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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王家妞子有些害羞的笑了笑,在屋門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又跺了跺腳才進來。站在墻角不敢亂走,心裏想著,這月娘嫂子屋裏真香,不像自家都是發黴的酸味。

田月荷打開包的好好的‘小碎花’衣裳,拿起來走到王家妞子跟前,比了比,滿意的點了點頭“想著咱兩個的身材差不離,看著倒是合適,你來試試。”

王家妞子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漂亮的衣裳,記得前年跟娘去廟裏燒香求菩薩的時候,看過一眼鎮李員外家的小姐,眼前的這身衣裳瞧著可是不比那家小姐穿的差的,這嫂子讓自己試試,不是要送給自己吧。

田月荷見她有些呆楞的樣子,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王家妞子更是有些傻了,呆呆的說了句“嫂子,您笑起來比花還好看。”

田月荷經她一誇,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雖然知道自己這身皮囊不錯,但是被個純潔的姑娘當著面誇獎還是頭一遭,便主動拉起王家妞子的手,哪想到王家妞子往後躲了躲,低頭看著田月荷白嫩嫩的小手,想著自己因整日幹農活,粗糙幹裂的手,臉紅到耳根子後面去了。

畢竟當初冷老漢疼媳婦,不讓她幹活,再加上這一年來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最多就是幹繡活磨了幾個繭子罷了,跟著村裏的姑娘媳婦們比,自是不像農家的姑娘,倒是像小姐了。有些嫉妒田月荷的婆娘常常再背後編排她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田月荷知道王家妞子不好意思,便更主動了些,拉住她藏在背後的手“快試試,沒幾日你也要出門子了,做嫂子的怕是送不了你啥好東西,這衣服料子,還是年前嫂子跟你娘去鎮上的時候買的,都是被蟲蛀過的,你瞧著這小百花了,那原先都是一個個小破洞,不過這補好了,也看不出來,別嫌棄啊。”

王家妞子一聽,真是要送給自己的,連忙說擺手說不要,兩人就在那扭著,恰巧王大嬸過來,看自家姑娘跟月娘正推推讓讓的“妞子,你不在家收拾,跑你嫂子這幹嘛來了?越大越不懂事了。”

王家妞子見是自己娘,趁著田月荷要跟王大嬸說話的時候,硬是把衣服塞回田月荷手裏,轉身就跑回家了。王大嬸瞧著叨嘮句“這野丫頭。”又笑呵呵的對田月荷說道“沒給你添麻煩吧?”

田月荷笑了笑,便把衣裳交給王大嬸“這不是我給妞子做了身衣裳嘛,就是用頭年買的那匹被蟲蛀的布,妞子害羞呢,您就來了,嬸子快進屋。”

王大嬸打量著自己手上的衣裳“哎呦,這一朵朵小花的,一點都看不出來是補的,可真是…”又要塞回田月荷手裏“這個可不能收,你自己留著穿吧,看看你這身衣服上的補丁都快沒地方補了,她一個野丫頭哪裏配穿這麽好的。”

“嬸子,您別跟我讓來讓去的,難不成是沒把我當自己人是怎麽著的,又不是多值錢的,這衣服外面看著好看,裏面可就是坑坑窪窪的了,給套在外面穿,您是不是嫌棄是被蟲子蛀過的,才說不要的?”

王大嬸拍了下自己大腿“那哪能啊?你要這麽說,嬸子就收下了。”

田月荷笑了笑“這才是嘛,這段日子我也虧了您跟大叔照顧,要不然還不知該怎麽熬呢,就是一點心意,畢竟妞子也是大姑娘要出嫁了的,送身衣裳,我這做嫂子的也是應當的。”

王大嬸笑著是滿臉的菊花“要不說你這手巧的很,這叫啥?那個…鬼斧神工?”又和田月荷嘮了幾句,還不忘囑咐她好好休息,還沒出月子呢,又瞧了瞧小魚兒,才笑呵呵的抱著衣裳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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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賺錢新辦法

王大嬸喜滋滋的拿著衣裳給王大叔看“瞧瞧,俺咋說的來的,月娘就是個懂得知恩圖報的,這是給咱家妞子的禮。”

王大叔嘬了口旱煙,有些個不耐煩,擺了擺手“成了成了,給你點小恩小惠的,你就不知道自個姓什麽了,沒見過世面的婆娘,整天到晚月娘月娘的,俺怎跟你說來的?別沒事就往人家跑,有這功夫把心放在自家閨女身上好不好?這衣裳趁早給送回去,人家月娘孤兒寡母的不容易!這瞧著就不是便宜的玩意,你也好意思收?街裏街坊的,幫襯著點是應當應分的,哪有你這樣伸手那麽長的?就不怕被戳著脊梁骨!”

王大嬸白了王大叔一眼“你這個老不死的,想從你口裏聽句好的,那是比登天還難,這衣裳料子就是頭年跟著月娘一塊買的那匹蟲蛀的布,制的。”又來回翻看了一番,嘴裏還嘮叨著“這月娘的手就是巧,這叫啥?這叫鬼斧神工!俺是瞧著了,這月娘指定是有後福的,還有啊,俺可是把月娘當親閨女了,啥叫小恩小惠?那是月娘孝順!”

王大叔也是吃了一驚,還記得那時候自個心裏覺得那月娘不會過日子,花了八十個銅板子就為了一匹被蟲子蛀的沒樣的破布,倒是沒想到。便從王大嬸手裏接過來瞧“這一朵朵小白花縫上去倒是漂亮,就是不知道費了多少線。”

王大嬸奪了回來“你那臟手別給弄臟了,這身衣裳正好妞子出門子那天穿,可是比那塊暗紅色的布強多了,出門指定有體面,那線都是人家鋪裏繞月娘的,自是不怕費的,現在看出來了吧,月娘就是個有本事的。”又嘆了口氣“你說說,這麽好的姑娘,咋就不好找人家啊,那個冷寶貴真不是個東西。”

王大叔吐了口煙霧出來“要俺說,那楚小子也是不錯的,瞧著也是有能耐的,月娘跟了他,也不怕為吃食糟心了。”

王大嬸一聽心裏不樂意了“哪就不錯了?你說俺小恩小惠,俺瞧了,你這老頭子更是得不了小恩小惠,不就是幫你背過一次柴火了嗎?大前年的事情,到現在都忘不了。別人沒見過,你還沒見過?那大夏天的光著個脊梁,那背後胸前的大疤,俺這個婆子都知道是刀劍傷的,那姓楚的來咱們這片才不到四年,你就不想想,連老虎都是打死的主,能是簡單的?鬧不好真是那通緝犯,背著人命的,否則憑著那一身子力氣和本事,為啥窩在咱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你這老頭子咋就不為月娘好好琢磨琢磨?”

未等王大叔說話,王家妞子,低著頭手攥著衣角,小聲的說道“俺也覺得,那楚大哥人挺好的,上月俺去河邊洗衣裳,碰上王瘤子,還是人家楚大哥幫俺解得圍。”說完也不敢擡頭瞧王大嬸,自己老娘啥脾氣自己是清楚的。

王大嬸瞪了王家妞子一眼,呸了口吐沫“提起這事俺就一肚子氣。”指著王大叔說道“瞧瞧你們老王家啥親戚都能癱倒,這臟手都伸到自己親戚家裏來了,要不是你攔著,俺非給找那老不死的理論理論!”

“你上去理論?就那王瘤子都是跟咱一個輩分的,你這個做小輩的去理論?就算咱有理,傳出去也是不好聽的?族長能為了這事幫你?況且妞子沒幾日就要嫁人了,就說那王瘤子只是占了嘴上便宜了,那傳出去妞子咋做人?就光你痛快了,要不說,頭發長見識短的。”又跟王家妞子囑咐道“你嫂子本就是不容易的,一個拉扯個娃子,那衣裳收了就收了,畢竟是你嫂子一番心意,可人不能忘本!這眼瞧著就該到日子了,也就別出去瞎溜達了,省的碰到糟心的事兒,沒事的時候就去你嫂子那,能幫點啥忙就幫著點,勤快著些。”王家妞子哎了一聲,便回了自己屋。

田月荷趁著中午飯的功夫,用燒好的熱水擦了擦身子,又麻利兒的收拾好‘殘局’,怕被眼尖的王大嬸瞧出來,到時候指定又是一番嘮叨。對於王大嬸的好意田月荷雖然時常心裏暖呼呼的,但還是有些懼怕的。

這不,才收拾妥當,王大嬸便端著一碗熱乎乎的地瓜粥進來了“月娘,你大叔挖的地瓜,跟著棒子面一塊熬,不用放糖都是甜滋滋的,這玩意最解飽,又對身子好。咋樣?今個有感覺了嗎?”

田月荷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地瓜粥“正打算問您呢,今一早起來,就覺得有些酸脹酸脹的。”

王大嬸一聽,高興的拍了下大腿“今晚上在喝完魚湯,指定就能下奶了。”抱起床上伸著小手‘自娛自樂’的小魚兒“哦哦,奶奶抱,奶奶疼,咱的小魚兒終於能吃到親娘奶咯,到時候長胖胖,長高高。”月娘見著這情景低頭看看自己明顯有些像D罩..杯發展的奶..子,不就是腥氣味重點的魚湯嗎?為了小魚兒能吃飽,養白白,值了。

待王大嬸走了後,田月荷抱起小魚兒,餵了他一小碗米湯子,又拿起針線開始忙活。不經意的擡起頭,正巧看到王家妞子,有些臉紅紅的望著她,一副不敢打擾的樣子。田月荷把針插在針線包上,便起身上前拉住王家妞子“快進來,這大熱天的幹嘛在外面曬著。”只聽到王家妞子‘嘶’了一聲,便掙開田月荷的手,把手背在身後,雙眼紅紅的看了眼她便低下頭。

田月荷見她躲閃,只好繞到她身後,看著她紅腫的雙手,皺了皺眉頭“這是怎麽了?讓我瞧瞧。”王家妞子笑了笑,把手上的罐子放到桌子上便要走,田月荷趕忙攔住她,抓著她的手腕。抿了抿嘴唇“傻丫頭。”隨即不管她的掙紮拉著王家妞子便進了屋,讓她坐在凳子上,又轉身去廚房拿了瓶陳醋,先拿清水幫她清理一番。

王家妞子笑了笑“嫂子,沒事,俺已經把刺擠出來了。這野蜂蜜是好東西,嫂子和小魚兒都能用,對身體好。”

田月荷被感動的想哭,來到這裏這麽長時間了,自己一直受著王嬸子一家的照顧,抿了抿嘴唇並未出聲,而是仔細又輕柔的把陳醋塗抹在王家妞子手上囑咐道“這幾日,可別沾水幹活了,別到時候感染了,月底你就要出嫁了,哪裏有腫著雙手嫁人的?那可是你一輩子最美好的日子了。”

看了眼桌子上的罐子“這蜂蜜嫂子收下了,可以後千萬別在犯傻了,我也快下奶了,耽誤不了你侄子的嘴。”

王家妞子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般,扭捏了半天又說道“俺以前常去掏野蜂蜜吃,常被蟄,沒事,明一大早便能消腫了。”說完又底下了頭,田月荷對於王大嬸能養出這麽內向愛害羞的妞子,也是吃驚不已的,又想到不愛說話的王大叔,怕是隨了他了吧。

“要嫁人了,怕嗎?”

王家妞子害羞的搖了搖頭“是隔壁村劉莊的大虎哥,從小便認識的。”田月荷點了點頭“那也算是青梅竹馬了,待你可好?”

“恩,大虎哥一直待俺就好,就是…就是大虎娘不太喜歡俺,嫌俺家的嫁妝給的少。”看了眼面露擔憂的田月荷,王家妞子心裏暖暖的,怕這個仙女似的嫂子擔心自己又急忙說道“大虎哥跟俺說了,努力做工掙銀子,以後蓋房單出去過。而且大虎爹是俺爹同門的師兄,對俺還是很好的。”

田月荷笑著點點頭,擡起手把王家妞子掉下來的幾縷發絲掖到耳後,王家妞子頓時覺得有股好聞的味道,不禁吸了吸鼻子。笑道“嫂子身上的味道好聞,跟花似的。”說完又連忙補充了一句“嫂子長得也跟花一樣好看。”

田月荷不禁一笑“你這個傻丫頭。”站起身從櫃子裏拿出一包已經曬幹了的野菊花遞給王家妞子“把這個混在洗臉的水裏,常用,身上就能有股子香味。”話音剛落,田月荷轉了轉眼珠子,這制作香膏也是個換銀子的法子啊,打了自己頭一下,真是個笨腦子,怎麽才想到。

王家妞子對田月荷這打自己頭的動作嚇了一跳“嫂子,您咋了?”

田月荷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想起可以做野菊花的香膏拿到鎮上換銀子。”王家妞子一聽也是面露欣喜“這是個好法子,但是作香膏可不容易,都是那些大商號的獨門方子,自家做的香膏味道都保持不了多久的。”

田月荷笑著揮了揮手“沒事,嫂子有辦法。”心裏還補充了一句,這給感謝萬能的度娘啊!又從針線籃子裏拿出一對紅色‘十字繡’桃花簪子,插在王家妞子頭上“這個是嫂子謝謝你幫嫂子想的好主意,等你出門子那天戴上指定迷死你的大虎哥。”

王家妞子趕忙推脫說不要“俺哪裏幫嫂子出主意了,都是您自個想到的,俺不能要,您給俺那身好看的衣裳,俺已經很知足了。”

田月荷笑了笑“聽話,這不是什麽值錢的物件,都是嫂子自己做的,一點心意,你在推脫可就是跟嫂子見外了不是?你瞧,你為了給我掏野蜂蜜,手都被蟄成這樣了,嫂子不也收下了?你要是不要,這罐子蜜也拿回去吧。”見田月荷這麽說,王家妞子便扭捏的收下了。

田月荷又拉著王家妞子說了幾句女人間的私密話“嫂子我嫁過來也沒趕上伺候婆婆,自是不能給你說點啥經驗的了,但你瞧著你嫂子怎麽對你娘的,到時候你便怎麽對大虎他娘就是了,就算受了些委屈,也別太較真,不管如何那也是大虎他親娘,深的道理嫂子相信你也明白,畢竟百善孝為先,只要你真心的對她好,她就算再不喜你,也不會做的太過,至於妯娌之間,也給長個心眼子。”

王家妞子笑著應著“這些俺都懂,俺娘都跟俺說了。”田月荷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像妞子這般單純的姑娘,就該被疼被保護著,希望好人有好命。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今天小苑在公司偷偷摸摸碼的,發的比往常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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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初見楚河男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了,想著容易,做起來便是難了。田月荷想做些野菊花香膏,卻是不容易的這所需要的蜜蠟就不好解決。王大嬸瞧著田月荷愁眉苦臉的樣子,便關心的問道“月娘,這是咋了?不是奶不夠?”

田月荷回過神“沒有,只是想寫事情罷了,身子,我瞧著您臉色不太好,昨晚上沒睡好?”

王大嬸嘆了口氣“嗨,這人老了上了年紀本就缺覺,這不是眼瞧著後個就是大妞出門的日子了,好巧不巧的讓那天殺的死耗子把大妞的蓋頭嗑了一個小洞,雖說不仔細瞅,看不出來,但這也不吉利啊,想著給補上,這蠟燭子味道聞得俺是頭疼,一宿了,都沒咋睡。”

田月荷啊了一聲,又不好意思的對王大嬸笑了笑“沒事,沒事突然想到了解決辦法。”王大嬸是滿臉的疑惑“月娘,俺咋是不明白你說啥?”田月荷笑了笑“沒什麽,這陣子我不都是頭疼怎麽做個營生,後來經過妞子提醒想著做香膏,可是那香膏最不能缺的就是蜜蠟了,雖說山裏的蜜蜂巢不少,但是要去那還不是虎口拔牙嗎,正發愁呢,您剛才一提,我倒是想到了,這香膏不好做,做個帶香味的蠟燭倒是個法子。”

“蠟燭還能香?”王大嬸是一臉的不信,田月荷也沒多解釋,想著等做出來給王大嬸送過去就是了,便轉移了話題“蓋頭補好了嗎?”王大嬸笑呵呵的點了點頭“可不,就按你給大妞整的那衣裳做的,繡上了好幾朵小花,跟衣服倒是搭配的很。成了,俺老婆子也不耽誤你忙和了,有啥用得著的喊一聲,俺先回去了。”田月荷跟著起身送王大嬸出門。

這年頭的蠟燭還是用動物的油脂做的,燃燒起來冒著黑煙,味道也是嗆鼻子,田月荷先是把院子裏放著一大早采回來的野菊花,一個個清洗幹凈,把花瓣掰下來放到反覆刷幹凈,又準備了幹凈的瓷碗,好在這年頭已經有了油脂這東西,價格也算不上精貴,把花瓣放到油脂上,便把大瓷碗給密封了,接下來就是等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田月荷便迫不及待的打開密封的大瓷碗,聞了聞,油脂上確實有了很是濃郁的野菊花香味。顧不上吃早飯,先是餵飽了小魚兒,便拿了兩根蠟燭放到刷幹凈的鍋裏,添好了柴火,讓蠟燭經過加熱融化,又把野菊花味道的油脂放到了鍋裏,快速的攪拌。待兩個徹底融合到一起去的時候,便小心的把蠟油倒進已經在正中插好了線的細竹筒磨具中,不多會便凝固了,有些迫不及待的打開,看著有些發黃的蠟燭,湊到自己鼻子下面聞了聞,確實有野菊花的香氣,但是沒有當初在油脂上那麽濃郁了。拿起火折子點燃,雖然還是避免不了冒著的黑煙,卻是也聞不到刺鼻的味道了,可是野菊花的香氣自是也及淡,即便是仔細的聞也不算太明顯。

雖然與預期的效果不同,但是好在除去了那難聞的味道,想必是吸油的時間不長,這兩根蠟燭加上兩塊油脂和一把鮮花,能做成三只沒有刺鼻味道的蠟燭。蠟燭在這個年頭倒也不貴,五個銅板子一捆,一捆十個,相當於一個銅板子兩個,自己費了半天勁弄出來的蠟燭怕頂多了能賣一個銅板子一根,可是這油脂也是一個銅板子兩塊的,又加上采花,還有柴火什麽的,算來算去,田月荷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怕也只能自己留著用了,或者當禮送人賺人情,真要是賣,怕是會賠本,要是再提高些價格,在這怕是沒有哪家人會買,至於鎮上的大戶人家,怕是有比這更好的法子,聽說都是撒上香粉的。怎麽想也都覺得市場不會太大,一身的熱情便被澆滅了。

伸出自己還算白嫩的雙手,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自己定是開不起‘金手指’的,畢竟小說是小說,現實是現實啊!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做些‘十字繡’的小物件,拿到鎮上賣吧,雖然掙得不多,但只要堅持下去,養家糊口還是容易的,畢竟也就兩張嘴而已。

王家妞子出門子這一天,田月荷起了一個大早,抱著小魚兒便到了王大嬸家裏,把小魚兒放在早先就托王大叔做的木籃子裏,為了避免小魚兒在裏面亂動,傷到自己,裏面墊上厚厚的毯子,空間大小也足夠連翻身都還不利索的小魚兒玩耍,田月荷把木籃子背在身手,便幫著王大嬸忙活,小魚兒在搖搖晃晃的木籃子裏面自娛自樂也不哭鬧,王大嬸瞧著直誇小魚兒懂事了,知道心疼自己娘了。旁邊來幫忙的婆子媳婦們也都附和著,田月荷心裏雖然明白大家都是給王大嬸一個面子,說著場面話,但畢竟誇得是自己的孩子,心裏還是甜滋滋的。

好不容易準備好廚房要用的食材,王大嬸看著人越來越多,怕傷到小魚兒連忙拉著田月荷進了裏屋“月娘,你帶著孩子不方便,到屋裏陪會你妹子吧。”

田月荷本來還想幫著把菜洗凈了切好了,連忙說沒事,但王大嬸不依“聽嬸子的話,嬸子知道你是真心幫嬸子的,這人多了就鬧騰別嚇到了小魚兒。”見王大嬸這麽說,又瞧著廚房幫忙的人也不算少,田月荷便點點頭進了妞子的屋。

此時的妞子正坐在凳子上,讓喜婆子給上妝。田月荷實在是不忍心瞧著本來長得還算是秀氣的王家妞子被喜婆子糟踐成貞子,心裏不禁念叨,難道這年頭對美的概念就是把臉化成白面團子?透過窗戶灑進來的陽光中還漂浮著‘灰塵’田月荷抿了抿嘴唇對喜婆子說道“瞧著您忙了一大早上了,還沒來得及吃點吧。”

喜婆子擦了把腦門子的汗“哎呦,可不是,累死我這個老婆子了。”又意識到說錯話了,假意拍了兩下自己嘴巴“瞧我這嘴巴,大喜的日子哪裏能說這樣的喪氣話。”又堆著滿臉的肥肉笑呵呵的對田月荷說道“石家嫂子,你可別介意啊。”

一頭豬對你笑,你會不會喊救命?會不會覺得還不如老天下一道雷劈死自己呢?田月荷心裏明白,這喜婆子怕自己多嘴把她提‘死’字跟王大嬸說,這人家辦喜事,做喜婆子的要是說些喪氣話,那是白幹活的,人家不給銀子都是沒處說理的,便笑了笑“您放心,這大熱天的確實難為您了,恩,您瞧我能幫上您點啥?”

喜婆子一聽心裏一動,田月荷見有戲連忙說道“您休息會喝口水,這交給我就成。”說完還對王家妞子眨了眨眼睛,王家妞子也不笨連忙附和的點頭。喜婆子見是這樣,便半推半就的應下,臨走前還支支吾吾的說王家妞子還沒有上完妝,田月荷立馬拍胸脯子保證一定給她畫好了,才把滿臉笑容的喜婆子送出去。

趕忙便關上了門,端過來一盆水“妞子,時間緊,別說別的了,聽嫂子的話,先把這一臉的粉給洗凈了,嫂子幫你整。”王家妞子連忙點頭,心裏覺得嫂子說啥都是對的。

田月荷看著王家妞子幹凈的小臉,笑著點點頭,拿起脂粉輕輕的拍打了一層,王家妞子整天到晚幫著她娘幹活,又是下地又是餵雞的,這臉本就被曬得發黑,這要是像喜婆子那樣鋪滿了胭脂,雖然白是白凈了,可和脖子手臂都不是一個色,再加上這時候的脂粉什麽的本就不愛貼合皮膚,自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但是適當的用一點脂粉,平和下臉色,又用煤炭筆畫了內眼線,這妞子的眉毛長得本來就好,也不需要休整,左右瞧了瞧,又給她點了點紅胭脂在小臉兩側,離兩步遠就看不出來塗了胭脂了,可摸樣卻是比原先顯得精神好看。

王大嬸進屋一看,滿臉的欣喜,直念叨“這周喜婆子本事真是不小,俺瞧著就跟沒化似的,可是比平常就是漂亮。”王家妞子想解釋說是田月荷幫忙畫的,但看到田月荷對自己搖手,便硬是咽下到了嘴邊的話。喜婆子進了屋見是王大嬸,剛想開口說自己就是去了趟茅廁,沒想到王大嬸笑呵呵的拉著自己“您的手就是巧,把俺閨女畫的俺都要認不出了,但有感覺不像塗抹了胭脂的,真是那個鬼斧神工”

喜婆子被誇得咧著嘴笑,趁著王大嬸沒註意的時候感激的對田月荷笑了笑,心裏想著這石家嫂子真是不錯的,自己以後給幫她留意著點,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意思再進一步?算了,等王妞子出嫁後,自己問問她娘,反正這兩家離著近,外面也傳著說石家嫂子與王大嬸跟親母女似的。

而田月荷不讓王家妞子說,也是怕到時候這喜婆子在外面胡說八道,畢竟自己帶著個孩子,這寡婦門前是非本就是多,加上冷寶貴那個事情,多少雙眼睛盯著自己呢,自己倒是不怕,只是怕以後連累了小魚兒,多個朋友總是比多個敵人的強,況且自己也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最後,在鑼鼓嗩吶敲打聲中,王家妞子被蓋上了紅蓋頭,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王家的門,被劉大虎扶到了驢車上。這年月能坐上驢車出嫁已經是不錯的了,王大嬸也抹了把眼淚,嘆了口氣“這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俺辛辛苦苦養了十幾年的丫頭,到了也是別人家的了。哎。”周圍幾個過來人的婆子都明白王婆子心裏不好受,連忙勸著。

田月荷是個寡婦,自是不宜上前面招呼在王家吃席的客人,便留在小廚房幫著做菜。

“楚老弟,真是謝謝了,這人多也沒法好好招呼你,竈臺就在屋後面,一會出來喝酒啊。”

楚河點了點頭也沒出聲,直接便去了屋後面,才繞過墻角便見到一個女人撅著個圓鼓鼓的屁...股在添柴火,楚河不禁感覺自己喉嚨一動,咽了口吐沫,心裏倒是自嘲道,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倒是連個村婦都能讓自己起了感覺,便板著臉把兩只野雞放到竈臺旁。剛準備離開,恰巧田月荷一邊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珠,一邊擡起頭被突如而來的楚河嚇了一跳“啊”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圓鼓鼓的屁股~好吧,小苑邪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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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啥,隨便賞個百八十條的書評就成了,小苑不貪心(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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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王妞子喜宴

見到田月荷的正臉,楚河不禁一楞。倒不是說田月荷長得多國色天香,在這個一畝三分地的窮溝溝裏,田月荷卻是屈指可數的美人,可對於楚河來言,卻是見過許多比她漂亮妖嬈的各色美人,到也是不稀奇。

只是這楚河在這地界住了這些年後,平日裏見到的小媳婦姑娘的,都無不例外皮膚發黑,雙手粗糙的。猛然瞧見田月荷這樣皮膚白皙的也不禁驚艷一把,再加上田月荷有著讓男人肖想的好身段。翹翹圓圓的屁...股,□的大...奶...子,哺育時期的女人身上自是有一股子奶香味。

‘珠圓玉潤’這是楚河對田月荷的第一個印象。加上天氣熱又是在竈臺前忙和 ,田月荷的雙頰還泛著紅,又是柳葉眉,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的驚恐楞楞的瞧著楚河,那神色表情更是惹人憐愛。倒是沒有想到這山窩裏不光是只有野雞,倒是見到了個鳳凰。楚河畢竟是見過世面的,首先鎮定了下來,對於田月荷的‘驚艷’也只是一瞬而過,快速的沒有被她發現。面無表情的道“這是兩只野雞,放這了。”

“啊!哦哦。”田月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對不住,是我大驚小怪了。”楚河只是恩了一聲,但卻是站在田月荷身邊沒有走,田月荷感覺到身邊氣場的壓抑,連忙把鍋裏的菜盛到盤子裏,便有些急忙的端了出去,低著頭從楚河身邊快速走過。

想著是出汗的緣故,似的她身上的野菊花香氣更是濃郁了一些,楚河不禁深呼吸了一口氣,畢竟是王家妞子的大喜日子,田月荷穿了身才趕出來沒多久的紫色衣衫,本來想著繡點什麽的,但也一直沒有功夫。夏熱也是穿著一身單衣,加上出汗的緣故,布料有些貼身。楚河望著田月荷一扭一扭的圓圓的屁...股,瞇了瞇眼睛。

此時前院的王大嬸正拽著王大叔在一旁埋怨道“你咋把那煞神請過來了?俺看你一會安排他坐哪桌上吃酒,村裏有誰不躲著,就你往前湊。”

王大叔皺了皺眉頭“得了,不管咋樣,這楚老弟是幫過咱們家的,又是救過妞子,圖哪樣,請他來吃杯酒就是應當的,況且人家楚老弟也是懂分寸的,提著兩只肥嘟嘟的野雞來,你就知足吧!村裏的,有哪個比楚老弟大方的?”

王大嬸正巧見田月荷端著菜出來,瞪了王大叔一眼,那意思就是等沒人的時候再算賬,至於那楚河,既然請來了,自是不能轟走的,畢竟人家也賞臉來了帶了不薄的禮。連忙接過田月荷手中的菜,指了指邊上那桌子“月娘,這忙活了一上午了,去那邊吃酒去。”

田月荷把菜遞給王大嬸後連忙推辭道“沒事,我一會在後面湊合吃點就成。”又有些為難的笑了笑“我也不方便在前面吃,不吉利。”

王大嬸一聽這話便瞪了眼“俺瞧著哪個嘴巴欠的敢在俺家編排你,聽嬸子的,什麽吉利不吉利的。”

田月荷搖了搖頭“這時辰也該給小魚兒餵奶了,我先進屋,後面還有兩菜就弄完了。”說完便轉身進了屋。

楚河的耳力自是不錯的,對田月荷和王大嬸之間的對話聽得是清清楚楚的,眼神倒是暗了暗。

王大嬸也瞧見楚河了,雖然心裏有些個發怵,但還是笑著臉迎了上去“楚大兄弟啊,真是賞臉,上回妞子的事情,俺們該登門感謝的,只是家裏事情多,給耽擱了,您可別介意啊。”見楚河只是淡淡吐出‘舉手之勞’四個字,王大嬸也沒繼續說下去,直接喊王大叔“老頭子趕快過來招呼楚老弟。”

王大叔趕忙趕過來,熱情的招呼楚河吃酒,楚河本想拒絕,畢竟在這個環境下,自己有些個格格不入,但架不住王大叔一來二去的請,反正自己也不是那種僑情的人,便大大方方的坐下了,一桌子男客楞了下,但是有王大叔中間介紹調和的,沒多會都熱熱鬧鬧的一塊喝了起來,男人之間都是這樣,酒桌上出朋友的,又都是鄉下的,雖然婆子們嘴巴欠,但老爺們之間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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