有什麽話一會兒再說，聽話。”
秦懷抿起嘴，不自在的撇過頭去。
幾個人很快上了七樓，這一層比其他幾層看起來都大。秦懷摸了摸石壁，嘆道：“這一層居然是石頭做的，為什麽其他的都是木頭，偏偏這一層是石頭呢？”
白玉堂瞥了她一眼：“這其中自然大有道理，”看到秦懷睜大了眼睛，笑道，“我偏不告訴你。”
秦懷默然無語：“白玉堂你多大了，怎麽這麽小孩子氣？”
白玉堂挑眉：“我小孩子氣？你怎麽不看看你自己做了些什麽，還好意思說我？”
秦懷不說話了。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道：“先別說這了，趕緊想個法子離開這兒才是要緊，韓二哥還在外面等著呢。”
白玉堂低聲嘟噥了一句，才道：“法子嘛，倒不是沒有。這一層有一個爆炸機關，啟動後會把這頂樓炸了，剛好能把那些怪物除掉，而且咱們可以借著這個掩護，躲開襄陽王的爪牙。”
“把頂樓炸了？”展昭挑眉，“這樓不會被炸塌？”
白玉堂道：“不會，這樓很結實。你要是擔心這樓年久失修，在爆炸時快點兒跑出去就行了。”
展昭無語：“這樓只有一個出口，你不是說剛跑出去就會被射成篩子嗎？”
白玉堂道：“所以才要跑快一點。只要找準時間差，在跑出去的一瞬間啟動機關，應該足以讓襄陽王的爪牙來不及反應。”
展昭想了想，點了點頭：“聽起來倒是可以，爆炸不會波及到韓二哥那裏吧？”
“不會。”白玉堂想了想，“這炸藥量正好，剛剛能把這頂樓炸了，波及不到旁的地方。”
展昭點頭：“你說吧，該怎麽做？”
白玉堂道：“首先你們要從樓裏沖去去，記住，我給你們的時間是心跳六十下，註意別讓心跳加快了，不然可是麻煩。”
展昭點了點頭，忽然註意到白玉堂的措辭：“‘你們’？你不跟我們一起？”
白玉堂搖了搖頭：“時間不一樣，我得走另外一條路。”
“這兒還有第二條路？”展昭挑眉。
白玉堂道：“當然。別廢話了，你們沖出去以後找到我二哥，然後趕緊回客棧，別等我，趕緊走，我知道在哪兒能找到你們。”
展昭點了點頭，目光中忽然流露出奇怪的神色，拳頭也不由自主的攥緊。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道：“好了你們趕快準備吧，我說‘開始’，你們就趕緊下樓。”話音剛落，趙恒超忽然按住他的肩膀：“我來吧，你和他們一起下去。”
白玉堂轉頭看趙恒超，挑眉：“這機關只有我一個人會啟，你跟他們走……”話未說完，趙恒超忽然附在他耳上輕輕說了一句話。
白玉堂頓時楞住，怔怔的看著趙恒超，甚至忘了回答。
趙恒超笑起來，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小子，你還年輕著呢。”
許久未曾開口的秦懷忽然問道：“阿超，怎麽了？”她眼中透著擔憂和不解，看著趙恒超。
趙恒超笑起來：“機關術數這一行，我可算是老前輩了，這種事兒當然是交給我來辦。”他方才在白玉堂耳邊說的，是他原來的名字，而這個名字現在在江湖中已成了傳說。
白玉堂看著他，眼神覆雜，他剛要開口，趙恒超就打斷了他：“時間不多了，別忘了包大人的囑托，你們準備好了嗎？”
白玉堂閉起嘴。展昭看看白玉堂，又看看趙恒超，輕輕點了點頭。
“那就‘開始’吧。”趙恒超的語氣很平淡。
展昭拉起秦懷，轉身向樓下沖去，白玉堂看了趙恒超一眼，緊隨其後。
秦懷被展昭拉著往樓下沖，只覺得心跳得越來越快。她不敢說話，生怕打斷了展昭計數心跳。然而她卻不由自主的回想方才趙恒超的每一句話，一遍又一遍，他的聲音仿佛仍舊回蕩在耳邊。
他說：這種事兒當然是交給我來辦。
他說：別忘了包大人的囑托。
木質的樓梯一級一級向下延伸，秦懷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面。
是什麽？究竟是什麽？
突然，秦懷心臟猛地收縮：如果還有另一個出口，為什麽要炸掉頂樓作為掩護，而從正門出去！
然而來不及了，在沖出大樓的一剎那，一聲驚天動地的震響，裹脅著身後傳來的爆炸產生的熱浪，在剎那間炸開。
秦懷猛地回頭，然而映入眼簾的只有沖天的火光！整座沖霄樓都陷入火光當中！
夜色是如此沈靜，而在跳動的火光中，整座沖霄樓轟然倒塌，天地都為之震顫！
秦懷的心也在瞬間崩塌，耳鼓一陣一陣嗡嗡作響。
她使勁掙開展昭的手，往回沖去！她只想著，他還在樓裏，他還在樓裏！
展昭猛地拉住她，秦懷只覺得他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讓秦懷覺得展昭頭一次表現出如此無奈與痛苦：
“走！快走！”
沖霄樓崩塌的聲音仍未停止，蕩起的煙塵混合著一股爆炸後產生的火藥味，形成一股古怪的味道。
秦懷被展昭拉著不由自主的向前，然而一切卻像是慢放一般，一格一格在移動。她看到襄陽王府的侍衛一邊驚慌地躲避樓塌後迸濺出的火光，一邊一蜂窩地湧向一個地方。她看到白玉堂和展昭在出手解決一切阻礙，所有擋住的兵刃，以及人。
血光迸濺，像是一朵綻放的花，秦懷微微側頭，看到天空中有一彎殘月，如刀。
客棧。
秦懷呆呆地坐著，看著展昭。展昭坐在桌前，手撐著額頭，讓人覺得他前所未有的疲倦。
秦懷輕聲問道：“阿超怎麽還不回來？”
白玉堂受不了的開口：“秦懷，別說了。”他的聲音很不自然，甚至讓人覺得他是在哭。
秦懷扭頭看向白玉堂：“你說過有另一條路，阿超已經逃出來了，是不是？”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只因她心底也不相信自己的話。
展昭猛地站起來，伸手摟住秦懷，他的聲音也在顫抖：“他已經走了，秦懷，他已經走了，你別這樣。”
秦懷猛地掙開，大聲道：“沒有，沒有，他不會死的！”說到最後一句時，她的聲音已經抖得聽不清楚。她劇烈地喘息著，覺得頭疼的幾乎要炸開，她喃喃自語般重覆道：“他不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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