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惜少年 曾共相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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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惜少年曾共相攜
後堂。
盧夫人緩緩收回搭在秦懷腕上的三根手指，微笑道：“幾位不用擔心，秦少俠並無性命之憂。”
白玉堂急著道：“沒有性命之憂，那還有其他毛病嗎，怎麽會吐血的？”
閔秀秀看了白玉堂一眼，嘆道：“她幾月前曾受過重傷，未曾好好將養。你又帶她奔波趕路，這身子已是十分虛弱，只是她根骨強健，才未顯出來，想是昨夜打鬥，傷了元氣，這才吐血。”
白玉堂聽得大嫂提及他強行帶走秦懷一事，知是自己理虧，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展昭擔心道：“不知盧夫人可有調養之法？”
盧夫人緩聲道：“她這傷無礙性命，卻也傷及根本，沒有個一年半載將養不好。最好是用藥石打理，再好好休息，不要奔波操勞。”
展昭點頭記下。
秦懷一直坐在桌旁安安靜靜聽他們說話，此時才開口道：“沒有那麽嚴重吧。”話未說完便被展昭、白玉堂狠狠瞪了一眼。她一縮脖子，道：“可是咱們不得趕快回開封覆命嗎？”
展昭沈吟道：“你這身子不宜奔波趕路……”
白玉堂插嘴道：“你就老實在陷空島呆著，正好我大嫂還能幫你調理調理。”
盧方也道：“正是，展少俠，五弟此言有理。不如我們五兄弟隨你一同趕赴東京，讓秦少俠先在陷空島修養，待得身子好些了，再回東京，豈不是好？”
展昭點頭道：“如此，有勞盧莊主、盧夫人了。”
秦懷嘟著嘴道：“展昭，你還沒問我呢。”
展昭瞪著她道：“你老老實實養傷，再要胡鬧，小心我告訴公孫先生。”秦懷縮著脖子嘀咕道：“兇巴巴的。”
展昭嘆氣道：“你別惹事兒，聽見了？”語氣卻是和緩不少。
秦懷撇嘴道：“我又不是白玉堂，哪來那麽多事兒去惹。”
白玉堂咬牙，決定不和他們一般見識。
送走展昭一行，秦懷便悶悶不樂地往回走。盧夫人將她安排在了聽風閣，離她的住處不遠。
這聽風閣西邊臨著一片大湖，湖面如玉璧一般晶瑩澄澈，微風拂過，便漾起層層水波，秦懷在湖邊的一塊大青石上抱膝坐下，望著湖面癡癡發呆。
也不知過了多久，背後響起腳步聲來。秦懷聽出是盧夫人，連忙起身。
盧夫人閨名喚作閔秀秀，早年也曾闖蕩過江湖，後來嫁與盧方，這才定居在此，不覆出山。
秦懷連忙行禮道：“盧夫人。”
閔秀秀抿起嘴笑道：“秦少俠不必多禮。”她看看這湖面，悠然道，“這裏，秦少俠可還住得慣嗎？”
秦懷連連點頭，道：“住得慣，住得慣。”
閔秀秀望向她，似笑非笑道：“秦少俠沒有話對我說嗎？”。
秦懷只覺頭疼，她昨夜知道要讓閔秀秀給她把脈時，就知道自己肯定是瞞不住了，沒想到閔秀秀竟然沒有當眾點破。她頓了頓，道：“多謝盧夫人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閔秀秀笑起來，道：“好說，你肯定也是有苦衷的，我又何必多這個嘴，徒生事端。”
秦懷感激道：“多謝盧夫人。”
閔秀秀忽然臉一板，道：“你若是真的謝我，便別跟我客套。”
秦懷抿了抿嘴，也笑起來，點了點頭。
閔秀秀往大青石上一坐，指了指身邊，道：“坐啊。”秦懷微感躊躇，她雖然確是女子，但仍做男人打扮，若讓人看見，難免生出閑話。
閔秀秀笑問道：“這兒沒人的，你扭捏個什麽勁兒？”
秦懷無語，只覺得更別扭了，但終究還是在閔秀秀身邊坐下。
閔秀秀道：“你受的傷可是挺重的，你別自己不當個事兒，覺著年輕沒什麽。我跟你說，你這回要不好好養養，等老了可有你受的。所以呀，你就老老實實在這兒養傷。我配了幾味藥，對你身體有好處，你每天按時喝。”
秦懷點頭，又問道：“那我能在這裏逛一逛嗎？”
“可以啊，”閔秀秀看她，“不過你最好找個人引路，這裏路多，你又對這兒不熟，容易迷路。”
秦懷道：“我曉得了。”她頓了頓，似不經意的問道：“我看這莊子建的時候，按著五行八卦，頗有些機關門道，只不知是哪一位高人的手筆？讓人好生佩服。”
閔秀秀撲哧一聲笑出來，道：“這啊，就是他們白家的兩兄弟弄的，主要是白家老大。”
秦懷假意問道：“白兄弟還有個哥哥？倒是沒聽他提過。”
“他是有個親生哥哥，名喚白錦堂，”閔秀秀笑著答道，“要說五弟這一身本事還是此人傳授的。”
秦懷假作驚訝，道：“我看白兄弟武功就很高，那他哥哥豈不是更厲害了？怎的沒聽過他的名頭？”
閔秀秀答道：“他哥哥不曾行走江湖，早些年接了家裏的生意，在浙江金華經商，這些年來規模漸大，已是遍布四海了。”
“真厲害。”秦懷把下巴墊在膝蓋上，低下頭，掩去臉上不自然的神情。
閔秀秀忽然道：“這麽說我倒想起來了，今早兒還接到信兒，因著老五端午的時候沒回去，他哥哥要來這兒找他，唉，剛巧又和老五錯開。”
秦懷沒答話，她整個人忽然就僵住了，心一下一下砰砰的跳著，腦袋裏暈乎乎的，只想：難道要見著他了？難道竟要見著他了？
閔秀秀似是發現秦懷不對，問道：“你怎麽了？又不舒服？”
秦懷扶住額頭，低聲道：“沒什麽，就是突然有點累，可能是昨晚睡得遲了。”
“那就趕快回去睡。”閔秀秀趕緊趕她。
秦懷沒有推辭，和閔秀秀說了聲失禮，便回到了房間。
一關上門，秦懷就站不住了，她順著門滑坐到地上，抱住了頭。
又過了幾日，秦懷正在房中練字，便聽得下人在房門口稟道：“秦少俠，白錦堂白大爺到了，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秦懷手一抖，在宣紙上劃出長長一道，半晌才道：“我知道了，回稟夫人，我馬上就去。”
正堂。
白錦堂一身洗的發白的藍色布衫，端端坐在桌旁，輕撇茶蓋，嘆道：“我這個弟弟真是不讓人省心，還要幾位替我操心，真是過意不去。”
閔秀秀笑道：“白大哥說這話就見外了，咱們都是自家人，老五惹出了事兒，咱們剛好就在邊兒上，若是不管的話，那還是什麽兄弟了。”
白錦堂道：“大嫂說的是，只是五弟這回太也胡鬧，非得好好教訓不可。”
正說著，秦懷走了進來。她先朝閔秀秀施禮，叫了聲：“大嫂。”又轉向白錦堂道：“這位便是白錦堂，白老板吧。秦懷有禮了。”聲音平穩，神色如常，完全看不出異常。
白錦堂緩緩放下手中茶盞，站起身回禮道：“不敢，秦少俠，舍弟魯莽，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好說，”秦懷道，“白兄弟也是一時沖動，想來包大人也必不會難為於他。”
白錦堂像是松了口氣，道：“如此，還是多謝秦少俠。”
秦懷道：“不敢。”
“你們兩個就別客套了，”閔秀秀笑道，“都坐吧。”
秦懷和白錦堂分別坐下。
閔秀秀笑著對白錦堂道：“前兒秦懷還問起這莊子是誰建的，好大的手筆，想見一見，今兒可不就見著了嗎？”
秦懷扯了扯嘴角，道：“秦懷見著莊子建的氣勢雄偉，心中好生敬佩，原來是白老板所建，真叫秦懷大開眼界。”
白錦堂道：“秦少俠謬讚了，不過是閑時之作，能得秦少俠青睞，白某不勝榮幸。”
二人客套幾句，白錦堂便道一路奔波，周身困乏，推辭了閔秀秀接風洗塵的酒席，住進了聽風閣旁的畫雨軒。
是夜，秦懷在床上輾轉反側，再難入睡。一閉眼，便是白錦堂說話時的模樣。他們已有十餘年未見，可秦懷還是一眼認出了他。她面上裝作無事，其實心中早已波濤洶湧。
秦懷輕聲嘆息，看來白錦堂未曾認出她來，這樣也好，省卻了麻煩，也免得今後再見時尷尬。
突然門吱呀一聲，已被人輕輕推開。
秦懷騰地一聲坐起，呆呆朝門口看去。
門外，白錦堂一手扶著門框，也緊緊盯著秦懷，好像一轉開視線，秦懷便會消失不見。
良久，他長嘆一聲，輕聲道：“阿遠，你還好嗎？”
秦懷喉頭一哽，答道：“我很好。你、你還好嗎？”
白錦堂點了點頭。
兩人都不再說話，卻都陷入了回憶，那短短的半年，雖短，卻深深地刻進了骨血中，一輩子都難以忘懷。
作者有話要說： 唉，小展，你要是再不努力，秦懷就要讓大白搶走了
(*^__^*)所以你一定要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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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堂。
盧夫人緩緩收回搭在秦懷腕上的三根手指，微笑道：“幾位不用擔心，秦少俠並無性命之憂。”
白玉堂急著道：“沒有性命之憂，那還有其他毛病嗎，怎麽會吐血的？”
閔秀秀看了白玉堂一眼，嘆道：“她幾月前曾受過重傷，未曾好好將養。你又帶她奔波趕路，這身子已是十分虛弱，只是她根骨強健，才未顯出來，想是昨夜打鬥，傷了元氣，這才吐血。”
白玉堂聽得大嫂提及他強行帶走秦懷一事，知是自己理虧，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展昭擔心道：“不知盧夫人可有調養之法？”
盧夫人緩聲道：“她這傷無礙性命，卻也傷及根本，沒有個一年半載將養不好。最好是用藥石打理，再好好休息，不要奔波操勞。”
展昭點頭記下。
秦懷一直坐在桌旁安安靜靜聽他們說話，此時才開口道：“沒有那麽嚴重吧。”話未說完便被展昭、白玉堂狠狠瞪了一眼。她一縮脖子，道：“可是咱們不得趕快回開封覆命嗎？”
展昭沈吟道：“你這身子不宜奔波趕路……”
白玉堂插嘴道：“你就老實在陷空島呆著，正好我大嫂還能幫你調理調理。”
盧方也道：“正是，展少俠，五弟此言有理。不如我們五兄弟隨你一同趕赴東京，讓秦少俠先在陷空島修養，待得身子好些了，再回東京，豈不是好？”
展昭點頭道：“如此，有勞盧莊主、盧夫人了。”
秦懷嘟著嘴道：“展昭，你還沒問我呢。”
展昭瞪著她道：“你老老實實養傷，再要胡鬧，小心我告訴公孫先生。”秦懷縮著脖子嘀咕道：“兇巴巴的。”
展昭嘆氣道：“你別惹事兒，聽見了？”語氣卻是和緩不少。
秦懷撇嘴道：“我又不是白玉堂，哪來那麽多事兒去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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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展昭一行，秦懷便悶悶不樂地往回走。盧夫人將她安排在了聽風閣，離她的住處不遠。
這聽風閣西邊臨著一片大湖，湖面如玉璧一般晶瑩澄澈，微風拂過，便漾起層層水波，秦懷在湖邊的一塊大青石上抱膝坐下，望著湖面癡癡發呆。
也不知過了多久，背後響起腳步聲來。秦懷聽出是盧夫人，連忙起身。
盧夫人閨名喚作閔秀秀，早年也曾闖蕩過江湖，後來嫁與盧方，這才定居在此，不覆出山。
秦懷連忙行禮道：“盧夫人。”
閔秀秀抿起嘴笑道：“秦少俠不必多禮。”她看看這湖面，悠然道，“這裏，秦少俠可還住得慣嗎？”
秦懷連連點頭，道：“住得慣，住得慣。”
閔秀秀望向她，似笑非笑道：“秦少俠沒有話對我說嗎？”。
秦懷只覺頭疼，她昨夜知道要讓閔秀秀給她把脈時，就知道自己肯定是瞞不住了，沒想到閔秀秀竟然沒有當眾點破。她頓了頓，道：“多謝盧夫人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閔秀秀笑起來，道：“好說，你肯定也是有苦衷的，我又何必多這個嘴，徒生事端。”
秦懷感激道：“多謝盧夫人。”
閔秀秀忽然臉一板，道：“你若是真的謝我，便別跟我客套。”
秦懷抿了抿嘴，也笑起來，點了點頭。
閔秀秀往大青石上一坐，指了指身邊，道：“坐啊。”秦懷微感躊躇，她雖然確是女子，但仍做男人打扮，若讓人看見，難免生出閑話。
閔秀秀笑問道：“這兒沒人的，你扭捏個什麽勁兒？”
秦懷無語，只覺得更別扭了，但終究還是在閔秀秀身邊坐下。
閔秀秀道：“你受的傷可是挺重的，你別自己不當個事兒，覺著年輕沒什麽。我跟你說，你這回要不好好養養，等老了可有你受的。所以呀，你就老老實實在這兒養傷。我配了幾味藥，對你身體有好處，你每天按時喝。”
秦懷點頭，又問道：“那我能在這裏逛一逛嗎？”
“可以啊，”閔秀秀看她，“不過你最好找個人引路，這裏路多，你又對這兒不熟，容易迷路。”
秦懷道：“我曉得了。”她頓了頓，似不經意的問道：“我看這莊子建的時候，按著五行八卦，頗有些機關門道，只不知是哪一位高人的手筆？讓人好生佩服。”
閔秀秀撲哧一聲笑出來，道：“這啊，就是他們白家的兩兄弟弄的，主要是白家老大。”
秦懷假意問道：“白兄弟還有個哥哥？倒是沒聽他提過。”
“他是有個親生哥哥，名喚白錦堂，”閔秀秀笑著答道，“要說五弟這一身本事還是此人傳授的。”
秦懷假作驚訝，道：“我看白兄弟武功就很高，那他哥哥豈不是更厲害了？怎的沒聽過他的名頭？”
閔秀秀答道：“他哥哥不曾行走江湖，早些年接了家裏的生意，在浙江金華經商，這些年來規模漸大，已是遍布四海了。”
“真厲害。”秦懷把下巴墊在膝蓋上，低下頭，掩去臉上不自然的神情。
閔秀秀忽然道：“這麽說我倒想起來了，今早兒還接到信兒，因著老五端午的時候沒回去，他哥哥要來這兒找他，唉，剛巧又和老五錯開。”
秦懷沒答話，她整個人忽然就僵住了，心一下一下砰砰的跳著，腦袋裏暈乎乎的，只想：難道要見著他了？難道竟要見著他了？
閔秀秀似是發現秦懷不對，問道：“你怎麽了？又不舒服？”
秦懷扶住額頭，低聲道：“沒什麽，就是突然有點累，可能是昨晚睡得遲了。”
“那就趕快回去睡。”閔秀秀趕緊趕她。
秦懷沒有推辭，和閔秀秀說了聲失禮，便回到了房間。
一關上門，秦懷就站不住了，她順著門滑坐到地上，抱住了頭。
又過了幾日，秦懷正在房中練字，便聽得下人在房門口稟道：“秦少俠，白錦堂白大爺到了，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秦懷手一抖，在宣紙上劃出長長一道，半晌才道：“我知道了，回稟夫人，我馬上就去。”
正堂。
白錦堂一身洗的發白的藍色布衫，端端坐在桌旁，輕撇茶蓋，嘆道：“我這個弟弟真是不讓人省心，還要幾位替我操心，真是過意不去。”
閔秀秀笑道：“白大哥說這話就見外了，咱們都是自家人，老五惹出了事兒，咱們剛好就在邊兒上，若是不管的話，那還是什麽兄弟了。”
白錦堂道：“大嫂說的是，只是五弟這回太也胡鬧，非得好好教訓不可。”
正說著，秦懷走了進來。她先朝閔秀秀施禮，叫了聲：“大嫂。”又轉向白錦堂道：“這位便是白錦堂，白老板吧。秦懷有禮了。”聲音平穩，神色如常，完全看不出異常。
白錦堂緩緩放下手中茶盞，站起身回禮道：“不敢，秦少俠，舍弟魯莽，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好說，”秦懷道，“白兄弟也是一時沖動，想來包大人也必不會難為於他。”
白錦堂像是松了口氣，道：“如此，還是多謝秦少俠。”
秦懷道：“不敢。”
“你們兩個就別客套了，”閔秀秀笑道，“都坐吧。”
秦懷和白錦堂分別坐下。
閔秀秀笑著對白錦堂道：“前兒秦懷還問起這莊子是誰建的，好大的手筆，想見一見，今兒可不就見著了嗎？”
秦懷扯了扯嘴角，道：“秦懷見著莊子建的氣勢雄偉，心中好生敬佩，原來是白老板所建，真叫秦懷大開眼界。”
白錦堂道：“秦少俠謬讚了，不過是閑時之作，能得秦少俠青睞，白某不勝榮幸。”
二人客套幾句，白錦堂便道一路奔波，周身困乏，推辭了閔秀秀接風洗塵的酒席，住進了聽風閣旁的畫雨軒。
是夜，秦懷在床上輾轉反側，再難入睡。一閉眼，便是白錦堂說話時的模樣。他們已有十餘年未見，可秦懷還是一眼認出了他。她面上裝作無事，其實心中早已波濤洶湧。
秦懷輕聲嘆息，看來白錦堂未曾認出她來，這樣也好，省卻了麻煩，也免得今後再見時尷尬。
突然門吱呀一聲，已被人輕輕推開。
秦懷騰地一聲坐起，呆呆朝門口看去。
門外，白錦堂一手扶著門框，也緊緊盯著秦懷，好像一轉開視線，秦懷便會消失不見。
良久，他長嘆一聲，輕聲道：“阿遠，你還好嗎？”
秦懷喉頭一哽，答道：“我很好。你、你還好嗎？”
白錦堂點了點頭。
兩人都不再說話，卻都陷入了回憶，那短短的半年，雖短，卻深深地刻進了骨血中，一輩子都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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