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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第 1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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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看, 他們的問題確實太多了。

項駱也沒麻煩他們,聽了這話。跟他們道了謝就要起身離開。

臨走的時候周興文母親猶豫了下叫一聲項駱,項駱回頭, 周興文母親道:“我對興風那孩子了解的不多。不過也看得出他好像一直對你挺上心的。上一次回來,誰跟他說話他都不理會。倒是說起你的時候, 他還能主動問兩句話。”

“都問什麽了?”項駱挑眉。

周興文母親尷尬笑道:“還能有什麽,不外呼是你這幾年的變化。前些年可能是你家裏出事狀態不好消沈下去了, 可這世道一亂, 這有本事的人怎麽都不會混的太差。你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 有帶著村裏人種菌包, 自然誰聽了都誇上兩句。”

項駱也記得,周興文說過周興風特意打聽過自己。

如此就更加奇怪了。

項駱一時想不明白, 也還道了謝離開。

回了家安維繼續泡在家裏擺弄著電腦, 項駱一屁股坐到祝炎的身邊,項駱正在玩著游戲, 看項駱的狀態就知道有事情。

他直接腦袋一栽枕在項駱的腿上:“安排明白了?”

這個計劃是兩個人一起制定的。

“安排明白了, 我還去了趟周興文家打聽情況。周興文父母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當年他們兩口子是毫無預兆突然離婚的, 人也是毫無預兆帶走的。”

祝炎心思一動, 游戲機裏的小人直接死了。

他隨手將游戲機往桌面上一放, 道:“就是說, 哪怕是至親也不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麽事?”

項駱點頭:“村裏頭是藏不住事的,這種事要有一個人聽說了, 到現在早就成全村皆知了。”

在村子裏, 一個男人被戴綠帽子,可能男人本人是全村最後一個知道的。

加上近些年網絡推進傳八卦不用面對面來了,用手機發個某信就出去了,所以消息傳播的速度翻倍, 根本藏不住什麽。

祝炎沒說話,項駱低頭,只看著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到了什麽。

“怎麽?”項駱問。

祝炎眼中情緒未名,只是笑著搖搖頭:“沒什麽,只是想到了點東西。”

“說說看。”

祝炎卻搖頭:“我也不知道準不準。”

“好歹分析一下,”項駱追問,“你的腦子總比我清楚。”

“所有的條件都放在一起,然後推演結果。只是這個結果看上去卻又不可思議。”祝炎也許自己都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有些難以置信。

“我相信你。”項駱道。

以祝炎的聰明程度,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那一定是相當震撼的情況。

祝炎道:“其實當初你也想到了。”

項駱沒說話。

祝炎道:“一件事情蹊蹺,肯定是有原因的。當時他們做出來的反應讓至親的人都覺得奇怪。既然從他們身上找不到原因,那麽為什麽不去想想同一時期村裏發生了別的什麽事情?”

項駱半晌才開口,聲音沈悶異常:“我父母。”

其實項駱確實想過。可只想到這裏就沒再敢深想。

這個可能嗎?可能!

可整整五年過去了,早已物是人非。就算項駱有這個猜測,也是毫無證據的。

更何況,項駱父母,當年跟周興風的父母是認識的。

這個結果是項駱不希望的,也是不想看到的。

“可我想不明白,”項駱皺眉道,“真要是這樣,那是周興風欠我的。他憑什麽恨我?還想出這麽覆雜的辦法針對我?”

項駱只冷笑:“你別忘了,如果你父母跟他父母之間真的有什麽關聯,那麽被毀了的就不僅僅是你的人生。當初讓他也是學霸,卻因為父親離婚,跟著父親離開去了J省參加考試。結果在咱們這邊,是可以拼一下清北的,結果他最後卻只考了個二本。這影響也是天差地別的。”

“所以就恨我?”項駱只覺得可笑,“到底是誰欠誰的?”

祝炎卻搖搖頭:“恨一個人不見得就是對方欠自己的。也可能是自己欠別人的。這樣的自卑與自責反覆的折磨著自己,再配合上悲慘的境遇,也是會讓他產生類似‘如果你不存在,我就不會這樣’的想法。這樣的人並不罕見。”

這樣的說辭,足夠改變項駱從前的三觀。

項駱摸著祝炎的發頂,一下一下,卻苦笑道:“難怪你說這有些難以置信。”

祝炎的推理每一樣都很在理,只是拼在一起卻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所以,你該好好去見一見他。”祝炎道。

祝炎很明白,當初他們兩個半大孩子情竇初開,甚至在懵懂之下偷嘗禁果。

原本,他們是可以順利的在一起,然後一塊去考慮來自雙方家庭可能面對的一切。

可這一切,都在項駱父母死亡的當天戛然而止。

項駱在祝炎的生命中,消失了整整五年。

雖說這裏頭項駱自己也有問題。他太鉆牛角尖了。可這些事情所有的源頭還是他父母的死。

這不僅改變了項駱的一生,其實也改變了祝炎的一生。

所以這件事情上,祝炎動用了十二萬分的認真來仔細思考這件事情。

其實這一切,都僅僅是祝炎一個人的猜測。

甚至周興風跟那些劫匪和貨郎有關系,也都只是主觀的臆測。

猜測背後有周興風的存在,是因為周興文認出來其中一個劫匪是從前周興風的手下。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誰又能保證這個人是不是離開了周興風的隊伍,或是周興風自己出了什麽事?

項駱又想起了上一次的那個預知的夢:“上一次夢醒前,看到的就是他。當時那個腦子有洞的老大準備了一只有問題的木倉。說是要給某個人,是他們的二把手。但我把兩只木倉做了調換,最後那老大拿著那只木倉去搶劫富商,結果真把自己腦子打了一個洞。”

“也就是說那個老大可能根本不是你夢中要警醒的那個人。他要搶的是富商,跟你只有間接關系沒有直接關系。那麽夢中真正要提醒你小心的,應該就是周興文!”祝炎的語氣十分確定。

上一次項駱做夢,是那些流民來到了村子。那些流民被一個搶劫組織所控制,來到村子裏意圖利用被收養的女人和孩子來搶劫什麽。

雖說沒有搶到項駱這裏,可到底是一個村子的。而且正因為項駱的提醒,村子裏有作準備,所以才將損失降到了最低。

不過富商來的那次,身邊本身就圍了不少解放軍戰士,就算老大的手木倉可以造成傷亡,也絕對不會造成太大的損失。

對項駱的影響並不是很大。

項駱要不是因為祝炎在自己的腿上,肯定直接站起來了。

這樣的話,之前的那些就都說得通了!

難怪項駱最近還在想著為什麽那個預知的夢一直都沒有來。

就像末世後第一個那樣的噩夢一樣,只有夢中看見的事情實現了以後,項駱才會做下一個夢。

之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下一個夢,很有可能就是因為上一個夢境根本就沒有解決!

祝炎看著項駱的目光變換,伸手環上項駱的脖子:“所以,再等兩天吧。再等兩天,應該就有答案了。”

項駱點頭:“我倒是要看看,他們能給咱們準備出什麽來。”

項駱說完,看項駱一臉壞笑。心思一動,低頭要親。可祝炎是環著項駱的脖子,項駱低頭,祝炎也跟往下落,怎麽也碰不到。

試了幾次,項駱都忍不住笑了。

祝炎剛要開口開口調笑兩句,卻見項駱雙手抱住祝炎的腰往上一拉,二人用力的親在了一處。

他們,距離五年前的真相真的很近了。

如果,這一切都跟他們想的一樣的話。

那麽這五年的心結,是不是也該解開了。

兩天後,項駱的越野車出現在了村口。

村口的解放軍對項駱的外出絲毫不覺得意外,而是笑道:“這麽早就出去了?”

項駱道:“有點著急,早點去也好,送完了東西還能去縣裏買點什麽。”

戰士點點頭:“村裏好像還有不少人想要你幫忙買點東西回來。”

現在村子裏的物資還是有些匱乏。貨郎的東西物美價廉,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搶到。尤其是像衛生紙一類的東西,那都是消耗品。現在連樹葉子都找不到,沒有衛生紙,連擦屁股都是一大難題。沒有可以湊合用,可當前還能買到,且村裏人也有條件購買和使用,這在用不上心裏可就難受了。

項駱搖頭笑道:“依我看,就不如找個時間段,多一些人去縣裏買。到時候您們全程陪護,其實也不耽擱什麽。”

戰士卻搖頭道:“這個就需要跟上頭請示了。我們也不好擅自做主。”

“那就是你們跟他們商量的了。”

項駱揮揮手就出去了。

他們這邊一出去,村外一望無際的大雪覆蓋下,一個雪洞中躲避的男人對著電話說了句:“他們出來了!”

車子沿路往駱長生家的村子走,車速並不快。

雖說這輛車的防滑做的不錯,可地上的積雪在重型卡車來回的碾壓下,已經如冰一般光滑。車子開上去一不小心很容易打滑。

要是在平時也就算了,打滑只要車技好就能補救。可現在的這條大路兩邊都是三米多高的雪墻,車子紮進去就很難再出來了,車裏人弄不好就都活埋了。

項駱開著車子,一路向前,緩慢的經過了幾個彎路。

這條路在富商挖通後,軍隊來了又給加寬了很多,不僅加寬,而且在各個岔路口都放置了反光路標,不論白天和晚上都看的很清楚,可見其用心。

前面再有三個彎就要到駱長生家了。他們是真的沈得住氣。

項駱心底冷笑,車速卻加快了些許。

而就在這時,突然空中響起一道震耳的巨響,項駱一擡頭,整看見一張遮陽網遮天蔽日覆蓋而下。項駱猛然踩了剎車,只這一瞬間,整輛車已經被遮陽網牢牢包裹住。

這遮陽網織的密實極了,只能隱約看見外頭有人影從兩邊的雪墻上跳下來。

他們手裏多少都拿著家夥,一個個身影圍在車子周圍,少說也有四十人。

他們緩步靠近,將車子圍了個水洩不通。項駱將窗子按下,隔著厚厚的遮陽網,項駱道:“幾位是道上的兄弟吧,不知道什麽事弄得這麽興師動眾?”

領頭的那人走過來,手裏拿著一團漆黑的東西,即便是隔著遮陽網視線不好,項駱也能認得出來那是木倉。

“最近缺點東西打打牙祭。小兄弟,你也體恤一下兄弟們吧?”

項駱卻明智地問道:“那你們也不能吃人肉啊?”

“……”領頭人被項駱說的一怔,隨即有些惱羞道,“別跟我扯淡!我告訴你,我們這些兄弟可是不饒人的!你最好有能買下你命的好東西,不然的話,你這命就交代這這裏了。下車!”

那領頭人厲喝一聲,項駱反問確認道:“您確定?”

領頭人冷笑:“你還打算有人救你嗎?這裏是官方唯一通道不假,可這時候可沒人過來幫忙。你!還有你車上的人都給我下來!讓爺們幾個先好好清點一下車上的東西。”

“您確定?”項駱又重覆了一遍。

“你廢什麽話!”項駱的這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讓領頭人有了幾分不安。可此時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項駱輕輕搖了搖頭,回頭對車裏道:“沒辦法了哥兒幾個。人家有人還有家夥,咱們不能不識時務啊。咱們都客氣一下吧,好歹留個好印象。”

隨後車上有了動靜,卻不是開車門,而是窗戶被按了下來。

當下太陽已經升起了,強烈的紫外線下,讓外有圍著的這一圈人都看不清車裏,但在車裏光線比較暗,能多少看見一點外頭的影子。

聽見的三個車窗下降的聲音,那領頭人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剛要往後退,卻聽項駱輕輕說了一聲:

“砰!”

下一秒!

“砰砰砰!”

木倉聲此起彼伏,子弓單沒入背後的雪墻雪花染上了鮮紅的血液。

只一瞬間的功夫,周圍二十多人竟然倒下了十幾人。

那領頭人木倉指著項駱要出言威脅。可因為遮陽網擋著,他哪裏只知曉此時的項駱早就弓下身子讓副駕駛的戰士甩手就是一木倉。

這樣的距離,一木倉打中那領頭人的胸膛。

領頭人還沒反應過來,低頭就看見胸口一個不大的小窟窿正在潺潺流血,卻不知身子的背後已經多了一個腦袋大的血洞。

他沒辦法知道,因為下一秒他的身子直直倒下去,徹底沒了呼吸。

末世前的電視劇、游戲一類的作品裏,不論什麽樣的木倉打人都是一個小小的血洞,然後中彈的人頂著紅痣一般漂亮的血洞優雅的倒下去。

事實上以當代木倉的破壞性,哪怕是基礎的手木倉,在近距離的情況下也能將一顆頭打碎。要是狙擊的話,畫面就更加慘不忍睹了。

所以在影視作品或是游戲作品做了梅花,主要還是太過於血腥以及和諧問題。

眾所周知,血液是黑色的。否則過不了審。

也正因為如此,絕大部分人印象裏都大大弱化了木倉的威力,甚至相信了電視裏所謂被狙擊打了七八槍依舊能投身戰鬥反殺的神操作。

卻不知,正常情況下,就算沒打中要害,人也會完全失去作戰能力。

只眨眼的功夫,情況完全逆轉了。

他們用遮陽網,本是想困住車。可結果卻是擋住了他們自己的視線。他們不知道車裏究竟有多少只木倉,更不知道有多少個人。

但他們完全明白這是中計了!哪裏還敢再想搶劫的事?此時此刻只恨爹媽給少生了兩條腿,連蹦帶跳的掉頭就跑。也有聰明的往上頭爬,可三米高的雪哪裏是那麽好爬的?

已經被木倉打爛了的遮陽網被車開,車子打開,呼啦啦從車裏鉆出來八個解放軍戰士,他們個個全副武裝,看著逃跑的眾人,八人各站其位進行點射。

他們是能射腳就不會再殺人,主要還是留活口。

最後剩下的十人裏跑了三個,剩下的基本都被打中了腿一類不致命卻能失去活動能力的地方,滿臉驚恐的看著越來越靠近的戰士。

項駱也下了車,看看周圍的血腥,只皺了皺眉。

他親手殺過喪屍,那場面可比現在惡心多了。空氣中只有血腥味,卻沒有腐臭味。這就照比喪屍好太多。

幾名戰士簡單打掃了一下戰場,將沒死的人集中在了一起。四個人熟練的用軍工鏟將染血的雪清理一下,有在地面重新撲了一層雪反覆踩實,爭取不留下痕跡,免得讓後續路過的人產生什麽不適。

畢竟這裏不是戰場,雖說有這些劫匪作亂,但若是可以的話還是希望盡可能保持原樣。

確定沒事了,才有解放軍過來對項駱點點頭。

今天這件事,也總算讓所有人都痛痛快快的出了一口惡氣!

這群人多狡猾,沒有人比這些戰士更清楚!之前吃了暴風雪的虧,他們在村子周圍挖雪洞鉆了空子,導致他們得手後大部分人都逃走了。

這簡直是恥辱!

可現在□□的,還能叫他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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