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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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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炎笑容燦爛, 完美的無可挑剔。可後頭看著祝炎的項駱瞧見了他的笑容卻只覺得頭皮發麻。

周興風只盯著祝炎看,直勾勾的看著。不過他這次很給面子的記得回覆:“周興風。”

“興風作浪的那個興風?”祝炎眉毛一挑。

周興風應了一聲,,祝炎這才回頭將這兄弟二人領進屋。

二人往裏走, 周興文有點尷尬的看著項駱, 扯扯唇角壓低了聲音問:“這……什麽情況?他是不是生氣了?”

項駱瞥他一眼:“應該我問, 你哥是不是看我不順眼?”

“沒有吧!他就那樣的脾氣, 上學時候就這樣。不過他是真出息了,這回回來還帶了十幾個小弟回來呢,哥哥都是人高馬大的,我看著都有點打怵。你說我哥這也是有出息了, 這世道能成這樣可不容易。”

項駱聽著若有所思, 又問道:“他這五年頭一次回來?”

周興文點點頭:“我是一直沒見他。他自打爹媽離婚了以後,就跟我二大爺(二伯)去了珠三角區那邊發展,這些年也沒什麽聯系。都說他混的挺好呢。他回來我都沒來得及問, 這就過來看你來了。”

他們是叔伯兄弟,雖說血緣上讓他們生來就有一股子親近, 可到底這些年不來往, 也陌生了。

項駱瞧見二人已經進屋了,忙拉上周興文進屋。

祝炎一邊沏茶一邊跟周興風談話。這周興風就仿佛就是來找祝炎的一般,連個人聊起天來旁邊人都插不進嘴。

“這些年老同學聚會就沒怎麽見你。我記得沒錯的話, 當初你也是高考前不久就突然不念了,對了, 你好像是轉學了。”祝炎笑問。

“爸媽離婚了, 我跟我爸去了J省。”周興風看著沏茶的茶壺,面無表情。

祝炎晃一晃茶壺,看著裏頭水慢慢染上了茶的顏色, 笑道:“那你可夠倒黴的,那邊高考難度可比這邊高多了,高校錄取線也高。你後來考哪兒了?”

周興風沈默些許,看著祝炎。

祝炎倒是不覺得自己失禮,而是笑道:“我倒是按部就班,咱們這邊分數線不高,我去了N大。畢業後也沒找工作就回來了,家裏那邊分給我個小公司,我也不能退。”

周興風人一怔,看著祝炎拿起一個茶杯倒上了茶水,才開口道:“我就沒你這麽好運了。當初我剛換環境不適應,那裏不論是分數線還是難度都是全國最高。加上發揮不好,只考了個二本。”

祝炎挑眉,唇角的笑容項駱怎麽看都覺得是在幸災樂禍。

“就沒想過重考?”

周興風接過了茶杯,感受著茶杯傳來炙熱的溫度,表情好像更陰郁了些:“我爸沒錢。”

周興文聽此言開口道:“這不是把你一輩子都耽擱了?我二大爺兩口子也真是,真沒感情了離婚也該是你高考以後啊!這你還沒高考呢就鬧離婚,還帶你去外地了。你當時正高三呢,就算是高二也不應該隨便換地方啊!你家本來就困難,這好容易有個寒門出貴子的機會,硬是被他們影響沒了。”

周興風握著手裏的茶杯沒開口。

項駱讓周興文落座,自己坐在沙發旁邊的椅子上。

其實要這麽看的話,周興風跟他的情況還挺像的。

都是高考之前家裏生了變故進而改變了一生。只是周興文好歹還上了個大學,有個學歷,項駱卻就此止步,到現在學歷還算初中畢業,因為當初並沒有拿到高中畢業證。

周興文自己感覺話好像說的過了,看看不說話的周興風,又說話找補:“不過不管怎麽樣你好歹也是大學生,比我們強。我當初初中還沒念完就去打工去了,當時村裏頭都說讀書沒用,我就信了這個邪。現在想想,我當初要學學你咬咬牙,現在可能就完全不一樣了。”

祝炎卻並沒覺得這話有什麽戳人苦楚,而是繼續追問:“大學畢業了以後呢?還是說你讀研了。”

“沒有,後來去了珠三角那邊找了個辦公室。”

“社畜?”祝炎問完發現空氣中都帶著尷尬,只笑道:“這沒什麽,誰還不是個社畜呢?”

周興風略沈默方應了一聲:“嗯。”

“那能回來就更不容易了。想好以後怎麽樣了嗎?”祝炎問。

“還在考慮。”周興風眼中閃爍過什麽。

雖說是一閃而逝的情緒,但祝炎還是捕捉到了。

“這正好,我們正需要人手呢。咱們既然是老同學,用你肯定更放心。我們有心弄個做菌包的工廠。不過這種事挺覆雜的。需要有點學歷的人去打磨考慮,你偏偏這時候回來的,這不是困了有人送枕頭嗎?”

祝炎絲毫不掩飾話語中的笑意,項駱有點不明白兩個人為什麽針鋒相對。但他知道祝炎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們。

便隨著祝炎的話道:“你不是還管了十幾個人嗎?那管理能力應該挺強,正好在工廠裏幫忙管一下人。我家裏雖說三個人,可除了蘑菇、木耳菌包以外,還有鴨子要養。以後鴨子衍生出來的副產品也有安排的時候。這些都要慢慢來。”

項駱話音一落,周興風的目光便射向項駱。項駱還在分析著他目光中的情緒,祝炎已然開口:

“有這樣的人才在,我們也能輕松不少。這事情越多,要做的也就越多。誰都怕多做多錯。”祝炎的唇角噙著笑,眉目之間絲毫不掩飾這其中的炫耀。

周興風卻突然站起身神,深深的看了二人一眼,轉身便往外走。

周興文是最尷尬的,只得對項駱二人說聲抱歉,起身追了出去。

項駱也沒客套,看人出去了,將外頭大門一關鎖上,回屋看見祝炎將給周興風的茶倒進了泔水桶,杯子也扔進了裝垃圾的垃圾桶。

此時的祝炎哪裏還有什麽笑容?

安維一直在廚房聽著動靜,也不禁問了句:“你跟他有仇?”

剛剛的祝炎雖說看著熱情,可字裏行間都是在往周興風的肺管子上戳,偏偏笑容滿面,無異於軟刀子拉人。

也難怪周興風剛剛擡腿就走。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沒問題,可聽在人心裏就火氣很大。

安維都看出來了,項駱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沒仇,應該是他跟項駱有仇。”祝炎擦擦手回頭進屋,項駱跟安維也緊跟其後。

項駱是感覺到周興文的怪異了,也明白他來肯定不是單純的看一看。

到底圖什麽,項駱還沒想明白。畢竟周興風從來開始說出來的字都屈指可數。

可祝炎只是在外頭看項駱跟他握了個手,就能確定周興文對他有敵意,並上來擋在項駱面前,掌握主動權直到周興文離開。

現在祝炎面色不善的說了這些,項駱就知道他認真了,自然會仔細聽他說什麽。

祝炎擡眸看一眼項駱:“你以後離他遠點。”

項駱只笑道:“我都不出門,他以後只怕也不會再過來了。”

祝炎回想剛剛的種種,只道:“當年在高中的時候我就覺得他不對勁。”

“怎麽?”項駱對他是真沒多少印象。

祝炎看項駱一眼,勾唇諷刺道:“你經常目不轉睛的看著你!”

項駱眨眨眼睛,只笑道:“你不會覺得他看上我了吧。”

“你還真自我感覺良好。”祝炎嗤笑,隨後又正色了些,皺眉道,“具體我也說不準,反正別當他是好人就是了。”

“以後不會讓他進門了。”項駱十分幹脆。

安維捏了捏下巴:“聽那個人說,他之前是在珠三角上班。這個時候回來,還帶了十幾個人。不會是正從廣東回來的吧。”

真是這樣的話,天知道這一路上經歷了什麽。

而且,如果真的活著回村,那過程會有多麽可怕。

三人一時沒說話,祝炎又想到了什麽,才問項駱:“之前怎麽沒聽你說你們是一個村的?”

“我什麽時候註意到他過?”項駱無奈道。

“那你說說你知道的他情況吧 。”祝炎翹起了二郎腿。

項駱只覺得自己是個等待審訊的犯人。

“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好像小學時候他家就挺困難的,初中高中的貧困生補助一直有他。他父親那邊兄弟六個,父親老二。不過他叔伯兄弟裏是老大。再後面的……我也不清楚了。那段時間我家比誰家都亂,好像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他們家也沒在村裏出現過。還是後來聽村裏傳的。說是他爸媽兩口子累死累活給孩子攢錢上大學,結果他媽非要加入什麽直銷賣貨,把錢都賠進去了。父親說什麽也要離婚。帶著兒子走了。當媽的也覺得沒臉,離婚以後也沒回過村。這事鬧的挺大,算是人盡皆知。”

不然也不會讓項駱留下印象。

不過剛才看見周興風的時候,項駱是沒想到一起的。畢竟他爹媽比他有存在感多了。

這是周興風進屋被祝炎各種盤問以後,順著他說話項駱才給連在一起的。

安維挑眉,幸災樂禍道:“這貨還挺慘的。”

安維當然不知道他究竟為人怎樣,可祝炎還是有相當的權威的,他說的話,項駱和安維都不會有絲毫懷疑。

祝炎越聽眉毛皺的越深,顯然是想到了什麽。不過祝炎並沒打算說出來,只是上下打量一眼項駱,囑咐道:“咬人的狗不叫,你別忘了。”

越是滿大街喊打喊殺的人,其實心裏越是膽怯,他就是要大張旗鼓告訴你,好讓你躲開了,以此掩蓋自己內心的忐忑恐懼。而真正憋著害人的人,往往就更老實了。因為當對方想要傷害你的時候,其實是生怕你躲開的,所以一定會想盡辦法偽裝成最不會傷害你的人,這樣下手的時候你才會毫無防備。

難得祝炎這麽關心他,項駱點頭:“都聽你的。”

祝炎說什麽就是什麽。項駱的思維也許跟不上,可勝在聽老婆話,媳婦說啥就是啥。就算他說太陽打西邊出來,項駱也會堅定不移的為他站隊。

沒人知道周興文到底在想什麽,不過都對他有了幾分防備。

周興文是一個人回村的。

因為無父無母,眼下是住在周興文家裏的,帶來的十幾個手下安排村委會打地鋪。當前村子裏沒有空房,人家少的也不可能貿然叫外人住進去。而原本的空房子基本都是破破爛爛的,之前建圍墻的時候都拆了。

這些人要怎麽留,村委會那邊已經在開會商議了。畢竟眼看著上面要下來視察,總不能讓這十幾無家可歸的人沒地方住。

就在村裏為這事操心的時候,周興風竟然自己帶著人走了。

他回村就好像是在做客一般,住了兩天不到就離開了,可還要去哪裏誰也沒告訴。

對此村子裏一連幾天都在說他,有的說是覺得村裏條件太差,他有本事,想要繼續闖蕩。也有的說他肯定是不幹好事,看村子裏有那麽多當兵的,就不敢多呆了。

不論怎樣,在周興文帶人離開的幾天後,領導下來視察的日子就到了。

最近幾天加強滅鼠,加上村子外挖了類似壕溝的溝渠,老鼠在村中的數量被大大降低。只要腿上綁的東西,基本就不再有被咬到的風險。

聽說上面來人了。大半個村子的人都從家裏出來站在路的兩邊翹腳觀望。

他們看得不僅僅是曾經在電視中看見的大人物,更是整個村子的未來。

他們存在發展只是在起步階段。後面能走到哪裏,能站的多高,可以說完全要看今天了。

項駱一家三口都被選為了村代表,站在了第一排。原本村長好愛要給他帶大紅色的肩帶,項駱怎麽看都覺得怪異,說什麽也不肯碰,村長也沒辦法強求。

眼瞧著一輛警用越野緩緩開進村子,幾乎所有人的心都被提了起來。

村中的解放軍忙穩定眾人,生怕有人一激動撲過去壓車輪下面。

村子裏的道路比末世前還要幹凈太多,道路兩邊收拾的一塵不染,車子就在村口停下來。幾個人下了車,四處觀望一下。

一個穿著灰色POLO衫的中年男人被眾人圍在中間,他頭上的頭發有點短,身材氣色都不錯。有點像之前再常見不過的鄰居大爺。

此時正聽著旁邊秘書的介紹,看著周圍的環境和人。

村長周振華忙迎上去,卻聽見那人問旁邊的秘書:“這不會是你安排叫他們這樣的吧!”

這末世前也沒見過哪個村子這麽幹凈的。除非絲毫旅游村需要維持良好環境專門雇人打掃。否則居民村一般都是怎麽舒服怎麽來,臟亂差的有太多太多。

秘書自然是連連搖頭,道:“咱們現在打個電話都困難,誰能有功夫安排這個。”

周振華忙道:“是我們知道您們要過來特意收拾的。其實本來就挺好的,村裏人都勤快。這一聽說上面來人,也都怕丟人,這就收拾起來了。”

領導點點頭,還是責怪了一句:“這就太麻煩了,這條路我就一進一出走兩次。主要還是看菌包和鴨子。”

這道路掃的再幹凈也只是表面工作。過去可能面臨會上電視的風險原因,肯定是要準備的最好。可現在就沒那麽多講究了。

沒開車進村,而是一路走走看看。現實去村委會,看一下村裏頭總結出來的資料,尤其是當前村子裏各家各戶已經賣出去的蘑菇斤數。這個事關每家每戶的糧食收入量。

項駱身為代表一路跟著站在走廊上,還被村委會的人一個個往前推,讓他進辦公室裏聽一聽領導那邊都說了什麽。

那邊看了看村裏蘑菇的銷售數據,指出了兩家銷售額只是個位數的人家,這樣的人家顯然賣不了多少糧食。

“這兩家是買不起菌包嗎?”產糧這麽低,只有可能是菌包數量上不去。

周振華搖搖頭:“現在村裏真沒有太困難的人家。而且村裏有公糧,實在沒糧食可以從村裏申請然後去買菌包。這兩戶基本都是一個人,尤其是他家,就是特別執拗的不買成品菌包,只買原料自己做。結果是自己做的菌包質量上不去,產出來的蘑菇也可憐。也有人勸了不管用,就是要自己做出來。”

出的蘑菇少,自然收入就少了。

領導想一想,道:“那這個還是要看你們用心。村子裏只要想要養蘑菇的,就一個都不能落下。哪怕村裏出錢也要養上。讓這村子成為名副其實的蘑菇村。糧食啟動金方面我回頭會商量發下來。但基層工作我們沒辦法插手,這需要你們操心。但願下次這份名單上,就別再出現二位數的了。不然賺來的還不夠一家一個月的消耗的。”

身為村裏人,最喜歡的就莫過於錢多事少,給出糧食和大概方向,具體事情村裏關起門來自己發展。擁有最大的自由度和優惠政策,這才是人們發展繁榮的根本所在。

看過了數據,又接連看了兩家周振華提前選好的人家看他們養蘑菇的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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