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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第 1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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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吃了一年的苦, 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麽。回來竟然真的能屈能伸起來。

當初他之所以被村裏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甚至獲得了一半的投票想讓他死,不外乎是他不僅僅作惡, 而且是作惡後沒有及時補救且態度十分惡劣。

當初的老陳頭說到底是自己嚇死的, 李冠軍是沒有施救, 可人到底不是他殺的。當初陳家也是因為看見他態度過於惡劣, 所以氣頭之下才跟他不死不休的。

而他當下回來了, 直接給人跪下聲淚俱下的懺悔,人心都是肉長的, 加上老頭歲數大了,又死去了一年。老陳頭的兒子對此也沒有太深的追究。

也只告訴他這件事就此過去了, 他們家不能原諒, 但也不會追究。

這正經的苦主都原諒了,別人再抓住不放也不合理。

就好像周興風父母撞死了項駱父母, 最有資格討說法的是項駱。項駱說周興文父母無辜, 那麽項建國就沒有資格去找周興文一家的麻煩。

項駱聽說了這件事以後就發覺了李冠軍的不對勁, 不過到底不是他家的事情,當初李冠軍陷害項駱是偷東西的那一個, 可到底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且沒有對項駱產生什麽不好的影響。他也就不參與了。

只是過了兩天以後,李月月頂著一腦門子的官司氣呼呼的跑了過來。

項駱家裏平時能過來做客的不多, 也就是項燕一家和李寶國一家。

而李月月跟項駱算是發小, 又能聊到一塊去, 項駱倒是不反感她沒事過來坐坐。

她進屋沒等說話,項駱扔過去一包鳳爪,笑道:“看來是李冠軍找上門了。”

李月月只咬牙切齒惡狠狠的吐出來兩個字:“晦氣!”

項駱也只是笑。

這一笑李月月更不痛快了:“我算是知道什麽叫禍害遺千年了,這種人竟然還能活著回來!去年冬天就沒把他給凍死!他那麽大雪還受著傷出去的, 竟然沒死!”

當初大家之所以選擇趕出去,其實也都是所有人心裏默認了的另一種死刑。李冠軍被李月月捅了一刀,不深不淺,可在沒有醫療條件的環境下是絕對致命的。

當時外面還有那麽多的雪,就算是一個健壯的年輕人出去也可能在半路上活活凍死。

所以說沒人覺得他出去以後還能活著。只是照比親手選擇死刑,像是當劊子手外,把他趕走是看上去並不血腥的殺人方式。

只是人竟然時隔一年後回來了!

“最近回來的人也多。”項駱喝了口茶,自然是說周娜娜也回來了。

李月月看一眼項駱:“那是該回來的人,回來後又走了。這個不該回來的,回來以後還不知道鬧什麽幺蛾子。人裝的跟個四五六似的,鬼知道是什麽花花腸子!這種人也就死了能讓人舒心,不然還能有什麽?”

難得李月月用這麽惡毒的話去詛咒一個人。

不過項駱是完全能夠理解的。

要知道,李冠軍當初是想強要李月月,李月月再怎麽厲害,遭遇這件事也是她心底揮之不去的陰影。別說女孩子,就算是個男人要是遇見了變態騷擾,那也是能惡心一輩子的了。尤其是這個人還是有血緣關系的親堂哥。

當初李月月捅的一刀都是輕的。

“他做什麽好事了?”項駱挑眉。

“好事?什麽都是好事,”李月月咬緊了牙關道,“我爸倒是聽話,都沒讓進門。可那王八羔子直接再門口跪下認錯,說什麽當初只是誤會我爸了,覺得他是一心幫外人,所以只是想打我出氣,沒想過做別的。當時之所以那麽說,也是為了氣我爸。還說自己是年紀小不懂事,現在想明白了,還是我爸對他好。”

項駱見李月月憤憤不平的樣子,有些奇怪道:“難不成李叔聽了這個就心軟了?”

“他敢!”李月月一拍桌子,“我跟我爸都覺得他在放屁。他當初什麽的心誰心裏還沒點數?我能捅一刀那是我自己本事。我怎麽沒捅死他!可恨的是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看他在門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當真,反過來勸我爸,說什麽孩子小不懂事,現在反悔了要是自己家人都不幫襯,那才是沒有回頭路了!他要是心疼把人領自己家去啊!他那麽博愛怎麽不給全世界流氓一個家啊!”

李月月的小暴脾氣算是被徹底激發了,祝炎聽了半晌,只好笑道:“那你跟那個人說去啊。”

李月月瞪了祝炎一眼:“我不就是這麽說的所以才被我爸趕到這邊來的嗎?我走時候我爸倒是還向著我。可你知道我爸這人耳朵根子軟,那群不嫌事大的勸的多了鬼知道會怎麽樣。”

祝炎挑眉:“怎麽,想著讓項駱過去把那孫子趕走?”

李月月沒開口,她是有這個想法。可這件事只能是項駱自己幫忙,李月月卻不好開讓項駱參合進來。

沈默些許,李月月才又道:“那個李冠軍從小就來我家,差不多一撅屁股我就知道放什麽屁。我可從來都不會覺得他是個能屈能伸的人。”

李月月脾氣沖不假,可她不是沒腦子的人。相反,她膽大且心細,不然也幹不了會計的活。

“這世道改變的人從來都不是少數。”項駱提醒了一句。

“可再變也不可能變成這樣。他打生下來就沒人教過他什麽叫低頭和認錯。要不然他不可能在村裏混的那麽不是人。而且我過來的時候,遇見他還在外面守著。我還跟他說了兩句話。我說話不客氣,我也感覺到他好幾次都差點跳起來咬人。可話到嘴邊都忍下去了,好像是有什麽事給壓住了。他這回回來肯定是有所圖謀的。”

“所以你懷疑他過來認錯,其實還是貪圖你爸的財產?”項駱問。

李月月有些遲疑的搖搖頭:“我爸不至於那麽糊塗。就算是以前,想要給他的話,給他個安家立業的錢就頂天了。說句現實一點的話,現在這世道想要安頓一個人用不了多少糧食,我家裏從指甲蓋裏掉出去的都比這多。他也明白,我爸再怎麽心軟也不至於讓他得太多好處。可我也想不出他還能圖別的什麽。”

祝炎看看李月月,眉毛皺一皺,還是道:“這世道不缺自以為是的人,說不定他就真的這麽想的。畢竟像這樣的人,越是沒本事,越是有蜜汁自信。說不定他就自詡是你們李家的長子嫡孫,覺得你爸賺來的東西都該是他的。”

這樣的人才更加常見。

越是沒用的人,越是幻想自己能理所應當的獲取比常人更優越的條件。越是窘迫又不想承認的人,就越是會將一些從前自己都覺得不可能的事情當做理所當然。

錢書柔就是很標準的這一類人。她從來不知道付出才有回報。只是守著“長輩”這兩個字,就理所應當的覺得項駱應該主動把所有好處都給她。

李月月的眉頭皺緊,隨即自嘲一笑:“管他呢,反正站我家便宜是沒門。這兒我怎麽看怎麽不對勁。可到底回來以後還沒做出什麽來,能做的也就是防範。”

李月月捅過他一次,就不怕再捅一次。

項駱挑眉:“那用不用我給你拿幾個報警器?”

李月月想一想,搖頭道:“應該不用。我家的窗戶都是焊了鋼筋的,也就前後門能進人。可前後門從裏頭反鎖的話,開鎖不可能一點聲音也沒有。”

原本她家的窗戶跟村裏其他人家的差不多。只是後來幫項駱賣菌包,怕東西招賊丟失,所以李寶國賺了點糧食後,特意找人弄來了鋼筋把窗戶都焊上了、比指頭還粗的鋼筋,想要弄開那聲音絕對不小。而前後門就更不怕人進了。

“也是,比起這個,你更該註意的是你爸。甭管李冠軍是怎麽想的,那都是外面的人。要是你爸先被內部突破了,那才叫後院起火。你爸到底疼了他好些年,你可要有心理準備。”

李月月當然防著,不僅防著,當下誰過來不嫌事大的勸說李寶國,她都給記在小本本上了,以後再慢慢算賬。

李月月最恨的就是這種閉著眼睛談原諒的人。當初差點受害的是她,差點就被欺負了。結果外人上下兩片嘴輕輕碰一碰,就把那個歸於了年少不懂事。

對於這種人李月月是真想問候一句:“你要真覺得的年輕不懂事就都該原諒,怎麽不先把你家裏的女人們先送人家家去?”

可這話到底惡毒了些,人家裏的女人們又沒做錯什麽,也就只能在心裏頭罵。面對面的時候說話還是要掌握最基本的分寸。

說起來,這個李冠軍跟項駱的淵源也算是由來已久。

但年祝炎剛來村裏頭想要在村裏種蘑菇,就是李冠軍在周振興的指示下給攪合了。

後來他在村子裏偷東西,也是故意放任村子裏猜忌項駱,甚至還專門挑項駱沒有外出巡邏的時候去作案,加深人們對項駱的懷疑。

原以為他被趕出去以後就就算結束了。沒想到又回來了。

說起來他回來有兩天了,項駱跟祝炎還沒正經看一看這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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