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澀谷一時轉不過來，「流川楓我警告你，你丫以後最好不要對著我說這種話。」

流川停下了為澀谷包紮的手，苦惱的單手托著下巴皺著眉毛，「有點難度。」

「你！」

澀谷眼睛瞪圓，就連一向最喜歡舉拳頭威脅別人的她都拿這個人沒辦法，以抱怨的眼光俯視著流川，正打算說什麽時候，口袋裏的短信提示音響起，她是不耐煩的斜眼瞥了一下，是Dance發來的消息。

「澀谷大人，我已經找人帶前田來基地了，你在哪裏啊？」

澀谷看到後把玩著手機，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即將打敗一個敵人而開心，她記得和前田對峙時候明明說的是和前田在學校後面廢棄的操場進行對決，但是現在Dance卻主動帶著人到了基地？之前在LINE上看到的那些看起來絲毫不相關的事情串聯在一起，漸漸逐漸清醒明了起來，澀谷可以感覺得到自己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的皮肉之中。緩緩睜開眼，神色看不到底的眼瞳裏平靜無波，轉眼前，澀谷扯出一個笑容。

「流川，我已經沒有關系了。」澀谷雙手撐著床落到地上，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邁開修長的腿徑直走到醫務室門口大力打開。像是貓一樣的唇柔和了下線條，澀谷抿了抿唇，外面的微風吹散了她精心打理的卷發，將被風吹亂的頭發向後撥去，澀谷沒有選擇回頭。

「Ja~下一場比賽，也要完全地獲得勝利，我一直在看唷。」

說完了這句話，澀谷下意識擡頭看了眼天空，與來時那時候陽光普照不同，天空上的雲朵默默漂浮游弋著，擋住了太陽太過於耀眼的直射，隨著風的吹拂，慢慢向遠方離去。

××××

「怎麽這麽安靜……」

澀谷的秘密基地位於繁華大街裏的一家地下KTV內，因為和老板關系不錯，連帶著整個一層的房間都是澀谷的地盤，與平時那種嘈雜吵鬧的氣氛不同，在走上臺階的那一刻就格外的安靜，一層一層往下走著，澀谷的警覺心也提了起來，多年的打架經驗和格鬥本能讓她敏感地察覺到有什麽地方不對，越是往裏面那個決鬥場走去，越是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回蕩在空無一人的樓道裏。即使走進了格鬥場，平時聚集在這裏跳舞或打鬧的澀谷的手下也全然不見蹤影，地上只有淺淺的血痕，她彎腰打量著，才發現這些血痕都還沒有幹透，應該是不久之前留下的。

「到底怎麽回事——！」

澀谷的自言自語剛落下，幾乎是與此同時，她感覺到了身後的一股殺意，靈敏的回頭抓住那只打算偷襲自己的棒球棍，澀谷一腳踢到對方膝蓋上，趁著她彎下身子那刻站了起來，掄起拳頭，但對方的反應也很快，立刻抓住澀谷的手，拳頭與抓住拳頭的手上的顫抖，說明了兩個人力量在強烈的交鋒著，澀谷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面孔，還有其他一起圍過來的黑影，才知道並不是她所想的前田，而是另外一群完全不認識的人。

幾個人緩緩逼近，還有七八個也慢慢從其他的地方走了過來，澀谷剛擺平了一個，剩下的卻將她包圍起來，其中既有馬路須加的學生，也有外校的不良，而且大部分還是澀谷平時收的一群手下，澀谷雖然自信於自己的單挑實力，但是對方人多勢眾，而且基本都拿著棍子，還沒有想好對策，澀谷驚訝地看著Dance被人推了出來，臉上紅腫著，臉上血跡斑斑，外套上全是鞋印和灰塵。

「澀、澀谷大人！對不起……是我太無能了……」

Dance一邊說著一邊很慚愧的看著澀谷，她那個貼著閃亮亮鉆石片的翻蓋手機也丟到了地上，澀谷收緊眉頭，再次環顧了下身邊的人，大約估計了戰鬥力和偏差值，咬了咬唇，突然沖著Dance大吼：「滾！」

「澀谷大人？」

Dance楞住了，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澀谷，澀谷的目光也越發危險起來，擺明了讓她趕緊滾蛋，Dance咽了下口水，腳步後撤，十分猶豫，她跟隨了澀谷很長時間，知道對方其實是個嘴硬心軟的傲嬌女生，自己在這裏反而會拖澀谷的後腿……可是這麽多人，澀谷大人應付得過來麽？

「還不滾要我親自送你出去麽？」

澀谷又高吼一聲，Dance點了下頭，在旁邊人不屑的目光中撿起手機跑走了，她現在要去吹奏部找Sado和鳥居兩位前輩！她們一定有辦法的！在她身後，澀谷再次踢翻了攻擊自己的兩個太妹，她拍拍手，望著地上發出陣陣呻吟聲的三個家夥，嘴角露出一絲不屑。

「這麽想做叛徒的話，我就成全你們！」

澀谷握緊拳頭，全身瞬間繃緊，眼睛也緊盯著對方的移動軌跡，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出一腳，再反手補上一拳，將對方徹底擊倒在地上。

「澀谷桑，你以為你能打過我們這麽多人麽！」

其中一個冷笑了幾聲，她早就對澀谷不滿了，澀谷身後一個太妹接收到了眼神的示意，邪笑著出拳，澀谷連忙躲開，這時另外一個趁著她不註意偷襲，舉起棒球棍狠狠砸在了澀谷的背上，打了澀谷一個踉蹌，本身她的腳踝此刻也痛苦無比，全靠她強大的精神力強撐著，而現在後背再次受傷，她對著那個偷襲的家夥怒目而視，快速沖到她身前，舉起右拳，而左手同時也暗暗出力，在左手打中腹部的同時，右手打中臉部。

「像你們這種垃圾，再來一百個我也照打不誤。」

擦了下臉頰，她再次舉起拳頭，興奮地一笑，片刻也不停止，繼續自己的攻勢，漸漸地包圍圈被打開，很多太妹幾乎都是被她三兩招就解決了，畢竟曾經是她手下的家夥，實力怎麽樣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不愧是lapapa的四天王呢……」

有些人喃喃自語道，澀谷的拳頭上已經全部是血跡了，可是人倒下了後，總還會再頑強的站起來，而且其中還有隔壁職業高中的不良，她們出拳的速度很快，澀谷幾乎是拼盡全力才讓自己不要狼狽地倒下去，腳踝也越來越痛，她咬牙，但很快被其中一個人看出了破綻，對方眼中閃過莫名的光芒，沖到澀谷面前，原本她以為對方會攻擊自己的臉部，所以伸出手打算擋下這一擊，卻沒有想到她一擊直接換成了側腳踹在自己的膝蓋傷口上，澀谷腳下一軟，失神的間隙露出破綻，後仰和掃腿讓她摔倒在地，澀谷勉強想站起來，周圍的人卻漸漸湧了過來。

該不會……

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吧……

澀谷眼前都快要被血跡染紅了，她努力想讓自己清醒，還沒有打敗前田，還沒有守護和優子桑的誓言，沒有真正做到和流川的約定……

我……

「哐！」

她模糊中似乎聽到了一陣聲音，擡起臉時，看見了前田那一貫的面無表情的臉，她先是看了眼狼狽的澀谷，然後慢慢摘下了自己的眼鏡，前田的拳頭很快，又是她最為擅長的直拳，這邊拳頭剛打出來，左腿已經退後一步暗自蓄力，沒有人看清楚前田是怎麽辦到的，她的手肘的部分劃出一條弧度，向著對方的胸口砸去，然後就是一聲慘叫，和極大的撞擊聲，剛才還囂張的那個女生已經暈倒在了地上。

看到這裏，周圍的太妹大氣都不敢出，紛紛讓開了一條道，前田走過來打算扶起澀谷，澀谷眼尖一把拉過前田用手硬生生截住了那把打算偷襲前田的水果刀，前田回過頭看著澀谷還舉著那把刀，血不停地從手上往下流著，她大驚失色，而那個偷襲的太妹則是咬了咬牙，掙脫出了澀谷手的束縛，猝不及防地捅向她的腹部！

「澀谷！」

「前田……你給我記清楚了……身為lapapa一員的我……不會……這麽輕易……被你這種……家夥……救啊……」

××××

站在湘北的籃球館外，Dance焦急的看向裏面訓練的那個身影，在門口不停地走來走去，還差點被幾個流川命推倒，她本身個頭也比較嬌小，幾次踮腳試圖喊流川的時候都被前面瘋狂的女生打斷了。

「流川君！流川君！」

出於對澀谷強烈的擔心，Dance扯開了嗓門拼命的喊著，她知道這個時候去找lapapa明顯是最不明智的行為，因為澀谷大人一定會生氣……

好一陣子，流川沒有出來，反倒是櫻木和三井兩個人頗為好奇的走了過來，櫻木先是裝作很正經的樣子看了看渾身狼狽的澀谷，然後轉頭和三井交流，「為什麽死狐貍的後援團都是這麽奇怪的女人。」

「可是，我看她好像真的很著急……把那小子叫來吧……」

三井捏著下巴，話音才落，眼前的Dance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使勁拽著他的胳膊，「拜托了！澀谷大人很危險，現在只有流川君能夠幫她了！」

「啊？」三井連頭都沒回，拇指指向籃球場，「那小子他……」

「出什麽事了。」

「流川你怎麽突然出現了！」三井大驚，看著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流川結結巴巴問道。結果只收來對方一個莫名其妙地眼神。

「帶我過去。」

默然了一會，流川忽的再度開口，黑色的眸子直直看向Dance。

Dance不由得怔住，心裏五味雜陳。

如果，此時此刻她有足夠的力量，可以不依靠任何人就能夠保護澀谷大人的話……

××××

等他們兩個人來到決鬥場時，太妹們大多都被前田解決了，Dance尖叫了一聲，眼前的情景就像是在夢境中一般不可思議，澀谷倒在地上，眼睛閉緊，腹部有著暗紅色的傷口，不斷地冒著血，而身下的血液也早已蔓延成了小溪，就連流川都眼瞳收緊，楞在了原地。

「你們還傻站著什麽！快去叫救護車！」

前田的情況不比澀谷好到哪裏，她的臉幾乎都是腫的，鼻下全是血跡，但是口氣很淩厲，Dance早就跑了過去，哭泣著喊著澀谷的名字，她手忙腳亂想要從口袋裏拿出手帕替澀谷止血，但是潔白的手帕都已經被血染紅，Dance索性用雙手去蓋住傷口，可是還是沒有用，血還是源源不斷地從指縫中冒出。

「Dance，你丫……能不能別哭……」澀谷連聲音都細細小小，有氣無力。

「啊啊啊啊啊！澀谷大人！」

流川見狀，一把推開了Dance，單膝跪地將澀谷抱了起來，手機早已經丟給了前田讓她打電話找警察和救護車，等到他抱著澀谷跑出去的時候，救護車停在了門口，急促的鈴聲響個不停……

看著雙手的鮮血，流川嘆了口氣，眼底漸漸沈下一層沈默。

「白癡。」

作者有話要說：  我總是虐女主

可憐的小澀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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