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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第 1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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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對不起,稿子又弄錯了,已經替換啦

老人說的, 正式項駱想要聽得。

他道了謝,回頭看向李月月:“你能幫我作證嗎?”

李月月那邊已經哭得快背過氣去了,見項駱這樣竟然還能這樣的冷靜,用力點頭道:“你放心, 我肯定幫你報仇!”

“好!”項駱當眾說出了對這件事的所有猜想, “項建國要殺我, 其實是被李冠軍教唆的。但李冠軍並不是主犯,他背後的人是周興風。昨晚李月月曾撞見李冠軍偷偷給周興風打電話。這一點張近南一樣可以證明。你們去找解放軍,把我說的轉述給他, 他們會聯系警方下來調查, 在此之前, 先把李冠軍和錢書柔都控制起來,他們都是從犯。”

項駱一番話, 立刻讓所有人的悲憤都化作了憤怒。

“竟然是那個畜生!他做過哪些我們都沒說什麽,怎麽還敢作惡!”

“我就說他是狗改不了吃屎, 村裏還非要扶持她當典型!當初怎麽沒直接弄死他!”

“項駱可從來都沒得罪過他啊!還誰也不該害項駱啊!這多好的孩子啊!”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這話, 一些心軟的女人早已跟著哭了起來。

項駱不僅僅是年青一代的俊傑,更是村子裏往後蓬勃發展的希望。

項駱讓她們吃飽穿暖, 還能吃上肉、蛋和蘑菇,簡直就是他們的福星怎麽能這樣沒了?

平日裏再多的猜忌和看熱鬧的心, 此時患難之中也見面了幾分真情。

女人們的哭聲一想起來, 男人們也忍不住抹眼淚。

項駱看他們這樣,心下也放心了。

看著已經有人跑去找解放軍, 項駱回頭看一眼祝炎,看見祝炎灰白的面色,項駱的眼睛已經移不開了。

“我能說的也就這些,後續的調查就讓我自私一下, 就不參與了,我也不再見任何人。最後的一點日子,就讓祝炎一個人陪我吧。能活一天是一天。若是走了,也只讓祝炎一個人送我。”

其實要是從旁觀的角度而言,項駱說這話是有些無理取鬧了。既然都知道他命不久矣了,為什麽不趁著清醒的時候盡可能的多配合一下辦案人員?最好在或者的時候將一切都弄清楚,也不至於死了都是一直冤死鬼。

可此時此刻,看著項駱就這樣目光申請的看著祝炎,現場竟沒有一個人出聲阻攔。

隨後,項駱就這樣拉著祝炎的手,一步步回了院子,然後將房門反鎖,將血腥和哭聲都攔在了外面。

項駱伸手給祝炎擦一擦臉:“後面就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了。”

祝炎抓起項駱被喪屍老鼠咬過的手,看著那血肉模糊已然發黑的傷口,不禁道:“你說現在把這只手剁了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病毒早通過血液流入項駱的心臟。

去年喪屍病毒鬧得厲害,還有那種剛被咬到手指就裂開砍掉胳膊的,最後還是被感染喪屍病毒了,一方面是血液傳播,再有傷口接觸空氣也是有幾率的。

項駱卻沒有直言,而是換了一個浪漫寫的說法:“那我就沒辦法兩只手抱你了。”

祝炎眼圈一熱,伸手抱住了項駱。

這是項駱第一次看見這樣溫和的祝炎,平時的祝炎就像一只帶著刺的玫瑰,如今卻像一只即將被拋棄的小貓。哪怕還有能抓人咬人的利爪尖牙,都小心翼翼的收起,不留痕跡。

這樣的祝炎,叫項駱怎麽舍得。

可抱住祝炎的項駱看著自己的傷口,唇角只留下一片苦澀。

二人回屋,祝炎給他的傷口消毒包紮。雖說明白這沒什麽作用,可將猙獰的傷口抱起來,至少不會那麽嚇人。

祝炎苦中作樂的給項駱打了個蝴蝶結,問了句:“疼嗎?”

“不疼。”項駱沒撒謊,此時的傷口只覺得一片麻木,他很清楚這是病毒作祟。

隨手是一片沈默。

項駱舍不得這樣的沈默 。他明白,後面的每一秒鐘都很珍貴。

可話到了喉嚨處,半晌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對不起……”項駱只說了這句話。

“嗯。”祝炎應了一聲,拿起了項駱手上的那只手,項駱脫下了染血的羽絨服,身上的睡衣在包紮的時候往上卷。這一條胳膊依舊是小麥色的,照比去年顏色淺了些,主要是曬太陽少了。

祝炎就看著胳膊要想在發呆。

“其實我……啊!”

項駱已經,靜看見祝炎擡起他的手一口咬了上去!

那下口極狠,項駱清楚的看見祝炎猩紅著眼睛,頭頂青筋暴起的發狠!

那力道,很快血就流了出來。

從來都是喪屍咬人,還頭一次看見有人咬要變成喪屍的人!

項駱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也許是單純的發洩。那疼痛雖入骨,可項駱還是咬緊了牙關給他咬。

當血液順著祝炎的唇角留了下去,祝炎才松開手,呲著一口帶血的牙,笑容妖異的看著祝炎:“是不是這樣,我也能感染了。”

項駱大駭,當即怒道:“胡鬧什麽!”

“我沒胡鬧!”

“你不能死!”

“我還能活嗎?”

二人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知道祝炎的話讓項駱徹底怔住。

“你……”

祝炎的聲音低了八度,目光有些呆滯,唇角卻勾起來了:“你死了,我還有命活嗎?”

祝炎遠比項駱想象的更要愛他。

項駱第一次在他臉上看見這樣覆雜的表情。

似哭似笑,卻毫無生氣。

祝炎沒等項駱的反應,又道:“你讓我找了你五年,現在,你還要我再找你一輩子嗎?”

這次項駱先哭了。

兩個滿是絕望的人面對面,看著對方臉上的每一寸皮膚,好像要將對方永遠刻在靈魂深處。

原來,生命可以這樣脆弱。

項駱想要親一親他,可麻木的右手讓他明白自己應該盡量少跟他接觸。

項駱退縮的想法剛一升起,祝炎已經環住了項駱的脖子。

血的味道在口腔中相互交融,項駱親吻的小心翼翼,好像這世上最脆弱的珍寶,祝炎卻比他富有侵略性太多。

當項駱被祝炎按在炕上還沒疊起來的被褥上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甚至有要被他拆入腹中的錯覺。

一個要變喪屍的人,快要被一個健康的人吃了。

項駱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笑到了,手按在祝炎的腰上。

“我不想害了你。”項駱額頭抵著祝炎的額頭,壓低了聲音道。

祝炎難得說句窩心的話:

“我不想你一個人走。”

項駱重重嘆了口氣,帶著一股子決絕。

“那句一起走吧。”

這麽如花似玉的媳婦,項駱怎麽舍得讓他一個人沒面這末世。

他怎麽舍得祝炎再一個人在這時間一輩子。

至少如果現在被咬的是祝炎,項駱也一定不想活了。

既然不能同生,同死便是上天對他們最後的溫柔。

只是在走之前,項駱並不想留下遺憾。

當兩個人糾纏在一起,連呼吸都粗重起來的時候,項駱笑道:“這些你不會再攔著我了吧。”

祝炎沒開口,算是默認了。

項駱咬著祝炎的耳朵,讓他的耳朵根隨著他的顫栗軟下來。

“我太久沒品嘗你的味道了。讓我記住你,讓我下輩子還能找到你。下輩子,讓我來等你吧。讓我這輩子虧欠你的,十倍百倍的還給你。”

祝炎的眼淚落入項駱的舌尖,兩句身軀糾纏在一起,經多了幾分悲壯。

二人顛L倒F的在床上不知天地為何物,此時門外已經亂做了一團。

解放軍來了以後,看見的是血肉模糊已經斷了氣的項建國。有人也去找到了錢書柔,此時錢書柔就抱著那個孩子坐在項駱的門口哭天搶地的含著殺人。

那有些呆傻的項宗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看著周圍人多,聽著奶奶哭聲此起彼伏婉轉流暢,只以為是奶奶在唱歌,還笑著隨著節奏拍手。

解放軍敲了半晌的外面大門仍舊沒有開,村裏人還幫忙勸。

“我們是都看見的!項駱被咬了!現在可還沒見過誰被咬了還能活的。他就是想要最後的一點時間好好過去。其實當時發生的事情我們基本都看見了,也就那麽回事了。這個項建國想要殺項駱,項駱的那個……那個小朋友看見他活不成了,所以才下手殺的他。也不能算是殺他。其實人家只是打了他一通,他是被自己帶來的耗子咬死的。也不能怪人家。人家兩個人最後一點時間就像好好待在一起,也沒想給別人留什麽麻煩,咱們也被打攪人家了。”

有人將事情說了,周圍人也跟著幫腔。

解放軍一臉的為難:“可他們是當事人,肯定是要他們口供的!”

李月月站出來道:“我是全程都看見的,事情我都記得。不是警·察還沒過來嗎?我先來吧,如果我說完還是覺得不行再去找他們。他們回去的時候,我看他們情緒都比較激動,只怕就算現在叫開門讓人出來,他們也不會配合什麽。你說他快死的認了,當然是想做什麽做什麽。至少先讓他跟對象多相處一會兒吧。以後就看不見了。”

李月月這麽一說,大家不僅都想到了若是自己被咬會是怎麽樣。

肯定是跟家人能相處一會兒是一會兒。

不過經此一事,祝炎是項駱對象的事情也就算了坐實了。

眾人對項駱表示理解,幫他說話。錢書柔哪裏還坐得住,哭聲都小了下來邊哭邊罵。

錢書柔拍著大腿怒罵道:“你們說什麽呢!憑什麽都幫著那個殺人犯!分明是他們殺我家建國啊!你們還懂不懂王法!殺人償命!項駱那個天殺的狼掏的連自己親三叔都殺啊!”

錢書柔一口咬定是項駱殺項建國,仿佛眾人都是傻子一般。

李月月是親眼看見項駱被咬的。本身就愛憎分明的她哪裏容得下錢書柔這樣顛倒黑白?

“你放屁!我們這麽多人都看見了,耗子是項建國口袋裏掏出來的,也是他扔出來咬項駱手的!項駱再扔回去的!被耗子啃舌頭死了,那是他自己遭報應了活該!我們都看見了,不用你在這裏顛倒黑白!你可看好了!你男人報應已經來了。你覺得你還遠嗎?你安的什麽心,現在還有膽子過來鬧!真覺得大冬天的就不會一道雷劈死你嗎?”

李月月聲音越說越大,直接帶動了在場所有人的情緒。立刻有人出聲附和。附和的聲音此起彼伏,讓錢書柔整個人都楞在了當場。

聽著周圍人的聲音,感知著他們的憤怒。錢書柔大冷天帶著孫子坐在地上哭,本就是想要激起眾人的同情反咬一口,此時看見他們非但沒同情她,反而出口討伐。

錢書柔失去了丈夫,失去了主心骨,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反應。

直到項宗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才將錢書柔的意識拉回了現實。

至此,錢書柔終於聰明了一次沒有再哭訴項駱殺人,而是抱緊了孫子哭喊道:

“我這命怎麽這麽苦啊!宗延才三歲啊!以後就剩我們倆了,這叫我怎麽活啊!建國你個挨千刀的,你這麽一走撇下了我丟下了他,你在的時候我們都饑一頓飽一頓的,你這一走,這不是把我們往死裏逼嗎!”

這樣一哭,周圍人什麽樣討伐的聲音都開不了口了。一個老寡婦,帶著一個話都說不明白的傻孩子,這日子不用想都覺得絕望。

錢書柔不是個東西不假,可以後的日子沒了奔頭更是真的。

縱使她從前再不當人,一想到她往後沒了依仗的日子,也不覺動了惻隱之心。

別人動了同情的心思,李月月卻並不打算饒了她。

只道:“你好歹還留下根呢,項駱才多大?他比我還大不了幾歲!他家裏就他這麽一個!他連個孩子都沒有!往小了說,他這一枝兒絕後了,往大了說,沒了他村裏的生意怎麽辦!是,鴨子他留下了,工廠也留下了!可別忘了,現在村裏的生意和發展都是他掙下來的,沒了他,整個村子別說更上一步,現在能不能保持下去都兩說!他一直到昨天,都還在跟我開會討論全村以後的發展,他直到出事之前都在為其他人著想。你們呢?你丈夫沒了,在這裏跟我們哭你多可憐,我們沒了項駱,我們的主心骨在哪裏?”

這時候人群裏不知誰酸了一句:“我看她是想項駱死了以後,留下的東西就都是她大孫子的了,誰讓都姓項呢?難怪項建國要害死項駱。”

一語驚醒夢中人,立刻有人附和道:

“對啊,聽你這麽一說還是他們家好算計啊!項建國都瘸了。人也廢了。就是過來找死的,殺了項駱以後,再一口咬定是項駱殺的人。這不就理所應當帶孩子住進來占人家財產了嗎?那個詞兒叫什麽來著?就是占人家窩,還把人家弄死的那個。”

“鳩占鵲巢唄,我還以為看只能在電視裏看見呢。”

“你說項駱多好的孩子啊,看著是有點不愛搭理人,可幫人的時候有一個算一個,誰伸手他都能拉一把。村裏有嘴敞的說他閑話,也沒見他記恨過誰,誰都能買他家的菌包和鴨子。這孩子哪兒找啊。”

“你說這項老三家也太不是東西了。之前就逼的項駱說跟他們斷絕關系。結果這斷絕關系了以後生怕再占不到便宜了,直接把人弄死了,怎麽就有人心這麽狠!”

……

這幾句話的功夫就扭轉了局勢。眾人對錢書柔祖孫的同情化作了即將失去項駱的憤恨。這一想法被人接受後,錢書柔立刻成為了所有人唾棄的對象。

李月月十分滿意眾人的輿論,心裏也嘆一句項駱這一年多的力氣並沒有白費。

只是想到命不久矣的項駱,李月月悲從中來。但想的更多的還是報仇。

“大家別忘了,還有那個李冠軍!我親眼看見他進過項建國家裏,你們說,他好好的怎麽認識了項建國?他去沒兩天項建國就過來殺人了!再有,我也聽見他偷偷的跟外村人打電話,話裏話外都是算計村裏和項駱的。我之前不敢說,只剛才告訴了項駱他們。他們也覺得我跟李冠軍有仇,說出來會讓大家誤會我撒謊,可現在我不說不行了。也請大家做個見證。我說的句句屬實,沒有任何私人情緒!我對我說的每一個字負責!”

“李冠軍那就是個攪屎棍!”

“就他最該死!”

……

眾人的情緒被調動起來就壓抑不住了。戰士也發現了李月月在有意挑起眾人的情緒。走到李月月身邊道:“既然這門叫不開,你先跟我們去村委會吧,等警方過來再說。這裏就先散一散吧,不要破壞現場。”

隨後轉頭看向還坐在地上的錢書柔祖孫,就算是戰士此時也皺起了眉毛。他們本來就不擅長處理這樣的事情。可是李月月的分析也說得通。錢書柔什麽人,不是村裏的人也有所耳聞。

這件事,只怕是八·九不離十了。

一想到項駱那麽有潛力的一個人,就這樣一步步走入生命的盡頭,再看錢書柔,又怎麽可能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你也是此案的嫌疑人,也一起去村委會把。要是再鬧可就有破壞案發現場的嫌疑。”

如果項建國真的是在李冠軍的挑唆下做的這件事,那麽錢書柔不可能對此毫不知情。真是她有相當大的嫌疑是此事的參與者。

這件事必須查清楚,而不是錢書柔賣兩句可憐就能躲過去的。

錢書柔哪裏肯?連哭帶鬧的不肯走,最後被兩個戰士架著拖走的,孩子也被一個戰士抱過去。

這一個家,算是就此完全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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