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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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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駱開口說完, 祝炎已經笑得不行了。

項駱臉一黑,低頭將這沒良心的小嘴封住,這次在被窩裏糾纏了起來。

外頭陽光明媚, 大白天的搞事情剛好可以將對方的每一分變化,每一寸肌膚都看在眼裏。

項駱拍拍祝炎的屁股:“還沒準備好嗎?”

祝炎冷笑:“你想的真美。”

“想法還是有的, 萬一實現了呢?”項駱湊到祝炎的耳邊,啞著嗓子道, “我都快想瘋了。”

“那你就繼續想吧, ”祝炎擡腿蹭了蹭項駱的腿, “你不會軟了吧。”

這兔崽子。

這種時候項駱一直都是百分百遷就祝炎的, 只是這小王八蛋好像絲毫都不體諒項駱的苦心。

要不怎麽說,被愛的那一個總是肆無忌憚, 項駱每次進入賢者時間, 都要可憐自己一下找了這麽個沒長心的小混蛋。

可賢者時間之外的話。

寵著唄。

感情這種事,一直以來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項駱雖說對這小混蛋咬牙切齒, 其實也是有些樂在其中的。

怎麽也比在外看不見人強上很多。

村裏的發展已經提上進程了。除了每三天會去鄉裏取水一次外, 同樣的時間也會去九泡子村用菌包換一次水。

官方下來收蘑菇的時候, 發現村裏蘑菇產量竟然開始慢慢恢覆了, 明白其中緣由後, 對村裏找到的解決辦法也是采取讚賞的態度的。畢竟是村裏人自行解決的,就免了官方再次裏外忙碌。

項駱又購買了兩次官方的菌包原料, 大貨車只停在村口, 項駱雇傭些壯勞力將這些原料一點點扛回自己家。

當前自己的小廠子裏用原料,都是官方的,跟項駱對外宣稱是祝炎先前囤積的原料拌在一起制作的菌包。其實所謂祝炎先前準備的,也是從祝炎的系統裏頭買來的。

這樣混在一起, 菌包的感染率就被減少了很多。但怎麽也比項駱之前制作的菌包被感染率高很多。

只是這樣的情況是符合官方需求的標準的,所以銷售給官方完全沒問題。

只是銷售給村裏人的話,這其中的汙染率提高了,村民們肯定是有牢騷了。項駱自己又不再做菌包了,就只能許諾著些二等品菌包如果發現了感染情況,也可以憑借感染菌包換一個普通的菌包。

時間稍長一點,又覺得這樣太麻煩。

就幹脆選出其中一部分的菌包,先自行用水培養,等開始出芽的時候,確定沒有被汙染再往外賣。村民們買回去繼續培養,不僅保證了沒有被汙染,而且菌包需要用水最多的時候,就是最開始養的時候是需要浸水的。這個環節項駱給做了以後,菌包拿回去培養需要的水也少了一大半。

這樣的菌包雖說比別的貴了一斤糧食,一經推出後依舊成了村裏頭的新貴,開始嘗試推出的一兩百個,幾乎都是上架就會被搶光,好賣到一塌糊塗。

這樣的菌包也加重了項駱用水的壓力。

所以項駱也加入了村中買水的隊伍,而且每次都是一口氣買三百斤水,

三百斤聽著很多,其實只夠裝一口小水缸。只是在這水比油貴的時候,這個數量絕對是土豪級別的了。

項駱買水,卻不是自己用。

項駱給本身就很忙碌的項燕母女倆找了新的活,這些水就送到項燕母女倆的家裏,讓她們幫忙培育菌包。菌包裏,每一百個菌包,項燕可以自己留下十個,剩下的銷售,這也算是她們的加班費了。

周文樹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了,全村人都聽說了這件事是錢書柔給周文樹背後出的主意。

錢書柔被其他人戳脊梁骨自然不服氣,就又開始向外傳播說項駱是個沒長心的白眼狼,自己發達了,都不知道扶持自家人。

又說跟二姑走得近又如何?還不是讓二姑給自己打工拿死工資,也就是項燕那樣的性子軟的,要是她轉身就走了,有那個骨氣,不要這點打發乞丐的福利。

就好像不是項駱不理會他們一家,而是錢書柔一家有骨氣,項駱不討好他們不給足夠的福利他們都看不上。

這話可笑,且跟之前那個“李月月哭著喊著讓我娶她我也不會多看一眼”的男人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不過是精神勝利法。

可這說的一多,村裏人關於項駱不幫著自家人的說法也就慢慢流傳開了。

農村相比之下是氏族觀念比較強的,雖說都喜歡大公無私。可這樣大公無私的人出現在自己身邊的話,多半都是躲避甚至唾棄的。

加上村裏頭本來就缺乏話題,這種事情也就穩步發酵了。

就在錢書柔得意洋洋的認為自己占理得意的時候,這項駱讓項燕母女倆加班,還有一筆相對豐厚的加班費的時候,項駱對家人冷血的消息又不攻自破了。

誰說的冷血無情?真要是冷血無情,這樣的好事怎麽會讓自己家人來做?

再加上村委會那邊也放出了消息,說項駱讓自己舅舅一家也學了做菌包,還提供原材料,教人家發展和致富。

項駱對親人冷血的這一說法就更加成了無稽之談。

這個謠言破滅了,換來的是對錢書柔360°無死角全面打臉。

說好的冷血無情的?

說好的不幫親人呢?

不僅僅是謠言被打破的原因,項駱本身就沒多少直系親屬,這誰都幫了,就是不幫項建國一家。

尷不尷尬?丟不丟人?

為什麽誰都幫就不幫你?

還不是你人品差人家不愛搭理你。

如此說法被一傳十十傳百的,錢書柔再出門遠遠的就都能聽見別人嘲諷的笑聲

要是僅僅如此也就算了,她還聽見了另外一個流傳度頗廣的謠言

就是,無利不起早的錢書柔為什麽就那麽熱衷於幫周文樹?

錢書柔什麽人,這麽多年了,熟悉的人心裏都跟明鏡似的,無利不起早的。

周文樹被老婆趕出家門,窮光蛋一個吃飯都成問題了,實在不像有什麽能說動錢書柔的籌碼。

那麽答案就顯而易見了。

而且之前項燕都罵出來了,錢書柔那麽幫著周文樹,只怕就是看上周文樹了,而且愛的深沈,才對他的事情這樣出功出力的。

其實這個話題一開始講出來的時候,說話的人自己都覺得荒謬。

不過八卦就是這樣,誰都不在意是真是假,只要覺得好玩有趣,就會一發不可收拾的傳揚開來。

在這份謠言的加持下,錢書柔怎麽惱羞成怒,以及她跟項建國怎麽大家暫且放在一邊,受刺激最大的,莫過於周文樹了。

其實在事情不可收拾之前,周文樹一直沒拿這個當多嚴重的事情。

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婚姻是有可以挽回的,他甚至從來沒有懷疑這一想法。只是覺得是時間的問題。

只是項燕再項駱的幫助下,家產水漲船高。他怕站在高處晃花了項燕的眼睛,並在項駱的影響下離他越來越遠。

所以,被錢書柔調撥了兩句後,他就毅然決然的答應了錢書柔的提議,設定了這個有些可笑的計劃。

他當然不會覺得這個計劃就真的能讓一個狠心的女人回心轉意。可他根據多年夫妻的經驗,還是天真的覺得項燕對他是有感情的,只是因為周娜娜的事情是她心裏的一道坎。

周文樹天真的覺得,只要創造出一起意外,給項燕一個臺階下,就能讓她理所應當的打開家門讓周文樹回家。

而他著急造這個“臺階”的另一個原因,就像祝炎猜的那樣,他的糧食確實不多了。

可項燕的那一番話,就如同在他的頭上澆了一盆冷水一般。

項燕對他,是真的沒有絲毫感情了。

而更讓周文樹難以接受的是,村裏的風向也變了。

之前他出門,男人對他的態度都是同情。雖說知道他犯了錯,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都是男人自然很自然的幫著男人說話。

女人們雖說也覺得他不對,只是封閉的環境下時間越長,這群本身就目光短淺且被常年壓榨的人們就更覺得對自身的壓榨是理所應當。相應的,也會十分積極的再去壓榨別人。

所以她們理所應當的覺得,自家男人做了天大的錯,只要願意回歸家庭,那就叫浪子回頭。當妻子的不願意,就是妻子不體貼。為什麽別的女人都這麽過來的,就你不行?

所以這群有些可悲的女人們不僅熱衷於給項燕母女倆洗腦,說家裏沒男人不行,要將周文樹接回來,在路上遇見周文樹的時候,還會安慰幾句,告訴他自己幫他說請了,放心,肯定會看著她回家。

這份之前在發展與振興之中,逐漸淡去的封建思想,在末世的高壓下再度萌芽擴散。只有年輕的女孩們,和一些年輕的小媳婦還能保證理智,那些上了歲數的女人隨著時間的深入就差將封建裏頭的那些女德搬出來。

她們自己狂熱,丈夫們身為受益人自然以此為樂,對其讚不絕口,就更滋長了這方面的勢頭。

可現在不一樣了。

周文樹再上街,所有人都當他是透明人。

男人們想起來他之前跟強盜有聯系,自己妻女都敢下手。旁人還能留情?婦女們就不敢跟他說話了,之前項燕罵的難聽,直接放言哪個女的給他求情就是看上他了。

在村裏針掉地上的小事兒都能傳的滿城風雨的地方,雖說誰都熱衷於八卦,可也不想讓自己沾染上絲毫,躲周文樹就跟躲瘟疫一般。

周文樹過了幾天幽靈一般的透明人生活後,他聽到了村裏最近發生的一件事。

最近項駱忙的事情少了下來,日子相對平穩了。項燕下班了以後吃完飯要是有空會過來坐一坐打發時間。項燕本身就是個有點閑不住的人。加上最近發生的事情,她跟村裏年齡相仿的女人們基本都鬧掰了,她們自己把裹腳布裹腦子上了,項燕也沒必要再跟她們浪費時間,這不值得。

可年輕的小媳婦兒也玩不到一塊去,項燕又閑不住,也就多來大侄子家走動走動。

這最近周文樹一直都沒動靜,項燕有點擔心。不過言語裏是沒明說的。

項駱這邊倒是也挺喜歡項燕過來的。主要是項駱大部分時間都在院子裏窩著,很少關註村子裏的事情。項燕也不知道從哪裏聽見那麽多的事情,每次過來都能說一說。這比看電視精彩多了。

“我聽說,周振興的那個小兒子,又跟他媳婦和好了。”項燕道。

項駱挑眉:“和好?”

項燕諷刺一笑:“誰知道是不是真和好。反正周振興小兒子住進媳婦娘家了。其實有一段時間了,只是一直沒人註意。周振興一家本來就不受人待見。只是那寡婦母女倆有段時間沒拋頭露面了。要不是她家有什麽事都是周振興小兒子出面給料理,都沒人知道他住媳婦家這件事。”

項燕自己家就是周文樹拼了命的想要回家,項燕不準。所以他聽見這件事後,下意識帶入自己,就覺得這件事絕對不簡單。

當初周振興長子殺妻,鬧得滿城風雨。周振興小兒子娶的女兒,是一個寡婦跟女兒相依為命,在村子裏沒什麽親人的孤苦人家,雖說在村子裏根深蒂固,可受了欺負沒人幫忙的。

周振興當時為了一雙兒子找媳婦,也是本著無根基好拿捏這一點選的。

可以說,寡婦嫁女是為了有口飯吃,也為了讓女兒吃口飽飯。結果卻嫁進了狼窟。

大兒媳婦被殺後,寡婦就堅持將女兒接回家了。

後來周振興一家東窗事發,周振興跟大兒子都被槍斃了,他們一家,以及跟他家關聯的親家們也都安靜了下來,幾乎沒什麽存在感了。

“我記得那女的母女倆賣過菌包的,最近兩個月倒是沒有了。”

這其實並不奇怪,因為現在沒水了。即便可以從外村買水,也有人覺得不是很劃算就沒養,打算將糧食留到以後水沒那麽緊缺以後再說。

只是那母女倆最近連門都不出了,就有點奇怪了。

“誰知道出什麽事了,而且我是覺得不像旁人說的那樣和好了。”項燕說完,怕項駱誤會又道,“我可不是想當然。之前我跟她家還有點交情,說過話的。我也跟她打聽過以後打算。當時閨女接回家了,以後總得打算。我聽那她說,她閨女自己有主意了,加上家裏糧食多,就想著多攢點糧食,以後從外村挑個老實穩重的當上門女婿。你想啊,姑娘從前被那麽不當人過,就算再怎麽挑女婿也不至於吃回頭草又把原來的挑出去啊。”

村子裏那群裹腳布雖說多了,可因為家庭富裕了,眼界放高的人依舊存在。

再怎麽勸別人家的女人大方諒解,到了自己閨女這邊兒的時候 也是想要姑娘有好日子的。

何況這樣世道下,都怕姑娘嫁出去以後吃苦,若是自家糧食多,肯定都是希望自家姑娘能招婿的。

而且周振興當初囂張到也確實將兩個兒媳婦不當人,娶媳婦都算是詐騙騙來的,娶之前天花亂墜的許諾了一大堆東西。可媳婦一進門從前說的就都是放屁,都不作數。當時兩家人也是敢怒不敢然。

在他們家打死大媳婦以後,小媳婦再不走還等死嗎?

而這樣的極品一家,又怎麽可能因為家破人亡就一下子學好了?

而且是住進娘家啊!要是真的和好,也應該是小媳婦去周振興住處。

按照這個思路,答案就已經呼之欲出了。

這小媳婦家裏,是被強占了。

可這個是懷疑,也只能是懷疑。

如果自己家本家沒有出來喊冤求做主,那外人就管不了。

“再怎麽說也是咱們胡亂猜,人家原主都沒出來,就算警·察也不好插手。”項駱只道。

“誰說不是呢?就算是正經鬧出去的也有不管的呢。只能說是倒黴吧。當初就為了多吃幾口糧食,就招惹上這麽個災星。”

越是這麽想,項燕就越是慶幸當初聽了項駱的話。

否則當初娜娜不論是嫁給老大還是老二,下場都不會太好。

只是一想到那不知所蹤的周娜娜,項燕的目光就黯淡了下去。

其實不知所蹤不見得是壞事,至少沒得到死訊,她還能幻想女兒現在在世界上的某個地方好好的活著,說不定日子過得還很好。

“當時有當時的難處。說不定當時沒有這一口糧食,家裏就餓死了。只是當初的那一口糧食,並不值得他們遭受的現在這些。”項駱道。

一口糧食在關鍵時候就是一條命。去年糧食緊缺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睡去後就再也沒醒過來。

一口糧食造成的一念之差也是天差地別的。

想到這,項燕的眼角還有點濕潤。嘆了口氣,只道:“還是現在好啊,現在不用擔心了。但凡不是個懶蛋,弄兩個菌包回去養活了也能賣糧食,就算買不起,還能跟村裏申請些救濟糧去買。都這樣的情況了,其實就有點不理解怎麽還有人家為糧食犯愁了。”

比如錢書柔,再比如周文樹。

他們但凡老老實實的買菌包回去養,也不至於為了口糧食是生出那麽多是非。

其實也很好理解,不過是自尊心作祟。他們痛恨項駱,自然不想,也沒臉來買項駱出品的菌包。

這樣的心態也會造就了別人越富,他們越窮的窘境。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張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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