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枯骨生暗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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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枯骨生暗銹
趕到城外田家祖墳的時候，天際已現出魚肚白來。展昭和秦懷施展輕功，避過守墓人，溜進了墓園。
這裏修葺的十分整潔，每一座墳堆前還種著花草，混合著檀香，使熬了一整宿的秦懷昏昏欲睡。
跟著展昭無言的穿過一座座墳墓，他們在墓園的最裏端找到了前成都府府尹田壽城的墳堆。
秦懷咽了口唾沫，見那塊白石刻得墓碑上已經滿是塵土，在齊腰高的野草後顯得格外淒涼，拉了拉展昭衣角，低聲道：“展昭，他的墓好像特別荒。”
展昭點了點頭，道：“暴斃而亡一向被視為不祥，能入祖墳已是不易。”
秦懷撇了撇嘴，道：“那沒準兒是座空墳呢。也許他們怕晦氣，只是做了個樣子，屍體早就埋在亂葬崗了。”
展昭嚴肅道：“有可能，”他回頭去看秦懷，“咱們挖開看看就知道了。”
秦懷點了點頭，接過展昭遞給她的鐵鍬，兩個人一起挖了起來。因為怕聲音驚動了守墓人，他們做得並不快，盡量放輕手腳。
約莫挖了一盞茶時間，展昭的鐵鍬“扣”的發出沈悶的一聲，似乎觸到了棺木。秦懷沖展昭示意了一下，跳進了挖出的坑裏，用手將棺木上的一層土拂開，露出黑色的木頭來。秦懷舒了口氣，站起來拿鐵鍬在棺木周圍分出空隙，跳出來和展昭一起使勁兒，將棺材擡了出來。
棺材著地時秦懷沒把握好力道，發出“咯”的一聲，她緊張地擡起頭來去看墓園口，那個守墓人就在那裏打盹兒。展昭安慰她：“那個人睡得很死，這麽小的聲音他聽不著。”
秦懷又咽了口唾沫，點了點頭。展昭已經從隨身的布褡裏取出了鑿子、起子，輕輕地將幾個釘子拔了出來。
秦懷看看展昭，從懷裏掏出兩塊藥巾，用水撲濕了，自己蒙上一塊，並遞給展昭一塊，示意他帶上。然後秦懷深吸一口氣，只覺滿鼻子都是藥味，便伸手輕輕托起棺材蓋。
可能是時日已久，棺材蓋已與棺材契合住，秦懷托起棺材蓋的時候，騰起一陣細小的灰塵，飛舞在棺材周圍。
秦懷偏過頭低低咳嗽了一聲，將棺材蓋轉身放下，回頭往棺材裏一看，頓時僵住。
只見棺材裏有一具枯骨，血肉早已消亡，卻仍保持著一個詭異的姿勢，兩手伸起，像是要推開棺木一般。
秦懷只覺得一股涼氣只從腳底生起，她看向展昭，低低道：“看樣子，是被活埋的，會是本人嗎？”
展昭皺著眉，俯下身細看，然後搖頭道：“我只能看出這具屍骨身形與田府尹差不多，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秦懷挑起眉來：“早就想問你了，你來過這兒？看樣子很熟悉這裏嘛，而且你還認識田府尹。”
展昭點點頭，道：“很多年以前的事兒了。”他頓了頓，低聲道：“這位田府尹是個好人。”
秦懷點了點頭，道：“你還知道田府尹的什麽事兒嗎？比如說摔斷腿，扭傷手之類的。”
展昭擡頭看她一眼，道：“這種事我怎麽可能知道。”
秦懷嘆了口氣，道：“我就知道你不可能知道，只是抱著僥幸心理罷了，萬一他在你面前摔斷過腿呢？”
展昭無語，半晌又問道：“這都只剩下骨頭了，你還能驗嗎？”
秦懷點點頭，道：“能是能，只不過能驗出什麽來我就不知道了。”她說著戴上一副白布手套，俯下身去細細察看那具屍骨。
展昭見她身後的棺材蓋斜著放著，怕一會兒秦懷轉身的時候碰上，上前兩步俯下身去想把棺材蓋移開。
突然，展昭的動作頓住，他瞇起眼睛，看向棺材蓋上那一行像是刻上去的模糊的小字：．．．．．．易公館．．．．．．紅姑．．．．．．子
“展昭，你看什麽呢？”秦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展昭側過身，讓秦懷湊過來看。秦懷倒吸了口冷氣，道：“這是臨終遺言啊，怎麽刻上去的？哦對，是拿指甲，我就說他手指磨損的這麽厲害，原來是當刻刀使了。”她忽然停住，看向展昭：“我這麽說是不是對死者不大尊敬？”
展昭無奈，道：“先別管那些了，你看看這行字。”
秦懷瞇起眼睛仔細看，下意識的要讀出來，展昭忽然伸手捂住她的嘴。秦懷不自覺的繃緊身子，展昭的手很溫熱，手掌粗糙，帶著一絲泥土的氣息．．．．．．
泥土的氣息？秦懷忽的反應過來，一把拍開展昭的手，吐了口唾沫，道：“你這剛碰過棺材的手捂我的嘴，合不合適？”
展昭歉意的笑笑，低聲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別念出來。”
秦懷楞住，“哦”了一聲，忽的想起也許身後還跟著那個鬼魅一般的人，她知道是自己疏忽，臉上頓時如火燒一般。
展昭看著秦懷紅紅的耳朵，她膚色較黑，本來不易顯出來，但今晨陽光格外好，展昭不自覺的撇開眼睛低下頭去，頓了頓，方道：“這些字裏，第一個、第五個、第八個、第九個、第十個字看不清楚。”
秦懷回過神來，點頭道：“是了，究竟會是什麽字呢？他想說什麽？”
展昭道：“先讓他入土為安，咱們再說其他的吧，你驗完了嗎？”
秦懷點頭，於是二人一同將棺材蓋上，搬回坑中，重新填土，填土時，秦懷對展昭道：“剛剛驗屍的時候基本沒什麽發現，只能判斷出這是一個五十歲上的男人，沒中毒。”
展昭點點頭，道：“不急，咱們一步步來。”二人將土填完，一同往墓園外走去。
行至一半，展昭忽的頓住步子，沈聲道：“閣下既已跟了一路，不妨此刻便現身吧。”他雙目緊緊盯住院內的一株高大的梧桐樹，有風吹過，樹葉發出“颯颯”的聲響。
秦懷緊張起來，她看向那可梧桐樹，入目的只有碧綠的葉子，粗壯的樹幹交叉縱橫，隱在茂密的梧桐葉之後。她凝神細聽，卻只有風聲、木葉聲、以及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秦懷忽的頓住，微微側頭看向展昭。就在這一剎那，展昭身形如電，眨眼間已至梧桐樹前。“胡啦”一聲，樹上突地竄出一個黑色的身影，豹子一般向墻外撲去！
秦懷心中一震，只這一瞬間，展昭已追了出去。秦懷連忙跟上，可躍到墻上一看，哪裏還有二人的蹤影？
只見微風拂過，只剩下滿眼蒼翠。
原來，這墓園後，竟是一大片樹林。
作者有話要說： 嘆氣，這章依舊很短，滾下去努力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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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展昭無言的穿過一座座墳墓，他們在墓園的最裏端找到了前成都府府尹田壽城的墳堆。
秦懷咽了口唾沫，見那塊白石刻得墓碑上已經滿是塵土，在齊腰高的野草後顯得格外淒涼，拉了拉展昭衣角，低聲道：“展昭，他的墓好像特別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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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著地時秦懷沒把握好力道，發出“咯”的一聲，她緊張地擡起頭來去看墓園口，那個守墓人就在那裏打盹兒。展昭安慰她：“那個人睡得很死，這麽小的聲音他聽不著。”
秦懷又咽了口唾沫，點了點頭。展昭已經從隨身的布褡裏取出了鑿子、起子，輕輕地將幾個釘子拔了出來。
秦懷看看展昭，從懷裏掏出兩塊藥巾，用水撲濕了，自己蒙上一塊，並遞給展昭一塊，示意他帶上。然後秦懷深吸一口氣，只覺滿鼻子都是藥味，便伸手輕輕托起棺材蓋。
可能是時日已久，棺材蓋已與棺材契合住，秦懷托起棺材蓋的時候，騰起一陣細小的灰塵，飛舞在棺材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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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棺材裏有一具枯骨，血肉早已消亡，卻仍保持著一個詭異的姿勢，兩手伸起，像是要推開棺木一般。
秦懷只覺得一股涼氣只從腳底生起，她看向展昭，低低道：“看樣子，是被活埋的，會是本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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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懷回過神來，點頭道：“是了，究竟會是什麽字呢？他想說什麽？”
展昭道：“先讓他入土為安，咱們再說其他的吧，你驗完了嗎？”
秦懷點頭，於是二人一同將棺材蓋上，搬回坑中，重新填土，填土時，秦懷對展昭道：“剛剛驗屍的時候基本沒什麽發現，只能判斷出這是一個五十歲上的男人，沒中毒。”
展昭點點頭，道：“不急，咱們一步步來。”二人將土填完，一同往墓園外走去。
行至一半，展昭忽的頓住步子，沈聲道：“閣下既已跟了一路，不妨此刻便現身吧。”他雙目緊緊盯住院內的一株高大的梧桐樹，有風吹過，樹葉發出“颯颯”的聲響。
秦懷緊張起來，她看向那可梧桐樹，入目的只有碧綠的葉子，粗壯的樹幹交叉縱橫，隱在茂密的梧桐葉之後。她凝神細聽，卻只有風聲、木葉聲、以及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秦懷忽的頓住，微微側頭看向展昭。就在這一剎那，展昭身形如電，眨眼間已至梧桐樹前。“胡啦”一聲，樹上突地竄出一個黑色的身影，豹子一般向墻外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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