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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黑化107% 被囚禁的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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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慎被抓了。

隱月將他圍困在法陣中, 試圖再次封印他身上的魔氣,但是沒有用,封印一旦撕裂想要再次修覆幾乎不可能, 除非隱月能從道尊飛升元尊。

容慎被抓的消息很快傳遍仙門, 太清宮的長老與歸玄門副門主一同找上來,要求縹緲宗給他們一個說法。

“這就是你們教出來的好徒弟?”太清宮的孟長老與容慎有私仇, 當初要不是容慎突然出現阻攔, 夭夭早就同他結上血契了。

當年丟掉的面子趁此機會找回,他恨不能將容慎踩入塵埃,“本道早就說過他心術不正,此子不除日後禍患無窮。”

“容慎殺我宮內五十一人,這事你們縹緲宗要不給我們一個交代, 別怪我們翻臉無情!”

歸玄門也趁此機會添火, 事情畢竟鬧到了整個修仙界,沒多久, 落日谷的長老和靈山閣閣主也被請了過來, 歸墟海與世隔絕不願理會此事,只回了寥寥數語,全憑其他幾門評斷。

夭夭醒來的時候, 五大門派齊聚, 正商討著如何處置容慎。

她昏睡了兩日,被燕和塵從榻上扶起來, 擔憂問道:“身體好些了嗎?”

“可有哪裏不舒服?”

夭夭唔了聲,擡手想要揉脖子被燕和塵攔住,她扭動了兩下道:“脖子疼。”

燕和塵看向她的脖頸,單薄的衣領遮掩不住,此時她白皙的皮膚上印有一枚清晰帶血的牙印, 看上去暧昧又詭異。

“容慎在你身上結了短期血契。”燕和塵很快收回目光。

夭夭死是真的死過了,不然她同容慎的血契也不會斷。

如今她已重生,斬斷的血契卻不會重結,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容慎來不及重新與夭夭結血契,於是就在她脖頸留下染有他氣息的印記,容慎可以通過這個確定她的位置,甚至在關鍵時候能為她阻擋傷害。

“那我可以通過這個印記與他說話嗎?”夭夭之前的血契是可以的。

燕和塵搖頭,“此血契只是妖魔霸占獵物時獨有的標記,他可以用此來感應你,你卻很難感應到他,更無法用它來進行交談。”

最重要的事,這個血契有時間限制。

夭夭有些沮喪,“那它要多久消散?”

“等你脖子上的傷痊愈了,他也就感應不到你了。”

“難怪他當時下嘴這麽重,我被他咬的好痛。”當時要不是因為信任容慎不會傷害她,夭夭都要以為他是想咬斷她的脖子。

燕和塵面色覆雜,有些話他本不想告訴夭夭的,但想了想,他還是覺得應該讓她知道。

“夭夭。”燕和塵吞吞吐吐,“修者不恥妖魔這種野蠻的結契行事,若是妖魔對修者做出結契,就相當是在侮辱戲弄你。”

當時容慎不僅對夭夭結了契,還是當著眾人的面咬了她的脖子,這種羞辱戲弄更是成百加倍,換做別的修者,恨不能生生撕了容慎。

夭夭沒覺得這種結契有多羞辱人,只是有些疼罷了。

“你覺得雲憬是在侮辱我嗎?”夭夭有些想笑。

燕和塵臉色不太好看,他也不覺得容慎會羞辱夭夭,但是……

“他推你時太用力了。”

燕和塵有些不滿,“他明知你此時虛弱經不起折騰,還敢這般推你。當時我要是接不住你怎麽辦?”

這話夭夭也沒辦法解釋,她想了想安撫,“或許,雲憬相信你一定能把我接住。”

本還嚴肅的問題,因夭夭這句話莫名變得輕松,燕和塵噗嗤一聲沒繃住笑,敲了敲夭夭的小腦袋道:“傻子。”

她哪裏知道,因為他在皇城沒能護好她,容慎險些和他打起來。

容慎……大概不會再信任他了。

“……”

不止是五大仙門,容慎殺了太多的人,一些小門小派也找了過來,他們把皇城的顛覆都算在容慎頭上,施壓要求月清和嚴懲容慎。

說白了,他們就是想要容慎死。

“我能……去看看他嗎?”月玄子不允許夭夭出無極殿,擔心那些門派會將容慎一事遷怒於她。

夭夭搖了搖燕和塵的袖子,“我們偷偷去好不好,我保證不讓其他門派的人看到我,出去後都聽你的。”

夭夭和容慎的再見面太過烏龍,在那短短的時間裏,兩人都沒能說上幾句話。

昏睡兩日,夭夭醒來滿腦子都是容慎最後那聲質問,他看著她的目光清醒又涼薄,在推開她時又是這麽決絕,好似隔斷了所有的情與義。

“讓我去看看他,就一眼。”

燕和塵終是受不了夭夭可憐兮兮的懇求,拿了件寬大披風將人兜頭罩住。

“不準亂跑跟緊我,要聽我的話聽到了嗎?”燕和塵捧起夭夭的小臉囑咐,原本肉嘟嘟的臉頰,此時捧在掌心都沒了多少肉。

夭夭點頭。

她知曉輕重,知道自己的露面會給宗門帶來不小的麻煩,所以一路上裹好鬥篷,緊跟著燕和塵一直避著人走。

“我早就說吧,再有天賦的人怎能修煉這麽快,先前蠱魔一事我就看出來了,他根本不是什麽好東西。”

“就是。仙劍大會上他同我過招時我就覺得不對,這人慣會使些歪門邪術,贏我贏得不光彩,只是當時你們所有人都吹他厲害,我也不敢說些什麽。”

“枉我以前還拿他當追逐目標,真是瞎了眼了,他不死難解我心頭之恨!”

剛出無極殿,夭夭就聽到周圍的議論聲。這些多是小仙派跟著掌門來縹緲宗長見識的,大晚上不睡覺在外面亂轉,說話音量極大,也不怕被其他人聽到。

容慎就被關在月掌門所在的無情殿中,由專門的弟子看守,殿門外設有隱月道尊親自布下的結界,除了幾位殿主無人能進去。

“燕師兄。”

見到燕和塵,在門外看守的兩名年輕弟子打著招呼,左邊的弟子往他身旁看了一眼,“這位是?”

燕和塵沒接話。

他平日性子淡漠,如今板著臉往左睨一眼,冷冰冰的模樣讓人望而生畏。他右邊的弟子給他使了個眼色,左邊的弟子察覺自己多了話,連忙閉嘴低頭。

“你們先出去吧。”燕和塵開了口。

“可是……”左邊的弟子為人實誠,再次不怕死道:“師尊命我們看守在這裏,不準任何人靠近。”

聲音越來越低,因為他察覺燕和塵又將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燕和塵顰眉,“出了什麽事我替你們擔著,出去。”

左邊的弟子還想說些什麽,被他身旁的弟子拉了下,“師兄,我們這就出去,不過您也多體諒體諒我們哈,不要在這裏停留太久,師尊看到會罵我們的。”

燕和塵頷首。

兩名弟子連忙往外走,其中一人又好奇的往燕和塵身旁瞄,被低聲訓斥道:“你是不是傻。”

“這大晚上的,燕師兄除了帶夭夭過來見容慎,他還能帶誰!”

低低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服氣,“你都沒看到她的長相怎麽確定的?前兩天的事你又不是沒看見,容慎嫌棄夭夭累贅說丟就丟都不留情,還在她脖子上結了妖魔血契,要不是燕師兄接住了,夭夭還指不定能不能醒來。”

“容慎現在人人得而誅之,要我是夭夭,反正我同他的血契都斷了,他那樣羞辱我還管他的死活做什麽。”

“你可閉嘴吧。”

兩名弟子的聲音越來越遠,夭夭定在原地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所以,雲憬那日推我、羞……辱我,是為了保護我?”

因為知道無路可退了,所以容慎故意在眾目睽睽下咬她、羞辱她,制造出自己對他不重要甚至已成累贅的假象。因為只有他這樣做了,所有人才會同情可憐夭夭,不會將怒火牽連到她的身上。

燕和塵也沒想到,在那種危機關頭,容慎竟還能幫著夭夭想退路。

他沈默了,為自己先前對他的揣測感到羞愧無地自容。

“雲憬!”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夭夭幾步奔到殿門前,被門前的結界擋了回來。

淡藍色的結界泛著水波紋,夭夭從中能看到殿內模糊的景象。

殿中空蕩,巨大的爐鼎燃著能克制妖魔修為的熏香,中央巨大的朱紅龍柱上鎖鏈纏繞,將那抹深紅身影牢牢禁錮在其上。

“雲憬!”夭夭著急拍打著結界。

隱月道尊的結界無人可破,她只能在結界外看著容慎。隔著一長段距離,她看到容慎低垂著面容好似睡著了,對於她的呼喊毫無動靜。

“他應該聽不到外面的聲音。”燕和塵安撫她。

夭夭只是想來和容慎說說話,若是說不上話,兩人之間哪怕有眼神交流也好,可惜就連這簡簡單單的願望也實現不了。

“我試試用血契感應。”夭夭想起自己脖間的牙印,閉上眼睛捏了一個訣,試圖與容慎建立聯系。

她身體未好,在這種時候動用靈力難免會感到吃力,沒多久,她就感覺頭暈目眩有些站不住,從骨頭中泛出的疼痛蔓延到皮肉。

是魂靈裂縫影響到了她。

“夭夭!”燕和塵扶住欲摔的夭夭,兩人都沒有註意到,殿中被束縛的容慎顫了下眼睫。

“跟我回去休息。”

夭夭倔強的不肯離開,她還有一些話想同容慎講,可殿中的容慎安安靜靜像是睡著了,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

“你出來時答應過我什麽?”燕和塵強行扳過夭夭的面容。

“你要是再不聽話,下次我不會再帶你出無極殿。”

夭夭有些慌了,“別……”

她的頭還是很疼,身體搖搖欲墜有些站不穩。明明先前答應過燕和塵要好好聽話,可她好像一見到容慎就失了控。

“我後悔了。”夭夭抽了抽鼻子。

她後悔自己不該一口塞四只奶黃包,後悔自己在見到容慎時強裝矜持,沒有狠狠撲入他的懷抱說自己好想他。如今說什麽都已經晚了,夭夭的額頭抵在結界壁上,望著殿中的身影緩緩閉闔了眼睛。

夭夭暈了過去,她還是太虛弱了。

妖魔的血契標記因蘊含著主人強大的魔氣,對修者的損害極大,容慎當初對夭夭註入魔氣時特意有所控制,卻沒料到這小股魔氣還是對她產生了影響。

“怎麽會虛弱成這樣……”容慎低喃。

殿中的鎖鏈叮當作響,他動了動手臂擡起面容,其實外面的聲音他都可以聽到。隔著一層水波結界,他看到燕和塵將人打橫抱入懷中。

少女是那麽柔弱,乖巧貼服在男人懷中昏睡,那張嬌俏漂亮的臉頰純凈無暇,未被世俗的淩冽所刮傷。

燕和塵極為擔憂夭夭,他抱著夭夭正要離開,無意往結界中一瞥,剛好與容慎的目光對上。容慎赤色的眸在結界下泛著幽藍水波,其中的深意令人捉摸不透。

他……醒了?

燕和塵楞了下,又或者說,他一直都是醒著的?

深夜孤寂,結界外很快沒了人影。

夭夭絕沒有想到,自己再一次醒來外面已經變了天。

她受容慎的魔氣影響,又在榻上昏昏沈沈躺了兩日才清醒,一醒來,她發現陪在自己身邊的不再是燕和塵,竟是先前在內試上遇到的金鳳殿女弟子,岳華裳。

“你、你醒了?”看到夭夭醒來,正在屋中徘徊的岳華裳嚇了一跳,她揚起尷尬笑容,理了理衣服道:“你要喝水嗎?”

夭夭搖了搖頭,見屋中只有她一人,她隨口問道:“時舒呢?”

“燕師弟他……”

“他有事出去了。”

夭夭信了,知道燕和塵一直很忙,所以她並沒想過岳華裳會騙她。

得知自己又睡了兩日,她伸手揉了揉脖頸上的齒痕,心中不安小聲問著:“那……容慎呢?”

“容慎還好嗎?”

岳華裳忽然閉了嘴,她有些糾結,不知該不該和夭夭說實話。不忍與夭夭澄澈的瞳眸對視,岳華裳將目光落在夭夭的脖子上的齒痕上,把心一橫索性說了實話。

“他被押送去詭秘禁地了。”

幾大門派橫了心要容慎死,還要讓他死在縹緲宗的重刑之下,可容慎如今身為純魔,哪裏是說滅就能滅掉的?

月清和正為這件事為難,從不參與宗內事的隱月道尊忽然出現。他以道尊之名壓下所有人的反聲,執意要將容慎囚禁於詭秘禁地的困魔淵中。

“困魔淵?”夭夭一聽這個名字臉白了。

她說著就要下榻,岳華裳匆匆跑過來扶,“欸你要去哪兒?”

夭夭著急道:“容慎不能去困魔淵。”

去了困魔淵,那麽先前她幫容慎扭轉的劇情,又全部回歸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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